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出來之後，身上沒有錢，不能坐火車回來，就去了工地乾活，一天能掙五塊錢。”

  王老五倒是沒有說假話。

  出來之後，的確身無分文，除了一張介紹信之外，就沒有什麽東西。

  這是怎麽回事？

  睡過橋洞。

  早去工地乾活。

  不過也就幹了一個月，找到了李知青，從她那裡敲詐了幾百塊錢。

  有錢回來了，他當然不會待在吃苦的地方，不過悄咪咪的回來，怕遇到趙老三。

  這一回來，得知趙老三跟著他媳婦和孩子去京都讀書了。

  特別是聽說趙老三也考上大學了。

  讓他震驚不已。

  他都差一點忘記了，趙老三是上過高中。

  只是他沒有在鎮上找一個工作而已。

  今天早上聽說趙老三回來了，見趙老三沒有來找他，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可沒有想到，趙老三還是找來了。

  什麽運氣呀？

  工地上面乾活一天五塊錢？

  “那我怎麽不知道呢？王老五，你這是逗我玩？”

  王老五搖頭，“真的五塊錢一天的，挖地基，天亮就開始乾到天黑。”

  趙天磊多多少少也多少知道的。

  “王老五，偷東西偷到我家去了？”

  王老五不敢說，他是去睡趙老三的女人，哪怕睡不到，也讓雲知青背上偷男人的名聲，讓趙老三在大隊上丟臉。

  如果真的說了，他怕是要斷一條腿和一隻手，都算輕的。

  “我只是想要偷一點錢去打牌，三哥，我錯了，我錯了。”王老五被趙天磊一個眼神，嚇得不行，甚至被嚇著跪在地上。

  “三哥，我賠，我賠。”

  趙天磊居高臨下看著跪在他面前的王老五，“不知道你賠多少？”

  “五十？一百？”
    趙天磊伸出手，後者趕緊摸出自己身上的錢遞上去。

  “王老五，你最好是去偷東西，不然我就斷了你第三條腿。”

  王老五都感覺到自己後背發涼。

  “我真的是去偷東西的，真的。”

  趙天磊把王老五的緊張和擔憂驚怕都看在眼裡。

  “好好掙錢，也不小了，該娶一個媳婦了。”

  王老五趕忙點頭了，“是，我是該娶媳婦了，該娶媳婦了。”

  都不敢亂說其他的。

  不然成了不是男人。

  見趙天磊離開了，王老五癱軟的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起來。

  心裡滿是驚恐，一定要早點娶媳婦，娶妻生子，留一個後。

  趙天磊拿著錢，繃著一張臉，回了家。

  “這是王老五給的錢。”

  什麽？
  王老五給的錢？
  “他哪裡來的錢？”

  王家住在泥土房裡面，而且王老五才從裡面出來，這錢哪裡來的？
  “他說是工地乾活掙得，我懷疑他不知道從哪裡得的不義之財。”

  不義之財？

  八十年代了，只要膽子夠大，基本上都能掙到錢。

  “別人的事情，不用去管。”

  的確不用去管。

  王老五只要不來惹他。

  他才不會去管王老五的事情。

  “對了，二蛋今天早上來家裡拜年了，長高了不少。”

  二蛋？

  “我去瞅瞅？”

  趙天磊想到二蛋，之前雖然上工掙工分，可他年紀小，工分，一天也就拿到六工分，秋收和農忙的時候工分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