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紅也是紅

  許墨辰來到禦書房，唐德潤將這幾天收集到的情報遞上去。

  他一目十行，很快就將內容收入眼底，輕輕將紙張丟在桌面上。

  朝中的一切，看似正常，但丞相無端告病，這就是君臣不和的信號。

  不過暫時各部沒有動作，水面上不起任何波紋。

  唐德潤的情報，提到了兩件事情。

  首先是最近京城，來了修仙者，是無極宗的強者。

  斬殺劉毅的仇，沒有那麽容易化解。

  其次，民間出現了一股流言，說的是許墨辰夜夜留宿永安郡主、貪念美色，各種細節那是有鼻子有眼。

  宮宴的事情被傳出去，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了。

  “陛下，”唐德潤看了看皇帝的臉色，似乎還很高興，他低聲詢問，“要怎麽處理？”

  “京城的防禦需要升級。”許墨辰食指叩擊著桌面，當年他以為對手是亂世敵國，講究的是兵馬強壯勝於城牆，所以沒怎麽重視基建。

  但現在知道對手是修仙者，他就要重新考慮問題了。

  皇宮有國運加持，有歹意的修仙者等閑不得入。

  但城內外的百姓，那就說不準了。

  尤其是大部分底層百姓，居住在城外，一旦有什麽變故，遮風避雨都沒有。

  “茅草泥土建造的房子，總是不牢固，”許墨辰自言自語，“看來需要混凝土了。

  不過也就面對風雨地震好，修仙者要是開轟，照樣抵擋不住。

  這人口流動要控制起來，就算是修仙者，也不能這麽大搖大擺地進出。

  那就需要身份證制度，還要有網絡監控等等，空中的話……”

  唐德潤一頭霧水，皇帝越來越高深莫測，說的都是他聽不懂的。

  不愧是陛下！
  “陛下不必過於擔憂，”唐德潤找了個切入點，“這修仙者雖說不重視人族，但也不會肆意在人族的地盤開戰。”

  許墨辰回神：“朕走神了，既然愛卿這麽說，有分寸總是好的。”

  但是不管如何，增強人族城市的防禦等級，這個方向不會錯。

  “陛下，”唐德潤看他還是愁眉不展，“是不是擔心和郡主之間的流言。”

  “啊！”許墨辰轉頭，“流言啊，一部分說的也是事實。”

  唐德潤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許墨辰站起來：“信息輿論也是大問題，他們這麽做，無非是想要抹黑朕的形象，減弱國運和朕的綁定。

  不過，這還是小事。

  嗯嗯，信息戰的話，目前處於絕對弱勢，京城倒也還好，這麽大天下……”

  流言傳到民間，如果修仙者刻意擴散，許墨辰是製止不住的。

  這個時代沒有媒體電視網絡，一旦形象被抹黑，很難扭轉。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最近加強京城人員的進出管控，”許墨辰覺得該介入，“嚴查不軌之徒。

  至於流言嘛……你去找一批伶俐的人，將朕和郡主的事情，加倍地描述，什麽顛鸞倒鳳啊、不顧人倫啊，都行。”

  唐德潤一聽腿軟了：“陛下，這件事情微臣萬萬不敢做啊。”

  是，現在是執行皇帝的命令，誰知道他會不會秋後算帳。

  抹黑皇帝，有幾條命可以玩啊。

  還有，沒想到陛下對郡主，居然是這種嗜好！
  難道是郡主不從，陛下想要通過人言可畏來逼迫？

  陛下玩得很刺激啊。

  許墨辰不知道唐德潤想的，他微微搖頭，沒有經過什麽網絡媒體的洗滌，唐德潤自然不知道炒作洗白這些操作。

  對於刻意抹黑的流言，有時候加一把火，反而不容易讓人相信。

  再說了，黑紅也是紅。

  “按照朕說的做，”許墨辰胸有成竹，“只是要留意的是，這件事情限制在京城范圍內，不要流傳出去。”

  唐德潤更為難了：“陛下，微臣只能說盡力了，可是京城人員進出流動這麽大，時間久了沒有辦法掌控啊。”

  總不能一直不讓人家出城。

  “不需要，”許墨辰算了下時間，“一些時候就行，等下個月朝會，國立醫館也差不多可以運轉起來，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唐德潤隻好領命。

  “另外查一查，這件事情是誰做的，”許墨辰交代，“還有岐州那邊的情況也要盯緊點。”

  唐德潤出去的時候，覺得身心疲憊。

  不過皇帝自己都豁出去了，既然如此……他咬了咬牙。

  隨後的幾天，京城大大小小的酒館酒肆、天橋說書，出現了一大群八卦的人。

  “聽說了嗎，皇上日日夜夜都將永安郡主留在宮內呐。”

  “是嗎，有這種事，永安郡主，那是趙昊將軍的獨女遺孤，封號還是皇上給的。”

  “永安郡主，才情名動京城，當年一曲凌波舞，更是天下獨步，皇上后宮空虛這麽久，納進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個毛線，這就是昏君了，欺負孤女，再說了郡主和皇帝，怎麽聽都是有違人倫。”

  “是嗎？據說皇上留宿郡主，都是半盞茶不到的時間，應該做不了什麽吧。”

  “這麽點時間，脫衣服都不夠。”

  “你懂什麽，皇上當年統一天下的過程中，傷了龍根，只能動手了。”

  “啊，這種事情你居然知道。”

  “那是，我一個兄弟是繡衣使的，每天都看到郡主出入，你說呢。”

  “不是吧，陛下是馬上天子啊。”

  “騎得多了，可不得折斷，可惜啊可惜。”

  “噓！小聲點，說這種事情就不怕砍頭嗎。”

  “怎麽，就允許陛下做，不允許我們說嗎？天理王法呢？”

  ……

  這些流言蠻語擴散得很快，唐德潤盡心盡力地收集好，匯報給許墨辰。

  許墨辰看著，臉都黑了。

  他要的是顛鸞倒鳳大戰三百回合，不是快手。

  “這辦的什麽事情，”許墨辰瞪了唐德潤一眼，“朕要的是一些流言，你看看都說些什麽。”

  唐德潤努力咽下口水，說的可不都是流言，哪裡不對了。

  連他都覺得，皇帝和郡主就是那樣的過程。

  許墨辰心中憤怒，這都被說成秒男了。

  一群無知，朕騎馬幾個小時都可以的。

  算了，唐德潤畢竟是妖獸界的修仙者，一些事情肯定沒有人族那麽有頭腦。

  他揉了揉眉心：“給張桐源他們傳話，國立醫院的事情，要抓緊了。”

  下一次朝會，群臣肯定會針對性地發難，他要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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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