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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盛宴》第129章 129.好想邁入非凡啊……
  第129章 129.好想邁入非凡啊……

  夜深後,營地變得一片死寂。

  厚重的烏雲遮蔽了月光,行走在期間,視野變得深沉而靜謐。

  南斯手拎提燈,踏著雪回到帳篷裡。

  兩個女孩都蜷縮在睡袋裡酣睡,他把提燈放下,然後把一些魔藥原料陳列到桌子上。剛才吃飯的那張小桌子上,已經擺上了試管,滴管,電子稱和燒杯等東西。

  南斯融化了一盆雪,仔細地清洗煉藥需要用到的工具。

  這些隨處可見的東西,在煤油燈的映照下,憑空渲染出幾分神秘的氣息。實際上也確實挺神秘的,畢竟煉製的過程中出了什麽差錯……是會讓煉藥的人直接瘋掉的。

  清洗完器皿後,南斯打開一個小木盒。

  薄荷汁、蘚真菌、純淨水……外加10ml的暴食使魔的血液,這就是一個治療鼠疫的土方子。方子的由來也是個巧合,根據李庭的描述,是很久以前,南灣鎮有個人感染了鼠疫的人在臨死前進山,打算殺幾頭異獸拖下來賣掉,給家人留下最後一點錢財。

  在和一隻暴食野豬搏鬥的過程中,他能用的方式都用上了,包括用撕咬下了野豬的幾塊肉,喝了幾口野豬血。殺死野豬後,他也因體力不支陷入昏迷,醒過來時,感覺身上的症狀減輕了不少。下山的途中,他在路邊摘了些可以提神的草藥口服,回到鎮子後又昏迷了兩天,結果鼠疫居然痊愈了。

  根據這個病例,鎮子上的人逐漸摸索出了好幾個藥效不一的土方。

  李庭到來之後,篩選出了最合適的那個藥方。

  按照他的解釋,這個藥方的原理,和蛇毒血清差不多……暴食異獸的血液中含有血清蛋白抗體,受感染者服用下去後,會在體內生成抗原,可以極大程度提高受感染者的存活幾率。

  “科學改變世界啊……”

  南斯感慨一聲,打開一個裝有血液樣本的箱子。

  異獸屬於變異物種,和非凡搭了邊,因此特征比較神秘。它的血液從異獸體內流出來後,會迅速地揮發在空氣中,所以需要馬上用容器保存起來。

  打開箱子後,一股嗆鼻的惡臭飄出來。

  “血液和內髒腐爛的氣味……”南斯瞬間給味道做好分類,然後拿出燒杯,加入事先融化好的雪水,100毫升。

  “咕嚕咕嚕~”

  清水很快加熱到沸騰。

  南斯一隻手捧著燒杯,另一隻手熟稔地拿過桌上的滴管。

  往裝有薄荷汁的容器裡一插,吸了一管,然後擠進沸騰的清水裡。

  清水瞬間變成淡綠色。

  薄荷的那種清香味彌漫出來,南斯的心情也愈發平和。

  前前後後煉了那麽多次藥,尤其是經歷了幫蘇小姐煉製“貪婪深淵”的考驗,現在一般的魔藥已經難不倒他了。

  待薄荷汁與清水充分融合後,把1g蘚真菌加入燒杯裡。

  原本的薄荷清香,馬上混雜出一股讓人頭腦更加清醒的古怪味道……南斯不慌不忙地從裝血清的巷子裡拿起一支試管,將裡面凝固的血液倒進燒杯中。

  “嘩~”

  燒杯猛烈地沸騰起來。

  血液一混合藥液後,就冒出了大量紅色泡沫。

  過於劇烈的反應,使得透明的杯壁也跟著輕輕顫動起來,鮮紅詭異的液體如出觸手般沿著杯壁爬上,其中地隱蔽地染上了些許薄荷的綠色。

  南斯全神貫注地盯著藥液的變化。

  混入暴食異獸血液後,燒杯裡咕嚕咕嚕地冒著虛幻的泡沫,仿佛每個泡沫都連接著通往非凡世界的道路。

  待薄荷的綠色將血液的紅色全部蓋過後,他瞬間中斷熱量供給。

  滋!
  虛幻的灰霧頓時湧出。

  南斯的視線也跟著變得迷糊了起來。

  在這片有精神汙染的霧氣,南斯仿佛來到了地獄上空,臉頰同時感受到了某些恐怖不祥的窺探。他努力不讓自己眨眼,保持視線不中斷,不給這股力量任何破綻。

  灰蒙蒙的世界中,無數畫面閃爍。

  南斯頓時感到腦袋在無休止地膨脹,有種很快就要被撐裂的巨大痛苦。視線愈發地模糊,看東西都有重影了,耳畔則傳來不知是什麽奇行種發出的尖銳響聲。

  女王的精神守護程序可以保他不被控制,但沒說可以不受痛苦啊……嗯,沒錯,女王肯定是想用痛苦來磨煉我的意志……南斯自動替女王找了個非常恰當的理由。

  眼前碎片般的圖像,極為分散……但其中有一個東西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祂的輪廓逐漸佔滿了南斯的全部視野。

  那是一隻類似蒼蠅的巨大生物。

  暴食君主別西卜的投影麽,感覺好醜……南斯搖晃了下脖頸,手朝前一揮:“魚魚快動!”

  “嗚~”

  利維坦鯨龐大的身軀從他背後躍出。

  恍如巨大的藍鯨從海平面躍出然後跌落水中那樣,小鯨魚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重重砸向翻湧的灰霧海洋。

  ——嘩!

  灰色水花四濺。

  這一瞬之間的視覺震撼,足夠讓人刻骨銘心。

  利維坦鯨在灰霧中搖曳,龐大的身軀直朝著別西卜蒼蠅衝過去,兩個君主的投影接觸到的那一瞬間,整個時空怦然破碎。所有的東西都先是快速被一隻蠻不講理的大手擠壓到了一起,形成極小極小的一個點;當所有東西被壓縮到極致的時候,那個奇點徒然爆炸,無數流光從各個方向飛速射出。

  南斯的視線瞬間被光線全部佔據。

  感知迅速變得模糊,各種各樣的光加重顏色的深度朝他臉上拍來,紅得驚豔,藍得深邃,黑得無垠……濃鬱的光線,胡亂拚湊交疊,如同小孩隨意潑灑出來的水粉在眼睛內舞動。

  但這樣的過程隻持續了短短一秒的時間。

  下一秒,南斯的視線回到了帳篷內,鋪天蓋地的光只剩下那盞微弱的煤油燈。

  就在這時,他聽到風吹過來的嗚嗚聲。

  他下意識朝帳篷外看了眼,只見一股霧氣飄出了帳篷外面,稀薄的灰色被狂風清掃一空。

  幾秒之後,一切恢復正常,世界平靜如初。

  僅僅只是投影的碰撞,兩個君主就在自己的意識裡奉獻了一場宇宙大爆炸般的視覺盛宴,精彩至極迷人至極……南斯思緒紛呈,望著灰霧被吹散的那塊地方。

  片刻後,他輕歎一聲:
  “好想邁入非凡啊……”

  感慨過後,他來到帳篷外面,捧了一把雪擦擦臉。

  回到帳篷內,把第一份成品放好,快馬加鞭地開始煉製第二份。魔藥的煉製是個既費精神又費體力的苦差事,煉完第二份的時候,他整個身體的肌膚都紅透了,就像煮熟的龍蝦。

  看了看還剩下的二十份血清,他咬咬牙,脫掉外套在帳篷外的雪推上躺了一陣。期間吃了幾口雪補充水分,嚼了塊肉干補充鹽分,很快又重新投入到煉藥的工作當中。

  新的一天快要帶來了,而舊的一天仍拖著沉重的裙裾。

  新時間和舊時間交融互匯,一如海水和河水在河口爭鋒奪勢,彼此相持不下。

  南斯爭分奪秒地煉藥,只希望能煉多幾份樣本出來,能給專業的醫生提供更多的臨床數據;旁邊的睡袋裡,兩個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悄悄在暗中注視著他。

  “咕~”

  貓頭鷹在發出軟萌軟萌的叫聲。

  南斯停下煉藥,呆坐了一陣。

  他閉上了眼睛,似乎就要睡了過去,但過了幾分鍾,他又站了起來,起身走到帳篷外面。已經到了後半夜,大山在黑暗中安謐地沉睡著,空靈寂靜,星光稀薄。

  在雪地上躺了好一陣,他又鑽進了帳篷裡。

  同樣稀薄的星光之下,數百公裡外的新橫濱修道院中,時崎眼望著北邊的方向。她碧綠色的雙瞳,泛著微弱的光芒,以及一絲絲的期盼。

  課長雖然很不讓人省心,但此時的副官,卻有著一股對上司盲目的自信。她是非常聰明的人,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已經察覺到了他身上所具備的浪漫氣質。

  這種浪漫並非是常人所理解的浪漫。

  準確點來說,是一種生活態度上的浪漫,率真與狡猾並存,關鍵時刻可以做出大膽決斷;能用心底最真實的那一面接受命運,卻又從不放棄抗爭的美好特質。

  時崎身後的大床上,蕾娜修女翻了個身,嘴角勾著愉快的弧度。

  這個單純而善良的修女,正在做著美夢,真好,願她永遠不會被噩夢所困擾。

  距離修道院很遠的方向上,漆黑的維港水道,劃過船舶行駛的燈火軌跡。船舶的前方,是燈火輝煌的巨大城市,是上千萬人賴以生存的家園。

  在這麽個動蕩不安的雪夜裡,大部人都早早睡了過去。

  但每一家醫院,都燈火通明。

  每一點光芒,每一身白衣,都帶著溫情的重量。

  它們忽而靜止,忽而流動;
  忽而平行,忽而交匯;
  如同一道道生命的軌跡,在危難關頭髮生的重疊。

  原本是不同階級的人類,暫時放下了傲慢與偏見,開始一起努力。作為觀者,我們無法知道未來會發生怎樣的碰撞,我們只能從它們所承載的重量,去主觀地推測他們未來的命運將會如何。

  挫敗的重量、陰謀的重量、屈辱的重量、淚水的重量……這些無形的重量,最終都將匯聚到一起,形成生命的重量。

  黑夜很快就會流逝而去,拂曉即將到來。

  舊時代的弄潮兒很快就會被時代洪流所淹沒,新的時光即將翻過新的一頁;這是最美好的時代,這是最糟糕的時代;我們應有盡有,我們一無所有;我們正在直登天堂,我們正在墜入地獄……狗屁!瑪蓮修女罵罵咧咧地從病床上翻下來。

  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她艱難地走到窗口,往北方看去。

  清冽的晨風吹醒了這座沉睡的巨大都市,啟明星在偏冬的方向閃爍著。

  壞修女咬牙切齒地哼了聲,衝著遠方某人罵道:“狗東西,這一周之內若是還見不到人,老娘不在你頭上種一片能跑馬的大草原老娘就改姓阿德爾——”

  ※※※※※

  “阿嚏~”

  南斯打了個噴嚏。

  “怎麽回事,感冒了嗎……”他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些昏昏欲睡,“我這麽努力,應該不會有哪個沒良心的在背後偷偷罵我吧?”

  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他把最後一份魔藥裝好,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松了下來。

  差點就要累死了啊。

  強撐著最後一點精神,南斯提著藥走出帳篷。

  刹那間,寒冷的山風迎面而來。

  冷空氣從不鼻孔一下子衝到腦門,冰冷與刺激讓南斯全身抽搐了幾下。

  天空已經放亮了,微弱的陽光支撐著薄暗拂曉天空上陡峭的雲團,四周一片潔白。營地旁邊光禿禿的樹木,像潮水過境留下的漂流物,失神地交叉著枝椏。

  好想睡一覺啊……南斯打著呵欠,鑽進了李庭的工作帳篷。

  這是個很邋遢的大帳篷,地面有一排專業書和散亂的文件,爐火燃得白亮,爐架上水壺冒著熱氣。

  火爐旁邊有張臨時搭起來的病床上,上邊躺著一個男人。

  李庭在床邊站著,神情嚴肅。

  “怎麽了嗎?”南斯走上前問。

  “你來得正好!”李庭的眉梢掠過一絲喜色,問他:“藥煉好了沒?”

  “可以了。”南斯把箱子遞過去給他。

  李庭打開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同樣看過來。

  “全煉好了?”李庭神情詫異,“不是說魔藥很難煉的嗎?你一晚上就能煉二十多份?”

  “我比較熟練而已。”南斯打著呵欠說。

  “一晚沒睡。”

  “嗯。”

  “辛苦了,等會去休息一下吧。”李庭朝他鞠了一躬。

  “大禮就免了。”南斯無聊地擺擺手,“真要鞠躬,去和清顯鞠躬吧。為了伱們家這點破事,我可是操碎了心喲。”

  “會,會的,有機會的話……”李庭尷尬地抓了抓頭髮。

  該死的理工男……南斯絕望地歎了口氣。

  李庭從箱子裡取出一份成品魔藥,遞給病床上的男人:“喝了它,有什麽異常馬上和我匯報。”

  “謝謝老爺!”男人接過魔藥,咕嚕一聲咽下,又感激地看向南斯,“謝謝阿德爾先生。”

  南斯注意到他的雙手打著哆嗦。

  “我太害怕了。”他解釋道,“如果沒有這藥,我可能會死的。”

  “感染了?”南斯問道。

  “對。”李庭接過話。

  男人掀開了毯子和褲腿,讓兩人看了看大腿上的紅斑,還有腫脹的淋巴結。

  “我是今天早上才出現的症狀。”他神情惶恐,不安地和兩人解釋道,“在出發前,我都沒感到疲勞,也沒有發燒和身體不適。沒想到今天一覺醒來,整個人就不對勁了。”

  “安下心來,不要激動,也不要內疚。”李庭出言安慰,“這裡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可能攜帶者鼠疫細菌,誰發病都不稀奇,調整好心態面對吧。”

  “聽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南斯摸摸自己的額頭,“我現在頭暈眼花,渾身發冷,是不是也中招了?”

  李庭轉過身來,神情嚴肅:“你是又累又餓所以身體在抗議而已。”

  “……好像也是。”南斯打了個呵欠,擺擺手,“我回去補補覺,有問題第一時間叫醒我。”

  “等等!”

  “還有什麽事?”

  “吃點東西再睡!”

  “謝啦。”

  南斯接過他扔來的一袋烙餅,邊走邊啃。

  回到帳篷後,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鑽進睡袋,幾秒鍾後,鼾聲震天而起。

  “他以前都不打鼾的,看來是真的累壞了。”早就醒了,但窩在睡袋不肯出來的蘇莎說道,然後伸手揉揉李清顯的腦袋,“大人都在努力,小不點啊,你也懂事點吧。”

  李清顯擺出天真的表情,問她:“那蘇姐姐怎麽還不起來乾活?”

  蘇莎老臉一紅,腦袋縮進睡袋,小聲嘀咕:“姐姐今年才17歲零96個月,還沒成年,不算大人……”

  “大人都在努力,蘇姐姐啊,你也懂事點吧!”

  李清顯原封不動地把話還給了她,然後腦袋也縮進睡袋裡。

  “影子,”她悄悄把影子叫出來,低聲吩咐:“從今天開始,大叔煉藥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幫忙把。就算他用不到你,幫忙端茶遞毛巾,捶捶肩膀按按腿也行的……”

  影子:emmm
  居然讓我和大叔徹夜相對,本體你是真的心大啊……影子有些腹黑地想到,再這樣下去,影子就要比你先一步被大叔攻略了。

  唔,嘿嘿。

  這樣好像蠻好玩的呢。

  ※※※※※

  月初,求保底月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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