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何太后中風,小皇帝親政
甄十七利用身體擋住城門衛兵的視線,手中短刃頂住王瑰的腰眼。
王瑰瞥了一眼,又驚又怒,壓低聲音斥道:“你想造反?”
甄十七當即懟了回去:“你想壞規矩?”
王瑰一時語塞。
甄十七單手從懷裡抽出三張千兩交鈔,放在王瑰懷裡。
滿面春風地說道:“掙了錢,有命花才行,對吧?”
王瑰最終緩緩收回手臂。
甄十七笑吟吟地與他勾肩搭背,故意說道:“王校尉果然仗義,明日燕來樓在下做東,不醉無歸!”
就這樣,在甄十七的脅迫下,王瑰傳令開門,甄家車隊有驚無險地離開東都,轉道向北。
見車隊走遠,甄十七從容不迫收回短刀。
王瑰一步跳開,怒目而視。
“甄十七,你好大膽子!”
門洞附近的衛兵呼啦為了上來,莫名其妙。
甄十七笑哈哈地說道:“鬧著玩,沒事的,都散了吧!忠於職守的王校尉,你說呢?”
王瑰臉色變幻不定,最終手一揮,遣退了手下。
甄十七笑嘻嘻地拱拱手,說道:“承蒙關照,後會有期。”
離開上中門,甄十七靠在街邊,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為了撤離執金吾家眷,他不得不在危急關頭賭命。
以王瑰這種貪財好色之徒,必然也是欺軟怕硬的紙老虎。
執金吾說得對: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有了今天的把柄,接下來就好辦了。
四更時分,一支兩百人的車隊,再次悄悄抵達上東門。
甄十七單刀赴會,登上城樓再次與王瑰面談。
“擦!老子沒找你麻煩,你倒蹬鼻子踹臉,信不信砍了你?”
面對對方提出再次開門放人的請求,王瑰差點被甄十七氣笑了。,當即拽出了長刀。
甄十七眼皮都沒抬,要殺早就動手了,越是裝模作樣,越不會動手。
“啪!”
三萬兩交鈔,甩到案上。
“講真,三倍的價,若換作別的門侯,怕是做夢都會笑醒。王校尉,這年頭,誰會和錢過不去?”
王瑰清楚,正常行情,放一人出城,收五十兩銀子。
這錢燙手,但拒絕也舍不得。
人生就是糾結來糾結去,無奈。
“那你得先說清楚,都是什麽人?”
甄十七點點頭說道:“其實,你不知情最好,否則走漏消息,最先倒霉的就是你。若王校尉堅持,我可以如實說明。”
被逼無奈的王瑰隻好問道:“可是執金吾家眷?”
甄十七立即搖頭否認:“我只能告訴你,此時,執金吾的家眷已不在城中。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王瑰把眼一閉,傳令開門。
甄十七心下一寬,這次離城的是雍系核心人員以及家眷,基本可以高枕無憂。
甄十七並不知道,為了確保撤離行動,馬超三兄弟在上東門外一直監視。
一旦情況有變,就會發動突襲奪門救人。
出城後,甄記掌門人張蘭,挑開車簾一角,憂心忡忡地回望著巍峨高大的東都城。
八歲的小甄宓也趁機向外探望,並詢問母親:“阿母,我們要去哪?”
“回無極。”
“是不是姐夫要打仗了?”
張蘭很詫異,她確信沒有對子女透露過內情。
“宓兒,你聽誰說的?”
甄宓不假思索地答道:“下人們說涼州人來襲,東都閉城。我們能半夜出城,想必是姐夫的安排。撤離家眷,自然為了全力一搏。”
張蘭變了臉色,對女兒下了封口令:“宓兒,此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說出去。”
甄宓點點頭:“是!宓兒不說。”
當天夜裡,先後兩撥家眷抵達孟津渡,雍軍派了兩百精銳護衛。
待天明,三百余家眷,加上兩百衛士,全部安全有序地渡河北去。
收到消息的劉備,看著東都周邊態勢圖,自言自語。
“你要戰,那便戰個痛!傳令:新軍一營,封堵涼州軍後路。新軍二營,明日一早封鎖洛河。”
馬超笑道:“義父,我的三營呢?”
劉備說道:“留守別院,以逸待勞。”
之所以,劉備撤退家眷出動新軍,準備大打出手。
因為,天子繞開何太后,強令袁基與趙忠,抓捕扣押雍系核心人員及家眷。
企圖以此為要挾,逼迫劉備與董卓火並,兩敗俱傷。
潛伏於皇宮的錦衣衛,第一時間傳出緊急示警。
劉備當機立斷,連夜撤離。
接到主公命令,雍州系各部高效運轉,內外聯合發力,僅僅一夜,成功撤走三百人重要人員。
當周忠指揮虎賁軍羽林軍拿著名單,挨家挨戶抓捕時,全部撲空。
袁基大驚失色。
數百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意味著天子的謀劃遭到泄密,同時,東都城防有漏洞。
萬一……
袁基不寒而栗,他幾乎能想象得出,劉備的怒火。
於是顧不得忌諱,他匆匆進宮,向何太后講明原由。
倒霉熊孩子真是不省心,越幫越亂,何太后不得不召集重臣議事。
因為被羽林虎賁堵門,盧植、王允、蔡邕、宣播等人,全都黑著臉。
若非劉備提前通知撤走家眷,自己肯定會被小皇帝拿住軟肋,那日子沒法過了。
盧植率先開口,自己年老體衰,積勞成疾,不堪重負,故,辭官歸鄉。
王允蔡邕宣播則表示,自己需要深刻反省,不定期請假,閉門思過。
只因小皇帝任意妄為,不講體面,雍州系一派大臣,索性徹底撂挑子。
劉辯在趙忠的蠱惑下,對劉備恨之入骨。
憤怒之下,當庭指責雍州系目無君父,皆為奸臣逆賊。
“若待勤王軍入京,定將爾等統統下獄問罪!”
臥槽,這下,連中立派官員都看不下去了,紛紛出言勸諫。
何太后沒想到,內憂外患之際,兒子竟然愚蠢偏執到這種程度。
於是母子間,爆發出激烈的爭執,忍無可忍,太后勒令劉辯在宗祠面壁思過。
劉辯腦子一熱,惡毒地質問道:“母后整日‘皇叔長皇叔短’,處處維護偏袒,究竟為公為私?”
氣急攻心的何太后,當場癱倒在禦榻之上。
禦醫立即診治,三位太醫一致判定:太后邪風入腦。
重臣都是博學之士,立即意識到,太后中風了。
袁基率先倡議,太后診療期間,由天子劉辯親政。
盧植卻認為,天子違反孝道,致使太后染病,且性格輕佻偏激。
故,提議三日後,視太后病情再定。
太師太傅各執一詞,朝堂再度分裂。
最終達成妥協,三日內,劉辯暫代執政,其決策須由三公署名。
黃昏的夕陽下,東都西郊,煙塵遮天蔽日。
董卓,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