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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作慕容瑩的胡人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到人群之中的特科科員已經開始將他記載到了檔案裡去,依舊大大咧咧地講著慕容瑩一路悲哀地擠進來想要看熱鬧,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這秦小篆體。
扶蘇看向這胡人女子的表情也有些無奈,難道這家夥就不擔心被人當做異類嗎?不過對於這名倒霉女子的遭遇,扶蘇倒是開口幫了忙:“大秦一統天下都二十年了。趙文哪裡還有,自然是以小篆體為當今通行文字。看來你這素質還有待提高嘛。”
慕容瑩被扶蘇的眼神看得有些難堪,極為罕見地一跺腳,道:“那你幫是不幫?”
慕容瑩兩邊侍衛頓時一副見鬼的模樣。扶蘇卻不為所動:“也罷,逗你這一介女子也無甚趣味。便告訴你罷,這縣令講的是大秦的稅賦改革的布告。”
…………
扶蘇前半月集中將精力投入到了口賦的改革上,一百二十錢的口賦改成了三十錢的口賦。足足少了九十錢,可謂是一次極大的減負政策。
而此次布告上所貼的,則是扶蘇前段時間醞釀已久的簡化版租庸調製。在扶蘇的設想中,通過逐步推行均田製,將口賦變成男的收租女的收調。將口賦再一次通過實物的征收的形式降低!
而同時,以明文的形式將徭役的天數固定下來。扶蘇此次頒行的徭役時間是三十天,這三十天是去掉正卒之後的三十天。也就是說,一個成年男子在服完軍役之後,國家若是征收你多余三十天的徭役,這多出的天數有十五天,則你家庭之中男丁的口賦免除;若是國家征收你徭役多出三十天,那麽你這一戶人家的口賦全部免除。
若是有那富貴人家,不想自家孩子吃苦受難的。則可以用輸庸代役的形式免去服役,以每丁按每天交納絹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標準,交足三十天的數額以代替你應當服的役。
當然,若是國家無事,國家也不征收你的徭役了。那依舊要按照每丁每天交納絹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標準,交足三十天的數額以代役。
“如何,這些你可算懂了?”扶蘇對自家定下的政策,自然是明了的。對這胡人女子的解釋之中,竟然將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一時間,竟然在除了那老吏外又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扶蘇看向站在石台上的那名少吏,搖搖頭,想不到自己也做了一回吏員的職事。
沒有差役來管,甚至那老吏也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搖搖對著扶蘇這邊做了一輯,表示感謝。扶蘇又是啞然。
慕容瑩搖搖頭:“你們南人的事情還真是麻煩,又是租啊,又是口賦啊,現在又多了一個庸。真是麻煩,一點都看不明白。”
扶蘇無言一笑,對這胡人女子道:“這便是大秦強盛的原因,而你們草原民族便是武力強悍,在文明之下也永遠難以戰勝。即使能夠逞得一時之勇,也會被趕上超過。”
這話慕容瑩就更加不懂了,不過扶蘇這會可沒功夫給一個外族女子上科普課,散心是散心扶蘇可不想呆得久了惹出麻煩,於是轉身便走。追了幾步的慕容瑩腳步一僵,呐呐著想自己為何會去追這麽一個普通又不似普通人的男子……
始皇三十七年六月中旬。扶蘇在半個月的時間內,下達了史稱減賦令,限役令的兩部堪稱崛起之始的憲令【非憲法之令,就是法令的意思】。
整個夏日,雁門、雲中、代郡到處都洋溢著歡喜開心的氣氛。扶蘇的減賦令和限役令一發,通過扶蘇手中新建三班六曹體系下強大的活力隻用不過半月的時間便將減賦令的政令貫徹到了雁門、雲中、代郡的每一個疙瘩角落裡去。
每一個得到消息確認的百姓都是為之由衷的興奮,一時間,由於四大豪族被剿滅而有些隱隱大亂樣子的三郡為之情勢一穩。沒了口賦的催迫,沒了徭役的負擔。農業的生產自然得到了極大的解放,而百姓這生產的積極性也自然為之高漲熾熱。
同時,因為先期剿滅四大豪族而讓雁門郡百姓對扶蘇產生的隔閡感也有此一並轉化成了巨大的威望。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雁門從原先的惡性循環迅速轉成了良性發展。新增出來的六萬戶隱戶也讓雁門郡的人口首次超越了蒲公在任時的鼎盛時期。
同時,由於扶蘇先期鐵腕搞廉政,雖說不至於讓每個吏員都是潔身自好。可至少也讓吏員的手腳都開始漸漸受到約束,越來愈多的吏員願意享受合法的體面生活,而非陰影下的奢華。至於那些因為懼怕高賦稅,高負擔,高徭役而被迫隱藏躲避賦稅百姓也開始自動登記造冊,補交拖欠稅款。
同樣,以而今政令貫徹的情況下。也不會在出現什麽扶蘇喊收一文錢,下面卻收一石米的情況。因為扶蘇一直沒有動手乾預的監察禦史何辜可不是什麽和藹可親的慈祥翁,而且郡守府裡可是有一大幫子想要建功立業紅了眼的青年。這些視扶蘇為偶像,被許謹精挑細選出來的乾吏可都是一個個辦案的能手。自然,在扶蘇幾番豪言壯語的刺激下,一個個嚷嚷著抓貪官,揪汙吏。將扶蘇當初那句“還雁門一個青天”謹記在心,當做聖旨來遵循。
有了這樣一群憤青盯著,下面的官吏一則在高薪的引誘下不想動作,二則在監察禦史府的目光下狠狠吞口水,哪裡還會那麽沒眼色地胡作非為?
有了一系列好的政策政令,同時還有一個健康高效的行政體系扶蘇想要做什麽事情還有做不成的嗎?更妙的是,經過減賦令限役令的施行,扶蘇治下的百姓已經將扶蘇視作他們的青天了。扶蘇在三郡下的威望急劇提高!自然,扶蘇要收“這麽少”的口賦時,有誰會不願意?
於是,盡管口賦從一百二十錢降低到了三十錢。可此次收上來的口賦卻要遠遠多於去年收上來的口賦。
而今,雁門的戶籍在做了一次徹底的隱戶清理行動後。已經恢復到了十三萬七千余戶的盛況,十三萬戶將近十四萬戶對於一個邊郡而言是極其難得的。
十三萬七千余戶,去掉雁門在服役的四千戶人,以及無田可耕,迫於生計的無產者被迫在豪族鐵幕下當做無戶佃農的四萬余戶。整個需要交納三十錢口賦的戶口數是九萬三千余戶。按照秦朝強分戶法令,一戶大約是一夫一妻不定數目子女計算不定數目妾室計算,九萬三千余戶就是十八萬陸仟人要交納三十錢的口賦。也就是說,這九萬三千余戶交納的口賦大約是五百五十八萬錢。
再算上兩萬余需要交納重賦當做罰款的隱戶,這約莫四萬人需要交納三百三十四錢的口賦以表示償還以前欠下的稅款。這四萬人大多都是家境不錯的小地主,在土地兼並之上“卓有成效”的有產者。對於這些人,扶蘇可從來就沒有什麽手軟的意思。所以,此次口賦的大頭便是在這兩萬戶人身上。一共有一千三百六十萬秦半兩左右。
也就是說,兩項一合計,此次扶蘇收上來的口賦便有一千九百四十八萬錢。
“發財了,發財了啊!”扶蘇手上拿著紙質帳本,看著郡倉裡滿滿當當的都是秦半兩。心中不住地叫著這幾個字,此刻扶蘇心中的驚喜實在是難以言表。
“一千九百四十八萬錢。便是而今高漲的糧價,也有差不多一百萬石糧食了啊。發財了,真發財了,至少此次的軍費是不用愁了,更不用說這些官吏的工資。”扶蘇心中歡喜,腳步也是輕快了不少。此次扶蘇視察郡倉,就是想看看將近兩千萬秦半兩堆在一起是個什麽模樣。
當真正滿滿一個軍營校場大小的小圍城裡,十數個龐大倉庫擺滿了此次口賦成果時,扶蘇心中那股子得意勁真是難以言表的。將近兩千多萬秦半兩,可是較去年口賦收取真真切切多了有三倍啊!
看了前兩個錢倉,後面剛要走過去,卻是司倉曹吏倉勤一臉尷尬的樣子。弄得扶蘇也是莫名其妙,不過等口中那股子味道一傳來,扶蘇頓時就是明白了。
走了不久,接下來的幾個倉庫卻是徹徹底底成了養殖場!什麽雞豚狗彘,什麽米麥粟青菜,活活讓扶蘇這好好的郡倉成了一個大賣場。而且還是儲量極為豐富的大賣場。
看到扶蘇臉上這捉摸不定的表情,倉勤小心翼翼地解釋道:“稟使君,這些雞豚狗彘,米麥粟等等實在是稅吏下鄉時收不到秦半兩,這才給弄的實物。”
此刻留守在外面的衛隊突然進來一名紫衣衛士,這紫衣衛士赫然是扶蘇身邊最為精銳親近的貼身侍衛。只見這紫衣衛士掏出一封密信,扶蘇迅速看完,看向如同大賣場一般各色氣味彌漫,各色叫聲嘈雜的郡倉,眼中神光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