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受不住
郭銘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陸五姑娘喜歡挽劍花,那就挽唄。老陳應該還能扛一會兒。
吐血嘛,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毛病。
一念及此,金光法劍突然散發出灼人眼眸的光華,將陳聞禮籠罩其中。陸珍喝聲:“收!”
陳聞禮應聲從牆壁之中跌落在地。
成了!
他就說嘛。陸五姑娘絕不會閑的沒事乾活動腕子玩。瞧瞧,老陳這不就出來了?孫恪小跑過去,把虛弱的陳聞禮攙扶起來,“不要緊的。待會兒給你化個丸子吃。”
陳聞禮倚在孫恪肩頭,長長舒口氣,“老孫,我信你沒有害我的心。可……你下手也太重了。”
“是我的不對。”孫恪歉意滿滿,“要打要罵都隨你。”
陳聞禮有氣無力的擺擺手,“算了。吐點血死不了。”說罷,想起一見非常重要的事,騰地直起身子,“懸天派那個姓萬的,憋著壞呢。就是他把我砌牆裡頭的。你們……”
“陸五姑娘把他擒了。”孫恪按住陳聞禮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你啊,踏踏實實養傷就得了。”
是啊,要不是那七道符。他稍微歇歇就沒事了。這可倒好,沒十天半個月緩不過勁兒。陳聞禮哀歎一聲。
他是個苦人兒呢。
……
救出陳聞禮,大家都非常高興。圍坐在涼王府的正殿之中,吃著聊著很是熱鬧。陳聞禮勉強用了碗粥就去寢殿歇著去了。
其余人等,興致頗高。尤其是桑敬,非得拽著張玟給陸珍唱一段兒。
此時已是東方泛白,陸珍用符施法損耗精神,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對桑敬道:“要不……下次再唱吧。大夥兒都累了,睡上一兩個時辰。就得料理涼州的一應事務。沒有精神不行。”
這樣啊。
他老桑不是不懂事的人。
桑敬連連頷首,“那成,我跟老張留著下次唱。”
張玟橫了桑敬一眼。他又不是賣唱的,幹嘛非把他捎上?
要不是看在今天是個好日子的份上,他早就尥蹶子了。
桑敬正在興頭上,根本不把張玟的白眼放在心上。他這趟出門玩的太開心了。以後要是有機會,他還想跟著摻和。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不能上劍。等他能上劍了,帶著老張使勁兒飛他一大圈。
桑敬越想越高興,眼睛裡盛滿了笑意。
張玟還在生悶氣。猛一抬頭,就見窗外出現一抹詭異的黑影。
來挑事兒的了?
“你們看,那是什麽?”眾人順著桑敬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心下一驚。
剛吃了頓安生飯,樂呵樂呵。這就來買賣了?
那還有什麽說的。
麻溜兒、趕緊抄家夥!
孫恪緊了緊腰帶。夏長生摸出碧玉簪換上。郭銘從荷包裡抽出五張符紙。
符壯慫人膽!
準備的差不多,黑影離得愈發近了,認真端看不難看出那是個禦劍而行的術士。他沒有破窗而入,拐了個彎直接到在正門下了劍。
張玟一愣,低聲嘀咕,“哎呀,挺講究啊。知道走門。”
話音剛落,來人抬手敲門,“陸五姑娘,桑神機使,你們在裡邊嗎?我啊,小朱。”
小朱?
鬧半天是他啊。
這事兒鬧的。
張玟抬眼去看陸珍,陸珍吩咐田螺精,“去,給朱神機生開門。”
田螺精依言照辦。
陸珍卻是抽出道符捏在指尖。
來人自稱朱神機生,萬一不是……
好歹有個防備。
門分兩邊,朱迎槐邁步走入正殿,“我可算找著你們了!”說話功夫,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是朱神機使沒錯。陸珍卸下防備。
張玟和郭銘迎上前,一左一右陪伴朱迎槐慢慢走到桌前,“小朱,有什麽事慢慢說。莫哭。莫哭。”
“是不是老鄭欺負你了?好孩子,你別怕。我們給你撐腰!”
聞聽此言,朱迎槐哭的更凶了,“師父……師父他被銅鏡給吃了。”
不是。銅鏡還能把老鄭吃了?
那得多不挑嘴啊?
郭銘皺起眉頭,“小朱你把眼淚擦一擦,跟我們詳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朱迎槐吸溜著鼻子,“這事兒,還得從京城地動說起。”
京城……地動了?
張玟等人駭然。
桑敬震驚之余偷偷觀瞧陸珍神色,見她依舊泰然自若,不由得暗自腹誹。難道說陸五姑娘早就知曉此事?
思量間,朱迎槐將事情始末簡略講述一遍,末了,哀怨的盯著陸珍,“陸五姑娘,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已經遭逢不測了?”
被鬼首吞入鏡中,還能有活路嗎?
縱是有,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朱迎槐定定心神,解下背上的包袱,“我用鎮妖旗包住銅鏡。”將其放在桌上,“飛了一路,沒出什麽岔子。”
眾人看看桌上包裹嚴實的銅鏡,再看看陸珍。心中五味雜陳。
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陳吐血歇著去了,老鄭又卡鏡子裡出不來了。
神機司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要不過年的時候做做法事,驅驅邪?
陸珍望著鎮妖旗裹縛之下的銅鏡,眉頭深鎖。
“敵在暗,我們在明。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不慌不忙從荷包裡取出道黃符貼在鎮妖旗上,“待我養足精神,再行處置。”
“陸五姑娘說的在理。”張玟連連點頭,“精神頭不濟,真不行。”
桑敬趕忙附和,“是啊,是啊。大夥兒都歇著去吧。”輕拍朱迎槐後背,“你肯定飛餓了。走,隨我去灶間,我炒幾個菜,你吃著等。”
啊?他不餓。朱迎槐有些不知所措。有沒有人給他交個實底。師父究竟能死不能?
不等朱迎槐再次發問,桑敬和張玟架著他的胳膊肘,“你還愣著幹嘛?陸五姑娘不是說再行處置了嗎?老鄭沒事。”
是啊?
朱迎槐還沒緩得過神,就被桑敬和張玟帶出正殿。
夏長生神色凝重,“這面鏡子是個邪物,是不是再多用兩道符鎮一鎮?”
陸珍緩緩搖頭,“符用多了,鄭神機使在裡面必定難過。我怕他受不住。”
“那……對方究竟是誰?”郭銘沉聲說出自己的猜測,“難道說又是懸天派余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