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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秦始皇》第315章 叔侄,祖孫與父子
  第315章 叔侄,祖孫與父子
  如今,大勢已去,除了醉生夢死,還能怎麽樣!甚至就連這醉生夢死的資格,都是那位大侄子給求來的……

  他都不知道,怎麽稀裡糊塗就走到了今天這種田地。

  他無數次的在想,當初酈食其提出那個瘋狂計劃的時候,如果自己峻然拒絕,又或者是直接拿下,又會如何?
  他不知道大概。

  但他知道,如果事情再來一次,自己也絕不可能拿下酈食其。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搖了搖頭,把這一絲念頭,徹底拋到腦後,都已經到了這種田地,還想這些,沒由來的可笑。雖然知道,今年定然不會有人登門,更不會有自家阿翁的賞賜,但他還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用眼睛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那空蕩蕩的大門,已經滋生了青苔的小徑。

  然後,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又揉了揉眼睛。

  有些不可思議地慢慢坐直了身子。

  “哈哈哈,十八叔,過分了哈,你一個人終日躲在這裡逍遙快活,都不知道讓人喊我一聲——虧我還天天想著十八叔呢……”

  依然是熟悉的笑臉,依然是熟悉的笑聲,依然是熟悉的熊抱。

  熟悉的窒息感傳來。

  胡亥用力掙扎了數次,才好不容易從趙郢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憋得滿臉通紅,連剛才的傷感都給快給憋得七零八落了。

  看著趙郢那一如既往的笑容,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然而,趙郢也沒給他多想的機會。

  拽住他的手臂,哈哈大笑。

  “十八叔,你以為你不叫我,我就不會自己來嘛——”

  說完,指了指身後錐古手中的食盒。

  “我特意讓人準備了幾道拿手的好菜,來找十八叔喝酒——還有一道我新近才琢磨出來的菜式,保伱吃得停不下來……”

  趙郢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毫不客氣地在胡亥幾案的對過坐下,然後打開食盒,一樣一樣的往外擺。

  剛做出來的美食,還帶著一股熱騰騰的香氣。

  看著毫不拘束,一如既往的趙郢,胡亥心情不由有些複雜。

  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默默地幫趙郢取過一隻酒杯。

  “謝謝你今日來看我……”

  雖然他才智有些平庸,但他也並不傻,不然始皇帝也不可能在最後一次出巡的時候把他帶在身邊,那其中的意味,其實頗有些耐人尋味。

  他知道,趙郢今天來這一趟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皇長孫趙郢的一種態度!

  對他這位已經落魄了的大秦公子的態度。

  對他而今的處境而言,趙郢的這種態度無異於一種保護。

  他默默地提起酒壺,剛想著給趙郢滿上一杯的時候,酒壺已經被趙郢劈手奪了過去。

  “哈哈,十八叔,你我叔侄,有什麽謝不謝的,我是你大侄子不是,你是我親叔叔不是?我這個當侄子的,來找你喝酒,有什麽謝不謝的——來,罰酒,罰酒……”

  不等胡亥反應過來,跟前的酒杯已經被趙郢倒滿。

  胡亥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舉起酒杯。

  “喝酒!”

  一飲而盡。

  他原本就已經喝了大半天的酒,有了七八分的酒意,這一杯下肚,越發有了幾分醉意。

  他摁著酒杯,醉眼惺忪地看著面前的趙郢。

  “你不恨我?”

  趙郢聞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虎視著神色頹然地坐在自己對面的胡亥,眼中多了幾分銳利。

  “十八叔,你可知,若不是我提前覺察,那巫蠱之案,一旦落到我身上的後果?”

  胡亥默然。

  “我定然人頭落地,闔府上下,包括那些忠心耿耿追隨我的部下,都將死無葬身之地——這些,十八叔昔日可曾想過……”

  胡亥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辯解,但終究還是閉上了嘴。

  說什麽?
  說自己當時其實拒絕了的?
  可酈食其的行動,自己一清二楚,也並沒有阻止,內心深處何曾沒有盼著一舉把這位大侄子徹底拉下馬的念想。

  至於更嚴重的後果,他真的不曾考慮,也真的未曾考慮過要害了趙郢一家,包括自家大哥的性命,但事實上,他也明白,趙郢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會害死他,讓長公子一脈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事實,解釋沒有任何的意義。

  “既然,你把話說開了,我也不妨直言。我救你,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大父,是為了全大父的父子之情,也是為了全我家阿翁的兄弟之誼——一句話,血濃於水,你胡亥再不是個東西,那也是我趙郢的叔父,你可以不仁,我不可不義,你該死,都不能死於骨肉相殘,不能死於同室操戈……”

  說到這裡,趙郢往往後仰,背靠在椅子背上。

  睥睨著臉色有些漲紅的胡亥。

  “我大秦,無論皇權如何更替,無論將來誰繼承大寶,我都不希望出現泯滅人倫,父子兄弟,又或者叔侄之間刀兵相見的悲劇,我和大父不能開這個先河,十八叔,你也不能開這個先河,皇權繼承,可以競爭,但不能流血……”

  說到這裡,趙郢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頓。

  “以後有機會,我會提請大父,讓他老人家立下祖訓,勒石為記,同室操戈,兄弟相殘,枉顧親情者,不得為王!”

  說完,趙郢笑了笑,提起酒壺,在胡亥目瞪口呆,面紅耳赤中,不急不緩地給胡亥和自己各自滿上一杯美酒。

  “還是那句話,你縱有千般不對,但你我依然是叔侄,你也依然是大父曾經最為寵愛的公子,有罪當罰,但你之罰,已經當你之罪,你只要不再做糊塗事,就沒人敢動你分毫……”

  說到這裡,趙郢長身而起。

  俯視著胡亥。

  “你雖然被大父禁足在此,但除了昔日的權柄之外,與你而言,並無多少改變,你的子女,也不會受你牽連,只要你願意,依然可以把他送到我那邊的學堂,依然可以讀書識字,以後,只要有能力,依然可以出仕做官,只是沒有了王室的身份——十八叔,你不是一個人……”

  說完,輕輕拍了拍胡亥的肩膀。

  “諸事已矣,安心過日子吧——十八嬸娘那邊,我就不過去了,兩位兄弟那邊,我也不去了,免得嚇到他們……”

  說完,看向兀自杵在門口的錐古。

  “我們走吧……”

  胡亥眼神複雜地看著趙郢的背影久久不語。

  趙郢穿過二堂,即將出門的時候,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自己那位十八嬸娘,胡亥的結發妻子,正室姬氏領著兩個孩子,俏生生地站在了路旁。

  “多謝殿下之恩……”

  說著盈盈拜倒,見兩個孩子,依然在那裡懵懵懂懂地站著,還伸手拉了一把,示意孩子跪下。

  趙郢:……

  快走幾步,伸手拽住兩位堂兄弟,然後側身避開姬氏的跪拜,站在一旁伸手虛扶。

  “嬸娘,且不可如此——”
    他看著神色有些慌亂的姬氏,神色認真地道。

  “您無須如此。十八叔之過,是十八叔之過,跟您和兩位兄弟無乾,您不過是一婦道人家,他們兩個如今也只不過六七歲的年齡,懵懵懂懂,又能懂得什麽?”

  說完,輕輕地用手摸了摸胡亥兩位孩子的頭頂。

  “不要多想,以後,安生過自己的日子吧,只要你們自己不犯糊塗,做糊塗事,有我在一日,就沒人敢動你們分毫……”

  看著大步離去的背影。

  姬氏拉著兩位孩子的手,跪倒在地,久久不起。

  ……

  胡亥府中發生的這一切,自然不可能瞞住始皇帝的眼睛。

  聽著黑的轉述,始皇帝背負雙手,看著外面幾乎隻零星地掛著幾片黃葉的樹梢,心情感慨莫名,良久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真是難為了那孩子……”

  黑知道自家陛下的心意,笑道。

  “都是殿下宅心仁厚,陛下教導有方……”

  始皇帝聞言,忍不住笑道笑罵。

  “莫不是跟那臭小子一起待得久了,被那臭小子沾染上了滿嘴諂媚的毛病……”

  黑笑容滿面。

  “小人都是肺腑之言……”

  始皇帝不由默默點頭。

  “那孩子確實不錯,無論性情還是能力,朕都是放心的——不過,不急,朕還能再扶他一程,等過了新年,朕就再出去巡視一趟,幫他掃平一些頑疾,清理點一些障礙。朕的孫子,應該是一個王霸之君,更應該是一位仁厚之君,有些事,我來做,總歸比他來做要好一些……”

  黑慨然拜倒。

  “陛下為殿下計何其遠也……”

  當天下午,始皇帝再次厚賞皇長孫,送禮的宮女侍衛,綿延數裡。

  鹹陽上下,無不心中凜然,不少人暗自揣摩這其中的意味。

  左相府。

  李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默然不語,小兒子李求見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

  “阿翁,您說,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如今皇長孫殿下如日中天,就連朝中諸位公子,都不及他的萬一,您說,我要不要代表您去拜訪一下皇長孫……”

  李斯沉默了半晌,微微搖了搖頭。

  “不必了……”

  見小兒子面有疑惑之色,忍不住提點了一句。

  “為父原本只是大秦客卿,能有今日局面,全賴陛下信重,也全賴為父的一身所學。這些年來,為父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分懈怠,陛下交付的所有政務,無不處理的完善妥帖,合乎上意,陛下用我,不是因為我善意逢迎,而是因為我能幫他做事……”

  說到這裡,輕輕地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

  “求,如今你大哥已經貴為會稽郡守,為父又身為當朝左相,實在不宜湊這種熱鬧——我們李家,不是幸進之臣,沒必要冒這種風險,我們只需要忠於大秦,忠於陛下,用心做事,便足以保證我們李家的富貴……”

  李求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低聲道。

  “阿翁,可我聽人說,皇長孫殿下親近儒墨,對我法家頗有微詞……”

  李斯聞言,不由勃然色變。

  “是何人在你耳邊胡說!”

  見自家阿翁忽然發怒,李求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忍不住訥訥不敢言。

  李斯神色嚴肅地盯著李求的眼睛。

  “無論那人是誰,遠離他!”

  說完,兀自覺得有些不放心。

  “從今日起,你就在家閉門讀書,不許踏出府門半步!”

  李求:……

  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但李斯在家裡威權極重,他也不敢強嘴,只能垂頭喪氣的退下。

  等小兒子退下去,李斯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

  “去,查一查,到底是何人在求兒身邊妖言蠱惑……”

  “諾!”

  自有府上的精銳侍衛躬身領命,出去調查了。

  李斯如今乃是大秦最有權勢的宰相,沒有之一,可謂一人——額,兩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調查這點小事,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不到半晌,一份報告就擺到了他的案頭。

  封閭!

  一個最近半年來,與自家小兒子來往甚密的年輕人。

  李斯看著這份報告,眼睛不由微微眯起。

  ……

  對於這些,趙郢自然並不知道,從胡亥府上出來,他見天色尚早,左右沒什麽大事,於是乾脆帶著錐古,調頭去了君子營。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是的,如今昔日的新兵大營,已經有了新的名字,被正式更名為了君子營。

  並且在鹹陽城闖出了一些名聲。

  這群人,除了每日正常的訓練之外,就是練習君子六藝,琴棋書畫,這麽說吧,或許他們彈琴的技藝不高,但是他們彈得很陶醉,或許他們下棋的水平很一般,但是他們下棋的所有禮儀,一絲不苟。

  甚至比一些儒家的學子都虔誠。

  如果你在鹹陽大街上遇到一個高鼻深目,皮膚蒼白,卻偏偏身穿長袍,文質彬彬的家夥,不要奇怪,十有八九就是君子營裡面出來的君子了。

  見趙郢這個時候過來,蒙余不由心頭大喜。

  殿下終歸還是最重視自己這君子營的,這不,新年的最後關頭,哪裡都沒去,就是親自視察君子營。

  不僅蒙余心中大喜,他手下的那些“君子”們,更是喜出望外,一個個趕緊跑回自己房間,換上新置辦的衣服,精神抖擻地迎了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已經基本不穿月氏傳統的羊皮襖禦寒了,雖然那玩意兒比秦朝塞了絲絮的夾襖更保暖。

  君子,當遠離腥膻之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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