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少女們選擇了這個未來(回歸現實)
“雞蛋,肉,蔬菜,還有什麽沒買?”淺羽織雪看著超市冷凍櫃的食品,喃喃自語著。
“啊,有了,還得買點酸奶回去,助消化助消化~”淺羽織雪挑選好商品後,結完帳就準備去西園寺秋野的租房處。
原本西園寺秋野還是跟千雪,櫻庭遙香住在一塊的。但是最近他們覺得這樣實在太不方便了,每次都要去酒店才能唧唧我我的話,花費也挺高的,還不如出去租個房子,嘗試獨居。
所以現在他們兩個算是偽同居,淺羽織雪一三五,周末都會去租房住,二四六則是回家。
而今天是周一的中午。
因為西園寺秋野放棄繼承了那些遺產,所以之前用的錢必須要全部還上才能問心無愧,所以現在他又開始寫小說賺稿費了,現在正在家裡面努力碼字。
“秋野君用腦比較多,還是得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一補……外加上最近……”淺羽織雪一邊回想著最近的幸福時光,一邊走在街道上。
然而剛出超市沒多久,她就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一輛很突兀的商務車,直接橫停在路中央,正想上去看兩眼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焦急之下側頭望去。
“夏涼……?”
川野夏涼身穿的是運動套裝,是她對淺羽織雪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迅速地帶她走回人群裡面步履非常輕快。
在人群裡面繞了一會兒後,川野夏涼很自然地走到了一家拉麵店的後廚裡面,接著不顧其他廚師詫異的視線,繼續往前走,離開後廚徑直朝著店門外走去。
而剛出店門,她們就能看到幾個明顯身材高大,身穿西裝的男人從身邊路過,看他們那有些急切的腳步,應該是在找人,或者……
川野夏涼屏息凝神,她這幾個月一直都有在跟蹤觀察淺羽織雪,今天總算是被她撞到了。
果然麻生汐的事情是躲不過的,那既然躲不過,也至少不能讓淺羽織雪的安全受到威脅。
淺羽織雪被她拉著手腕,也漸漸明白了什麽,她的神情變得很是複雜,“夏涼……謝謝。”
川野夏涼聞言一笑,搖了搖頭,接著就是繼續帶著淺羽織雪跟他們玩捉迷藏,玩到第二輪後,川野夏涼就順利帶她逃離那條街了。
“最好現在不要回你們租房那邊,也不要回你自己家。”
“我自己家……”
“他們肯定是想抓你,這跟以前那次一模一樣。”川野夏涼太有經驗了,畢竟她曾經也是經歷過一次的。
“抓我,果然是為了……”
“肯定是為了秋野,可是現在雖然保護了你,但是你的家裡人……”川野夏涼輕歎了歎氣,“確實太被動了,我這幾個月嘗試了各種法子,也花了好多錢去調查藤原凪和麻生汐,但是根本什麽都查不到,也什麽都做不了。”
“現在換做是她們,倒是可以為所欲為……”
“這種階級的差距,根本就是沒辦法抹平的。”
“……”淺羽織雪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明明是應該要跟川野夏涼一起逃跑的,但是她卻沒有危機感。
“織雪,待會兒你去我家躲著吧,然後跟你父母……”
“夏涼。”
淺羽織雪停下了,不願意再走,或者說逃了。
她認真地看向川野夏涼,問道:“為什麽……這幾個月,你什麽都沒有做?包括千雪,甚至是到後面薰也……沒有來打擾過我。”
講道理,如果川野夏涼和千雪也過來一直騷擾,一直打斷,或者說更提早地表白的話,她和秋野君的進展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麽順利。
雖然,戀愛的過程並不順利,但是在從友人到達戀人的這一個階段,基本上沒有遇到太多的障礙,沒有絆腳石,更沒有那些火藥味特別重的使壞,或者說爭鋒相對。
“……”川野夏涼勉強地笑了一下:“因為,這份幸福本來就是你主動分給我們的,如果不是你,我們也根本不會有機會觸及到。”
“你想要獨佔,我完全可以理解。”
“而且,如果你們雙人真的可以幸福一輩子的話,那我守望一下,祝福你們也沒什麽不好的。”
“……”淺羽織雪忽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還有另一個理由就是……”
“我覺得,我喜歡的秋野,並不是你現在身旁的秋野,如果沒有那些經歷的話,我也沒有那麽地喜歡他,沒有最開始認識到他堅韌的內心,以及在你的鼓勵之下依舊保持積極向上的態度,還有那一次他擋在我面前的時候……”
“如果這些都是虛假的回憶,那我只打算喜歡那個活在我記憶中的秋野,而不是現在這個,一心一意投奔到你身上的秋野。”
“織雪。”
“我相信那個秋野,他真實存在,而且他現在還在婚禮上,等著我回去。”川野夏涼故作灑脫地說道:“所以,我把這些觀點也全都告訴了千雪,薰,她們也認同了我,自此,就沒有來打擾你的想法了。”
“……”淺羽織雪看著川野夏涼強忍淚水的眼角,心裡的感慨也愈發變得多了起來。
到底是現在這個會有變數的幸福,才是幸福,還是那個通往能接受全部人在一起的婚禮,才是真正的幸福?
“夏涼,我……啊!”淺羽織雪剛想說句什麽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綠發少女來到了川野夏涼的身後,一記手刀將川野夏涼打暈,也嚇到了淺羽織雪。
淺羽織雪來不及說話,自己也被打暈,抓住。
……
淺羽織雪睜開眼的時候,她正躺在軟綿綿粉色大床上,除了手腳被麻繩捆綁之外,其他都好好的,而川野夏涼則是被綁在另一邊,此時也緩緩醒轉了過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但即便是這般情況,她們心中卻依舊沒有太多慌亂的感覺,就像剛才逃跑的時候,淺羽織雪沒有危機感一樣。
因為她們都已經開始認為,眼前的現實是虛假的了。
也都知道,這可以重來的現實,不過只是幻夢一場。
“夏涼。”
“嗯?”
“只要秋野君一直努力下去,是不是無論如何,都會被麻生汐這個瘋女人盯上?”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之間有婚約,如果撇去婚約的話……”川野夏涼想到之前自己跟福澤真琴討論過的各種可能性,隨後說道:“還是很有可能會被盯上,因為越是孤僻的大小姐,就越是會被秋野這種類型的人所吸引,而且……他的長相能力都太卓越了,不被盯上也會被拉去配種。”
“配種,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淺羽織雪逐漸找回了原來的自我,不再那麽患得患失,也真正地開始願意面對了眼前最尖銳的問題。
“這可是藤原凪之前跟我說的原話,她說的就是秋野這種優秀基因,就必須要大量留存下來,造福家族。”
“……“
看到淺羽織雪又不說話後,川野夏涼有點拿不準對方的想法,也陷入了沉默。
“夏涼。”
“說吧。”
“是不是,無論重來多少次,秋野君都不可能會是我一個人的?”
“我不知道。”
“……這兩個大小姐,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處理嗎?”
“除非你一開始就帶著他逃離這個國家,去到其他地方,又或者是讓他永遠平庸,成為最最最普通的一個人。”
“但是,那樣就是我抹殺他未來的可能性,我毀了他,不是嗎?”
“可你得到了他。”
“即便是被你磨平棱角,他也依舊是鑽石,你可以獨賞的光。”
淺羽織雪繼續說道:“這肯定會讓秋野君留下很多遺憾,現在,因為我的原因,他就已經放棄了很多。”
川野夏涼:“總會有遺憾,想要追求完美,也需要做出犧牲。”
淺羽織雪忽然看著川野夏涼,笑了出聲。
“夏涼,你贏了。”
“與其現在這個不確定,還要處處受委屈,意外,每天心驚膽戰,總是無比煩惱的未來,我還是更喜歡那個能夠盡情釋放自己,真正達到完美的他,和那個雖然荒唐,但是有盛大婚禮的未來。”
川野夏涼眼睛微微一亮:“那……那你是願意接受了?”
“嗯,與其再去經歷一些需要我痛苦,難受的瞬間,再去後悔,再去選擇,我現在就想回去了。”
“我們回去吧,夏涼,回到那個婚禮。”
“好。”
——
在房間裡一番折騰,兩女就解開繩索後,又在洗浴間的浴缸裡放好水,然後一起泡了進去。
淺羽織雪捂著濕漉漉的衣衫,問道。
“……雖然你之前跟我說過那些遊戲之類的話,那如果我們如果想要回去,具體要怎麽做?”
“只要你相信,這是個虛假的現實,並且……我們的心意一致的話,就可以回去了。”
“心意一致……”
“織雪,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你接受了,你想要回到原來那個婚禮了,對嗎?”
“嗯。”
“那,十一人的……”
“接受了。”
“獨佔的欲望……”
“放棄了。”
“真的?”
“真的。”
“……”川野夏涼拿著手裡接著電源的吹風機,輕笑了一下。
“那我們就回去吧,大家一起回去。”
話音落下,滋啦的電流通過水流傳導,緊接著兩個少女的身影被藍色的旋渦包圍,她們的意識開始渙散,最後走向黑暗的終點。
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們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兩邊都是鏡子的空間裡,而這裡只有夏涼和織雪兩個少女。
她們短暫地驚愕了一下後,便開始看向這些鏡子上面正在投映的畫面。
可以看到,那是一個跟淺羽織雪平安地過完一生的美好畫面。
他們順利結婚生子,西園寺秋野事業有成,也完成了自己的夢想,沒有什麽缺憾的地方。
但是,在這個畫面旁邊有一個標識——0.0001%可以到達的結局。
“……”淺羽織雪嘗試點擊了一下鏡子,隨後便可以看到與這個結局相似的其他結局,絕大多數都是被麻生汐截胡,西園寺秋野成為麻生汐的玩具,淺羽織雪只能當一輩子的苦主,又或者是西園寺秋野直接被槍殺,被車撞,還有她自己自殺的各種淒慘結局。
只有一步都不能錯,每一步都做到完美,才能有0.0001%的概率到達這個雖有波折,但是能獨佔他的結局。
同樣的,川野夏涼看到的也是如此,只不過她的似乎要比淺羽織雪簡單一些,因為她這邊就沒有獨佔結局,只有跟千雪,跟織雪,反正最少都是兩個人組合嫁給西園寺秋野的結局,其中,跟千雪嫁給西園寺秋野的完美結局概率是0.1%,而跟織雪嫁給西園寺秋野的概率1%。
除了自己的結局之外,她們還看到了其他少女的結局,只要是西園寺秋野沒有選擇她們的,她們無一例外,全部孤獨終老,抱憾終身。
其中淺羽一裡的結局是最慘的,基本全都是壞結局,只要沒有跟姐姐一起嫁給西園寺秋野,全部都是在中年就抑鬱早逝,又或者是徹底自閉。
而隻跟姐姐一起嫁給西園寺秋野的結局只有0.01%的概率可以達成。
她們兩個沉默地一個一個看過去,把十一個人的完美結局看了一遍之後,她們看向麻生汐與藤原凪的。
在她們現在這個可以回到過去,並且擁有記憶,或者沒有擁有記憶的情況下,這兩個人的完美結局概率。
藤原凪,獨佔西園寺秋野概率45%。也就是說,她只要試錯兩次,就能徹底拿下西園寺秋野。
而麻生汐……
完美結局——將西園寺秋野徹徹底底俘獲,讓他自願不離開自己。
概率——85%。
“……”
“……”
川野夏涼和淺羽織雪看到這個概率的時候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對比起她們可憐的低概率,這兩個人簡直就是開了外掛一樣……
果然有權有勢就是……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
比起什麽感情基礎,這兩個人完全可以用最強硬的,又或者是最可怕的糖衣炮彈拿下秋野君。
“太不公平了……”
“我也覺得。”
“那我們原來的結局呢?”淺羽織雪想到了現在的婚禮進行時。
川野夏涼也有些好奇,她們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前方的盡頭,前方的未來隻定格在他們婚禮當天。
而現在,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那個婚禮,她們圍在一起跟西園寺秋野恩愛的畫面時,不知為何,淺羽織雪和夏涼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未來是未知的,也是沒有定數的,是否真的會幸福,還需要你們自己去探尋】
藍色文字框又出現了,只不過是留下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可至少,這個未來,秋野君解決掉了藤原凪和麻生汐所帶來的麻煩,也沒有讓我們有任何需要煩心的事情。”淺羽織雪眼神有些恍惚,喃喃自語道。
“和那些需要賭,需要無數次嘗試才能換來的未來,我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也更喜歡原來的秋野。”川野夏涼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回到她最愛的人身邊。
淺羽織雪再度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過身去,重新聚焦到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自己獨佔成功,跟他結婚生子,幸福美滿過完一生的畫面,也聚焦到了除了自己之外,所有少女充滿遺憾與悲傷的一生。
心中最後一絲絲顧慮消散之後,她眼前的被映照在鏡子裡的畫面瞬間變成了虛無的黑色。
淺羽織雪握緊了身旁夏涼的手,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更喜歡這個未來,我們……可以回……”
她剛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發現身旁又多了幾個少女,分別是一裡,薰,真琴,千雪四人。
她們都對眼前發生的奇異現象感到驚訝,但又因為看到川野夏涼和淺羽織雪而心情安定了下來。
少女們互相對視,彼此像是都明白了什麽一般。
淺羽織雪示意大家手牽手,自己也重新拉起一裡的手,微笑地說道。
“好了,這次我們是真的可以回去了。”
“走吧。”
……
離開這片空間之後,那些映照著不同結局未來的鏡子開始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
那些不確定的未來終究是虛假的,從始至終,也都只有原來的一切才是真的。
短暫地失去意識之後,少女們重新睜開雙眼,再去看。
她們現在依舊身處於婚禮的舞台上。
婚禮還在進行中。
而她們剛才走神的,最多也就是恍惚了兩三秒的時間。
很奇妙的是,哪怕是在二周目沒有恢復過記憶的小村尤佳,亞子,月山冬,筱原莉香,姬川真緒的腦海裡也同樣多出了第一,第二周目的記憶。
只是那段記憶對她們而言,未免太過不友好了。畢竟她們在一,二周目,完全就是路人甲角色。
月山冬和莉香更是從始至終沒有見過西園寺秋野。
而西園寺秋野,也同樣獲得了那些奇妙的記憶,他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新娘們。
川野夏涼和淺羽織雪都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後兩女對視一眼,相視而笑後,再看向西園寺秋野。
“秋野(秋野君)怎麽了?”
“……沒,沒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