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主祭失蹤日,帝古化黑血(5K)
祭海,上蒼之外無盡的血色汪洋,每一朵浪花濺起,都有成片的殘破諸天碎裂,這是恐怖的祭海,號稱仙帝獻祭之地,赤浪滔天。
過往殘痕重現,可以見到一位又一位曾經的主祭立在祭壇前禱告,獻祭,那大祭之物化作無數的血光,沒入祭壇中。
戰死的敵人,至強的對手等,都是極好的祭品,以他們的殘血,以他們的璀璨,在這座古老的祭壇上祭祀。
但今日,登上祭壇者卻並非為了獻祭,而是反過來吸收,壯大己身。
青主、白主皆被向宇飛擺放在了祭壇上,莫名的偉力纏繞在他們身上,形成原初物質的火焰,將他們點燃,陣陣養分剛要沒入祭壇便被向宇飛截住,納入了體內。
若是有黑暗生靈看到,一定會顫抖,恐懼,對於詭異種族來說,這是最為神聖的一種儀式,容不得有任何的差錯,但卻被人肆意更改,將主持大祭的生靈當成了祭品,供養己身,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天命,你如此作為,就不怕觸怒始祖嗎!”
“對其他主祭下手,你意欲鯨吞十大主祭,這不可能!”
兩位主祭都在反抗,不斷掙扎,在他們看來,始祖已經是無窮進化路之上的極盡,古今未來時空之最強,再無領域可攀升,一旦出世,足以改變這一切。
祭道領域幾乎可謂無所不能,洞徹一切本質,只有同級數的生靈才能有效遮蔽部分真相。
而如何能達到這一層次,也無人知曉,就連始祖自己都說不清,因為他們並不是自行突破上去的,唯有一個花粉帝做到,這也是他們想要留下她研究的原因之一。
但可以知曉的是,古往今來,任你天賦驚世,功參造化,一旦祭道失敗,也注定永寂,徹底死去,高原都無法復活,令一些主祭也有所顧忌,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
“始祖,他們先解決花粉路源頭再說吧,一次又一次大祭,供養的是誰,可未必依舊。”向宇飛渾不在意,一隻手緩緩按到了白煞主祭的身上,運轉太上天魔法。
白主不甘,他擔心自己要被擊殺,並磨滅關於他的大部分痕跡,強行從諸天萬宇中剔除,讓他永遠不可再現,徹底死去。
然而下一刻,向宇飛冷哼,抬手猛地一壓,掌指間命運長河席卷衝刷,讓諸天的道則、秩序等全部共鳴,低頭臣服,挾無敵之勢轟穿主祭之身。
白煞主祭慘叫,而後炸開了,遭遇削弱,卻又很快自古史另一處節點中走出,只要有人想到他,證明他存在過,他就可以活著,恢復無損之態。
顯路盡的生靈大道已斷,再無前路,而自身永恆不滅,立身在道之懸崖上,是超脫的,不可磨滅的,正常而言極其難以殺死,只有與祭道之上相關的器物及不想不念能夠抹除。
“掙扎又能如何,馬上就要與我融為一體,同去道化太上。”
向宇飛渾不在意,不斷傾瀉天命物質,全方面鯨吞取代白煞物質,他要磨滅關於白主的一切,首先是其留下的痕跡,然後是自所有人心中斬去他的影子,真正做到無想無念,再也沒有生靈思及他,永恆遺忘,而後由他接手佔據,替換所有,自起源到終結都是他。
到最後,白煞主祭的過去未來全都出現了橙色大霧,有人在經歷他的歷史,成為他、取代他、超越他。
而自己則沉淪在天命主祭的歷程中,遭遇一位位至高與主祭的降劫追殺,同一個世界,卻是不同的風景。
很快,六十萬年過去,白煞主祭的抵抗終究是失敗,從起源開始,到當世節點全都被佔據,化作了向宇飛,一個個白主皆繚繞煞氣,肌體泛著金屬光澤,緩緩舒展著身軀。
“大祭為誰?
當然是為我!”
他主持過的大祭也被改變,向宇飛保留了那一次大祭的祭品,不曾上供給銅棺主,截留了下來,一部分留給自己,一部分灌注入花粉路祖樹中,支撐著花粉路源頭對抗始祖,爭取給自己壯大的時間。
拖得越久,對他便越有利。
“你,你就是以這樣的方式佔據了其他主祭,全都化成了你?”目睹這一切的青主悚然,眼睜睜看著一個全新的白主立在了向宇飛身後,與另外五道身影並立,組成了六人天魔眾。
文明仙帝,黑血主祭,銀紋主祭,灰霧主祭,九霄仙帝、白煞主祭,宛如六道輪回般跟隨在向宇飛身後,簇擁著他,可怖而攝人。
諸天成花,萬界做葉,古史為嫩枝,化作一朵芬芳道花落入了向宇飛手中,被他輕嗅欣賞,露出淡淡的笑容。
“修行,突破的快感勝過世間一切權欲;追逐,變強的過程總是令人沉醉享受。”到了他如今的層次,萬道成空,自身勝道,秩序不過是路邊的花兒,綻放了又枯萎,任時光長河洗禮,最終一切皆為虛,唯有自身永恆,唯一成真。
他跟著看向青主,掌指緩緩抬起“道友,接下來便是你了,當與白煞去團圓,放心,我很溫柔,只是一刹那的疼痛,那之後,便是你的榮耀,與我共沐浴榮光。”
轟隆!橙色物質凝聚的大鐧猛抽而過,砰的一聲打彎了青主的頭顱,跟麻花似的逆轉數圈,抽長拉高,很畸形,不待其反抗,又一條支流垂落,另一個向宇飛手握磨盤而來,當頭碾落,將主祭之身如稻谷般碾碎擠壓,整個乾癟下去。
青芒主祭被這一擊轟的模糊了,朦朧了,像是要從世間磨滅去,發出了不甘的怒吼,要自眾生心靈中歸來。
“主祭在遭劫,要被從過去未來同時磨滅!”青色主祭的歷史線中,所有時空的生靈都驚憾,悚然,那可是強絕的至高存在,可是現在卻被人壓製了,要轟殺?
“你以為,我是那些水貨與新晉者能比的嗎!”低沉而壓抑的吼聲回蕩,震懾人心,青主原本都要模糊下去,似要徹底磨滅的身軀竟又在一念間複生,重歸巔峰,與向宇飛激戰。
這就是走到路盡的恐怖存在,哪怕被擊斃,都能頂著壓力,在破滅大道與進化路崩塌的過程中歸來,真我永恆不滅。
這看的人心驚膽顫,須知,剛才他的大道路都崩斷了,自身都虛無了,居然在瞬間又歸位,實在可怕。
“何必呢,何苦呢,不過是多經受一段時間的折磨,你卻以此為傲,怎麽,挨我的打,讓你很快樂?”
向宇飛周身十色不祥物質齊現,以十絕詭道轟殺,種種概念剝奪,讓青主自己都遭遇了詭異侵蝕,肉身僵硬,元神被霧氣迷蒙,整個人都要凝固成母金塊了,成為極品的煉器材料。
這一刻,過往青色大祭的時空節點內,無數道統與文明都在覆滅,都在坍塌成空,便是隔著萬界,那種爭鬥在諸世外,疑似被歲月長河阻隔了,還能有如此恐怖威壓絲絲縷縷的逸散開來,讓人恐懼。
而當這片時空內的生靈們恢復意識時,所謂的大戰早已落下帷幕,就連他們此前所感受到的種種,也不過是萬古紀元前的一絲余波映照入諸天罷了。
以此節點為基,足足過去了八十萬年,向宇飛才從古史斷層中走出,要複歸當世。
而在他的身後,無聲無息又多出了一位天魔眾,為青主所化,位列第四步。
“很好,如今以我的實力,施展太上天魔法也無需削弱至高,哪怕他是鼎盛,我也可奪其存在之基,逆改起源,重塑人生,這才是我需要的形態,交手中便可替換主祭,化天魔一面。”
向宇飛重歸當世,實力已然大增,堪稱是真正的太上天魔,詭異不祥中的禁忌,侵蝕性與手段遠非其他主祭所能理解。
諸天萬界間,已是過去了三十萬年。
對於失蹤的青主、黑主與白主,雖然有主祭過問,但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們這樣的層次,一場大戰延續成百上千個紀元都是常事,歲月單位沒有意義。
且有高原做後盾不斷映照歸來,就是遇上了持石琴克制的上蒼仙帝,也有機會求援,他們隨時可以去相助。
“之前我們也是抱著這樣的態度,但銀主與灰主的覆滅就是例子,不得不謹慎啊。”紫晶主祭蹙眉,提出了異議,覺得無論如何還是要去看看的好。
主祭也不是不清醒,思量一番後向宇飛主動請纓“交給我吧,天命大祭剛結束,還容不得這些家夥翻起風浪,若是真出了什麽意外,我親自出手將上蒼仙帝抓回來填補空缺。”
聽到他這樣拍著胸脯保證,眾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也樂得有人去擔責,收拾麻煩,倒是藍暈主祭與褐鏽主祭對視一眼,莫名生出一些不好的預感。
似乎冥冥之中有某種力量盯上了他們,很危險,卻又說不出源自何方。
歲月就在暗流洶湧中流逝,轉眼已是五十萬年過去,萬劫輪回蓮之上又多出了一片葉子,那是對應天命大祭的第三十七朵蓮瓣。
諸天內,有關當初的大祭,曾經的上蒼,卻逐漸鮮為人知了,年輕一代中幾乎都不了解這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歲月太無情,足足五十萬年啊,磨滅了太多,許多勢力崛起,新的道統取代舊有的文明,開始譜寫自己的絢爛,一代又一代人,漸漸覆蓋了曾經。
古史,已被塵封。
敵人,已被忘卻。
面對這些變化,縱使是當初存活下來的仙王們也頗為無奈,畢竟是後世人,就算是王道生靈追溯古代的話,最多也就知道近幾個紀元大致的事,遑論離大祭也有了百萬年之歲月,人道領域的生靈又談何知曉?
時光長河太浩瀚,過於久遠的紀元,沒幾個人能夠了解,縱然是那些碑文,那些遺跡,也都差不多磨滅乾淨了,諸王不禁感歎,也許過往的文明與湮滅在大祭中的諸天便是如此消亡的,再無人銘記,就連歷史也不能承載。
帝古,在這段歲月裡不斷精進,有望絕頂道祖,但也就在這一人,有身影自高原中走出,看向了漫漫諸天。
“太安逸怎能變強,唯有血與亂此能促進成長,碰撞出更為燦爛的進化文明火光,送出些族人,在諸天內繁衍壯大,磨練諸世生靈。”
世間,降下各種劫難,有刺目的光劃過虛空,劈碎一些很強大的道統,連仙王都只能喋血。
不過,這一次詭異生靈卻沒有親自下場,並未去大肆收割進化者的生命,只是屹立在蒼穹之上,降下天災,動搖了大世根基,並留下了諸多黑暗生靈在諸界間繁衍成族群,形成對立局勢。
出手者是一位無上,冰冷漠然,在當世,他就是最強大一列的生靈。
“找死!”
目睹這一切,帝古悍然出手,以道祖之身橫壓不祥,須臾間就劈殺了無上生靈,並一路大殺向前,與趕來阻止的黑暗道祖對決。
最終,道祖血濺天外,被他一劍砍成了無數段,倉惶逃回了厄土內,若非八苦帝前來阻止,恐怕他還要繼續深入,太危險。
經此一役,世間又過了二十萬年的安平歲月,帝古也將進化路遍布諸天萬界,化眾生為門徒仙族,都是修行者。
這一日,他成就了絕頂道祖,欲問鼎至高。
但這顯然不容易,高原內已經有主祭盯上了他,要降劫阻道!
上蒼也無力相助,雖然有人幫忙聯系了那些仙帝,但數量卻不能與厄土相比擬,最終還是要看他自己。
“執掌最後一口三世銅棺的諸天之子將要登臨至高,諸位,是降劫轟殺,還是吸納為我們的一員。”厄土內,有主祭開口,需要做出決斷了。
若是阻道,直接拍死就行,若是吸收,趁其突破以不祥物質汙染便可。
“當作大祭祭品不錯,殺了吧。”
“留下來吸收做新一位主祭,也是不錯的選擇。”
“下一輪大祭不是灰霧主持嗎,看他如何決斷。”
“嘿,這可是個好機會,侵蝕若是成功,等若於自己族群內多出了一位黑暗仙帝,一門雙帝,豈不是美事?”
一位位至高都態度不同,但無一例外,都知曉轉化成功的好處。
但就是成了,這份仇怨可是還在的,未必就領了情,需要考量。
“這個人,我要了,到時候我會接引入古地府。”驀地,向宇飛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商議,要接引帝古入天命族群,化黑血主祭。
聞聽此言,幾位主祭蹙起眉頭,本來橙色族群就勢大壓人,再叫他們多出一位仙帝來那還得了?豈不是無人能製衡。
“此舉,恐怕不妥。”紅毛主祭出言相阻,他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冥冥中心血來潮感到了警兆。
若是讓天命主祭如願,恐怕會發生大變故。
“你說不妥,算什麽東西,也敢來指手畫腳?我說要了,那就是我的人,相阻便是為敵,我看哪個活膩歪了!”向宇飛一聲冷哼,抬手就拍了過去,掄爆時空,將整個紅色族群都籠罩,令眾人勃然色變。
天命主祭什麽時候實力又壯大了,如此強勢?
“天命,你過了!”紅毛主祭出手相阻,漫天赤光分割時空,將族群送入了未名之地,一股濃鬱的不祥之力侵蝕而來,令那隻大手刹那長滿紅毛,卻又迅速被大霧吞沒消弭,迫的紅主不得不顯出真身,單手托天相阻,才將這一掌擋下來,霎時漫天都是諸天崩碎的景象,古史都被掀翻,出現了凌亂軌跡。
“我支持天命。”
銀主洛天仙與灰主猛海同時表態,頓時讓其他主祭壓力大增,天命與銀紋,兩位第四步帝者,誰能相抗?他們忍不住看向了沒有表態的金鱗主祭,變數只在他這裡。
“依我看,不若折個中,每人都以不祥物質侵蝕,最後是哪種顏色,便歸屬哪一族。”金鱗主祭現身打圓場,看似說的很公道,但實則也是在偏袒向宇飛。
誰不知曉天命物質是高原上侵蝕最強的不祥?甚至其他諸色都被包羅其中,這種方式明顯對他好處最大。
但到了眼下,也無人能說些什麽,只能認同。
諸天中的帝古,還在為突破至高做準備,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將要遭劫。
歲月不斷流逝,一日又一日過去。
終於,他把握到了那種契機,引發諸世共鳴,身軀被進化路托舉而起,超越了諸天萬界,超越了時光長河,超越了歷史紀元,超越了體系,一躍至高!
這一日,天帝路盡,欲化至高!
而也就在此時,驚變驟現。
轟嚓!
天穹驟然崩塌,一大片不祥物質傾瀉下來,紅毛、金鱗、紫晶、藍暈、褐鏽、橙金、灰霧與銀紋齊現,直接將帝古籠罩淹沒。
“天帝!”
眾生驚呼,面色發白,這是誰也沒想到的變化。
帝古,將要登臨至高,但卻遭遇了最恐怖的劫難,有人要侵蝕他,化作黑暗生靈。
這是將成還未成的重要節點,怎能抵抗至高的侵蝕?
一刹那,所有人都忍不住絕望,大世的希望,真要就此熄滅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