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的目光沒有掩飾,加之眼中的欣賞太過於明顯,哪怕正說著話劉庸平也感受到了這股目光,掃了一眼才發現是一個少年郎,還是一個長相精致的少年郎。
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絲毫沒有被人抓到的窘迫,目光裡有著清澈與好奇。
如此讓劉庸平倒是一愣,心裡也不禁讚歎一聲少年的心性,要知道他不笑的時候就連大男人都覺得有一股子壓迫感,剛才他可是沒笑。
不過畢竟只是個少年人,有好奇心也正常,而且沒有惡意,劉用庸平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羅宋,秦書看花錦目光眸光的不禁暗了下,隱晦的看了一眼前方的縣丞大人,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麽。
花承田也察覺到了縣丞大人的目光,瞅了一眼閨女忙道:“孩子小,不懂事,還望大人莫怪。”
劉庸平擺擺手,接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錢袋,倒出了兩錠銀子“這是糧錢。”
“使不得,使不得,大民小人既然說盡管拿去當然是不能收大人的銀錢了,大人真百姓嘔心瀝血這些糧食又算得了什麽,大人可千萬別別給小民客氣。”
“今日沒什麽大人,劉某過來就是為了買糧,攤主若是不同意,劉某便不要了。”
說著劉庸平收起遞銀子的手,面上已有不悅。
“要要要……”花承田一副無奈的神色,而後快速的從縣城大人手中拿過了兩錠銀子,“大人,這些糧食就是你們的人。”
既然白送不了銀子當然要了,花承田也知道有些貴人是不屑佔老百姓便宜的,不過是一些銀子的事也犯不著。
“謝謝!”
“可不敢,大人客氣了”花承田又趕緊一禮,哪敢受這聲謝謝,心裡卻嘀咕著還是當官好啊,瞧瞧老百姓見著誰敢不拜。
“聽說攤主是花家村的?”縣丞大人買到糧食沒有花承田以為的離開而是再次開口了。
“回大人,小民確是花家村的花承田”花承田又是一揖,神情倒是坦然。
“花家村好啊,劉某替上古鎮的百姓謝謝攤主了,因攤主大義讓百姓接下來日子會好過多了”
“不敢不敢,小民真沒做什麽,不過是將家裡多余的糧食賣於大家罷了。”
“老哥過謙了!”
就連縣城大人都來了也讓不少沒來得及離開的百姓好奇的頻頻看著,但也因為其中之一是縣丞大人倒也沒敢離得太近。
“沒有沒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花承田趕緊搖頭。
“我這邊有件事……”劉庸平看向花承田。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小的能辦到的一定沒有二話”花承田秒懂非常上道的趕緊將話接了過來。
肉眼可見的縣丞大人面色變得好看許多,聲音也沒那麽生硬了“如此甚好,劉某聽說攤主第一日過來時還帶了兩筐雞蛋,後來還有鴨蛋,鵝蛋……”
“是,小的確實帶著這些東西過來,不過數量不多,很快就賣乾淨了。”花承田趕緊道,眸底閃過一抹了然,大概率知道這位縣丞大人意思了,這是將心思瞄在了家禽身上了。
閨女既然敢拿出來這些東西也確實有這方面的意思,就連賣出去的蛋裡也夾雜著不少的種蛋,仔細一點的話是可以發現的,到時候孵化也就不愁以後沒有蛋吃了。
“本官有個不情之請?”說著縣丞大人神色一正。
用的是本官,而不是孫某,其用意已經清晰可見了。
“不敢不敢,大人請說?”花承田能說什麽呢,只能順勢道,面上帶著笑。
“本官想著既然能帶來這麽多的雞鴨鵝蛋,想來家中禽類應該是不缺,本官想向攤主勻上些,不知可否?”
花承田這次沒向之前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
“不瞞大人,小的家裡確實養了一些家禽,不過數量也是不多的,先前的那一些是小的攢了很久還有在村子裡收購的,當然大人想要小的自然是要勻的,就是不知道大人要多少?”花承田小心的問著。
雖然縣丞官兒是不大可也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官身,正好能壓住他們這些最底層的百姓,如今上古鎮因為這位大人的存在秩序尚有,上古鎮也離不開這位縣丞大人,花承田當然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劉庸平:“多少倒是沒有定數,當然是越多越好。”
“行”花承田一臉為難的神色,不過一咬牙還是答應了,“到時候我再從村裡收購一些,不過這東西大家養的都不多,也只是夠自家用,數量方面可能不會太多。”
“無礙,本官不強求。”劉庸平認真道。
有就已經很好了,要知道整個上古鎮根本就沒有發現家禽存在,各種蛋類除了深山中走老運能撿上一枚,這會兒就算是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家裡也少能夠吃到蛋類。
這東西可比糧食來的還珍貴,也是補身體的好東西。
到時候只要有雞鴨鵝就不愁沒有蛋,雞生蛋,蛋生雞,慢慢也就緩過來了。
“小民明白,小民一定盡量多收一些。”花承田點頭。
“如此辛苦了”
“不敢不敢”花承田哪裡敢居功。
“那本官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等小民收集差不多了一定送到官衙。”
縣丞大人點點頭,表示滿意。
“對了,花家村好像一直沒有在官府重新登記造冊,有時間的話讓你們村長來一趟吧!不然長期以往就會以流民處置了。”
“是,小民一定將話帶到,是我們疏忽了,也怪小民們一直都在山上居住,也就是最近才下來,所以並不知道戶籍重新登記造冊,感謝縣丞大人的提醒……”說到這裡花承田表現出恰如其分的激動,說著就要下跪磕頭,被縣丞大人虛攔了下。
花承田人當然也不是真的想下跪,就是做做樣子,見縣丞大人阻攔便順勢站了起來,不過臉上的感激之情卻很是真誠,最起碼讓人看了是挑不出任何錯處。
“你們一直住在山上?”劉庸平順勢問,至於眼底卻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也只有這樣才說的通。
“是,自水患過後本來也是要下山的,奈何當時為了找適合我們全村人能待的山,走的著實遠了些,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村裡有不少人生病就耽擱下來了,好在我們村子轉移的早家裡的東西也都保住了,加之所待的山地勢較高土壤也不錯,就索性撒了些種子,想著等大家夥身體變好了再一同下山,可誰知……”
說到這裡花承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