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無法彌合的傷口

  超越極致的黑暗閃光，瞬間剝奪了屍魂界一切聲響。

  即便是藍染和山本元柳斎這種級別的高手，此刻也是心中一悸，那種被死亡女神拂過面頰的戰栗，對他們兩人來說，已經是數百年甚至上千年未曾體會過。

  藍染身前瞬間出現的重重鬼道連一瞬間都無法凝滯這強烈到極致的【虛閃】，即便是虛圈之中他所收復的那位虛圈之王，也不曾擁有此等可怕的王虛閃光。

  站在藍染更後方兩公裡地面上的山本總隊長實力終究是比另外兩人更強一線，他在毫厘之間提起【殘火太刀】，這柄幾乎將太陽般的可怕火焰全部封鎖在刀身之中的可怕斬魄刀，硬是劍尖和劍身形成微妙的角度。

  一閃而逝的濃黑光芒被瞬間歪斜出去，擦著瀞靈廷那高聳的懺罪宮，轟然打穿外圍的殺氣石城牆，並擦著流魂街沒入不知何處。

  數秒之後，可怕的爆炸與衝擊伴隨著狂暴的氣浪，轟然來襲。

  被波及的流魂街街區瞬間垮塌，瀞靈廷中，所有死神的心臟都仿佛漏跳了幾拍，此刻才噗通噗通重新跳動。

  山本元柳斎重國赤裸的上半身精悍無比，飛沙走石甚至那些房屋碎片砸在他身上，他一動不動，只是漠然抬頭，看著上方臉上出現白色面具的佟古。

  “這就是你的跟腳嗎？”

  “瓦史托德？”

  “不，你身上這股氣息，我很熟悉……”

  山本老頭瞬間想起被鎮壓在自己一番隊隊舍下方的某隻瓦史托德，對方曾經給屍魂界造成了極大威脅，名字應該是叫……

  【阿爾圖羅·普拉提多】

  另一邊，藍染從臉頰上一抹，那抹刺眼的猩紅讓他心中竟然久違的升起一股暢快之感。

  他從未真正得到過什麽對等戰鬥的機會。

  一路走來，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庸才，他不得不為了適應這些庸才的腳步而隱藏實力。

  但今日，這個名為【玩家】的特殊存在，終於是讓藍染感覺到了對等戰鬥的樂趣。

  不管是靈壓還是斬魄刀，又或者心計。

  他早已厭煩了當自己將一切計劃娓娓道來時那些蠢材露出的驚訝面孔。

  藍染心念一動，申屠一川再次陷入暴怒，他仿佛再度回到了自己無力的那一天，只能看著漢娜被那群瘋子圍攻，自己卻只能徒勞的一次次出劍，但根本無法將對方救出來。

  那夥人根本就無視自己的斬擊，甚至連轉身殺死自己的時間都不想浪費。

  “可惡，該死……”

  “我好弱……”

  申屠一川雙目開始發紅，他看不到，此刻他胸口一顆奇怪的寶玉開始發光，而他的死神靈體開始發生變化，靈壓愈發強大的同時，形體開始變得不再穩定。

  他只是徒勞的追在佟古身後，雙目赤紅的想要殺死對方，又或者被對方殺死。

  噗！
  佟古頭也不回，一劍揮出，沒有任何的光影爆發，也沒有任何靈壓顯現。

  但就是這麽一劍，申屠一川胸前陡然被剖開，一道巨大的創口幾乎要將他直接斬斷。

  劇痛之中，申屠一川仰面向著地面墜落，但他眼中，滿是欣喜。

  這樣也好，我先死在這裡的話，就不會那般……痛苦了。

  藍染沒有讀心的能力，但他僅僅憑借情報與觀察，就能大概讀懂申屠一川的心思，他嘴角勾起，單手從自己額前將發絲直接擼到腦後，面上那副偽裝出來的和善面孔終於消失。

  那股獨自立於天上的狂放之態不加掩飾。

  “很抱歉了，申屠君，你還不能死在這裡。”

  “用伱的憤怒、不甘，為我斬下佟古君的頭顱吧。”
    那枚不完全的崩玉瞬間散發出可怕的力量，申屠一川胸口那道巨大的傷口中，不明的白色物質出現，並不斷向外湧動，只是片刻便將申屠一川的軀乾包裹。

  申屠一川感受著體內湧動出現的巨大力量，難以控制的產生了一個念頭。

  也許……我可以救下她！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他所有的理智都迅速被燃燒殆盡，心中對於自己有可能遭受催眠的顧忌，完全都被放到一旁。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他就必須……全力以赴！
  天空中，帶著虛一般面具的佟古，力量同樣已經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他看著終於露出真實姿態的藍染，右手長劍隨手一揮。

  藍染瞬間消失，但一道無形的劍壓，卻轟然粉碎了藍染那一側的所有建築。

  “藍染隊長，對我這部下，太過殘忍了一些吧。”

  “明明隨手就可以殺死他，卻一定要讓他再次歷經那份無力的苦痛……”

  佟古眼神晦暗難明，可以讀心的他自然能夠看到申屠一川此刻腦海中的景象。

  這個看似油膩不堪的中年人，心中藏匿著一道無論如何也無法彌合的傷口。

  少年人總是在自己最無力的時候遇見那個想要一生守護的人，但申屠一川所面對的事情，格外慘痛了一些。

  曾經弱小的他，只能看著自己心愛之人被圍殺在當面，對方甚至連除掉他的時間都懶得浪費。

  這大概才是最終斬斷這位曾經東夏年輕天才脊梁骨的殤痛。

  申屠一川嘶嚎一聲，在藍染的哂笑之中，再次化作殘影，衝向佟古，手裡的【剜心念劍】猶如梨花槍一般戳出漫天殘影。

  這一擊一旦被命中，恐怕佟古幾乎所有的情緒和意志都將被剝奪。

  但讓藍染意外的是，這位也許是在浦原喜助幫助下完成了【虛化】的神秘死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佟古右手上黑色的劍刃化作霧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藍底的卡片，上面印著藍染不懂的圖案。

  【魔法卡·敵軍控制器】

  【品質：紫色】

  【描述：某世界所誕生的特殊卡牌，寄宿著黑暗的魔力】

  【效果1：使用此道具後，可輸入指令，根據指令控制一個能量強度不超過自己的對象】

  【效果2：此道具為一次性道具，使用後消失】

  佟古瞬間捏碎了這張由申屠一川特地交給自己的卡片。

  這就是申屠一川給出的答案，他在知道本世界存在著劇情人物可以強力催眠其他人後，他並沒有選擇一些能夠讓自己免於控制的道具。

  那種能夠豁免接近黃金階敵人能力的道具極為稀少。

  他選擇從另一個層面切入，既然自己會被敵人控制，淪為敵人的工具，那不如就將自己的控制權，交給佟古！
  由佟古來決定，如何使用他……

  這便是申屠一川做出的選擇，也是他的覺悟。

  這一刻，申屠一川感受到了那股黑暗的魔力作用在自己身上，他通紅的雙眼不自覺淚流滿面，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催眠中。

  漢娜並不在自己眼前。

  自己早已沒有了重來的機會……

  抱歉，漢娜，我救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