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戴著步搖冠的時髦鮮卑人

  軻比能的白毛大纛，即將通過山谷中點。

  楊奉做出決斷。

  “點火！”

  盡管沒有對講機手機，但黑夜裡，火光就是最好的通訊器材。

  當楊奉點燃大草球時，仿佛心有靈犀，谷口谷尾同時升起煙花信號彈。

  成了！

  總算都堵住了！

  三四百個大火球，從山谷中間為起點依次從兩側山嶺滾下，鮮卑人慌了。

  一萬五千主力，擁擠在狹長的山谷，大火球滾落時，將沿途草木一起點燃。

  烈焰騰空，山谷成為巨大的烤箱，人馬避無可避，徒勞地在熊熊煙火中掙扎。

  眼見全軍葬身山谷，軻比能萬念俱灰。

  “此非吾等戰敗，乃漢人卑鄙奸詐耳！”

  鮮卑人前軍與後軍，雖決死突圍，但地形狹窄，只能使用添油戰術。

  呂徐身經百戰，麾下都是經年老卒，防線穩如泰山。

  谷口谷尾屍積如山，一萬五千鮮卑騎士，一個都沒放跑。

  出乎意料的是，此戰受傷最多不是呂徐兩部，而是楊奉的部隊。

  山風倒卷，致使山火失控，楊奉對面放火的部隊，燒死數十人，剩下的幾乎都被不同程度灼傷。

  兜了一大圈回來的徐晃聽了後，拍拍楊奉。

  “你小子好運氣！”

  楊奉明白，若自己站在對面，或者山風變向，很難說自己不會死在親手放的火裡。

  那真應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老話了。

  呂布揮了揮手，說道：“沒啥可想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沒死，就說明你乾得好，而且要升官發財享福了！”

  楊奉看了看山谷，問道：“要不要，進去查看？”

  呂布看著煙霧繚繞的山谷，搖了搖頭。

  “每個三兩天，這山谷進不去。走，先回去找閻柔談談。”

  不用談了，閻柔率軍出城，向呂布投誠。

  昨晚，代郡的斥候，老遠就看見，山谷大火燒紅了整個天空。

  不用問，軻比能的援兵完蛋了。

  與其，坐等呂徐二人攻破城防，還不如投降保命。

  兵不血刃拿下代郡，呂布看著跪在馬前的閻柔，笑呵呵地告訴他殘酷的真相。

  “算你機靈！軻比能和他的大纛以及萬五主力，全部交代在山谷裡。”

  閻柔和鮮卑眾將，全都嚇得魂飛魄散，五體投地。

  “吾等願歸順大漢，效忠天子！”

  呂布嘿嘿笑道：“歸順效忠當然好，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鮮卑人不明白，但閻柔很清楚，率不是要他們繳納投名狀。

  他狠狠心，說道：“呂州牧若不嫌棄，罪臣願戴罪立功，攻下上谷城。”

  呂布爽快地說道：“既然你這麽說，我也不好意思駁了你的面子。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三天之內打不下來，別怪呂某軍法無情！”

  閻柔手上只有兩千來人，但上谷城少說也有兩三千步卒，自己單挑肯定沒戲。

  所以，他強行征召了五千青壯，拿上農具棍棒，在徐晃楊奉的監視下，向上谷進軍。

  軻比能變成烤豬，烏達並不知道。

  但軻比能主力離開上谷，令烏達沒有後顧之憂，遂全力向東實行“三光政策”。

  征途上遇到的部落，不管是鮮卑還是烏桓的，都一視同仁。

  除了年輕漂亮的女人，以及抱在懷裡的嬰兒，剩下的全都變成了臭胡子們的戰功。

  遇到烏達的胡子營，跑不過打不過，求饒不管用的鮮卑人與烏桓人，倒了血霉。

  在胡子營的凶名之下，草原部落，望風而逃，向東逃。

  但東邊，關羽與許攸，指揮四千大軍，由南向北，由東向西，平推過去。

  東部聯盟仿佛土雞瓦狗，一觸即潰。

  素利是東部聯盟的盟主，得知漢軍大舉進攻，前方完全擋不住，便下令向北遷。

  有小盟主問道：“再過個把月，沒準會下雪。這時候向北遷徙，你瘋啦？”

  素利一腳踹倒小盟主，厲聲罵道：“瘋了，總比活在漢人的屠刀下要強。你該不會想著背叛鮮卑人吧？”

  利用盟主的權力，素利壓製住反對派，統一了聯盟認識。

  為了躲避關羽許攸和烏達的鋒芒，東部聯盟在盟主素利的帶領下，拖家帶口地向北撤離。

  鮮卑人退了，關許部則大踏步前進。

  烏達如同一隻如影隨形的蒼蠅，時不時就湊上去啃一口，令素利憋屈之極。

  當東部聯盟連續後退，接近遼東鮮卑地界，還沒喘口氣時。

  十余萬遼東鮮卑人，從北面雪崩似的，倉惶南下。

  什麽？
  北面有上萬精銳漢軍？
  素利傻了。

  這完全沒道理啊？
  漢軍總兵力不是秘密，現在南面有六七千人，你告訴我北面還有一萬人？

  但人家有鼻子有眼，扳著指頭一個一個數給他聽。

  漠戈、丁兀、叱宰等，六七個大中部落。

  這些部落，不是被屠就是被俘，漢軍從千裡長的戰線上壓過來，誰能擋得住？
  素利見他們嚇破了膽，不免冷笑道：“就你們這群軟蛋，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白鹿神的子孫？”

  遼東鮮卑人打不過漢軍，但卻不怕素利。

  叱宰立馬翻臉，指著對方鼻子呵斥：“你不也屁滾尿流逃到這裡？還好意思提白鹿神？呸！”

  嘩啦啦，雙方頭人齊齊拔刀，橫眉冷目，大有火並之意。

  這時，前燕白部的頭人莫護跋站了出來，他頭上那頂漂亮的步搖冠，很是醒目。

  “大敵當前，諸位還要自相殘殺，真想絕了東部鮮卑？”

  其實，東部聯盟和遼東鮮卑都是喪家之犬，裝模裝樣純粹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一點。

  叱宰和素利對視一眼，各自悻悻地收刀回鞘，眾人也借機收了兵器。

  素利看著莫護跋，忽然問道：“要不，慕容來說說，如今怎麽辦？”

  鮮卑語中，步搖音同“慕容”。

  鮮卑男子成年，必須髡頭（剃發）才能與女子婚姻。

  因而，莫護跋蓄發佩戴步搖冠，成為鮮卑部落中的異類。

  不過呢，步搖冠確實漂亮，因而，其他各部才用“慕容”稱呼莫護跋。

  由此可知，慕容鮮卑的祖先莫護跋，善於吸收先進文明的思想，不古板。

  莫護跋走到場中，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啪！”地一聲折斷。

  隨後，抽出十支長箭聚成一捆，用力去折，卻只能勉強將之彎曲。

  隨後他說道：“一個兩個部落，完全不是漢軍的對手。但我們十個二十個所有部落抱成團，再多的漢軍也不敢輕視。”

  眾人紛紛點頭。

  慕容說到點子上了，因為誰也不願意抵擋漢軍，才導致如此悲慘的下場。

  莫護跋又說道：“現在有一個天大的機會，能讓我們擊敗漢軍，甚至奪佔他們遼東遼西的牧場、牛馬和奴隸，你們願不願意？”

  啥？
  能打敗漢軍？
  還能搶遼東遼西郡？

  數十個部落的頭人，吃驚地看著那頂金光閃閃的步搖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