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這事業值得乾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2月3日凌晨,月暗星稀,北風‘呼呼’刮著,家家戶戶早早地插上門,熄燈睡覺。
王立冬豎起耳朵,‘老娘’呼嚕打得震天響,自家周圍五十米嗯,有兩對夫妻正努力拚下一代.
套上破棉襖,戴上火車頭帽,再扣上一個棉布口罩,想了下,從五鬥櫥中翻出一把手電筒,和一隻灰色大布袋。
檢查一遍手電,電池挺滿,確認了沒什麽遺漏後,開門到了屋外。
運轉內力,腳尖輕點,眨眼間人到了屋頂上,眺望一圈,黑乎乎一片,唯有零星的幾處亮著燈,一股蒼涼湧上心頭。
把亂七八糟念頭摔倒八千裡外,王立冬運轉內力,整個人像是流星般,向東北方飛掠而去。
五六分鍾後,他來到了木材廠宿舍區,找到了牛忠旺家,二樓最靠南邊的一套房間。
這兩天他已經打聽清楚,牛忠旺和媳婦感情非常不好,媳婦帶著兩個兒子常年住在娘家。
而牛忠旺一個人住在木材廠,也就逢年過節,牛忠旺媳婦會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住幾天。
打探了牛忠旺家裡的動靜.屋裡沒人。
方臉賊不知道又去禍害哪家媳*婦去了。
再探聽了整個2樓的情況,住戶們都睡熟了。
翻身進入了牛忠旺家,拉上窗簾,打開手電,翻箱倒櫃找值錢的東西.
十分鍾後,王立冬翻遍了整個房間,看著手裡的五十五塊和十幾張各種票子.
凸(艸皿艸)!
方臉賊肯定把好東西都藏在了別的地方。
揣好戰利品,出了宿舍區,十幾個呼吸後,來到了一處獨立小院屋頂,正是他們廠割*萎*會辦公場所。
自從牛忠旺當上了主任後,把廠長辦公室,改成了‘噪*飯*派’的據點。
“付麗麗,別不吃敬酒喝罰酒!”牛忠旺解開皮*帶,指著桌上的一大杯白酒,“你今天要是不喝,明天我就把你老公的兩條腿給打斷了!”
付麗麗不自覺往後縮了縮,搖頭祈求,“牛主任,你行行好,放過我們吧。”
見小娘皮這麽不上道,牛忠旺耐心消磨殆盡,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雖然他喜歡別人主動伺候他,但誰讓付麗麗太招人了,硬菜雖然扎嘴,但難得吃上一回,也別有一番風味。
“牛主任,你幹嘛!”
“放開我!”
“牛忠旺,你混蛋!救命!救命啊!”
“叫吧,叫吧,老子就喜歡你這潑辣勁!”
“別碰.”
忽然,付麗麗沒了聲音,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牛忠旺手指活動兩下,嘿嘿兩聲,“小娘皮,怎麽不.”
咦,不對勁啊,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背上一疼,眼前一黑,‘啪’地昏了過去。
王立冬走到樓下,把兩個值班的保衛送去見了周公。
然後篤篤定定回到二樓的書房,找了條麻繩綁住牛忠旺,看了一圈,走到女人身邊,彎腰脫下女人腳上的鞋子,一股子鹹魚味衝的王立冬忍不住打了兩噴嚏。
小女人樣子長得挺好看,沒想到卻是個大臭腳!
脫下女人襪子,塞進牛忠旺嘴裡,方臉賊好似覺得味道有些重,眉頭還皺了皺。
伸手解開牛忠旺的睡穴,方臉賊瞪著一雙牛眼,嘴裡嗚嗚出聲,好似要說‘你丫敢弄老子,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喲呵,骨頭還挺硬!
王立冬對這種人還是心存敬意的,立即送了一份‘分筋錯骨套餐’,牛忠旺隻覺匈口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接著渾身像是要撕裂般,痛的靈魂都打起了顫“大鍋.饒.硬.”大鍋.饒.硬.”
王立冬找了塊布頭,蓋在了牛忠旺臉上,伸手拉開身旁的一張椅子坐下,解開口罩,拿起桌上的華子點上,看了眼桌上的酒菜,一盤醬豬肉、一盤醬豬肘子、一大盤紅腸,酒是茅台,方臉賊真會享受,抽華子,喝茅台,玩.
這小日子過得,給個皇帝都不換。
忙了半晚上了,王立冬肚子早已打起了鼓,起身找了雙乾淨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五六分鍾後,牛忠旺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濕了個透,知道差不多了,王立冬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戴上口罩,抬腿解了分筋錯骨手。
“牛忠旺,我現在取了你嘴裡的東西,要是敢大喊大叫剛才的滋味,我讓你嘗半小時。”
牛忠旺無力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絕對不會出么蛾子。
取出牛忠旺嘴裡的臭襪子,扔到了一邊,“撈的錢和東西放哪了?”
“什麽錢?”
王立冬撿起剛丟棄的臭襪子,往牛忠旺嘴裡塞,方臉賊急了,趕緊老實交代,“在我媳婦那好漢,在我媳婦那我全放媳婦那了.”
這還差不多,把臭襪子一丟,王立冬問,牛忠旺答。
方臉賊自己都不知道,三年裡貪了多少,每個月初,他都會回市區一趟。
一來看望兩個兒子,另外把撈到的鈔票、貴重物品,像小黃魚之類的,存到家裡。
幾分鍾後,該問的全問完了,王立冬伸手拍了下牛忠旺的百匯穴,方臉賊白眼一翻,整個人昏了過去。
為了不讓人起疑,他又給牛忠旺的肚子裡灌了兩瓶白酒。
是死是活,就看方臉賊的運氣了。
搜刮了一遍小洋樓,沒幾樣好東西,牛忠旺辦公桌裡,找到了兩塊進口手表,和百來張各種票子。
收拾好戰利品,看了眼軟軟斜躺在沙發上的小女人,不知道做到了什麽夢,圓臉糾結成了一團.半敞開狀態.閃得他眼都打花了。
王立冬咽了兩口口水,默念了十幾句清心咒,付麗麗可是有家室的,老公是他們廠技術科的,小兩口挺恩愛的,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
聽說付麗麗公公,原是財正局一把手,上星期被一個大人物牽連了,送去了農村改造,牛忠旺才敢對這朵廠花下手。
走到沙發前,目不斜視,幫小女人穿戴好衣服,套上臭鞋,單手提溜著出了院子。
來到了宿舍區大門口,把付麗麗扔地上,順便解了睡穴。
沒一會兒,付麗麗悠悠醒來,忽然想到什麽,猛地坐起,打量了四周,發現是宿舍大門口,檢查了一番身上的衣物,又伸手往衣服裡捯飭了幾下,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王立冬見付麗麗沒大呼小叫,便轉身閃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大松樹上,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間。
十來分鍾後,王立冬來到了牛忠旺媳婦家。先給牛忠旺老丈人家每人一記‘深度睡眠彈’。
然後按照牛忠旺的交代,來到二樓上的小閣樓,牛忠旺這些年扒拉回的好東西還真不少,一箱子大團結,幾匣子小黃魚,各種古董瓷器,還有十幾分地契和幾十份存折。
粗略翻了翻存折上的金額,加一塊就有5萬多。這時候,沒有實行實名製,也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銀行卡,都是存折(活期)和存單(定期),不需要密碼,誰拿存折都可以存取存錢,銀行隻認存折。
一個小小的木材加工廠噪*返頭子,就那麽肥那上面的乖乖!
這事業值得乾,還要大乾特乾,百倍全力以赴狠狠地乾。
東西太多,王立冬只能取舍,一些瓶瓶罐罐,不值錢的都舍了,隻拿玉器、小黃魚,各種有價票據和大團結.
看著滿滿兩大袋子東西,放回家肯定不行,來路不正,‘老娘’這關過不了。他想了下,從十幾分地契,找到了一處離家近,獨門獨院的院子。
五分鍾後,王立冬進了一座俄羅斯風格的獨門小院,二層小樓,一百二十多平面積,前院用柵欄圍著,二十多平的花園裡,孤零零站著一棵大松樹,樹冠上落了厚厚的雪,像戴了一頂蓬松的帽子。
王立冬拿鑰匙打開大門,上下樓都看了一圈,空空蕩蕩,連一把椅子都沒留下。
要是放兩麻袋東西,太扎眼了,只要一進來就能看到。
他放下手中麻袋,來到前院,找了樹杈,在院子裡敲擊了一陣,還真找到了一處地窖。
打開地窖蓋子,王立冬轉身回了屋裡。地窖長期密封、空氣不流通,加之貯存的蔬菜的呼吸作用,會釋放出大量二氧化碳,同時消耗氧氣,導致窯內嚴重缺氧,要是不通風,人進去就會窒息中毒。
理了理兩麻袋的東西,現鈔有一百零五捆,也就是10.5萬,十四五斤小黃魚,還有十幾幅明清的字畫,兩隻北宋汝窯花洗.
常言: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他拿起一只花洗,仔細翻看了一番,是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再過二三十年,估摸著能賣上億的價錢。
十幾幅字畫,最值錢的是‘明朝四大家’仇英的兩幅畫,隨便一副都是大幾千萬。
當然在這個時代,這些東西都不怎麽值錢,賣給國營文物商店,大概也就幾十上百塊。
把所有糧票,肉票、工業票等全部整理出來,又往口袋裡塞了三捆大團結,這些東西他準備帶回家,改善生活用。
次日一早,王立冬看著桌上一大盤玉米面饅頭,“媽,明天饅頭少做點,我吃不了這麽多。就按過年前的飯量做。”
“昆兒,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周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
“最近胃口小了。”
“昆兒,家裡糧票夠呢,你爸每月寄回來的,足夠我們娘倆吃的。”
王立冬又費了不少口舌,才讓周母相信他不是為了省糧食,而是胃口真的小了。
“對了,”王立冬從口袋裡掏出幾張肉票放到了周母面前,“昨天下班路上撿的。”
“在哪撿的?”
“安發街路口。”
周母拿起數了數,足足有十一斤,他們家一個月只有半斤肉票,一年下來,也只有6斤,平時都舍不得吃,都會攢到過年。
周母又數了兩遍,想了會後,還是把肉票推回了兒子面前,“這肉票,咱不能貪。丟票子的人肯定著急壞了,待會你上班路過安發路警察崗亭,記得交給警察。”
王立冬張了張嘴,最後蹦出一句,“知道了。”
這年代,大家從小就被教導要拾金不昧,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
有首歌叫做,“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邊”
周家又特別重視這方面的教育,三兄妹從小撿到什麽東西,都會上繳警察或者老師。
周母咬了口饅頭,忽然歎了口氣,“蓉兒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這孩子,也不寫封信回來。”
王立冬夾了筷子醬菜,“哪有這麽快。從咱們這到貴洲有三千多公裡。
現在的火車速度差不多每小時50公裡左右,加上靠站上下客時間,估計要七八天才能到貴洲。
從貴洲火車站,到那馮化成勞動的地方,估計又要花上好幾天。
等一切安頓好,再寫信,加上送信,我估摸著這個月底,應該能收到周蓉的信!”
周母輕打了兒子一下,“沒大沒小,那是你二姐。”
王立冬輕哼一聲,“乾出這種辱門敗戶的事,這種人不配我一聲‘二姐’。”
周母放下手中的饅頭,起身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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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怎麽不吃了?”
“你先吃吧,媽等會再吃。”
沒一會兒,裡屋傳出陣陣哽咽聲,這老太太.
王立冬想了下,來到門口,“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母擦了擦眼角,“什麽事?”
“我想找個木匠師傅,學點手藝。”
“學木匠?”
周母走下炕,來到兒子身邊,王立冬道,“我問過趕超他們,他們都在出料車間幹了快兩年了,再乾一年,才有機會調到別的車間。可去了別的車間,也是乾苦力活,根本學不到什麽手藝。”
周母拉著兒子重新回到外屋,兒子這主意倒是挺不錯,現在木匠可是非常吃相,誰家嫁女兒,家裡就要製作10多套家具,去人家家裡面乾活的時候,主人家都是好酒好飯好煙的伺候著。
兒子只要學會這門手藝,對象還不隨便挑。可他們家的朋友圈裡,沒做木匠的。
王立冬笑道,“我有個同學的二叔就是木匠,你要是同意,這周日,我去找她說說,應該沒問題。”
“哪個同學?”
“你不認識,不住咱們這。”
“男的女的?”
“女的。”
周母眼睛大亮,“姑娘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家裡幾口人.”
“媽,都三刻了。我上班去了。”王立冬趕緊把碗裡的粥全倒進嘴裡。
“騎慢點。”
“知道了。”王立冬揮揮手,踩著28大杠,離開了光字片。不過今天沒像往常一樣,直接去單位。
而是拐了個彎,到了隔壁大街的一家賣早點的國營飯店,花了五毛錢,買了十個大肉包子。
現在的包子,用的都是真材實料,所以吃起來特別香,十個下肚,王立冬舒服的打了個飽嗝。
再點上一根大前門,美滋滋。
紅星木材加工廠
早上五點多,換班的工廠保衛科乾*事,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牛忠旺。
立即通知了廠長,並叫車送到了醫院。
廠長知道後,不敢怠慢,馬上上報了市裡。牛忠旺的身份敏感,忽然昏迷不醒,萬一把鍋扣他腦袋上,他這小身板可撐不住。
這件事驚動了市裡的幾位大佬,正是角逐的關鍵時候,不排除是敵對勢*力乾的。
一位大佬急吼吼趕到醫院,找到主治醫生,詢問昏迷原因。主治醫生扶了扶眼鏡架,“酒精中毒導致昏迷!”
“酒精中毒?”大佬看了看躺在床上,戴著呼吸罩的牛忠旺,疑惑道,“酒精中毒,用得著呼吸罩?”
“患者中毒較深,呼吸衰竭需要氣管插管、機械通氣。”
大佬轉身看向牛忠旺副手,怒道,“牛忠旺昨晚喝了幾瓶酒,和誰喝的?”
牛忠旺的副手臉色尷尬,大佬見狀便知道有隱情,兩人找了個角落,副手老老實實交代了前因後果。
這個不省心的家夥,竟然是潛*規則女職工時喝多了,大佬正要罵上幾句,忽然覺得付麗麗的名字有些耳熟,回想了下,“這個付麗麗,是不是老許的兒媳?”
“對。”
“牛忠旺,你個王八蛋!”
老許雖然送去鄉下改*造了,可許多老朋友還在位,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還不被敵對勢力抓住狠狠做文章,到時他們可就被動了,而且上面的老板們,也會對他們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