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是借不來了，秦淮如只能偷偷摸摸地拿出自己的小金庫，一遍一遍數著裡面的錢。

  看著裡面才僅僅幾百塊錢，秦淮如的心裡又恨了起來。都怪何雨柱，他要是聽話，何雨柱跟易中海手裡的錢，大部分都能到她的手裡。她就算不是萬元戶，那也差不多。

  哪像現在，就這點錢，夠幹什麽的呀。

  想想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秦淮如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從裡面拿出了兩塊錢，把剩余的錢都藏好。“棒梗啊，不是媽不願意給你弄好吃的，是媽要把錢留著給你娶媳婦。”

  就這兩塊錢，讓秦淮如心疼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看誰的臉色都不好。就連易中海上前打招呼，得到的都是冷臉相待。

  軋鋼廠內，大家的臉色卻非常好。

  盤踞軋鋼廠九年時間的李主任，被上級部門帶走了，掃了九年地的楊廠長恢復了工作。

  這些年，軋鋼廠很多人都在心裡恨著李主任。為了爭權，好多人被迫害，雖不至於家破，至少也要破財。

  最恨李主任的就是易中海這樣的車間大拿。楊廠長沒下台的時候，他們嫌棄楊廠長管理嚴格，不願意支持楊廠長。等到楊廠長下台，李主任上任之後，生產就不是廠裡最重要的事情。他們就只能夾著尾巴過日子。

  相比來說，易中海的日子還算不錯的。李主任怕秦淮如破罐子破摔，多少還給了他們兩個一點優待。

  食堂內，劉嵐有些心不在焉。李主任被帶走的消息一出，她的處境就尷尬了。萬一李主任扛不住，把兩人的關系說出來，她在軋鋼廠就待不住了。

  何雨柱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說道：“劉嵐，別擔心。以後該怎麽辦還是怎麽辦。李主任只要不傻就不會把事情說出來的。要是有人問你，你就不承認。”

  劉嵐苦笑著說道：“柱子，你別安慰我了。我……”

  何雨柱說道：“我不是安慰你，說的是真的。你也知道，李主任的靠山是他嶽父，只要他嶽父不倒，李主任就沒多大的事情。頂多就是把非法所得交出來，然後撤職處理。”

  劉嵐猛地抬頭，問道：“就這麽輕易地放過李主任那個王八蛋了？這也太便宜他了。”

  何雨柱歎了口氣，說道：“不這樣，又能怎麽辦。李主任確實做了很多的壞事，但有一點，他做得不錯，手上沒有命案。就連楊廠長這樣的對頭，他也就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掃地。至於貪汙受賄，全國上下有多少，數不清楚，總不能都槍斃了吧。只要身後有背景，他就能全身而退。別想太多，回去工作吧！”

  劉嵐認命地點點頭，擦乾淨眼淚，從何雨柱的辦公室出去了。

  到了食堂，好多人都在看著她，這些人的眼神中沒有嫌棄，劉嵐心裡就一暖，也不枉她這些年吹枕頭風護著食堂的這些人。

  “看什麽看，趕緊乾活。”

  見到劉嵐這麽說，氣氛就輕松起來，馬華笑著說道：“嵐姐，食堂裡就等著你拿菜單過來，沒你的菜單，我們沒辦法乾活啊。”

  劉嵐白了馬華一眼，“你可真是柱子的徒弟，連嘴臭的毛病都學會了。”

  “嵐姐，何雨柱的毛病早就改了。”

  說說鬧鬧，食堂裡的氣氛就恢復了。

  車間裡也在議論，想要知道那些人會被調整。那些投靠李主任的人，此時都是膽戰心驚。沒有投靠李主任的人，則是喜笑顏開。

  秦淮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擔心李主任扛不住，把那些事情說出來。

  易中海的臉上卻非常高興，作為曾經的八級鉗工，他在楊廠長的面前還是說得上話的。楊廠長遇難，他的心思都在整治何雨柱的上面，沒有對楊廠長落井下石。

  現在楊廠長恢復工作了，他的春天還會遠嗎？本來已經放棄了考七級工的心思，現在也放下來。楊廠長都恢復工作了，他早晚也能恢復八級工的身份。

  車間主任從辦公室走出來，大聲訓斥道：“幹什麽，都鬧騰什麽呢。趕緊乾活，完不成任務，工資不想要了。”

  易中海早就看車間主任不滿了，現在自覺有了靠山，底氣就足了，以前道德綁架的手段就回來了。

  “主任，大家都是為了楊廠長高興，怎麽，你看不慣大家高興，是不是？”

  車間主任沒想到，易中海居然敢這麽大膽陷害自己。哼了一聲。“楊廠長最看重廠裡的生產，知道你們不老實工作，你們就不怕受罰嗎？”

  易中海臉色微變，一時高興，把楊廠長的脾氣給忘了。楊廠長對他們這些高級技術工優待，那是看他們為廠裡做的貢獻。

  貢獻從哪裡來，還不是認真工作。

  車間主任把易中海綁架的對象給趕走了，冷著臉看向依舊站在這裡的易中海和秦淮如，說道：“你們兩個上班時間偷懶，扣除今天的工資。”

  易中海氣得吐血，他以為春天來了，誰知道過的還是寒冬。“你敢，我是八級工。我跟楊廠長的關系，你忘記了嗎？”

  車間主任毫不在意地說道：“易中海，你若是有本事，等你真的恢復八級工再說吧。你現在的水平，頂多就七級工，有什麽可驕傲的。別人的技術都在進步，就你的技術在退步，你不嫌丟人嗎？別忘了，你還兩年就退休了，這個時候，不老老實實工作，瞎折騰什麽。”

  易中海黑著臉，死死盯著車間主任的背影，恨不得殺了他。他也只有想一想，真要動手，那是絕對不敢的。“你等著，等我恢復了八級工，有你求我的時候。”

  秦淮如前兩天，剛剛決定拿出來兩塊錢給棒梗接風洗塵，今天就被扣了一天的工資，她心裡那個疼，沒辦法說了。

  “一大爺，怎麽辦？我還想著弄點錢給棒梗做點好吃的，怎麽就扣我的工資了。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啊。棒梗受了那麽多年的苦，我都不能給他弄點好吃的，我不配做個好母親。他不認我怎麽辦啊。”

  易中海顧不得記恨車間主任，而是開始擔心棒梗了。現在四合院，適合給他養老的就剩下棒梗了。棒梗下鄉這麽多年，萬一不認他這個乾爺爺怎麽辦。為了給棒梗洗腦，易中海知道自己只能出血。

  “淮如，你別哭了，等棒梗回來，我在家裡弄頓好吃的，給棒梗接風洗塵。我是他乾爺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棒梗的年紀不小了，趁著我還有精力，一定把該學的都交給他，讓他成為一個尊老愛幼的人。”

  秦淮如嘴裡謝著易中海，心裡卻不滿意。既不滿意易中海不給錢，又不滿意易中海打算給棒梗洗腦。為了省錢，她只能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