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妹妹的通風報信後,薑離暗便從容回到外頭,找到了到處亂撞的陳觀水。
“娘子救我!”陳觀水毫不猶豫將她雙手抓住,呼救說道,“此處不懷好意者甚多,咱們暫且先趕緊逃出此處,免得被群起而攻,落入不利境地!”
換在以前,薑離暗或許還願意陪夫君玩一玩“扮演受害者”的遊戲,但如今她哪有那個興致?只是冷笑說道:
“夫君還演個什麽勁?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乖乖等著與我共度良宵就好。”
陳觀水心中一驚,連忙問道:
“娘子這是何意?”
“還裝?”薑離暗睜大眼睛,露出嫵媚迷人的微笑來,“這樣吧,你再表演一下那個什麽,就是那個同時出現在好幾個地方的,‘我是秋長天’、‘我是魏東流’的那個?”
陳觀水連忙嘗試讀檔,頓時就變了臉色。
須知此時昆侖鏡並不在他身邊,只是將自己的時空傳送之能,通過秘法暫時借給了他。
這借來的外物終究是外物,雖然平時用著順手,但如今在這天外魔宮之中,離修真界隔了老遠距離,居然是施展不靈了。
“娘子。”他連忙嘗試其他攻勢,勉強笑道,“你就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了,咱們快回五台山去吧。”
“誰跟你開玩笑?”薑離暗笑著說道,“帶你回五台山,再讓你偷偷去伺候你那四個娘子?老娘身為他化大自在天魔,什麽時候這麽沒牌面了?”
她忽然用力將陳觀水推在牆上,一隻手撐住牆壁,將他的去路封死,另一隻手挑起他的下巴,輕佻說道:
“想開后宮是吧?行呀,你什麽時候讓我滿意了,我就什麽時候放你走。”
陳觀水臉色微變,心想這聽上去有轉圜余地,其實卻是根本不可能達到的。
便是尋常人族女子,也應該曉得“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更不用說這位妖冶如罌粟花的嫵媚美貌娘子,其本體乃是專擅挑動七情六欲的大天魔。
魔宮之事暫且不提,卻說那修真界之中,隨著各時間線上的陳觀水,按照歷史走向讀檔去了五台山,隨後被帶往並困在天外魔宮後,各大宗門終於察覺不對。
最先按捺不住的,當然是脾性最烈的安知素。
她迅速禦劍來到鎖妖塔底層,和長眉仙人告狀:
“仙人,師弟最近突然不見,且沒有留下任何消息,足以可見消失得太過蹊蹺……會不會是被其他宗門的人綁了?!”
“什麽,竟有此事!”長眉仙人頓時勃然大怒,“且隨我去昆侖問個清楚,若那赤松不能證明與此事無關,就讓他嘗嘗我這兩儀微塵劍的厲害!”
身為鎮派仙人,長眉雖然有勇但未必無謀。此時只是因為上次沒和赤松仙人打過癮,這次借機再次找他較量比鬥而已。
安知素也察覺有些不對,但她如今尋不到師弟蹤影,也想找那瓊英問問,故而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剛離開鎖妖塔,便遇著聞訊趕來的蘇漸。
蘇漸聽女兒說完事情起因,便猜到仙人是打算借題發揮,名為逼問,實為試探。
只因懷疑就與昆侖交惡,聽上去似乎太過莽撞,但如今女兒已經掌握太陽真昧劍,未嘗不能和昆侖再分高下,爭一爭正道魁首。
再說了,若此事真是昆侖所為,我們蜀山難道連問問都不敢嗎?
因此,蘇漸很快發動掌教號令,點齊諸多峰主,一乾金丹劍仙,浩浩蕩蕩殺向昆侖太清宗。
昆侖之中,徐應憐察覺到夫君無故失蹤,第一時間自然也是找赤松仙人和師父紫薇,說明情況。
“長庚他沒有留下訊息?”紫薇皺眉問道。
“未曾。”徐應憐搖了搖頭。
此事雖然蹊蹺,但長庚不告而別是有前科的,因此大家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家夥是不是又“叛逃”了?
赤松仙人不動聲色,神識急忙往袖裡乾坤掃去,看看自己的小金庫有沒有無故失竊。
已經從掌教之位退下去的紫薇道人,則是面色淡然地安慰徐應憐:
“你們已有子嗣,長庚又不是那種絕情寡義之人,按理說不應該會主動不辭而別,想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無暇分身而已。”
“但願如此。”徐應憐臉色有些難看。
你最好真的是發生了什麽變故,否則要讓我確認你又一次離家出走,我這次可不會再輕易原諒你了,狗師兄!
三人真商量對策,忽然就得知外面蜀山已經殺來,頓時都是一臉懵逼。
“難道此事和蜀山上清派有關?”赤松仙人皺眉問道。
“定然是他們在特意表態,暗示蜀山清衡已經失蹤,且此事蜀山一無所知。”紫薇道人鎮定說道,“為證清白,說不定打的名頭還是找我們要人呢!”
“我們卻哪有人給她?”徐應憐冷笑起來,“那絳霄將我昆侖當軟柿子捏,無論此事是否和蜀山有關,我們都不能輕易與他們善罷甘休!否則今日師兄失蹤就來質問,明日她家孩子丟了尿布,豈不是還要來我昆侖搜找?”
“不錯。”赤松仙人立刻說道,“且不管事實如何,氣勢上絕不能弱了。”
“瓊英,你且動員全派,與我共同迎接‘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