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宮闈穢事
在崔澈離開後,豆盧太后的二哥豆盧毓聞訊趕了過來。
豆盧毓屏退了宮婢,低聲問道:
“相國方才拜謁太后,可曾有逾禮之舉?”
豆盧太后心中有些慌亂,她嗔怪道:
“阿兄在說些什麽胡話,我與相國並無私情,會面時也不曾避著旁人。”
豆盧毓聞言,毫不掩飾心中的失望,全都寫在了臉上。
豆盧太后責怪道:
“先帝屍骨未寒,如今正停屍在晉陽宮中,阿兄為了榮華富貴,便要急著將我進獻給相國不成。”
豆盧毓解釋道:
“我這般急迫,又豈是為了自己,如今相國黨羽遍布朝野,中外將士,隻知有相國,而不知有君。
“大權早已旁落,相國一言,輕易可廢立天子,自劉裕篡晉以來,亡國之君,誰又能夠善終。
“相國若是有意於你,何不屈身侍奉,如此,亦可保天子平安。”
豆盧太后聞言沉默半晌,這才道:
“我年華已老,隻恐不為相國所喜,況且此事若是宣揚出去,豈不是丟了顥兒的顏面。”
豆盧毓反駁道:
“太后如今未滿三十,年華正好,何以言老。
“況且,世人皆知,相國喜好孀寡貴婦,哪怕太后為先帝守節,晉陽宮外,還是會有閑言碎語流傳。”
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
一個是時年二十八歲,寡居在晉陽宮的當朝太后,一個是多年來,被世人以垂涎孀寡貴婦而取樂的東隋權臣。
正如豆盧毓所言,哪怕這兩人之間清清白白,市井之間,也絕對少不了權臣與太后的香豔故事流傳。
無論古今中外,宮闈穢聞,永遠是眾人喜聞樂見的談資。
豆盧太后聞言不語,她也知道兄長所言有理,只是亡夫尚未下葬,便要她屈身侍人,屬實是開不了這個口,隻得敷衍道:
“阿兄且容我再作思量。”
豆盧毓也並沒有急著催促她現在就下決定,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向豆盧太后討要來一方絲帕。
豆盧太后知道他的打算,便是想以此試探崔澈是否對自己有意。
心中猶豫再三,還是將自己的絲帕放進了盒中。
豆盧毓告退後,便拿著錦盒徑直奔赴相國府。
隨著對晉陽掌控越發穩固,如今崔澈已經將相國府、中外府盡數搬遷到晉陽宮中。
當然,他還乾不出楊堅掌權後,佔據周宣帝的寢宮作為大丞相府這種事。
聽說是豆盧毓拜謁,雖說心底不厭惡此人賣主求榮,但崔澈念及他對自己有功,還是命人將他帶了進來。
豆盧毓進門見禮之後,立即將錦盒呈上,說道:
“方才相國拜謁太后,遺落一物,太后命臣為相國送來。”
崔澈心中奇怪,自己什麽時候丟了東西,他擔心盒中藏有短匕,又怕盒中設有機關,只要一打開,便會有銀針射出。
謹慎之下,崔澈命親隨將錦盒取來,並沒有急著打開,在收下錦盒之後,與豆盧毓隨意閑話了幾句,便將他屏退。
等人走了之後,崔澈才命麥仲才朝著門口的方向開啟錦盒。
崔澈好奇問道:
“盒中之物是什麽?”
麥仲才神色不變,答道:
“大王,是一塊絲帕。”
崔澈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伸手接過錦盒,將盒中絲帕取了出來。
仔細端詳後,便記起了這是先前自己拜謁太后時,她握在手中的那一塊。
崔澈心有所感,他命人編織了一枚同心結,學著楊廣示愛宣華夫人的方法,將同心結放在錦盒之中,遣人送去太后寢宮。
豆盧太后起初以為是崔澈將錦盒退了回來,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些許失落。
但當她看到錦盒中的同心結,內心情緒又複雜起來。
也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愧疚。
當天夜裡,楊麗華、楊阿五姐妹二人在靈堂守著楊諒。
也不知道崔澈從哪裡找來四名健壯精乾的仆婦,由崔澈的親近婢女帶去太后寢宮。
婢女先進門,仆婦們等了好一會,才被允許進入。
進門不見太后的蹤影,只有被卷起的一床棉被。
婢女指著棉被說道:
“你們四人將這床棉被扛去相國府,沿途小心些,不能磕了碰了。”
仆婦們趕忙應下,只是剛把這棉被扛上肩,便感覺肩上一沉,這重量,只怕棉被之中是藏了人。
走出門口,婢女恐嚇宮婢、宦官們道:
“大王心善,願意留你們今後繼續侍奉太后,但若是有誰管不住嘴,大王也不會去細查究竟是誰泄漏了消息,便要請你們諸位去為先帝殉葬,你等可記住了?”
說著,婢女又看向扛著棉被的四名仆婦問道:
“你們四人也是否聽明白了?”
眾人驚恐不已,紛紛應諾。
四名仆婦在婢女的帶領下,將棉被扛去了相國府,此時正是禁軍輪值交接的時候,只是沿途並未見到有禁軍前來接崗。
顯然是負責安排禁軍宿衛的將領特意在她們經過的時間,留下了空當。
此時,崔澈在相國府的廂房之中已經等候了許久,婢女領著四名仆婦走了進來,她們小心翼翼地將棉被放在了榻上,這才告退。
崔澈合上門,將棉被打開,裡面赫然是不著寸縷的東隋太后。
豆盧太后披散著頭髮,連根釵子都沒有戴,顯然是讓崔澈的婢女事先給拔了去。
美色在前,崔澈卻並沒有喪失理智,他坐在榻沿,問道:
“你可想好了?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從不強迫她人,若是現在後悔,我會讓人將你送回去,就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
豆盧太后一手橫在胸前,一手遮擋私處,她臉頰通紅,低聲道:
“相國若是願保我們孤兒寡母的平安,妾身願意侍奉相國。”
崔澈歎息道:
“我答應過二位公主,哪怕將來篡國,也會以賓客之禮對待你們母子,你無需這般委屈自己。”
豆盧太后欣喜不已,但她還是選擇留在了廂房。
“相國當世英雄,妾身心生愛慕,能夠侍奉相國,又怎會覺得委屈。”
崔澈站起身來,目光掃過眼前的軀體,糾正道:
“莫要稱相國,喚相父。”
豆盧太后大羞,她拉起棉被,將頭蒙了進去,只見棉被裡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
“相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