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久違了，我的老友。

  更何況並不清醒的龍王完全被江白的垃圾話帶著走，這就更給了江白機會了。

  江白直接坐在他肚皮上，雷元素化作一張巨大的電網，將翻不過身來的若陀龍王暫時鎖在此地。

  昆均詫異的看著江白，完全沒有預料到戰鬥會這麽快結束。

  他看著鍾離，輕笑：“摩拉克斯，你收了一個好弟子。”

  鍾離臉上泛起一些無奈，“這個弟子有時候也讓我頭疼的很。”

  “等一下，等一下！”派蒙被他們倆的對話搞懵了。

  “昆均，你究竟是誰？”

  “馬上就會告訴你們了。”

  兩人都沒有著急回答這個問題。

  “小白，下來。”

  鍾離看向江白，手一招，江白直接跑了過來。

  “嘿嘿，師父怎麽樣？我厲害吧！”

  鍾離在他頭上敲了一下。

  “雖說戰鬥並不限制手段，但你把若陀的尾巴砍斷了，卻讓我有點生氣。”

  “啊，為什麽？”正等著誇獎的江白有點懵。

  “不用在意，摩拉克斯，會重新長出來的。”

  昆均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

  江白看看昆均，又看看鍾離，完全搞不清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這個昆均到底是不是龍王，他怎麽又稱呼起了摩拉克斯？
  在江白茫然之際，一道光芒從若陀龍王身上湧現，那個帶著礦工來到南天門的小女孩突然出現，發出了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這就是神的考量嗎？毀滅你所不需要的東西，帶著屠夫蹂躪荒野！”

  “若陀”鍾離發出了一聲歎息。

  他那顆堅若磐石的心，在好友的質問面前不可抑製的出現了疼痛。

  “不，是你忘記了。”昆均出聲，打斷了小女孩的話。

  昆均看向鍾離，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如同在璃月港初見時那般。

  “雖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我還是想說：久違了，摩拉克斯。”

  鍾離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久違了，老友。”

  昆均朝旁邊江白三人笑了一下，往前走幾步，與那個小女孩相對而立。

  “等等！昆均是若陀龍王，那個也是若陀龍王，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若陀龍王？”江白有點搞不懂了。

  “我們都是若陀龍王，確切來說，我並非完整的若陀龍王，而是一小塊碎片。”

  “碎片？”

  “天地，陰陽，兩儀，你可以將我和那邊的龍王視為此種存在，我們均是若陀龍王的意志分身。”

  江白點點頭，倒是不難懂。

  倒是若陀化身的那個小女孩一臉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很顯然，她對昆均的存在完全不知情。

  昆均看著她，解釋起這一切的緣由。

  “結界松動後，你的力量在外界化形為一個孩童。你擄走礦工，為了挖出封印入口，打算內外合擊，衝破封印。”

  昆均說完小女孩的來由，轉而說起自己。

  “而我是封印松動時覺醒的另一股力量，微弱到無法單獨構成個體，只能附身人類。

  “我的意識十分混沌，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隻對跟過去有關的事物有反應.……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到摩拉克斯，讓他阻止你。”

  鍾離看著他，聲音感慨：

  “我一看你就認出來了。只是那時你的力量太弱，連自己是誰都沒有想起來。”

  “難怪你突然又改口帶我來看龍王了……”江白嘟囔了一句。

  “所以，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一會兒仇敵，一會兒朋友的。”

  雖然鍾離跟江白說過他跟若陀之前是好友，但現在究竟是不是還真的很難說。

  “摩拉克斯你說還是我說?”
    “無妨，由你定奪。”

  “哈哈，你還是老樣子。那就我來吧。”

  昆均講述起那久遠到連自己都忘記了的故事：
  “若陀龍王原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知交與戰友，壽命遠超人類。然而，大地的衍生物正如這地面上的岩石……

  “岩石的記憶並不很長，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極為強烈的情感。時間越久，記憶便越模糊。【磨損】正是世界加諸其身的導火索。”

  江白想起了他那時不經意的話語。

  “難怪你那時候會那麽感慨，原來說的是你自己……”

  “磨損奪去了若陀龍王的思考。讓他漸漸回憶不起故友的面貌，想不起曾親
  自守護的璃月港。原本完整的龍王變得暴躁、富有攻擊性……”

  “是人類攻擊了我賴以為生的地脈！叨擾了我的清淨！”

  小女孩形體的若陀很生氣。

  它覺得面前這個另一半的自己說的完全是假的。

  它不可能跟摩拉克斯是知交戰友，他們之間只有仇恨！
  昆均並沒有反駁，“所以你才攻擊層岩巨淵，才有了那場與摩拉克斯的大戰。”

  昆均記憶好似回到了久遠的數千年前。

  “最初，為了開拓疆土、發展生產，璃月人進山采礦。

  “然而過度開采引發了地脈震動，使我們苦不堪言。

  “【磨損】更是讓我們]變得如同野獸。無論怎麽掙扎，我們依然不斷失去與人共處的能力……失去理性。”

  “磨損無法改變嗎？”江白發問。

  他聽鍾離提起過磨損，鍾離之所以會選擇退位，也是因為磨損。

  這究竟是天地對於壽命無限長的生命的一種限制規則，還是某種由人為設置的桎梏？

  昆均搖頭，“我們無法對抗磨損，即便摩拉克斯分出自己的力量以阻止我們進一步磨損，卻只是徒勞。”

  “【磨損】是天理之所在，力不能及。”

  江白皺起了眉頭。

  又是天理搞的。

  昆均看著那個若陀所化的小女孩兒，直面它質疑的目光。

  “我是你最後的契約，見證若陀龍王與摩拉克斯的約定。你可以憤怒，但組
  不應否認我。”

  “我乃若陀龍王善性的殘留，代表契約之志、高遠之心，以及與人共存的和
  平意願。”

  小女孩拚命搖頭，她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不！我乃若陀龍王，元素結晶創生之物，承載大地的力量與回憶。與山海同壽，絕非蜷蟻的盟友！”

  聽著若陀這麽說自己的師父，江白很想懟他兩句。

  你這麽強，剛剛不還是敗給螻蟻我了？

  不過看鍾離的神色，他最終還是沒開口。

  若陀跟上回鹽之魔神信徒的那個女的不一樣，他是師父的至交好友。

  不是他能隨便指責的。

  昆均搖頭，“摩拉克斯並非蜷蟻。”

  “蜷蟻的神，不過是蜷蟻罷了！”若陀對他的話十分不屑。

  他的記憶中只有地脈被破壞的痛苦，被封印的怨恨。

  “是你忘記得太過徹底。最認可摩拉克斯的人正是你，也是我。

  “你忘卻的事，都儲存在我心中。你若是大地的回憶，我便是與人共存的回憶。”

  昆均伸出手來，將自己的記憶共享給若陀。

  盡管這些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次被忘卻，但它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只要契約還在一天，【昆均】就會永遠記得他們的故事。

  就如同竹筍破開土地，巨大的龍王第一次來到地面之上。

  前方之人賜予了他一雙能看清事物的雙眼。

  他睜開眼來，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他。

  面前的人兒就如同陽光般耀眼。

  天動萬象，山海化形。

  荒地生星，璨如烈陽。

  這是他們的契約，也是他們情誼的見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