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返回科爾奇斯
  很顯然，萊恩的決斷未能影響到珞珈的意志。

  而珞珈的話語也未能打動萊恩的決心。

  只是他們彼此都放棄了說服對方的想法，繼而開始從那些鐵人的身上尋覓答案——二人都想知道，這些來自遠古遺跡的鐵人們究竟是宛若新生兒般學習著各種知識，還是真就只是如同表面這般孱弱不堪呢？

  珞珈離開了不屈真理號，返回了科爾奇斯的地表。

  他的表態已經很明顯了。如若萊恩想要繼續踐行那份不可理喻的猜想，那麽就盡管將這位殉道者的屍骸作為代價就好——他從不畏懼突如其來的災厄，更不害怕自背後而來的惡意中傷，因為曾在珞珈心中曾有著重要地位的兩位叛徒已經這樣做過一次了，如若真的還有第二次，那麽無疑便是在朝聖之路上的重重考驗。

  珞珈也十分想知曉，在伊萊恩所闡述的那份理性破碎、信仰重生的未來裡，到底是什麽樣的災厄才能使得如今這個崇尚理性的帝國變成那般模樣。

  究竟是虛幻的至高天對現實發起了前所未有的入侵？還是某些從未聽聞的可怕勢力從遙遠的域外黑暗入侵了銀河？

  總而言之，珞珈無法想象到任何能夠令現如今如日中天的人類帝國陷入崩潰的災難，在他的眼中，這場席卷整個銀河的龐大遠征就足矣證明帝國的強盛，而一個如此龐大的存在，又怎能會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災難而驟然淪陷、崩毀，甚至連那近乎神明的帝皇都不再行走於世間呢。

  至於叛變？珞珈甚至感到可笑。對於那位父親而言，恐怕任何程度的叛變都只不過是翻手即可覆滅的渺小火星，就連艾瑞巴斯與科爾法倫兩位在懷言者高層中潛藏已久的叛變者也被揪了出來，珞珈自己都未曾發現他們心底裡蘊藏著的醜陋異端，而作為父親意志延伸的伊萊恩似乎毫不費力地知曉了這些秘密。

  由此可見，盡管阿斯塔特軍團被人類之主近乎甩手式地交付給了基因原體們，但帝皇對他們的掌控力卻從未減少，更不可能任由如基裡曼那樣野心勃勃的野心家恣意蠶食帝國的疆域。況且，在人類帝國的鐵騎近乎抵達了星炬所能照耀的極限范圍時，就已經象征著這場大遠征已經進入到了末聲。

  屆時，那位在諸多兄弟之間都有著顯赫聲望的牧狼神也必然接替下這份看管阿斯塔特軍團的職責，任何可能的叛變火種都會被遏製在搖籃中。

  珞珈信任著人類的未來，也正如他所征服下的世界都信任著他。

  如果莊森執意要向科爾奇斯投下旋風魚雷，那麽他甘願為這顆哺育著自己成長的母星而奮戰致死。

  自從珞珈返回了科爾奇斯的地表後，便開始帶領著聯合軍一次又一次地將那些源源不斷的鐵人大軍擊潰，似乎是毫不在意諸多暗黑天使戰艦上已然準備就緒的旋風魚雷，又或是已經將這段時間內一件又一件的突兀事件完全看開，將這條朝聖道路的挫折盡數視為了神皇對自己的考驗。

  而莊森那邊，雖然並未表露態度，但也沒有立刻發射旋風魚雷——很顯然，在這位雄獅的心底裡仍有些許考量，而卡利班的叢林並未教授他要如何面對一位願與災厄同行的殉道者。盡管他可以毫無負擔地摧毀任意一顆可能存在威脅的星球，但若要真的對一位尚未表露出危險傾向的基因原體下手，對帝國造成的影響可能會更加難以想象。

  畢竟，莊森的確見證過與自己留著同樣血液的同胞手足墜入黑暗，他們的軍團也已在帝皇的意志下分崩離析，現如今的帝國也已忘卻了他們的姓名與過往，就連提及他們的存在都是一種不可妄語的忌諱。

  於是，兩位原體就這樣維持著對峙的關系。

  叢林中的雄獅俯瞰著泥土。

  戰火中的聖徒仰望著星辰。

  ……
    此時此刻，遠在極限星域的伊萊恩還沒意識到自己留在科爾奇斯的爛攤子給萊恩和珞珈造成了什麽影響，現在的她還正在苦惱有關於從那枚鐵人核心裡蘊藏的諸多古老技術的問題，畢竟這可是一位已升魔的鐵人身上的零件，如果稍加不慎的話，可能會給使用這些技術的群山之子帶來許多影響。

  畢竟，在她眼中，任何留在科爾奇斯的影響，再大也大不過那座鏈接著亞空間與現實的機械巨塔，而那位被自己直接掏出核心的奸奇大魔應當是直接死回了亞空間，既然維持著那座地標建築的核心已經死去，那麽任何可能會發生的異象終究不過只是無水之萍罷了。

  自從返回努凱裡亞以後，她幾乎沒怎麽接收到除去極限星域以外的星語通訊，就連群山之子的檔案庫裡也沒有自己昔日在科爾奇斯向努凱裡亞發送的星語訊息，在她眼中，這種莫名其妙的通訊困難毋庸置疑便是混沌邪神們在其中作祟的緣故，所以她也並未去過多在意，只是通知雷德賈克盡快完成新型通訊方式的課題研究。

  直到她在整理資料之時，無意中瞥了一眼從科爾奇斯發來的星語通訊。

  由於這份星語通訊是基因原體的加密級別，所以才能呈現在她的面前。

  本著對科爾奇斯的現況抱著些許好奇的心思，伊萊恩打開了那份星語通訊。

  然後，她就感到了滿頭霧水。

  “……？”

  看著影像上的那座機械巨塔、以及地表上無窮無盡的鐵人大軍，伊萊恩的眼角有些抽搐。

  如果毫無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是確切地將那個鐵人驅逐回亞空間了，就連它的核心也在自己的手中，根本沒理由還能繼續維持著那個亞空間與現實的鏈接點存在的啊。

  難道是那個鐵人的軀殼，還活著…？
  “怎麽了？母親。”

  而在一旁的卡恩，也自然注意到了伊萊恩的詭異神情。

  “我…可能忘記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卡恩。”

  “我想，我們得去一趟科爾奇斯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