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有佛緣的孫果二進宮
阿貝三個月來,跟著漢軍戰無不勝,且在倭人權貴面前頤指氣使,漸漸覺得自己高倭人一等。
因而,南線騷擾作戰開始,便全軍壓上,顯得氣勢十足。
但南線邪馬台守將火石,是火爆性子,這貨集結兩千軍士孤注一擲,從中央反擊,沒想到一波流殺穿了阿貝部的陣線。
若非阿貝騎馬溜得快,他將成為漢軍麾下各部中,首個被俘的方面主將。
開戰前,阿貝部千五人馬,最後只收攏了六七百人,折損過半。
桃太郎與張郃聞訊來援,擊潰火石救下阿貝。
見到阿貝丟盔棄甲的慘樣,張郃大致了解後,隻說了句:“今後,謹慎些吧!”
桃太郎忍著笑,假惺惺地安慰道:“阿貝大哥,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用放在心上。我這邊抓了不少俘虜,都送給你了。”
阿貝感激莫名,可看到送來的都是些老弱病殘,才意識到把桃太郎切開,橫截面必定是全黑的。
桃太郎嘿嘿一笑,大哥別說二哥,咱這是有來有往。
不管倭人歸順軍之間如何報恩報仇,卑彌崗拚湊起來的一萬守軍,基本上都交代了。
東瀛之戰進入最後一環:拿下卑彌王府。
邪馬台大小官員與名望士紳,得知卑彌呼歸順漢軍,亦紛紛站到了神女一側。
卑彌崗篡權奪位,屠戮親人,對所有官員實施高壓禁錮的做法,令大多數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漢軍壓境,神女站了出來,大家終於可以自由呼吸暢所欲言。
卑彌呼是王族血脈,依據古老的母系部落傳統,女性也可以延續神之血脈。
更何況卑彌呼是神女,成為邪馬台之主,名正言順。
至於暴虐陰險的偽王及其一小撮黨羽,早就該死了!
因而,很多倭人自告奮勇地從家中取來梯子,甚至帶領漢軍掘開王府通往河流的暗道,更多的民眾喜笑顏開地向王府內投擲石塊和汙穢之物。
孫果與劉傅看得很是驚訝,這種“靚麗的風景線”可不多見。
桃太郎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麽奇怪的?你們就是好日子過多了,哪知道倭人百姓的苦?”
魚次郎也頗有感觸地說道:“除了偽王,所有人都處在高壓之下,隨時隨地活在恐懼之中,所有人都恨不得咬死他!”
劉傅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神女卑彌呼。
桃太郎趕緊解釋道:“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數十口都被偽王殺了,還想娶她,是個人都不能忍”
王府內,卑彌崗揮舞著長劍,聲嘶力竭地讓裝備最精良的武士侍衛上牆頭抵擋。
聽到外面海嘯一般的聲浪,卑彌崗大發雷霆,一面咒罵賤民,一面痛斥侄女卑彌呼。
“全都該死,該死!去,殺掉那個賤人,必須死!!!”
他對著牆頭的弓手下令:“射那個賤人,快!”
在倭人心目中,神宮的神女擁有極為崇高的地位,這是幼年就被灌輸的精神理念,急切間扭轉不過來。
被盯著的弓手,戰戰兢兢,始終不敢下手。
自己死不死無所謂,但若是傷害了神女,自己家人會背負一輩子罵名,死也抬不起頭。
卑彌崗怒不可遏,一劍捅死了倒霉弓手,然後轉頭盯住下一個。
接連殺了兩名弓手,導致弓手武士們慌了神,紛紛哀求地看向自己的長官。
見卑彌崗殺紅了眼,新兵衛頭領佐川歎了口氣。
在邪馬台統一本州的作戰中,卑彌崗與原本機智無雙,戰無不勝,因而贏得了將士的擁戴。
孰料,他奪取王位之後,被權力蒙蔽了心智,從英明神武變得癲狂暴虐,損害了所有人的利益。
再加上漢軍入侵,眾叛親離,樹倒猢猻散,不會有好下場的。
如今民眾一遍遍高呼“神女”的尊名,有志一同地反抗卑彌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瞥了一眼身旁的內宦,佐川猛地快步上前,順勢抽出長刀。
“拔刀斬!”
一道正義之光爆發,猶在喋喋謾罵的邪馬台王府的主人,身首異處。
七八名宦官錯愕之下,齊齊拔刀將佐川圍住。
“佐川,你敢弑君?”
佐川新兵衛緩緩收刀還鞘,鎮定地說道:“邪馬台王府,當屬神女所有!你們可以殺我,但,先回頭看看罷。”
卑彌崗的貼身內宦,霍然回首。
只見四面武士以及牆頭守衛的弓手,或持刀,或張弓,齊齊瞄準了他們。
王府新兵衛佐川看了看地上的屍首,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開門,迎接神女!投降漢軍!”
光熹元年,七月二十三日。
東瀛最後一個萬人王國邪馬台覆滅,偽王卑彌崗被部下斬首,邪馬台文武遵照神女卑彌呼的指示,歸順漢軍。
前線戰事平息,總督簡雍從後方趕來,隨員中包括西域僧侶安玄。
照例,簡雍先犒賞桃太郎與阿貝的歸順軍將士,再慰問三韓新軍。
進入居住區,看著王府門前木籠中的孫果和魚次郎,忍不住問道:“咦,這一幕,本督為何有似曾相識之感呢?”
隨員皆哄堂大笑,面紅耳赤的魚次郎,羞愧的低下了頭。
沒皮沒臉的孫果,規規矩矩躬身行禮。
“簡叔,我要投訴張帥虐待屬下!”
“哦?你的投訴可有憑據?”
“張帥不給飯吃,強奪私人物品,算不算?”
簡雍看著木籠中一盆瓜果,很是疑惑。
孫果怒了:“我又不是猴子,這些吃得都冒酸水了.這都沒啥,關鍵是拜托簡叔讓張帥歸還我的私人物品啊!”
看著簡雍進入邪馬台王府,魚次郎打算安慰孫果。
不料孫果一臉嫌棄,繼續躺在角落裡,歎息道:“你比小超差遠了,連個相好的女娘都沒有!”
上回,這貨與馬超被關進木籠示眾,金花可沒少送好吃好喝的,眼下,魚次郎這個窮屌絲啥都沒有。
反倒是安玄,見圍觀的倭人孩童很多,便笑吟吟地坐在木籠邊,用夾生倭語宣講起佛法來。
魚次郎對漢語也是夾生,第一次近距離聆聽佛法,漸漸有了興趣,甚至與安玄交流起來。
然而,交流之後,兩人居然爭的臉紅脖子粗。
比如,魚次郎認為是木籠限制了自己,但安玄認為是魚次郎的本心被禁錮,木籠只是幻像。
魚次郎從未聽聞如此荒誕的結論。
“敢問高僧,何謂本心?何為幻像?”
安選笑眯眯地說道:“囚你者,你也,非木籠,非張帥。當你窺見本心,囚禁便不複存在。”
魚次郎思索片刻,忽地問道:“可我不想被囚禁啊?”
安玄卻說道:“不!若你的本心不想被囚,便不會在此,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孫果不耐煩地插話道:“大和尚,你意思,我把這木籠拆了就是本心了唄?”
安玄點頭道:“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施主有慧根,與我佛有緣呐!”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與你佛有緣,還有那麽多小娘子等著我呢!”
安玄微微一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皈依我佛,亦不妨礙施主與小娘子的因果。”
孫果奇怪道:“聽說佛門不是要戒色的麽?”
安玄辯解道:“施主誤會了,此色非彼色。”
心癢難耐魚次郎,故意挑釁地問道:“那高僧可會光顧娼妓?”
孫果聞言拍著胸口說道:“說得好,若大和尚能與娼妓歡好異次,我便信了佛陀!”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說完,安玄拔腿便走。
孫果哈哈大笑。
只是,魚次郎看著安玄的背影,隨口問道:“他不會真去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