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奶奶看著老大媳婦，心情是有一些複雜的。

  “我聽說老大出事了，回來看看。”

  方大堂嫂立即說，“奶回來了，爹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開心的，奶，進屋，進屋。”

  大隊上誰不知道，她婆家奶奶，跟著孫子孫女去京都享福了。

  身上穿著衣服，沒有一點補丁。

  前年他們回來，她不知道自家男人跟著小叔子去找二叔家小叔子去要工作，最後打架收場，如果知道，一定會拉著的。

  方奶奶跟著方朝陽進入了方大伯的房間，看到了骨瘦如柴的方大伯。

  “娘”方大伯看到方奶奶眼裡有淚水，也有喜悅。

  他娘回來了，回來看他最後一面了。

  “娘”

  方朝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嚎嚎大哭的方大伯。

  也許這是最後一面了，兩母子之間好像一下子就沒有隔閡了，兩人說起曾經的一些事情。

  “堂弟，我聽說你在京都娶媳婦了，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方大堂嫂露出一個笑容問著。

  “恩。”

  沒有打算熱情與對方交談。

  這一次回來只是來參加大伯的身後事的。

  其他什麽的，他不想費精神去說。

  反正什麽的，都與他沒有關系。

  “你們吃飯沒有？”

  “吃了，大堂嫂不用那麽客氣，你忙你的事情去，我就陪著奶奶過來坐坐。”

  看來這個堂叔子，什麽都不用說，不想與他們緩和關系。

  想要緩和關系，也想要去京都看看。

  雖然如今在家種地，也能掙錢，可哪有去京都掙得多，一個月都要好幾十，一年下來就能掙好幾百。
    這還是一個人掙的。

  不管如何，在家，一大家子，才掙好幾百。

  最多也是能吃飽飯，能偶爾吃上肉。

  “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方朝陽扶著方奶奶回去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上，吃了早飯，又把方奶奶送到了方大伯家裡，而他去了山坡處，拿著一把鐮刀去割草。

  “爹娘，我結婚了，我媳婦是大學生，如今她還在繼續讀研，你們也當爺爺奶奶了，他們是一對龍鳳胎，等他們長大了一些，我再帶著他們回來看你們。”

  一邊收拾著，一邊訴說著在京都的一些事情。

  等他還沒有回到家裡。

  “小陽，你回來了，你大伯剛才去了。”

  方朝陽震驚了一下，“我剛才送我奶奶過去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哎，那是回光返照。”

  這家裡有人去了，挨著的人，都要去幫忙。

  方朝陽沒有想到，方大伯就這樣去了。

  明明昨天見到他的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還以為會再拖一些時間，沒有想到就這樣去了。

  他加快腳步，朝著方大伯家而去。

  就看到奶奶滿臉憔悴的模樣。

  “奶奶.”

  方奶奶緩緩抬起頭看向方朝陽，“你大伯去了。”

  她以為老大會挺過這一關的的，沒有想到，還是去了。

  還是她看著他閉上眼的。

  “奶奶，其實有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大伯那病醫不好。”方朝陽細聲的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