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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秦始皇》第98章 唯才是舉
  第98章 唯才是舉
  開府,就意味從此之後,趙郢擁有了決斷職權,包括一些朝廷政務的決斷,乃至手下人手的賞罰和升遷,等於是擁有了一個獨立的辦事機構。

  對於皇室子女,一般而言,要另開府衙,就意味著要搬出皇宮,自己開府另住,這是一種政治意味上的真正的獨立。

  趙郢渾不在意地搖了搖頭。

  “不用,阿翁不在家,我若是在搬出去,阿媼和起弟希妹就更沒了依靠……”

  始皇帝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趙郢離開之後,始皇帝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笑容。

  他自然喜歡殺伐果斷,行事果決的皇長孫,但又何嘗不喜歡有一絲人情味的皇長孫?

  趙郢對此並不意外,畢竟哪怕是始皇帝,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哪怕是考慮大局,但也絕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後輩相互殘殺,鬥得你死我活。

  ,他是真心覺得,待在長公子府比自己單獨出去住要好上許多,畢竟,自己待在長公子府上,還可以借用自家便宜阿翁的名頭,雖然這個阿翁,真的有點坑。

  但是長公子之名,在這個時代,真的很有些號召力。

  這位便宜老爹的名頭,該打的時候還是要打,畢竟,前世歷史上,哪怕是跟長公子毫無牽扯的人造反,都不忘掛上一個長公子的名頭,自己這位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若是是不懂的利用這個名頭,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從皇宮回來之後,趙郢直接去了新兵大營。

  如今的新兵大營,已然是一番嶄新的氣象。武器的保養和改進,由墨家弟子負責,甚至連一些防禦措施,也由墨家子弟出手,有了幾分嶄新的氣象。

  三千多子弟兵,有三十個百夫長負責。

  章邯,徒,陳勝,包括五個蒙家子弟在內的百夫長,已經率領著三千多新兵,進入到了熱火朝天的訓練當中。

  隊列的行進,依然卓有成效,就連弓馬騎射,也有看一番截然不同的氣象。

  三千多人,幾乎無一例外,都已經可以一邊縱馬飛馳,一邊左右開弓,足以抵得上匈奴的精銳騎兵。而且由於武器的改進,弓箭的射程,幾乎超過了匈奴弓手的二十多步開外。

  經過一個月的強化訓練,這三千騎兵,對《六韜》幾乎是滾瓜爛熟,哪怕是對《孫子兵法》,也有了幾分了解。

  隨便拉出一個來,就能跟你展開一場似模似樣的戰陣推演。

  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三千騎兵,對於始皇帝一系列的舉動,都有著深刻的認識,甚至擁有了深深的敬畏和拜服之感。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了解之前,你覺得有種種錯處,甚至要帶頭反抗,但當伱明白背後的深意的時候,你就覺得,所有的反對,都是目光短淺,鼠目寸光!

  經過陳平十幾天來,對《鑄軍魂》堅持不懈的講解,如今的新兵大營,對始皇帝高瞻遠矚的一系列行為,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甚至產生了,朝中袞袞諸公,都不過是見識短淺之輩的錯覺。

  對於新兵大營與眾不同的訓練方式,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別人且不說,章邯,徒,陳勝,乃至蒙家五兄弟,對趙郢宣講的這些,都已經深信不疑。

  聽著自家五個親孫子,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講著這些道理,蒙武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繼續努力,我蒙家子弟,豈能屈居人後?”

  老爺子意味深長地勉勵著自家幾位孫子,作為大秦的老一代將領,他哪裡能不明白皇長孫趙郢的一系列舉動?

  這分明就是在洗腦!

  但正因如此,他才不願意多說什麽。

  碎自家孫子來講,能被皇長孫郢洗腦,自然是一件幸事!
  趙郢並不知道蒙武會有這些心思,每天都是堅持讀書練武,到皇宮幫助始皇帝批閱一些並不太重要的奏疏,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一月有余。

  經過三個月的洗禮,趙郢的新兵大營,已經有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氣象。

  所有新兵,都已經可以像模像樣地進行軍事推演,而趙郢也毫不保留地把從王翦老將軍哪裡學來的兵法傳授給這些新兵。

  至於隊列行進,戰場廝殺,排兵布陣,更是卓有成效,哪怕是尋常軍營中的精銳校尉,都未必及得上這些新兵。

  而且,經過近兩個月,天天肉食管飽的訓練,這些正長身體的十五六歲少年,眼看著就有了幾分崢嶸的氣象,眼看著就比尋常兵營的老卒都精壯了幾分。

  古人並不是天生的身體矮小,只是在正值長身體的年齡,營養跟不上罷了。

  有了肉食敞開供應的條件,不長才是咄咄怪事。

  天天跟在趙郢身邊的張良,看著這個聞所未聞的新兵大營,眼中漸漸就多了幾分嚴肅認真甚至是敬畏的神色。

  趙郢並不搭理他的這些小心思。

  每日之管讀書習武,到王翦老將軍家學習兵法,到皇宮幫助自家越來越懶惰的大父批改奏疏,偶爾抽空到王南的小院,蹭一蹭好感度。

  他前世並沒有哄女孩子的手段,所以,手段簡單粗暴又爛俗,把前世那些垃圾電視劇上男主的套路,幾乎來了個遍。

  但問題是,王南哪裡經歷過這些?

  大秦的魯男子,又何嘗有過這等浪漫的情絲?
  早已經感動地一塌糊塗,看向趙郢的眼睛,早已經是含情脈脈,宛若秋波了。

  對於,大秦的黔首,尤其是鹹陽的黔首來講,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莫過於皇長孫郢開府了。如今莫要說鹹陽的黔首,哪怕是關東六郡,大江南北,又有誰不知道,這位陸續推出了皇孫磨、皇孫車、以及皇孫犁的皇長孫?

  有著始皇帝的寵愛,哪怕是在長公子扶蘇被逐出鹹陽,趕往上郡,甚至沒有詔令,不得返回的情況之下,依然有不少人趨之如騖,想要投入皇長孫趙郢的門下。

  但讓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剛剛開府的皇長孫,卻推出了一個前所未聞的“唯才是舉”的選賢令,公開公正地選拔人才,天下各處,不論地域,不論出身,但凡有真才實學者,都可以通過官方馳道,前來鹹陽參加選拔。

  不論出身,不論學派,不論名聲,凡是想要投入皇長孫門下者,都要通過皇長孫的公開選拔。所有人,都是同樣的試卷,是不是人才,你拿出自己的本事說話。

  唯才是舉!

  消息一經傳出,天下震動!

  這個年代,雖然還不是後世那個隻論出身,隻講門第的時代,但還是非常講究出身門第,以及師徒傳承的。

  尋常人,若是只有才學,想要謀求一個出路,難比登天。

  趙郢的這一舉措,幾乎是石破天驚!

  天下不少自負才學,而沒有出頭之路的年輕才俊,紛紛啟程,奔赴鹹陽。

  別管有多少人唱衰大秦帝國,也不管有多少人暗中咒罵始皇帝殘酷暴虐,事實就是真香!一旦有機會出現,很少有人能抵得過這種誘惑。

  淮陰縣。

  淮沭河畔。

  一個身材高大,衣冠整齊,腰間懸掛長劍,卻面黃肌瘦,看著就有幾分菜色的青年男子,正神情專注地看著河水中的魚鉤。

  眼看著河中魚漂一動,要有魚兒上鉤,頓時心中大喜,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這可是關系自己今天夥食的大事。

  然而,就在他全神貫注,想要收杆的瞬間,一個石子,噗通一聲砸到了他魚鉤附近,驚起一圈漣漪。

  苦苦等了一上午的夥食,頓時不翼而飛。

  他有些惱火地抬起頭來,卻看到一個身材敦實,一臉橫肉,腰間插著一把牛耳尖刀的張屠夫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韓信,你不是天天自詡自己一身本領,有經天緯地之才嘛,現在可是有了機會——你怎麽不去,反而躲到這裡,偷偷釣魚……”

  話沒說完,那身材敦實,相貌凶狠的漢子,已經忍不住發出一陣滿含嘲諷的大笑聲。

  韓信收起魚竿,平心靜氣地打量著這位眼神不屑的漢子,然後臉色平靜地深施一禮。

  “敢問是何機會?”

  “知道那位能力博熊羆,創造出皇孫磨,皇孫犁,皇孫車的皇長孫沒有,前幾日,這位皇長孫已經正式開府建牙,正在廣納天下賢才——”

  說到這裡,這位張屠夫忍不住再次發出一陣戲謔地大笑,從回裡掏出一份公告,直接扔到韓信的臉上。

  “韓信,你不是自己天天吹噓,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給大爺看看——”

  張屠夫說完,眼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大笑著轉身而去。

  張某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屁本事沒有,卻天天裝模作樣吹牛皮的貨色!
  我呸——

  張屠夫大步而去。

  身後的韓信,眼神平靜地擦乾淨臉上的唾沫,拿起那張寫在布帛上的公文。當他看到選賢任能,唯才是舉幾個大字的時候,忍不住眼睛一縮,露出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整理了一下衣冠,衝著已經走遠的張屠夫,深施一禮。

  “多謝告知——”

  看著身後這個一本正經。跟真事似的的韓信,張屠夫忍不住再次發出一陣戲謔的爆笑聲。

  “快去吧,快去吧,免得我們這小小的淮陰縣埋沒了你這等了不得的大人才——哈哈哈哈……”

  張屠夫大笑而去。

  這個韓信,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想要當官發財想昏了頭腦!

  韓信並不管這個揚長而去的張屠夫,而是仔細地收起魚竿,沿著河邊走到淮陰縣的護城河下。雖然是寒冬,但護城河下,還是有一些身材粗布麻衣,兩隻手凍得紅中粗大的婦女正蹲在河邊漂洗衣服。

  為大富人家漂洗衣物,本來就是淮陰縣一些婦女的謀生手段。

  雖然漂洗一天衣服的報酬低廉,但對這些淮陰縣城的婦女來講,這也一項謀生的手段。

  見韓信過來,一個正在漂洗衣物的老媼抬起頭來,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從一旁摸過一個粗糙的瓷碗,瓷碗裡面是清可照人的稀粥。

  “年輕人,今日又沒有釣到吃食吧,若是不嫌棄,過來喝了這碗稀粥吧……”

  自從十幾天前,給過這位身材高大,佩著長劍的青年一碗稀粥之後,這個青年每天這個時候都會準時來這裡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她雖然有些不快,但到底還是不忍心看著這麽個年輕人餓著肚子,所以,這些天來,哪怕是自己吃得少一些,也要均出一碗粥來,留著給這位看上去就非常落魄的年輕人。

  神色恭敬地接過這位老媼手中的稀粥,韓信深施一禮,然後端起來一飲而盡,又蹲到河邊,把粗瓷碗洗乾淨,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韓信多謝老媼的賜飯之恩——今日,我即將啟程前往鹹陽,參加皇長孫的人才選拔,此去,憑借我胸中所學,定然會青雲直上……”

  說到這裡,韓信鄭重其事地對著這位以漂洗衣物為生的老媼深施一禮。

  “老媼賜飯之恩,信一日不敢或忘——來日,必然會厚厚地報答你……”

  老媼結果瓷碗,神色不快地瞥了一眼鄭重其事的韓信。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自己養活自己,我是看你可憐,才均出一碗粥來給你,難道是想要貪圖你的回報嗎?”

  韓信也不回話,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這位粗布麻衣,面色枯黃,手指粗腫的老媼,再次深施一禮,轉身離開。

  ……

  類似的一幕,在天下各處都悄無聲息地上演著。

  招賢令發出之後,趙郢就把這件事扔到了身後,畢竟,這種事有陳平負責,又有張良在一旁幫襯,真沒必要事無巨細,一一過問。

  他現在的精力,依然放在新兵營上。

  說是新兵,已經沒有多少新兵青澀的跡象,不僅令行禁止,而且隊列整齊,行進之間,已經有了軍中精銳老卒的跡象。

  新兵營的這三千新兵,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讓趙郢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這可是自己真正的班底,死中求活的保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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