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成為“巨龍”

  正在注視著布裡塔尼亞戰局的金固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甚至於在龍島上的其余巨龍以及留存的那些魔獸都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了遠方。

  它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片大地在微微顫動著。

  他們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和震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顫抖。接著，他們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這聲巨響仿佛來自地獄的深淵，讓人魂飛魄散。

  他們看見遠方的山峰之後綻放出刺眼的華光，刺眼到即使閉上雙眸也會感到刺痛。

  即使距離爆炸的中心已經很遠了，但是他們也感覺到空中正在迅速升高的溫度。

  在龍島的大多是一些比較年輕的巨龍。

  它們顯然並不認為人類擁有這樣的力量。

  所以它們開始互相交頭接耳。

  “那是哪一頭前輩的力量。”

  “真強大啊，感覺就像是太陽墜落一樣。”

  “這種光輝，是布拉姆前輩嗎？”

  “必然是，看起來它應該已經凱旋歸來了。”

  布拉姆就是之前出現在皇都的戰場上，使用光子束的火龍。

  它的能力幾乎被亞當完全克制，所以也死在了那片戰場上。

  當然，這些前線發生的情況，此刻只有高層的一些巨龍知曉，包括一直都在看著戰況的金固。

  祂注視著遠方的綻放的焰光，眼中閃爍著未知的光輝。

  大廳內，一個有著十分厚重的黑眼圈的乾瘦男人走了進來。

  “王。”

  他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派過去巨龍除了有著火魔力的龍之外，許多龍都受了重傷，那附近的亞龍直接被氣化了，這是什麽魔法，怎麽比龍息還厲害？”

  “不是魔法。”金固低聲輕喃，“是人類的造物。”

  “人類的造物？”那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幾千年裡，人世到底發生了什麽？”

  “馬爾杜克創造他們的時候，使用是母親的一部分。

  他們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就是為了替代諸神的工作而存在的。

  為了讓他們能永遠的臣服諸神，馬爾杜克並未給予他們多麽強大的力量。

  諸神的造物中有許多足以毀神滅國的強大存在，但人類卻連魔獸都無法對付。

  但是，他們也同樣被賦予了最為強大的力量智慧。”

  “智慧？”

  金固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眼神中閃過許多的情緒。

  似是懊悔，又似是感慨。

  “我們一出生就擁有智慧，諸神也是如此。

  因為理所當然，因為過於常見。

  所以我們從未在意過這母親賜予我們的最為強大的力量，而是去追求肉體的強大。

  庫魯魯，我們似乎走錯了道路。”

  “魚人”庫魯魯。

  十一魔獸之一，在蘇美爾神話中，它是辟邪的象征。它往往被作為奠基雕像使用，也會被刻在紀念碑上。庫魯魯總會與蘇胡爾馬蘇組成一對，有時則會和“女魚人”庫利爾圖（Kuliltu）組對。它也被認為與黃道十二宮中的水瓶座有關。

  “智慧再強大，在絕對的力量前依舊是毫無作用的。”庫魯魯說。

  “力量終究有一個極限，但是智慧卻是無限的。”金固望著遠方映照著半邊天穹的火光，“幾千年前，你能想象人類的武器能夠傷到我們嗎？”
    庫魯魯沉默了下來。

  “就幾千年。”金固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微光，“一條巨龍剛剛成年的年齡，一個平均壽命只有幾十年的族類，就能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但是我們同時擁有智慧跟力量。”庫魯魯說，“這些人類只有智慧。”

  金固沒有說話，他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光輝。

  “庫魯魯，你想的過於簡單了。”

  他緩步坐回了王座，靜靜的注視著布裡塔尼亞的戰場。

  “或許我並不知曉這些人類到底是如何通過智慧創造出這樣的造物的。

  但是我知曉龍性，知曉巨龍的本質。

  擁有智慧是一回事，而充分的利用智慧，那就需要一整個體系的改變了
  習慣了走捷徑的人，是不會選擇走一條艱難前行的路的。”

  他注視著這些人類，眼中興奮的光輝就越發濃重了。

  “但是這些人類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弱小，是他們前行的動力。

  若是我們能奴役他們，他們的能力，所能給我們帶來的幫助或許要比想象的要大。

  這或許會成為我們踏上星辰之海的關鍵。”

  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悅，並未因為那些核彈襲擊龍界而感到憤怒。

  “這些人類似乎擁有著在世界之外生存的能力，而且還建造有在宇宙中漂浮的船隻。

  這說明它們已經有了初步探索星空的能力。

  只要再給他們幾千年，或許，我們的期盼就能更早的實現。”

  “那如果那時候他們背叛我們呢？”庫魯魯擔憂的說，“如果真的讓人類發展到那種程度，我們龍族也必然會受到威脅。”

  聽見庫魯魯的話，金固似乎也冷靜了下來，祂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一種沉思中。

  庫魯魯也沒有說話，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存在，也必然會想出最為正確的辦法。

  短暫的寂靜之後，金固睜開雙眼。

  “我記得，人類這個族群是以血脈的聯系而統合起來的族群，對嗎？
  他們跟我們龍族不同。

  我們的孩童在成年之後就會被母親驅逐出巢穴，去建立起自己的巢穴。

  我們也沒有任何的丈夫與妻子的觀念，在滿足完族群延續的任務之後，就會選擇自行離開，獨來獨往。

  這其實是為什麽龍族在過去是一盤散沙的真正原因。

  所以，我重新構築了一套核心。

  我創造了“王”的概念，以一個絕對的統治者為核心，將你們糅合了起來。”

  庫魯魯思考了一下，祂點了點頭，“似乎確實如此。”

  祂皺起眉頭，“可這跟我們防止人類的背叛有什麽關系呢？”

  “無論伱是否承認，人類這個族群是一個十分獨特的族群，或許單個的人類所產生的力量不足為慮，但是當數千萬，數億的人類匯聚在一起的時候，所產生的力量卻不容小覷。

  星星之火雖然渺小，但一旦匯聚成河，就能焚山煮海。

  而巨龍則截然相反。”

  金固的眼中泛著淡淡的微光。

  “那既然如此，那就破壞他們當中將所有人匯聚在一起的某種紐帶。

  讓他們，成為“巨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