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投？還是不投？

  “見過羌王，不知道大王打算如何治理羌人？”

  賈詡對著馬超面帶微笑著欠身施禮，不過不同於以前，這一次賈詡是外臣見諸侯王的禮節。

  “賈軍師何必如此，我乃帝君麾下破軍星君，羌族也是神農一脈，羌漢兩族本身就是同祖，羌族自當追隨帝君征戰四方！”馬超無比的平靜的說道。

  馬超雖說有著一顆赤子之心，但他畢竟出身與王公貴胄之後，該學的禮節也都接觸過，很清楚這是對於什麽人才可以使用的理解。

  他明白賈詡在做什麽，這是在隱晦的試探，試探他馬超當上羌王對於當下局勢的影響，以及對馬超心性的判斷。

  安祿山在造反之前也是大大的忠臣。

  賈詡對於馬超的反應很滿意，他沒有正面回答馬超的問題，只是丟給馬超一塊令牌。

  “帝君已經安排人手籌備了物資，明日帶著這個去各郡調動物資吧，按照半價出售！”

  恩，這當然是不是提前未卜先知，知道馬超能成為羌王。

  調動後勤物資的目的自然是西征，以及平叛。

  不過馬超如今立下奇功，將羌族之亂掐死在搖籃之中，自然要予以獎勵，而這半價的物資，就是賈詡給馬超的賠罪。

  聞言，羌族所有頭人都睜大了眼睛，西涼苦寒百羌生活無比艱難，以前為了一口吃的，一片草場，一塊綠洲，不知要死多少羌人。

  而如今，馬超上任，立刻就帶給了他們一個驚喜，半價的物資，縱使只有這一冬日，也足夠讓數十萬本該會死的羌人活下來。

  “謝帝君恩賜！”馬超鄭重對著天穹行禮，隨後一臉認真的看向賈詡。

  “敢問賈軍師，西征之事，我等可否參加？”

  賈詡挑了挑眉，他很肯定馬超不是什麽聰明人，但是馬超的直覺確實很準，立刻抓住了羌族想要發展的最大機遇——西征。

  “可，不過只要精銳，最多一萬人，開春之後出發，你自己好好把握！”賈詡也不多說，直接撥給馬超一萬人的份額。

  “令明，護送賈軍師回城！”馬超恭敬的出帳送走了賈詡，當馬超再一次回到大帳之中的時候。

  “從明日起，立刻開始選拔百羌之中最出色的勇士，被選拔上的勇士部落，可以獲得額外的物資配額！”馬超坐在王座之上，下達著命令。

  先把三萬王庭護衛騎兵選拔出來，進行訓練和二次選拔，這一次西征將會是羌族最大的機遇。

  雖說馬超很清楚以前羌騎的戰鬥力基本上和扯淡掛鉤，在中原那種地方基本上也就只能打打步卒，甚至連精銳的步卒可能都無法對付。

  一漢當五胡可不是說說而已，在此之前，他們真的是以一比五的戰損在被打。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羌人可不是匈奴麾下的雜胡了，羌人是正兒八經的星漢帝國子民。

  這裡面就涉及到了一個玄學的唯心概念，當羌人變成了漢羌，那麽他們就脫離了雜胡的概念，成為了正常人，有了成為精銳的可能性。

  華夏入夷狄則夷狄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

  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他們明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和過去一樣，物資依舊是要用血去換的，不過比起以前，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也許你們覺得有了我這個羌王帶領，你們會走上巔峰，但是我只能告訴你們，羌族太小了，小到根本無法誕生絕世強者的地步了，我在中原都不算是高手啊！”馬超一臉感慨的說道。

  不說呂布黃忠，就算是李榷他們，現在的馬超恐怕都很難擊敗，那怕到時候帶著羌族最精銳的萬人，也要被西涼鐵騎壓製一頭。

  “敢問大王，何等勇士才能在中原有一席之地！”二長老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能從馬超的話中聽出濃濃的失落。

  “如今的我都未必能進中原前五，帝君的親衛每一個人都可比你！”馬超一臉感慨。

  他現在算是摸到了破界的門檻，雖然還不穩定，但是摸到了就是摸到了，算是彎道超車了一大截，要不然別說前五前十，他都算不上是高手。

  羌族頭人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二長老可是內氣離體，五千個內氣離體……他們完全想象不到這樣的軍團到底有多麽可怕。

  而馬超也看到所有頭人的表情，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五千內氣離體的那個狀態不能持久，但是未來有一天總會達成，那是可以預見的未來。

  燕雀不知鴻鵠之志，羌族的眼界終究是太小了。

  不過也沒辦法，羌族每日都掙扎在溫飽線之上，還有匈奴背後打壓，能存活下來都已經是拚盡全力了，更何況是發展壯大呢。

  “王，我們真的能加入漢室嘛？”六長老苦澀的問道，那是源於弱小的不安，也是源於過去的血仇。

  真以為羌人沒想過加入漢室？開什麽玩笑，作為這個時代最強大，最富有的國家，羌人這種並沒有太嚴重民族觀念，又同出一源的種族要是沒想過才怪！
  但是，連漢室本土都掀起了黃巾起義，更遑論是他們這些後面加入的呢。

  超高的稅費讓羌人苦不堪言，然後只能揭竿而起，隨後被漢室打服，再次安撫，到那批官員走後，新來的官員又進行剝削，羌人繼續反抗，周而複始……

  這也是羌人渴望有一個羌王的原因，他們太迷茫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是馬超，他們是絕對不會投漢室的。

  漢室平定之後壓製的越狠，同樣羌人過的也越困難，羌人過的越困難越要造反，這就是一個死循環，漢室越來越忌憚羌人。羌人越來越不相信漢室，戰敗之後就面對無止盡的剝削，這就是一個死結！
  再加上還有匈奴在中間挑撥離間，雙方戰死的士卒足夠將整個西涼染紅。

  “我們投靠的不是劉家的大漢，而是帝君的星漢！”馬超鄭重地看著眾人。

  眾人皆是迷茫，他們不懂，這星漢和大漢的區別在哪裡，不過他們都沒有在說什麽，他們選擇相信馬超，相信這個登上羌王之位的漢羌混血兒。

  “西域三十六國！”馬超遙望西方，那將會是羌族壯大的口糧。

  就這樣，馬超升任羌王不久之後，就以羌王的名義前往長安面見穆易。

  穆易也很重視馬超的前來，可以說馬超是未來分封製的縮影，如今的馬超，也就是未來的曹操、韓信等人。

  他們都會成為統領一方的存在，而如何確定主從之分，就是未來需要持續關注的政治問題。

  “馬超參見帝君！”馬超躬身一禮，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穆易了，但是這一次代表著羌族來的之後，他從穆易身上感受到了濃厚的威嚴。

  那是羌族民族意識，面對星漢帝國意志的畏懼，源於過去漢族持續不斷對羌族鎮壓的戰爭。

  “起身吧，孟起，今日起你封為西羌侯，永為羌王，管理羌族大小事務！”

  穆易宛如神明口含天憲，代表著星漢帝國認可了羌族的內附，而馬超接受冊封，也意味著羌族徹底融入新帝國。

  “臣謹遵帝君之命！”馬超拜倒，代表著羌族的意志雛形也從馬超身上飛到了穆易手中，緊接著被帝國意志完全吸收，帝國意志所籠罩的區域再次擴張一圈。

  馬騰老淚縱橫，馬超封侯拜王，意味著馬家再次光耀，比以前更加光耀，伏波將軍馬援也不過公侯之位，而馬超如今已至王侯，實打實的超越了曾經的先祖。

  這讓一直以來為馬家崛起而奮鬥的馬騰止不住心中的歡喜，他終於實現了這一夙願。

  曹操目光複雜的注視著馬超，以他的政治智慧，自然能看明白，穆易冊封馬超是一個開始，以後他也可能會有這樣的機會。

  而這也意味著，穆易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即便將權力分封出去，也依舊有著壓服四方的信心。

  也代表著，曾經的那句，天下非劉姓不可稱王的白馬盟約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戚！劉三要是有這種覺悟就好了！”韓信有點不爽，眼前的一幕，讓他想起了當初劉邦封他齊王之位，然後又將其直接剝奪的過去。

  馬超封王的消息在賈詡的推動下傳遍了整個中原，不提劉表和劉璋的無能狂怒，孫堅倒是升起了別樣的心思。

  “公瑾啊，你說我們如果投靠穆正平，能不能也混個吳王當當？”孫堅找到了周瑜和張昭，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然可以，若州牧有此心思，吾願為使者出使長安！”張昭聞言沉吟片刻，然後直接表示自己可以當整個使者去投降。

  張昭本來也想打，但是隨著了解的越發深入，張昭直接開擺，這還打什麽打。

  別問，問就是降！
  如今孫堅居然也有投降的意思，那和張昭簡直是一拍即合。

  周瑜眼角抽搐了一下，他雖然知道今天會有麻煩，但是沒想到麻煩這麽大。

  孫堅居然想投降了，這怎麽辦，孫策再怎麽也是孫堅的兒子，這江東之主現在還是孫堅。

  如果孫堅一心投降，他就算有天大的才能，就算他再怎麽主戰，難道讓孫策弑父不成？

  “萬萬不可，局勢撲朔迷離，若穆正平如漢高祖一般反覆，州牧不見齊王韓信之下場？”周瑜趕緊勸誡。

  “公瑾可有禦敵之策？”孫堅聞言也是沒了注意，吳王他倒是想要，但是周瑜所說的也不可不防，真要被人狡兔死走狗烹，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周瑜聞言一窒，雖然很想狡辯一下，但是他現在確實沒有什麽辦法。

  至於說連劉抗穆，估摸著孫堅直接就否決了。

  那可是真正的生死大仇，距離去世真的就只差一線，孫堅要是能放下這個，也就不是江東猛虎了。

  “……暫無！”周瑜僵硬地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看到孫堅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失落，而後將目光看向了張昭。

  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周瑜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的自己的府邸。

  “公瑾，你回來了！來嘗嘗我抓到的好東西！”孫策坐在周瑜家裡，用一口大鼎煮著從長江裡抓到的河鮮。

  “伯符，伯父打算投降，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周瑜恍惚的問了問孫策。

  “投降？”孫策嬉皮笑臉的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公瑾，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事情？”

  “伯父招我與張昭，商議如何面對穆易，我無計，張昭打算出使長安，以替伯父求取吳王之位。”

  周瑜閉上雙眼，投降不是一個腦袋一拍就能解決的事情，一旦投降了，很有可能就是難以反覆。

  到時候，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使有通天之能，也只能聽天由命。

  “公瑾，若以我為首，你有幾成勝算？”孫策莫名其妙的問周瑜。

  周瑜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孫策，然後沉吟片刻，最後苦澀的搖搖頭。

  “勉強一成！”

  孫策聞言撓了撓頭，勉強一成，那不就是沒有嗎。

  “穆正平已經這麽強了嘛？”孫策撓著頭“公瑾，要不我們投了吧？”

  周瑜無語的看著孫策，表示不想和孫策說話。

  和孫堅不一樣，孫堅那是知道情況權衡利弊的想法，孫策壓根就沒有什麽投不投的觀念，純粹就是不過腦子的瞎說。

  “公瑾，你有沒有什麽理想？”孫策看見周瑜的神色不對，也不再搞怪，而是認真的問道。

  “大概是實現伯符你的願望吧。”周瑜想了想說道“我自己的願望，對於我來說沒什麽意義，早就已經達成了。”

  周瑜本身就太過優秀，他曾經的願望都很自然的被達成，而他自己也算是知足常樂之輩，所以周瑜本身沒太多的願望，反倒是實現孫策的願望，周瑜的動力性能更強一些。

  “我隻想讓家人過的好一點！”孫策摸著下巴說道。

  “不，不對，我還想成為像是霸王那樣的將校……也還想給父親報仇……”

  孫策越說越混亂，最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孫策猛然間發現，自己其實是很迷茫的。

  大多數東西有孫堅和周瑜在前面頂著，後來還有孫權分擔，導致他絕大多數時候，除了練武，就是去打獵，還真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

  “果然，公瑾，我們投了吧，到時候我們拉點人往南打，開疆拓土怎麽樣？”孫策想了半天，最後一拍腦袋然後說道。

  “好！”周瑜聞言愣了很久，然後大笑著說道，他沒想到自己糾結了這麽久的東西，居然被孫策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馬超能當西羌王，孫策也能當南蠻王，往南打，真是個好主意，也杜絕了走狗烹的結局，算得上是萬全之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