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賈詡的冷酷

  “說實在的，從這些先鋒的身上，很難看出你所描繪的那種超凡帝國的輝煌。”

  看著九鼎將遼東之地覆蓋之後，韓信半是吐槽半是疑惑的問道。

  “我也有所疑惑！”穆易沉吟著，說實在的贏的太簡單了。

  一個不錯的統帥和三萬雙天賦精銳，放在任何一個帝國都算的上一路偏軍，但是和他們之前預想的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當時可是以安息王城為假想敵進行預設的，要不然穆易也不會特地帶著韓信親自過來一趟。

  可主世界上就存在近五個帝國，就算拋開世界之間的差異性不談，一個部落就能和魔法大世界扳手腕，派出來的先鋒也不至於只有這點程度吧。

  除了一些秘術上比較亮眼，其他的似乎好像都有些平平無奇，難道說所謂的超凡帝國，實際上也只不過是領土比較大的普通帝國？
  “帝君，淮陰侯，此事我倒是有所估量！”郭嘉搖著手中的扇子，老神在在地說道。

  “哦？奉孝有何高見！”穆易看向智珠在握的郭嘉。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敵人的年齡普遍比較年輕！”郭嘉微微一笑，指出了一個細節。

  “你的意思是……”

  “天地精氣的活躍，讓士卒可以維持戰鬥力的年齡層越來越長，就算是再怎麽運氣好的帝國，想要佔據十幾個世界的地盤，其需要的時間都必然是以數十數百來計算的。”郭嘉說道這裡有些鄭重。

  “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可能隻超凡帝國的第三代，甚至是第四代！”郭嘉歎了口氣。

  “以前我可能很難想象這種事情，但是如今這份奇跡已經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了，難免不讓人多想！”

  郭嘉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打開猛灌幾口。

  放在以前，他的小身板頂不住這麽糟蹋，但是早就星命加身的他，在星光的滋養下，已經開始朝著長生的方向邁進了，雖然可能不如仙人長久，但是相較於普通人，生命周期已經被拉長太多了。

  “每二十年一代人……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識到百年老兵、千年老兵也說不定！”穆易扯了扯嘴角。

  百戰不死的老兵已經足夠可怕了，千年不死的老兵他還真有點想象不出來會是什麽怪物。

  “按照你說的，就算是為了鍛煉後輩，也不至於一點老人都不給配備吧，我在之前的戰鬥中，好像並沒有看到比較出眾的老兵？”韓信沉吟了一下反駁道。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郭嘉點了點頭，這也是他沒想到明白的事情。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也處於戰火之中？騰不開手，抽不出力量？”程昱突然說道。

  “就算在怎麽處於戰火之中，也不至於一點力量都抽不出來，應該還有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戲志才並不認同程昱這種猜測。

  “不管那些，當下拿下北疆是最重要的，猜測的再多也不如壯大自己來的更重要一些！”

  穆易笑著將這個話題翻篇，有的時候想的太多也並不是什麽好事，與其讓郭嘉他們憑空揣測，還不如先腳踏實地一些。

  不管蒙元是什麽情況，北匈奴都屬於他們當前必須要清理的對象。

  “遼東已經平定，四海艦隊已經前往白令海峽待命，諸葛孔明和嶽鵬舉雙雙坐鎮西域之地，除非北匈奴強行穿梭冰海，北疆將會是北匈奴最後的埋骨之地。”

  說到這裡郭嘉也有些無奈，以北匈奴的能力，如果真的一心從冰海逃遁，還真有可能延續火種，雖然可能狂風暴雨一拍就熄，但是確實是存在著保留火種的可能性。

  當前所有的謀士都在致力於計劃，怎麽能夠在決戰當中，最大程度的削弱北匈奴的有生力量，盡可能的降低北匈奴的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其中，把雜胡和北匈奴分化，就是最重要的一環，如果讓北匈奴將雜胡卷走，到時候反而更是麻煩。

  說到清掃北匈奴，韓信興趣缺缺，雖然他在史書當中看到了所謂的匈奴帝國，也從衛青霍去病等人的身上看到了匈奴帝國的強盛。

  但是韓信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北匈奴，在他眼裡，如果當年不是劉邦瞎搞把他給殺了，匈奴都不會有建立帝國的機會，厲兵秣馬北上掃平什麽匈奴、大月氏、東胡，對於他來說易如反掌。

  “他們不會有北逃的機會的！”韓信很平淡地說著狂傲無比的話，就好像捏死北匈奴，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郭嘉等人都很無奈，他們相信韓信能夠擊潰北匈奴，但是絕殺北匈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鑒於對韓信的尊重，眾人都沒有將這份無奈給表現出來。

  同時，他們也算是明白，韓信為什麽會死在未央宮當中了，這情商確實是一塊硬傷。

  “淮陰侯打算怎麽做？”

  穆易倒是很配合的當個捧哏，他和郭嘉等人骨子裡還是有區別的，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匈奴不是一段記憶，而是政治正確，在這種正確之下，北匈奴被無限放大了。

  對於穆易來說，衰敗之後的北匈奴，和雜胡也沒有什麽區別，沒有根基的遊牧民族，就像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既然你們都覺得北匈奴會往北走，那就用十面埋伏的手法直接將向北逃生的希望扼殺！”韓信無所謂的說道。

  “十面埋伏啊……”穆易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在狂立flag的韓信，也不免開始懷疑北匈奴是不是真的能跑走一部分了。

  眾所周知，十面埋伏很恐怖，每次使用之後，必然都能讓敵人損失慘重，狼狽不堪，但是十面埋伏貌似到現在都沒有成功過一次，每一次都會讓人從包圍當中離開。

  “先不說十面埋伏的問題，這一次可是兩軍對壘，十面埋伏不是和我之前所面臨的問題一樣嗎？”穆易有些奇怪的問道。

  郭嘉等人也連連點頭，包圍就是這點麻煩，沒有足夠的兵力，玩大戰略包圍，實在是太困難了。

  他們都已經依托西域、長城、白令海峽三個點能壓製北匈奴三個方向的逃生路線，已經是極限了，他們實在是想不到該怎麽扼殺北匈奴的最後一絲生機。

  畢竟那是北匈奴，任何遺留下的漏洞都必然會被對方所發現，這也是漢室對於北匈奴的認可，畢竟是和他們廝殺數百年的血仇，就算是衰敗也不可能衰敗到那裡去。

  “哼！”看著眾人眼中的質疑，韓信有點惱火，但是他不屑於去解釋，他打算用事實去抽所有人的臉。

  遼東平息戰火之後，穆易抽調了部分幽州的官吏，到遼東上收拾殘局。

  公孫家的治理還算湊合，而且其中還有幾位大儒的教化之功，整個遼東也算得上是悻悻向榮，不過蒙元橫插一竿子，遼東總體上還是變得很混亂，再加上公孫家的突然跑路，遼東算是半癱瘓的狀態。
    穆易也只能從幽州先抽調一部官吏來讓遼東維持平穩，至少先恢復民生，聚攏百姓。

  沒有秩序管束，人性的惡可是會不加掩飾的流露。

  遼東畢竟是一片已經經歷了漢化的土地，穆易也不能真的看著他們變成人間地獄。

  更何況，現如今遼東也納入了九鼎的覆蓋范圍，遼東出現了混亂，還會反過去影響九鼎，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就在穆易還在遼東磨蹭的時候，並州的火藥桶已經徹底點燃了。

  張遼管亥一路南撤，但畢竟是多是步兵，而且歷經大戰，速度很難說有多快。

  而雜胡雖說也是步騎混合，但是騎兵數量本身就非常龐大，所以初期在雜胡擊敗漢軍的自信之下，萬余胡騎繼續開始主動追襲。

  不過張遼畢竟是當世名將，在困境之中，主動指揮大軍埋伏了一波雜胡，直接將雜胡騎兵擊潰，將步兵轉化為騎兵，才讓之後的撤退顯得不那麽艱難，成功和前來支援的盧俊義等人匯合。

  不過饒是如此，開始覺醒的雜胡大軍，居然還敢繼續追擊盧俊義等人，甚至還主動踏入了並州的實際統治范圍之內。

  “混帳，看來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張遼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唇，雖說和盧俊義匯合之後，安全問題得到了保障，但是屁股後面的追兵卻一直陰魂不散。

  原本他以為進入並州就已經算是撤退成功了，萬萬沒想到，當初已經被呂布和陷陣殺到膽寒的雜胡，居然敢越過雷池，繼續追擊他們。

  張遼倒是有心掉頭給這群家夥狠狠一擊，但是他麾下狼騎和世家私兵合計一萬多的兵力，現在已經僅剩下一萬出頭。

  而且多數士卒更是帶傷上陣，而且還因為管亥的天賦，大多數和都透支了身體，就算有他的軍團天賦維持，也只能勉強維持活動，戰鬥是完全指不上了。

  如果不是雜胡心中還有顧慮，真打起來，就算是盧俊義軍團完整，他們可能也沒辦法擊潰身後的雜胡大軍。

  當然，如果只是雜胡大軍的話，張遼就算只有幾千人也敢於一戰，問題是混在雜胡當中的北匈奴精騎。

  和之前的遭遇戰不同，激活了雜胡心氣的北匈奴，不再壓製他們的發揮，導致雜胡的戰鬥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情況不妙啊，按道理來說我們的援軍應該早就到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盧俊義皺著眉頭。

  他們之前出發的時候，並州就已經完全得到了消息，就算要組織大軍，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組織完全吧。

  “群龍無首，怕是難以行令禁止！”

  管亥咳嗽了兩聲，臉色有點難看，連他的身體都已經成了這種樣子，更不要提其他士卒了。

  他有點擔心並州的狀況，據他所知，並州似乎並沒有什麽能壓服一切的人存在。

  幽州這邊周倉勉強有這個資格，西域的嶽飛完全有這個資格，青州駐守鬼門關的裴元慶也勉強有，其他的人……

  “放心好了，陳宮軍師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相較於管亥和盧俊義，張遼很清楚陳宮的能力，有陳宮在並州亂不了。

  “不過，現在還沒有出現……是把我們當作誘餌了嗎？”張遼心中若有所思，種種不合理的地方排除之後，就算剩下的答案再怎麽不合理，也是答案。

  “可是，這不像是公台的手筆……以公台的心性，絕不會做出這樣的決策……”張遼百思不得期間。

  他很清楚，以陳宮的心性，是絕對做不出這種將戰友當作誘餌的決策的。

  就在張遼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陳宮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焦慮。

  “為什麽非要這麽做？”

  陳宮和賈詡一路行軍，在即將進入兩人的預估的伏擊范圍的時候，陳宮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賈詡沒有一點意外，陳宮的反應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就像是管亥所說的，並州沒有能完全壓服所有人的人，呂布也不行，這是最簡單的人心問題。

  所以他來了，至於涼州那邊，自然是丟給諸葛亮去做，對於諸葛亮而言，涼州也是其建設西域的根本，與其讓他和諸葛亮配合，還不如直接讓諸葛亮直接兼管兩地，也算是鍛煉諸葛亮了。

  他來了，並州的問題自然解決了，就算他沒有這個資歷，光靠著他掌握人心的本事也足夠解決大軍配合的問題。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來了，所以張遼他們成為了誘餌。

  和陳宮不同，賈詡向來是沒有什麽底線的。

  所以張遼他們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誘餌，成為了分化雜胡和北匈奴的誘餌。

  胡人畏威而不懷德，只有先讓胡人瘋狂，才能讓胡人滅亡。

  而讓胡人深入並州，就是先讓胡人瘋狂的要素，只有突破曾經的恐懼，才能讓他們變得瘋狂起來。

  賈詡很殘酷，他看的從來都不是眼前，他看的是未來。

  未來帝國需要一批經歷了殘酷戰爭的士卒，所以他直接采用了這種刀尖上遊走的殘酷，雜胡會覺醒，北匈奴的力量會增強，戰爭的烈度會上升，但是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只要張文遠確實能做到你所說的那樣，那我的計劃就不會有問題！”賈詡冷漠的回答讓陳宮窒息。

  賈詡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鋼絲，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犯錯的空間，陳宮不知道這算是無條件的相信，還是無人性的殘忍，但是他知道，如果按照賈詡的計劃去做。

  計劃當中的所有人都會打破自己的極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