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決鬥與談判都是藝術

  韓遂故意挑釁，意在激怒馬家三兄弟。

  但馬家三兄弟自恃武藝過人，也不慣著他。

  “上！”

  馬超當先，馬休馬岱緊隨其後。

  “嗖嗖嗖！”

  連珠三箭。

  韓遂全神貫注，揮動長刀左磕右撥，再後仰躺在馬背上，輕松躲過。

  但，馬休馬岱卻趁機舉起弩機，陰惻惻地射擊韓遂的戰馬。

  韓遠是韓遂次子，身手很不錯，衝上來，用盾牌擋下一箭。

  馬岱個子太小，縮在馬脖子後面射擊，韓通壓根沒發覺。

  “噗！”

  強化鋼片弩的殺傷力還是很有保障的。

  隻一箭，韓遂的戰馬就跛了一條腿，並且差點將主人掀到地上去。

  韓通沒防住弩箭，卻上前攔住馬超，一扇門板大刀橫掃過來，衝著馬超腰部砍了過去。

  馬超左腳退出馬鐙，單手吊住鞍橋，整個身體藏在戰馬一側，成功閃避。

  韓遠左手持盾，右手握刀，纏上了馬休。

  重新坐穩的韓遂，騎著瘸馬，迎向馬岱。

  兩家開始進入混戰狀態。

  董卓點點頭，老韓不愧是陣仗老手，部署的完全沒問題，局面應該會佔優。

  他瞥了一眼身側的劉備，問道：“玄德公，你看，韓家馬家，誰會獲勝？”

  劉備這幾年，每日練習拳法、刀法、射術、騎術，從不無故中斷。

  盡管不如那些絕世猛將傳奇名將，但對付三五個普通軍士還是手拿把攥的。

  “韓家想贏，得看天意。”

  董卓不太相信，便賣弄地說道：“哦，董某不這麽看，韓馬對陣，如田忌賽馬，勝敗或許只在轉瞬間。”

  劉備沒反駁，反正很快有結果，何必爭來爭去？

  “你不是找我談麽，說吧。”

  董卓無所謂韓馬之爭，他很在意劉備的想法。

  甚至來之前都想過，自己的底線是兩人聯手掌控朝堂，你拿關東，我要關西。

  “當今朝堂，玄德公怎麽看？”

  “除太后恩師之外，幾乎沒什麽人是乾淨的。”

  劉備指了指對方，又指著自己接續說道：“包括你我。”

  董卓哈哈大笑：“玄德公慧眼如炬！董某自然不是好人，不過，東都比我該死的人多如牛毛。我是要殺掉一批的！”

  “憑什麽殺？”

  董卓斟酌了一下，試探地問道：“玄德公的意思是？”

  劉備不置可否，僅僅說道：“我隻認大漢律。”

  董卓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正該如此！那，小皇帝呢？”

  “大漢以孝治天下。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能正心豈能正朝廷？召兩千石官員回京，評議天子得失，得，留任。失，撤換。”

  董卓不住地點頭，大耳賊鬼點子就是多，而且件件樁樁都在理上，是真雞賊啊！

  “金玉良言啊！董某以為，太尉之位，非玄德公莫屬！”

  劉備果斷搖頭。

  “大將軍？”

  還是搖頭。

  董卓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劉備會做一個閑雲野鶴，便舔了舔嘴唇，問道：“玄德公何意？”

  劉備直截了當地說明：“弄個總理衙門處理政務，弄個軍部管兵馬，宣播還算懂法去修訂大漢律，再找人把治安局挑起來，也就是了。什麽大將軍三公九卿，留著養老吧。”

  “啪！”

  董卓一拍扶手，高聲讚道：“嘿！高！實在是高！”

  隨後，又恭敬地問道：“這政務，董某實在有心無力。”

  劉備笑道：“某，暫時無力亦無心。”

  “為何？玄德公，董某可真心相邀！”

  董卓百思不得其解。

  劉備簡短地說道：“我在等。”

  “等？等什麽？”

  “自然等到你被百官討伐。”

  “咱？會被百官討伐？玄德公，莫要說笑了。”

  兩人交談間，場上形勢有了變化。

  韓通被馬超打的屁滾尿流，渾身是傷。

  馬休與韓遠你來我往互相追逐，攻防轉換極快。

  韓遂騎著瘸馬，追著最小的馬岱，希望能將其盡快擊殺，好協助韓通對抗馬超。

  眼看著即將追上馬岱，韓遂一矛刺出，這次，他決定“射人先射馬”，所以他直接刺向馬脖子。

  乾掉對方的戰馬，這小家夥就沒法再躲避了。

  馬岱人小鬼大，下手賊快，看見戰馬脖子上血流如注，知道很快就要完蛋。

  於是提前做了準備，就在戰馬跪倒在地的時候，他假裝被摔落在地。

  韓遂做出任何正常人都會做出的舉動。

  因為一擊得手，又因為馬岱太小了，他放慢馬速，用長矛去捅馬岱。

  利用戰馬當屏障的馬岱，從韓遂的矛尖一側竄了過去，直接鑽進韓遂戰馬腹下，順手劃開戰馬腹部。

  隨即一個靈活走位，閃到一旁。

  “嘶咧咧！”

  戰馬扛不住破腹的傷勢，翻倒在地。

  韓遂左刀右槍，騰空躍起，穩穩落地，身上的魚鱗甲“嘩嘩作響”。

  “喝！”

  馬岱欺身疾進，向韓遂發起進攻。

  韓遂以矛當棍橫掃，跟著用長刀封堵馬岱的退路。

  間不容息，馬岱生生扭轉身形，向左側伏地翻滾，避開長矛後腰間猛地彈起，繞到韓遂右側，劈出一刀。

  韓遂經驗豐富，提前預判，一轉身便讓開，繼而再後退半步，繼續刀槍並用，壓著馬岱一通輸出。

  當韓遂左刀劈斬時，馬岱雙手捧刀向上格擋，韓遂見機會難得，反手就是一刀。

  “噹！”

  長刀對砍，嵌在一起。

  馬岱也隨即遭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踉蹌著差點跌倒。

  “嗚！”

  長矛再次襲來，馬岱要麽撒手，要麽挨打。

  馬岱不想挨打，果斷棄掉長刀，赤手空拳地再次反擊。

  這回，他選擇近身肉搏。

  “喝！好膽！”

  韓遂腳跟原地轉了半圈，長刀快速橫斬，馬岱的身形處於刀鋒之下。

  按照韓遂的的想法，馬岱肯定會選擇退避，那時自己的長槍就能派上用場了。

  然而，馬岱再一次出乎意料，寧可挨刀，也決不放棄。

  他一面撲向韓遂，一面抬起右手，將腕弩瞄準對方胸口。

  “嘣！”

  拍下機括，三支弩矢飆射而出。

  在韓遂震驚的視界中，馬岱從右手手腕處拽出一柄小刀，以決絕的眼神迎面撲來。

  以傷換命，同歸於盡。

  兩人也就相距五步之內，三支弩箭轉瞬即到。

  韓遂亡魂大冒，本能地用手臂護住心口。

  “叮，叮，噗！”

  兩支弩箭射中護臂被彈開，最後一支弩箭射入韓遂右胸。

  “嗚！”

  韓遂倒吸一口涼氣，強忍住鑽心的刺痛。

  他的長刀，也劈在馬岱的肩背之上，明顯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

  馬岱居然借此加速，一刀割在韓遂的手腕處。

  兩人交錯而過。

  “咣噹！”

  鋼鐵長矛落在地上。

  韓遂拄刀半跪，馬岱滾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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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