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名為命運的泥沼

  在經歷過那場慘烈的戰爭之後，努凱裡亞仍處於休養生息的狀態。

  一整代的人口與足矣供養整個恆星系的資源，都在那場與恐虐對抗的可怕戰爭中消失殆盡，現如今的第十二軍團也已虛弱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縱使這顆頑強的星球在泰拉與奧林匹亞的貿易供給中在快速恢復，可是已經逝去的生命卻絕不會起死回生，曾在薩勒姆鎮守著大漩渦的兵力也十不存一。

  昔日的慘勝令整個帝國都看見了群山之子為關閉那肆虐銀河中心的大漩渦究竟付出了什麽代價。

  在帝國真理的限制下，有關於亞空間的諸多訊息被封鎖至只有帝國高層與阿爾法級靈能者才知曉的秘密。

  他們不曾知曉第十二軍團與血神的宿命恩怨，他們也不知曉伊萊恩為何要征服大漩渦的【天災】。

  但，帝國上下都很清楚一件事。

  群山之子勝過了【天災】。

  任何商隊在穿過銀河時可以不再擔憂來自大漩渦的亞空間能量汙染，那片昔日流動著無數可怕現象的星域如今已經成為了一片亟待開發的沃土。

  整個帝國都看到了群山之子們通過戰爭的方式，將盤踞在大漩渦星域的【天災】完全驅逐。

  這也是帝國真理足矣贏過一切詭異神秘的又一大論點。

  在人類之主的默許下，無數學者紛紛來到那位偉大軍團之主的母星——努凱裡亞，不僅僅是為了目睹那位以理性戰勝了天災的基因原體的母星，而是在這片不再蠻荒、充滿著知性的偉大世界上生根發芽，以此作為宣揚帝國真理的神聖沃土。

  他們知曉努凱裡亞為了恪守理性、驅逐未知，究竟付出了什麽代價，他們也見證了那場可怕戰爭究竟為人類帝國重獲了何等的榮耀。

  他們不再因充斥整個銀河的詭異而迷茫，因為那赤紅的龐大身影已經以一人之力而將銀河中最大的神秘完全驅逐。

  於是，那些充滿著理想主義的理性學者便將努凱裡亞視作整個銀河中獨一無二的象牙塔。

  而很巧的是，努凱裡亞所處於的極限星域、也正是那位基因原體中最崇尚理性的羅伯特·基利曼所掌控著的五百世界的范疇，曾在奧特拉瑪及五百世界的優渥環境中誕生的人們，自然也對那位第十二軍團的母星有著類似於同鄉般的親密感。

  而群山之子也以事實向全帝國上下訴說了一點：榮耀，無需驗證。

  以慘烈的代價、以漫長的時間，以歇斯底裡的意志，這些曾經名為戰爭獵犬的戰士們已經無需再以那份帝皇所授予的榮耀冠名，僅因那位與他們在數十年漫長戰爭中出生入死的軍團之主已然為第十二軍團帶來更加偉大的榮耀。

  雖說第十二軍團的領袖因某些特殊任務而暫時銷聲匿跡，但人類之主也已為她頒發了能夠使用帝國雙頭鷹的偉大權力——除那些象征著帝國外交的帝皇之子軍團，這是帝皇第一次給予戰爭軍團以使用帝國雙頭鷹的權力。

  曾因殘暴與鐵血著稱的血13艦隊已然不複存在，現如今的第13遠征艦隊所代表的是神聖與榮耀。

  就連那片位於大漩渦星域的嶄新沃土，除去直屬泰拉的各類商隊開辟著亞空間航路以外，也沒有任何勢力去膽敢去觸碰。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認為那片由群山之子所打下的淨土，該由群山之子們進行收復。

  或許是因為來自奧林匹亞的鋼鐵勇士們一直監視著大漩渦，以防任何有心者竊取群山之子的勝利果實。

  當然，鋼鐵勇士是以【尋找異形】的名義在大漩渦的周圍星域巡邏，雖然他們驅逐著任何試圖靠近大漩渦的勢力，卻沒有任何有關於佩圖拉博直屬命令的相關傳聞。

  如果有，也會變得沒有。

  只是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罷了。

  ……

  不知為何，卡恩近期總有些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僅僅是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在心靈空間冥想的時候、甚至是在各大星域之間來回亞空間航行時，這種不祥的預感總會襲擾心頭，令他寢食難安。

  自從他們以慘痛的代價與血神的對抗獲得勝利後，這種不祥的預感就在日夜增加。

  盡管帝皇親自前來努凱裡亞，告知了他們母親還活著的消息——但，這份不祥的預感卻沒有被那份喜悅所衝散，反而愈發濃烈。

  作為窺視過未來的存在，不僅僅是卡恩，群山之子們那剩余的887位阿斯塔特們、以及那8888位凡人輔助軍們，他們都知曉著在不遠的將來，帝國將會迎來一場極其可怕的危機。

  盡管那份來自母親的記憶已經在某些未知力量的影響而逐漸消散，但卡恩卻每天都在強迫著自己去記下那些可能會在未來發生的可怕事件。

  完美之城、野獸、大叛亂…

  恍惚的記憶似乎總是在那場可怕的動亂中結束，而往後的景象便全是被瘋狂與嗜血所完全吞沒。

  卡恩知曉，這份繼承自母親的記憶承擔著何種沉重的負擔、他也曾在這份記憶中見到了那位名為【背叛者卡恩】的身影。

  直到看到那位癲狂的身影，卡恩才完全理解母親為何會在昔日詢問自己那個問題。

  “卡恩。”

  “你相信未來嗎。…或者說，作為宏偉棋局之上的一副棋子，有著一份幾乎無法逃避的命運？”

  “…如若真的有一天，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離開群山之子，無論代價是什麽。”

  “即便代價有可能是你對帝國的徹底失望。”

  溫婉、慈愛的聲音仿若仍舊縈繞在自己的耳畔，直至卡恩真正理解這份話語時，他才理解為何母親昔日對自己產生著如此程度的擔憂。

  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卡恩成為血神的走狗。

  哪怕卡恩被恐虐的力量改造成了沉溺殺戮與癲狂的【背叛者】、對有關於一切人類帝國的事物都產生了徹底的失望，她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只是…

  當卡恩理解她的意思時，那位以勇氣與信念帶離所有群山之子脫離命中注定泥沼的偉大母親，卻已經再度落進了名為【命運】的可怕泥沼。

  在恍惚之間，卡恩已經【看到】了。

  透過靛藍的至高天帷幕，他看到了母親昔日那偉岸、可靠的身形…

  如同他所見到過的安格隆一般，被戴上了名為【奴隸】的鐐銬…

  還有，血神的沉悶笑聲。

  ……

  ……

  　果然還是直來直去地寫更爽，寫老t我半天崩不出一個字，寫卡恩和群山之子靈感源源不斷

  　　卡恩該去科摩羅劈山救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