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令狐衝

  小儀琳的出現瞬間就討得了白雲庵內所有人的歡心，在寒冷的冬季裡，每個人都十分的無聊，但是一個可愛至極又十分乖巧的女嬰的出現，讓每一個恆山弟子都熱切的關注著她，想要好好照料這個小師妹。

  由於儀琳現在還太瘦弱，定逸並不放心把她交給弟子照料，所以就決定留在白雲庵照料儀琳，因此在第二天定閑出門時，身邊只有定靜和鄭軌兩人陪同了。

  鄭軌三人出門時山上仍舊下著大雪，可是等到他們下山後雪勢級漸漸轉小，三人也不騎馬，帶著配劍和包袱就施展著輕功在雪地上奔馳，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消失在山下官道了。

  十日後的黃昏，華山南口山蓀亭前走來了三個身形高低不等的人，都披著棉布鬥篷遮住了頭面，看不得容貌。

  走到已經瓦片不全，十分破敗的山蓀亭前，三人停下了腳步，掀開頭布，也夕陽照射下赫然兩個尼姑和一個和尚，正是恆山派的定閑師太、定靜師太和鄭軌三人。

  定閑和定靜縱橫江湖以後二十余年，華山不知來過多少次，見到山蓀亭越發的破敗不堪，就知道華山派是徹底的沒落了，想起這個前任五嶽盟主，兩人心中都不免戚戚，長歎一聲都宣了一聲佛號。

  鄭軌卻是第一次前來，他好奇的圍著亭子打量著，見亭旁生長著六七株粗大的山蓀龍藤，看著就像無數條的龍蛇糾纏起舞，他猛然想起射雕英雄傳中郭靖前往華山論劍時曾見到山蓀亭的十二株大龍藤如飛龍躍空，因此心中感悟，覺得只要耗費功夫就能憑此意象創出一路拳法。

  鄭軌不住地觀看著古樸的山蓀古藤，卻未能看出第武學一道的見解，他輕歎一聲，心中暗暗說道：看來我的武學修為比起華山二論時的郭巨俠還是差的太遠了吧……

  定閑對江湖舊聞和知名人物從來都是了如指掌，她見鄭軌看著山蓀藤發呆，就微笑道：“這龍藤乃是陳摶老祖當年親手所植，距今已有六百年，據說在兩宋時期乃是十二株，到如今只剩下七株了。”

  鄭軌點點頭，道：“這山蓀古藤宛如遊龍飛天，我看著身姿千百，各有神韻，若是哪個武林高手以此為形，興許還能創出一路武功也不一定。”

  定閑和定靜眼前一亮，也湊到龍藤前看了起來，過了半晌，越看越覺得滿頭霧水的三人才同時輕咳一聲。

  鄭軌忙指了指西方的一抹殘陽余暉，道：“兩位師姐，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快快登山吧，這山蓀亭也不會跑，日後有的是機會觀瞧。”

  定閑和定靜穿過山蓀亭就踏上了登山之路，鄭軌跟在兩人身後一路向上，十天時間裡鄭軌跟著兩位師姐走走停停，輕功頗有精進，登山時縱使華山山道險峻也安安穩穩，不會落下了。

  半個時辰後，鄭軌三人就到了華山北峰的門派駐地前。

  看著前方半似道觀半似書院的建築，定閑為鄭軌解釋道：“此處原是華山祖師廣寧真人所居，後來後代祖師中不少都是儒生出身，漸漸就沒了出家人，那北樓原叫劍氣衝霄堂，等到劍宗弟子離開華山後，就更名正氣堂了……”

  鄭軌點點頭，道：“這事我也知道，現如今的華山派便是氣宗一家獨大，也正因為此，華山派武功最高的耆老，那位武功冠絕武林的風清揚老前輩才會不再露面，甚至近些年也再無音訊了……”

  定靜輕歎道：“是啊……劍宗和氣宗當年殺的血流成河，結下了深仇大怨，氣宗前輩更是折辱了風老前輩，他老人家當年是何等的人物？豈會再回華山？”

  定閑輕咳一聲，道：“門前不必道是非，免得被人聽了。”

  定靜急忙住口不言，鄭軌看著華山派駐地大門半掩，門前雪地則被清掃的十分乾淨，正要走過去拍門，卻見到一個九歲上下的男童躍了出來，大聲說道：“三位法師是哪來的？有何貴乾？”

  鄭軌看著眼前這個男童眉清目秀，長手長腳，不必摸骨就知道資質非凡，更難得的是他兩眼靈光閃動，內含狡黠，雖看著舉止有度，實則心思繁雜多變。

  鄭軌哈哈一笑，道：“我們是恆山派的，你是嶽師兄的大弟子令狐衝吧？果然是個好苗子。”

  令狐衝見這個圓臉的和尚竟然能認出自己，心頭一驚，知道他所言非虛了，忙上前拜倒叩首，道：“華山弟子令狐衝拜見恆山前輩。”

  鄭軌呵呵一笑，道：“你倒是乖覺，掌門師姐，嶽師兄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定閑微笑頷首，鄭軌正要俯身將令狐衝扶起，忽然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定閑師太和定靜師太、定性禪師三位怎麽撥冗而來？嶽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嶽不群和寧中則兩人迎出門來，率先拱手施禮。

  時隔七八年，鄭軌看著已經四十多歲的嶽不群和當年看著變化不大，仍舊是面如冠玉，須發如漆，倒是寧中則年近三旬，看著越發的有韻味了。

  鄭軌收束目光，一邊還禮一邊說道：“嶽掌門和寧女俠風采依舊，小僧欽服。”

  定閑和定靜也起手還禮，然後眾人便隨意的寒暄幾句，而後嶽不群引著三人進了正氣堂。

  分賓主落座後，嶽不群就客客氣氣的問著恆山的近況，雖知道定閑師太不帶弟子，又冒雪趕來必定有要事，卻絲毫不急不躁，只是客氣的噓寒問暖，並且讓令狐衝去吩咐山上的仆從收拾廂房，置辦齋飯。

  定閑和定靜致謝後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華山思過崖石窟內藏有當年魔教十大長老遺刻的事情說了。

  寧中則的養氣功夫遠不如嶽不群，她雖知此時自己插嘴多有不當，但是仍舊驚異的說道：“思過崖內空無一物，如何會有遺刻？”

  “哦？”

  定閑和定靜面面相覷，又看向嶽不群。

  嶽不群點點頭，道：“我們夫妻倆自幼在華山長大，思過崖最為熟悉，石窟內空空如也，石壁光滑，卻無什麽十大長老刻的字跡武功，兩位師太和禪師若是不信，嶽某便帶你們前去看看吧。”

  定閑隱晦的看了眼鄭軌，鄭軌忙說道：“此事我也是道聽途說，不過事關咱們五嶽劍派的武學傳承，還要那據說能破掉咱們五嶽劍派武學招式的武功，不能不慎重，要不，掌門師姐，咱們還是跟嶽掌門去思過崖看看吧。”

  定閑起身道：“既如此，那就叨擾了。”

  嶽不群也起身，微笑道：“若是三位指點下咱們真找到了所說的石刻，便是咱們五嶽劍派之福了，師妹，天色暗下來了，你去準備些火把，等到後山時要用。”

  寧中則答應一聲就告罪出去，然後嶽不群又詳細的問了鄭軌一些細節，聽完後便沉吟不語，心中對於魔教十大長老是否真的留下石刻也有些拿不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