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九頭蛇.不，或許現在應該被稱之為二十三頭蛇了，短短的十幾分鍾內，它的頭就開始複數增殖。

  在九頭蛇的傳說中，有一個它的百頭形態，那應該就是源自它這種能力延伸出來的。

  在久遠的過去，或許真的有人引導出了它這種形態。

  某種意義上，它跟厲火一樣，隨著它的頭逐漸的增殖，它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大。

  懷特甚至覺得它的體型都變大了不少，二十三個頭顱搖擺著，讓人的心底生寒。

  幾個魔法師想要嘗試一同用氣象咒召喚出雷電將這些頭顱盡數毀滅，但是其余的巫黨的人就會上來阻止。

  一位魔法師不小心被九頭蛇的牙齒剮蹭到，僅僅只是剮蹭到一點，那可怕的毒素就迅速的蔓延上他的身體，整個人的面色肉眼可見的變成了紫灰色，瞬間包庇。

  而且身上散發的毒氣還在向著四周逸散，一些人沾染上了一點也迅速被感染。

  一些聰明的人在被感染後迅速的切斷了自己被感染的部位，這才避免了跟其余人一樣的結局。

  懷特眼中的準星在一個又一個的鎖定著那些頭顱，他對於銀弓很生疏，所以鎖定的速度也很緩慢。

  但是，這銀弓那無比顯眼的模樣自然不會被人忽視，那些知曉那神弓威力的蓋沃德的支持者們隨即就湧了上來，想要阻止懷特。

  那些執法者想要想要上來幫忙，不過一部分人需要去應對九頭蛇，另一部分人需要去應對那些蓋沃德的信徒，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狄娜想要趕過來，但是一側另一個巫黨成員直接一道石化魔法就丟了過來。

  狄娜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直接抬手施展魔法阻擋，她想要快點上去，不過四周不斷湧來的巫黨令她有些疲於應付，這也讓她越發煩躁。

  “懷特！”狄娜大聲的喊道，“快先離開！！！”

  漢森看見向著這邊飛來的巫黨成員，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看向懷特。

  “懷特，好像，有人過來了”

  懷特死死的咬著牙，此刻的他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個頭需要鎖定，如果這時候放開，那麽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眼中也多了些許決絕。

  不過，於此同時，他的耳邊也隱隱的聽到了一聲悠揚的長鳴，有些像是孤狼的長嚎，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好像在哪裡聽過.
  懷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他握抓著弓弦的動作開沉穩了起來。

  不過四周湧上來的巫黨成員也抬起了手中的魔杖對準了不遠處的懷特，其中幾個還是之前在酒館中一直盯著懷特的魯恩、喬治等人。

  他們就是負責解決懷特的，所以對於懷特這弓所能帶來的威力很了解。

  魯恩抬起手中的魔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念出了魔咒。

  “阿瓦達啃大瓜！”

  這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阿瓦達索命咒的咒語，幾乎是中之必死，

  不過，就在他念出這一咒語的那一刻。

  “吼！”

  低沉的巨獸的吼叫聲在魯恩的身側傳來。

  下一刻，他隻感覺自己被一輛高速行駛的馬車狠狠的撞上了，整個人騰空飛起了數十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在這片雪山上滑出一條長長的滑道。

  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隻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那幾個魔法師還沒反應過來，但是接著，他們感覺到了大地的震顫，像是某個無形的龐然大物就在他們附近遊蕩。

  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了一個龐大而有陰影的怪物在他們的面前佇立。

  之前他們沒有看到它，因為它是半透明的。

  在不移動的時候，整個怪物跟背後的背景融合在了一起，只有它的眼睛跟牙齒看上去是固體的，而那雙眼睛則充斥著凶戾，嘴唇外翻，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這怪物很像一隻羅威納，但它的個頭有一隻長毛猛獁象的兩倍大，最關鍵的是，它有三個腦袋，體型要比九頭蛇稍微小一些。

  正是在冥府的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

  顯然，它離開了那扇門，選擇了逃離冥府來尋找懷特。

  冥府現在有很多鏈接人世的通道是松動的，做為在冥府中獨特的有編制的神話生物，甚至是神代留存下來的前朝遺老，它的逃離甚至不會有死神攔路。

  在他們的注視下，這三頭犬的身形逐漸的實質化。

  三頭犬是冥府的怪物，能清楚的看見三頭犬的身形，也就意味著他們逐漸的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阿瓦達索命！”喬治沒有任何猶豫的釋放出了自己所會的最強大殺傷力的魔法。

  綠色的光輝激射了出去，不過在即將射中那頭三頭犬的時候，中間的那顆頭顱直接張開了血盆大口，然後猛的咬向了那魔法。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響，那道魔法光柱，竟然直接被它一口咬成了無數的碎片，最終化作的魔力消散在了空氣中。

  喬治等人的腦袋一時間有些當機。

  他們從未見過魔法還能被哪種生物一口咬碎，在短暫的錯愕後，他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刻耳柏洛斯可不會等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恐怖。

  “吼！”

  它面色猙獰的發出一聲吠叫，伴隨著大地的震顫，龐大的身軀直接向著他們衝了過去。

  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向著他們衝撞而來，喬治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些許恐懼，隨即大聲喊道。

  “跑！！！”

  一側的九頭蛇似乎也是感覺到了死亡將臨，吐著信子向著懷特這邊衝來了過來，龐大的身軀碾過地上的屍體，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不過就在這頭怪物距離他只有百來米的時候，懷特也終於松開了弓弦。

  “轟！！！”

  粗壯的羅馬柱箭矢破空而出，擠壓著空氣發出滔天的巨響。

  羅馬柱箭矢在空中自動分裂成了數十柄，形成一片箭雨向著九頭蛇衝擊了過去。

  “撲哧！”

  飛在最前頭的箭矢直接射爆了九頭蛇的一顆頭。

  接著，數十根箭矢傾瀉在了九頭蛇的身上，所有頭在那一瞬間被清洗乾淨，粘稠的鮮血灑落一地。

  那些頭顱甚至都沒留下一個完整的，粗壯的箭矢直接將這些頭全都射爆了，無數的碎骨頭亂飛。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暴力與乾脆了，所以所有的魔法師都怔了一會兒，廣場上寂靜了片刻。

  它似乎是還留有一些神經慣性，巨大的脖頸還在擺動著，蛇軀也在往前扭動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往前傾倒，倒在了懷特的腳下，不過即使如此還在抽動著。

  懷特收回了銀弓，微微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發射這一箭所要消耗的精力跟魔力都是難以想象的。

  如果不是懷特有了前往冥府這一趟經歷，喝了一些火之河的河水，甚至根本無法供給這一箭的魔力。

  不過，就在他癱軟在地上時候，忽然！

  面前以為已經失去了生息的九頭蛇中間的那個脖頸突然生出了一顆頭顱，粘稠的液體灑落在地上，那蛇頭則在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咬向了懷特。

  在懷特微縮的瞳孔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一側衝了過來，一口咬在了那蛇頭上，輕易的將那脖頸咬碎，鮮血噴灑在它身體上。

  強大的力量甚至直接將蛇軀拖了數十米的距離。

  蛇頭被那強大的咬合力輕易的咬斷了下來，滾落一側。

  刻耳柏洛斯往前稍微移動了一會兒，接著就開始對著九頭蛇的屍體狂吠了起來。

  見它沒有反應，它就坐了下來，那三個頭對著懷特伸出了舌頭哼哧哼哧的哈著氣。

  如果忽視它嘴巴上的鮮血以及牙齒上卡著的那根人手之外，這一幕還是很可愛的。

  懷特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想要走向刻耳柏洛斯，不過一側發生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戰場的一側，巨大的紅藍火光衝天。

  此刻，無論是蓋沃德的巫黨還是其余的魔法師、執法者們，都撤離了廣場，為那兩個傳奇魔法師讓出位置。

  這種級別的戰鬥，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了的。

  艾布思跟蓋沃德各自佔據了廣場的一半，火焰洶湧著，炙熱的高溫扭曲著四周的空氣。

  衝天的火舌化作觸手在天空飛舞著。

  蓋沃德操縱者那些火焰觸手拍打向了艾布思，而艾布思則控制著火焰進行防禦。

  紅藍的火焰撞擊在一起、交疊成了火焰的龍卷向著四周擴散，竄起數十米的高度。

  即使是距離廣場有一段距離的懷特都感覺到了空中迅速升高的溫度，他的毛發都因為這炙熱的高溫而卷曲了起來。

  雪山上的積雪迅速的融化，形成了小溪向著山崖下流淌而去。

  要不是蓋沃德跟艾布思的表情依舊從容，甚至身上的衣物都未曾損壞，他們都以為這厲火已經失控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這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魔法界中最為可怕的一場戰鬥。

  在這之前，他們從未想過魔法師能夠強到這種程度。

  懷特絲毫不懷疑，即使沒有這銀弓，這兩個老人也依舊能單刷九頭蛇。

  即使是神代的怪物，也依舊是他們的火焰下的灰燼
  “蓋沃德！”

  火焰中，火光映照著艾布思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中帶著複雜的光輝。

  “放棄吧，九頭蛇已經死了，你的計劃已經失敗，在過去，你從未戰勝過我！”

  “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蓋沃德回道。

  幽藍色的火焰衝天而起，形成了一條雙足蝠翼的巨龍拍打著自己的翅膀，發出刺耳的嘶吼聲。

  而於此同時，艾布思身後的紅色火光也形成了一頭火焰巨獅，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獅子踏著火焰與巨龍撞在了一起，火焰逸散，兩頭由魔力形成的巨獸在空中進行交戰，互相撕咬著，你死我活。

  “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蓋沃德！”艾布思激動的說，“你難道就放不下嗎？”

  “你讓我怎麽放下！？”蓋沃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慍怒。

  巨大的火焰化鞭向著艾布思攻了過去，紅色的火焰被這一鞭子拍散，打中了艾布思的身上，不過盔甲護身守護了此刻的艾布思。

  “你從未經歷過！”蓋沃德的雙眸倒映著火光，“又有什麽資格來替我放下！”

  “這也不是你為他們帶離開苦難的理由！”

  “苦難？你覺得，我為他們帶來的，是苦難？”

  “你的設想太理想化了，蓋沃德！”艾布思透過那片火焰注視著蓋沃德的雙眸，“魔法是少數人才能擁有的奇跡，絕對的強弱差距，必然會導致強者對於弱者的絕對欺壓！”

  蓋沃德沉默了下來，幽藍色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心緒。

  “梅林也說過這句話。”

  “那你為什麽還要執迷不悟！”艾布思激動的喊道。

  “梅林可以制定規則，我也可以！”

  艾布思忽然的沉默了下來，片刻後，他道。

  “你不是梅林”

  “是不是梅林，不是由你來定義的。”蓋沃德說。

  “你甚至連我都無法擊敗！”艾布思怒道，“你又如何約束每一個魔法界的人！？”

  “你在拿成千上萬人的性命，為你的野心與怒火買單！”

  “收手吧，蓋沃德！”

  蓋沃德沒有再言語，上方的紅火獅子被巨龍咬住了脖頸，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巨龍雙足抓住了巨獅的身體，伴隨著那火焰蝠翼的振翅，整頭火焰獅子直接被巨龍的力量撕碎，化作了無數的火焰灑落這片火海。

  沐浴著那些火焰的碎片，蓋沃德緩緩開口道。

  “你憑什麽覺得，現在的我，無法擊敗你？”

  “呼~”

  幽藍色的火焰竄起數十米高，那條火焰的巨龍的身形也變的更加龐大了，直接向著下方的艾布思衝了過去。

  艾布思抬起手，四周的厲火向著他的手心湧來，竟然形成了一把近兩米長的火焰大劍。

  他猛的向前一步踏出，身後的厲火重新形成火焰獅子向著上方的巨龍迎了上去，不過不同的是，這頭火焰獅子有著三顆頭！
  而於此同時，他手中的火焰大劍有被他從下至上的向前揮砍了過去，一道火焰劍氣隨之撕裂了他面前的一切。

  撕裂了他的紅色火焰，也撕裂了蓋沃德的幽藍色的火焰，露出了火焰後略顯錯愕的蓋沃德。

  隨著這一抹空擋的誕生，而下一刻，艾布思也有了動作。

  他一步踏出，手持那把火焰大劍如同炮彈向著蓋沃德衝了過去，腳下的大理石磚頭應聲碎裂。

  蓋沃德反應了過來，魔力的光輝湧動，一道盔甲護身的魔法加持在他的身上，同時控制著四周的厲火收攏。

  看著向著他衝過來的艾布思，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距離。

  不過顯然，他的速度是比不上艾布思的。

  艾布思又是一部踏出，劍刃從上至下的向著蓋沃德劈了過去。

  盔甲護身所能防禦的只有魔法，但這把火之劍雖然也是魔法，但卻並不全是魔法，厲火咒的強大力量被壓縮在一把劍中，所蘊含的能量是異常可怕的。

  而且同時，蓋沃德需要維持厲火咒，對於魔法的防禦也就沒有那麽的強大。

  劍芒在那刹那劍閃過。

  “彭！”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蓋沃德四周的魔法直接碎裂。

  蓋沃德的胸口上，從左肩處到右臂一直延申到手掌上，也多出了一個猙獰的灼燒的傷疤。

  沒有任何鮮血噴湧而出，因為劍刃在砍出傷口的瞬間，火焰就將血肉焦化，止住了鮮血。

  而於此同時，蓋沃德右手上那龍形的戒指，也隨之碎裂——那才是艾布思真正打算攻擊的東西。

  蓋沃德踉蹡的後退了幾步，半跪在了地上，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好像忘了。”艾布思緩步來到蓋沃德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著蓋沃德，“我是梅林學院的人。”

  他抬起手，火焰大劍在空中被他挽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劍花，最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他看著蓋沃德，低聲道。

  “跟我回去吧，蓋沃德”

  “為什麽，不殺了我？”

  “你是我的摯友，蓋沃德。”艾布思低聲道。

  “呵。”蓋沃德冷笑一聲，他緩緩的揚起頭，面向天穹，雙眸緊閉，嘴唇微微顫抖著，“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偽善啊”

  艾布思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上空傳來的巨龍的怒吼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四周幽藍色的火焰並沒有因為蓋沃德的施法介質的碎裂而消散，而上空的巨龍也又一次的撕碎了艾布思的紅獅，雖然它的翅膀被撕掉了一邊，看上去很狼狽。

  但四周的厲火很快就補全了它缺失的一邊翅膀。

  它振翅在這四周環繞了一圈，幽藍的火焰向著四周擴散，炙熱的高溫扭曲著四周的空間。

  毫無疑問，蓋沃德施展的厲火，失控了.
  艾布思抬起手，嘗試使用萬咒皆終終止這魔法，不過因為剛剛的戰鬥，他的魔力已經幾乎消耗殆盡。

  魔法在撞上那巨龍的瞬間就消失不見。

  而那火焰巨龍顯然也因此被吸引了注意力，直接向著艾布思俯衝了過來。

  炙熱的火焰倒映在艾布思的瞳孔中，
  不過下一刻。

  半跪在地上的蓋沃德忽的起身，抬起手用最後的魔力施展了一個風咒，強大的颶風在艾布思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將他推向了數百米開外。

  在艾布思的眼前，那頭火龍直接撞在了還留在原地的蓋沃德的身上。

  一道焦黑的身影直接被擊飛了數十米遠，從那走廊外甩下了下方的萬丈高涯！

  “蓋沃德！”

  蓋沃德的衣物已經完全被燒焦了，粘合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上也滿是燒焦的哼唧。

  他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不過四周不斷衝擊著他的狂風也讓他知曉自己此刻正在高速的墜落
  人在即將死去之前總是會產生走馬燈，蓋沃德也不例外。

  在他意識模糊的時候，他想起了許多東西
  他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想起了他的母親。

  幾十年過去，母親的樣貌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模糊
  他不想忘記母親的樣子，所以一直在努力的回想。

  可每一次的回想，卻都能會想起那些痛苦.
  但這一刻，母親的面貌卻無比的清晰，似乎就在他的眼前向他招手
  他的母親是個很善良的人。

  小鳥中暑掉在地上，她會帶回去細心照料，最後放生。

  隔壁的老人失去了兒子，她也會經常帶著自己種的土豆上門慰問。

  她會一些簡單的草藥學，一些人要是有一些頭疼腦熱的，也會找她來治療。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起，他的母親就教導自己要當一個善良的人。

  她是信教的，她始終相信，在人世所造的善業，在未來最終會收獲回報。

  他曾經也是這麽認為的。

  一直到他的母親被誣陷為女巫的那一天。

  那個失去了兒子，自己母親天天上門給他送土豆的老人，義憤填膺的控訴著自己的母親，說就是她用巫術咒死了她的兒子
  那些她母親使用的治療別人的草藥，則被說成了巫師的邪惡藥物
  那些被他母親救治的人，成為了證明他母親是女巫的證人。

  一整條街區的所有人，都在喊著將女巫處以極刑，沒有一個人為他的母親說話，為她求情。

  所有人都將她認定為了女巫，甚至於蓋沃德的心中在那一刻都產生了動搖.
  為什麽？
  這是他在母親死後，腦袋裡浮現出的最多的問題。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曉.
  知曉這個世界上，人類不只是有善，還有惡.
  後來，他遇到了梅林，學會了很多東西，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更加清晰，知曉了人類的複雜性，善與惡無法定義人類。

  對於那過去的真相，以及那件事究竟是為何會發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人們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統治階級需要一個緩解矛盾的借口，宗教更想借機滅口，強化神權。

  而那些女巫，自然成為了最好的替罪羔羊。

  為什麽是女性？
  自然是因為，女性的地位在那個時代是最低的
  母親被施以火刑之時，痛苦的嘶吼著葬生在火海中的時候。

  耳邊傳來的興奮的喊叫跟帶著快意的歡呼，似乎仍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你憎恨人類嗎？”

  蓋沃德的腦海中，似乎再一次回蕩著，他在監獄中見到梅林時，他向自己問出的問題。

  那時，他並未正面回答。

  在這一刻，他低聲輕喃。

  “我憎恨的不是人類，
  而是
  這個世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