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隨著皇帝的話音落下,一身著長裙、打扮頗為精致的婦人被帶了上來。
夏可鈺看清婦人的模樣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看來這一次,寧家是下了血本。
“小婦人拜見陛下~”
婦人小心翼翼地跪下磕頭面聖,哪裡有半點在夏家時的囂張跋扈。
是了,寧貴妃找來的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蓉姨娘。看來這一次三皇子一黨是恨不得將夏可鈺置之死地。
“你是何人?”皇帝問道。
“回稟陛下,小婦人是夏家的一位姨娘.”
蓉姨娘一邊說著,一邊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夏可鈺,這才繼續道:
“小婦人是一路看著永安縣主長大的,這永安縣主從前性子沉默,反應遲鈍,不喜言說,同如今的性子是截然不同。”
“小婦人跟永安縣主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知道人雖然長相會變,性子也會有不同。但絕對不會突然變成另一個人。”
“小婦人膽敢保證,眼前的女子絕非是夏家之前的長女夏可鈺!”
夏可鈺聞聲,冷冷地質問道:
“蓉姨娘想要拿什麽來保證?自己的項上人頭嗎?”
蓉姨娘卻連連磕頭求饒道:
“求陛下救小婦人一命。小婦人雖然身份卑賤,卻還有一個女兒在,也想活命。”
說著,故作可憐地連連垂淚,擺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將頭重重地磕了下去,直到磕出血來。
她滿臉恐懼的模樣,好似夏可鈺今日就會派人噶了她的腦袋一般。
饒是這樣,蓉姨娘都不肯放過夏可鈺,反而是邊哭邊口齒清楚道:
“陛下,從前的夏家長女為人和善,絕不會說出這樣威脅的話。可憐我那夏家大小姐”
這樣一來,就把皇帝給架上了,怎麽發話都不好。
旁邊還有官員跳出來,替蓉姨娘說話道:
“陛下,就算是奴婢,也是一條性命,陛下可不能任由邪祟草菅人命。”
看樣子,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夏可鈺可算是見識到了蓉姨娘的難纏之處,活脫脫一個卑鄙小人。她正欲說些什麽替自己辯解。
便聽到郊外遠處有馬蹄聲而至,馬蹄聲越來越清楚,隱隱能看到幾個人影由遠而至。
皇宮的侍衛們均是拔出刀,圍在皇帝周圍,一臉戒備地看向遠處。
“啟稟陛下,是輔國大將軍范家的人!”
一人大叫著從遠處騎馬飛奔了過來,是先鋒官。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便看到幾匹馬飛奔而至,領頭的是一身著大紅色披風的女子,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輔國大將軍范西飆之女范姝瑤,拜見當今陛下!失禮之處,還請陛下諒解!”
女子邊勒馬來回走動,邊朗聲道。
夏可鈺這才驚訝地昂頭看向馬上的女子,此人竟然就是夏可鈺的母親范姝瑤!
只是短短幾個月不見,范姝瑤一副女中豪傑的俠義模樣,哪裡是之前那個在夏家內宅病弱的深閨婦人。
皇帝見狀,是龍顏大悅,誇讚道:
“不愧是范家的閨秀,真乃巾幗不讓須眉!”
旁邊的另一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也下馬拜道:“從一品的提督范成龍,拜見陛下!”
夏可鈺驚訝不已,范成龍,那就是夏可鈺的另一個舅舅了。
范姝瑤這才勒好了馬,從馬上翻身一躍而下,隨即看向一側的夏可鈺,上前擁抱住了夏可鈺,眼角一紅道:
“可鈺,我的兒,你受苦了~”
夏可鈺被范姝瑤的突然出現搞得還有些蒙,一時不知所措。
范姝瑤回頭便單膝下跪,拱手憤憤不平道:
“陛下,姝瑤在回程途中,聽聞不知是何人心懷不軌,想要陷害我女兒夏可鈺!這才連夜奔波,趕回京城。”
皇帝指了指地上的蓉姨娘道:
“這位是夏家的姨娘,隻說可鈺同之前的性子截然不同。”
范姝瑤拱手抬起頭,問道:“陛下瞧著臣女同之前相比如何?”
皇帝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婦人,點評道:“判若兩人。”
范姝瑤這才笑道:“這就對了,我這個做娘的都變了,怎麽能指望著做女兒的還是固守著之前的性子。”
旁邊的皇后娘娘也規勸道:
“聽聞當年的楚莊王在位三年,沒有什麽政令。只是三年一過,便一鳴驚人。三年不翅,將以長羽翼。故曰:‘大器晚成,大音希聲’。”
皇帝聽了二人的話,點頭笑道:“是了,二位所言極是。”
隨即指了指地上的蓉姨娘問范姝瑤道:“那照你看,此人該如何處置?”
范姝瑤驀地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棕色的馬鞭來,怒道:
“此人一向狡詐,身為夏家的奴仆,卻不安分,竟敢夥同外人誣陷自己主子!”
說著,恨恨地一馬鞭抽向了蓉姨娘的臉。
蓉姨娘挨了這一馬鞭,慘叫起來。捂著自己的臉,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只是范姝瑤的話說的沒錯,一個姨娘而已,在有身份的人看來,就是個可以隨意打罵發配的奴仆罷了。
旁邊眾人也看得是心驚膽戰,范家不愧是武將世家,果然是名不虛傳。
范成龍適時地上前,照例是單膝跪地,從自己的胸口掏出一份折子道:
“陛下,這是家父特意吩咐給陛下的折子。”
這便是要岔開話題,不再提夏可鈺同范姝瑤的事情了。
皇帝示意一側的小太監將折子拿上來,感慨道:
“邊疆苦寒,萬裡之遙,范老將軍還記掛著寡人,寡人實在是感動,不知范老將軍尚能飯否?”
范成龍拱手道:“家父一頓還能吃三碗飯。”
這便是示意范西彪還老當益壯。
“好,好,好。”皇帝連說了三個好。
不管這范西飆的的折子裡寫了什麽,范家的意思很明確,讓皇帝看在范家苦守邊疆的份上,無論有什麽流言蜚語,都讓皇家能饒過夏可鈺。
至於一側的蓉姨娘這樣的跳梁小醜一般的小人物,根本無人在意。
此事已經有了眉目,皇帝如今要做的,就是找個替罪羊,將自己給摘出去。
他正思索著,便看到遠處另有禦前侍衛騎馬前來報信:“啟稟皇帝,卑職抓住了一個逃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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