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隨著成瑞一聲喊,烈馬狂奔!
冷風呼呼的吹,身體隨著節奏一抖一抖。
安迤想,原來這就是騎馬啊。
正想著感受風,一陣惡心襲來。
“成瑞,停下。”她厲聲道。
“夫人安心,為夫在。”
成瑞不但沒有停下來,更是加快速度,就在這時,剛想開口的安迤忍不住了。
一聲乾嘔,吐了。
“囡囡……”
成瑞慌了。
快速停馬下來。
安迤捂著嘴朝某個角落吐了好一會兒。
最後,就近藥鋪看診,回家。
“侯爺,妾身身子還是不適,先行告退。”
這次安迤慘白的小臉不是畫的。
她聲音虛弱,渾身沒勁。
強撐著身體回到門口,見著結香了整個人軟綿綿倒進懷裡。
“夫人……”
結香順勢抱扶著,心裡:夫人太厲害,演的比戲子還要精湛。
成瑞沉著臉,一把將安迤抱過來,直到回了聽瀾院。
大門口這一抱,路人紛紛側目,盡收眼底。
很快,成瑞抱安迤的事就傳到了隔壁街,安母耳中。
安家很是高興,這說明成瑞他們夫妻關系好。
安惜看到心情略好的安母,小心翼翼開口。
“大伯娘,堂姐生了七個女兒還是沒有生出兒子,依惜兒看,這是堂姐夫對堂姐還是有情意,才在生了第七個女兒後才養外室!這樣看來,姐夫還是有情有義的。”
“嗯,有幾分。可是那又有什麽用?還不是養外室了?”
“只要有情意,堂姐就可以培養感情回來,再生,說不定就是個兒子了。”
“七年了!第八胎要有早就懷了。”
“大伯娘,話不能這麽說。”安惜扭捏著身子,低聲道:“您是知道的,我姨娘來自青樓,有一些良家婦女不知道的東西。”
有些話點到為止。
說完,她直起身,後退幾步。
又是一派的規規矩矩,溫柔敦厚。
仿佛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
安母皺眉,看左右一眼,打發出去。
“說吧,你有什麽主意?!”
安惜扭扭捏捏道,“大伯娘,惜兒不過才三十歲,守寡三年了,再不嫁人,惜兒就真的人老珠黃了。”
今天放狠話時她就後悔了。
回去只能守寡,她才不要。
安母:“聽說侯爺身邊的風有騫將軍早年喪妻,膝下只有一女。女孩七八歲,正是學規矩時候,風將軍一個大男人對女兒家不懂,有意娶繼室好照顧女兒。”
安惜知道此人,風有騫,副將,成瑞的好兄弟。
身份比不上成瑞,但能嫁過去,做繼室就是正妻,比當什麽平妻、妾室好一百倍。
安惜連忙福身行禮,柔聲道:“大伯娘,惜兒的幸福就勞煩您費心了。”
“您放心,惜兒能一連生五個兒子全靠此方法。只要堂姐願意,惜兒保證,明年她定能生兒子。”
說完,安惜抬起頭來,想象中的笑臉沒有,反而看到一臉陰沉的安母。
安惜連忙想一下自己說的話,猛的回過味來。
完了!
安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瞞了偏方,祖母和大伯娘不會繞了她。
“咚!”
安惜雙膝跪地,連連磕頭:“大伯娘,惜兒不敢蒙騙您,此方姨娘試過沒有用,所以生下的是惜兒。”
“啪啦”!
安母拿起茶杯狠狠摔地上,“安惜!你的嘴有幾句真話?!”
地上,安惜瑟瑟發抖。
“回,回大伯娘!惜兒撒謊了,沒有偏方,是惜兒想,想來一個狸貓換太子。”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安母的臉色,見對方臉色陰沉卻沒有阻止,安惜繼續道:“堂姐只要懷孕,我們就找幾個同月份,品貌中等家境貧寒的人家準備著,到時候是男是女我們說了算。”
她不信大伯娘不心動!
堂姐沒有生下兒子,安家可比成家還要急呢。
“嘭!”
安母狠狠打碎茶杯,滿臉怒意:“都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主意!”
安母突然發怒,安惜慌了。
怎麽可能?
只要生下男的保住堂姐侯府主母地位,大伯娘怎麽不同意?
“大伯娘!惜兒,惜兒還有辦法!”安惜低著頭,絞盡腦汁想。突然,腦子一靈。
“我們給堂姐試吃我姨娘的方子,然後,然後……”
她寫出方子,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本小本子遞上去。
“這是什麽?”安母睨一眼,沒有接過來。
“是,是我姨娘和她嫁人前的姐妹的心得。”安惜恭恭敬敬雙手舉著,人家沒有接,她就不動。
嘴上繼續道:“惜兒靠著這本……固寵。”
固寵二字一出,安母頓時明白這是什麽書。
一臉嫌棄收下,這才叫人家離開。
“夫人,這書……”安母身邊的嬤嬤拿著書一臉通紅。
安母瞟一眼書,亦是紅著臉,“書給囡囡送去,讓她一個人的時候看。至於這方子,你按著上面的藥抓,熬好讓大夫瞧沒有問題就送去侯府給囡囡。”
“老奴遵命。”
——
侯府。
安迤洗了臉,白淨的臉上毫無血色,結香看了心疼極了。
“結香,母親如何了?”
屋外,玉嬑小聲問道。
“嬑兒莫擔心,你母親這幾天心情此起彼伏,這才不適。”結香未來得及回答,白大夫已經開口。
“多謝師傅。”玉嬑說道,“我今日看母親和我單獨說話時很精神,以為她不像看起來那麽憔悴,哪知道母親在強裝堅強。是我不好,若是早知道母親不適,就不會帶著文兒他們礙眼了。”
結香不讚同。
“大姑娘,您是為了給這些人立規矩,夫人高興來不及,就算自己吃苦,夫人也是支持您的。”
結香可是眼睜睜看著一張白淨紅潤小臉在自己面前畫成一個病美人的。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出門一趟,竟真的成了病美人。
好在白大夫著急回家,玉嬑便去送了,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麽解釋。
看著人都走了,結香連忙回屋子裡照顧安迤。
“結香,你們說話我聽到了。”安迤說著,漱口幾次,這才回床上躺著。
“夫人……”
“一牆之隔,我聽得到。”
“……”
“我沒事,就算暈車,哦暈馬!等我身體養好點,定要到郊外騎上幾天,真的是……翻江倒海。”
話沒有說完,嘔的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