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失敗源於貪婪
  天譴號艦船內。

  三名幽鬼正在大步前行，迎面是七八名淨土戰士衝過來。

  一名幽鬼冷哼著：“一切都是虛妄！”

  砰砰砰砰！

  所有的淨土戰士全部化作煙霧消散。

  幻術！

  “七暗，情況怎麽樣？”跟隨在旁的零問。

  先前驅散幻術的幽鬼道：“星拉爾沒有撒謊，這艘船唯一的戰鬥秘術就是幻術，不過有我在，它的幻術毫無作用。”

  “江長夜呢？”

  “就在飛控指揮室，就他一個。不過有點奇怪。”

  “怎麽？”

  “那些淨土戰士上了船，沒有進來，而是集中在了外部甲板戰鬥。”

  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幽鬼擅於小規模作戰，如果淨土戰士進入天譴號，他們的團戰能力就會被地形限制，幽鬼可以最大程度發揮個人實力強悍，製造局部優勢的特性。

  但他們沒有進入，這種優勢就不好發揮了。

  想了想，零道：“先別管他們，讓外面的同伴牽製住那些家夥，我們去殺江長夜，他才是核心。”

  三名序列7幽鬼獵殺一個序列8江長夜，就算對方有法則神器，零也有足夠的自信。

  這刻一路行來，七暗不斷探索著周邊，確認沒有任何埋伏，很快就來到飛控指揮室。

  站在門口，零道：“黑曜！”

  幽鬼黑曜雙目生輝，對著門後看去。

  可還沒等他看明白發生了什麽，門已咿呀一聲打開。

  三名幽鬼同時向旁邊閃躲，卻沒有任何攻擊。

  江長夜的聲音傳來：“進來吧，沒有伏擊。”

  三名幽鬼愕然看看，同時進入。

  江長夜此刻就坐在艦長位置。

  背對三名幽鬼，看著舷窗外。

  那裡，金剛正在憤怒的向著天譴號投擲巨樹。

  五名淨土戰士不得不分出人力應對，而在更遠的地方，哥斯拉還在咆哮著趕來。

  “時間不多啊。”江長夜歎息：“能不能聊一會兒再打？”

  零的嘴角抿出笑意：“沒那個興趣。”

  一抹雪亮刀光泛起，掠過江長夜的頸子，卻隻如切過一片滑膩樹脂，不見絲毫鮮血。

  咦？
  零詫異著。

  “是幻象！不過人就在附近，沒有走遠。”七暗已道。

  “破掉。”零沉喝。

  七暗眉頭皺起：“幻象不是幻術，是真實存在，我沒有驅散類秘術，給我點時間……奇怪，怎麽會有空間的感覺？”

  他警覺的看著四周，內心已出現巨大的不安。

  江長夜依然坐在那裡：“采礦機器人沒有發現空間石，你們就算在這裡殺光了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收獲。”

  “殺光了再找也一樣。”零的指尖已閃耀出一點光暈。

  那一道空間能量如探測波般，七暗已借助這點能量再度感知。

  旁邊那叫黑曜的幽鬼也運轉目力，三名幽鬼全力尋找江長夜的下落。

  江長夜歎氣：“哪怕得不到，也值？”

  零一怔：“得不到？”

  “你們的那個命運序列戰士，叫遲流是嗎？他能夠利用我方的炮陣炸出那些骸骨蜥蜴，說明他已經感知到了一些事。”

  一個聲音在這片空間響起：“零，稍安勿躁。”

  是遲流。

  他不在這裡，聲音卻清晰的傳來。

  江長夜笑：“這才對嘛。大腦就要跟大腦交流，和爪牙溝通個什麽勁。”

  混帳，竟然說老子是爪牙？
  遲流的聲音穩重悠然：“零也是這次的三首領之一，不是爪牙，不要試圖挑撥我們的關系，只不過我身為命運序列，的確能窺探到一些命運的軌跡。讓我驚訝的是，你是怎麽知道關於那隻猩猩的事的？”

  江長夜道：“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贏了，現在它和我們的關系被你破壞了。接下來，你只要繼續原來的計劃，就能拉攏金剛。對嗎？”

  “不，不是拉攏它，是收服它，也包括天譴號。”

  “我不奇怪。”江長夜笑：“既然來了，就要利益最大化。敵人的收益是收益，本土的收益也是收益。金剛，天譴號，甚至哥斯拉，你都想要。”

  “你難道不是？”

  江長夜笑的越發開懷：“不，我和你不同。我的野心更大。”

  聽到這話，遲流，零，七暗，黑曜同時愕然。

  野心更大？

  零脫口而出：“法則源頭？”

  江長夜輕輕歎口氣：“這地方的法則特性無非就是讓生命的塊頭更大，力氣更大，脾氣更大。法則深度是神器級，法則特性卻是垃圾級……不值錢。與其讓自己身高百尺，我情願要一萬功勳。”

  “那還有什麽更有價值的？”

  “答案！”

  “答案？”零等人愕然。

  反倒是遲流笑了：“你在尋覓異化的本質？”

  江長夜點頭：“是！”

  舷窗外，金剛的攻勢已被序列戰士阻止，淨土戰士一邊和金剛作戰，一邊和幽鬼作戰，情況不太好，但好在本來就有人數優勢，又是陣地戰，到也不算太慘。

  但是哥斯拉正在趕來！
  江長夜道：“幫個忙好嗎？別讓那個大家夥過來。它要是再過來，天譴號就真承受不住了，會毀掉的。你們現在勝利有望，不會希望戰利品損毀的。”

  遲流驚訝：“你讓我幫你？”

  “是，而且我知道你會同意。”江長夜笑。

  “別答應他！”零大喊。

  出乎意料，遲流卻道：“好！”

  隨著遲流的回應，外面哥斯拉前衝的腳步忽然停下。

  它就像是遇到了什麽疑惑不解的事，就這樣原地轉圈。

  江長夜點頭：“這不是幻境……是空間，切割空間？空間偏轉？空間挪移……都不象。”

  遲流的聲音繼續傳入：“別猜了，那不是你能理解的。我更感興趣你為什麽知道我會同意？”

  江長夜回答：“因為你貪婪！就好像我讓淨土戰士不要進入船艙幫我一樣，我也貪婪。我給了你們殺我的機會，殺了我，你們就有機會掌控船。所以你們就不會攻擊船……這是對天譴號最大的保護。一切都是源於貪婪，一切都是利用貪婪。”

  遲流也無語了。

  是的，江長夜不讓淨土戰士進入船內，這樣就避免了內部戰鬥，也就保護了天譴號。

  而無論是江長夜還是幽鬼，都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但前提是能贏！

  遲流問：“那麽你呢？你在貪婪什麽？”

  “很多。天譴號免於重創，我就省下了一件價值高昂的寶物。你和我之間的交流，則方便於我尋找答案，甚至於……引導答案。”

  “引導答案？”遲流愕然。

  “是的。”江長夜吃吃笑了起來。

  他終於轉過身來，看著品字形將他圍住的三個幽鬼。

  他說：“很多答案。比如你們的那個儀式到底有什麽作用？比如你這個命運序列，到底看到了什麽樣的命運，又比如接下來的劇情……該怎麽發展，我到底該書寫怎樣的收尾。”

  遲流肅然了。

  盡管他不在這裡，可他還是看到了。

  看到了江長夜手中的劇本。

  “淨土戰士攻擊金剛，使金剛憎恨……安妮之外的所有存在，包括人類，也包括幽鬼。”

  “安妮是誰？”遲流不解。

  但下一刻，他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法則？你竟然試圖改寫異化法則？”

  他即便不知道劇情也意識到了！
  江長夜這是在改寫法則！

  這怎麽可能？

  這野心大到沒邊了吧？
  江長夜嘿嘿笑了起來：“說不上改寫，不過是因勢利導。要是我寫的內容能夠實現，應該會對我的千鬼之手再度有所提升……你看，這就是我們的貪婪。不管面對怎樣的生死危機，我們都不忘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零卻笑了起來：“有一點你沒說錯，那就是，這是一場生死危機。而你，竟然試圖在我們的包夾下覬覦更大的突破，這也太可笑了。”

  江長夜認真點頭：“確實可笑。有時候人看的太遠就會忽略腳下，但是只看腳下，又會沒有未來。在未來與現在之間做權衡，向來是門大學問。有時候我們要腳踏實地，有時候則必須放眼長遠……而這次，我選擇了貪婪。”

  零緩緩舉起手中刀：“你已經不需要再做選擇了。我知道你用的是什麽手段，鏡影……而且你複製的，竟然就是我的能力！混蛋，不過也佩服。但是我發現了，你就輸了！”

  說著他手起刀落。

  這一刀劃出，斬在周圍的一台設備上，就聽哢啦啦爆裂聲響。

  原來那不是設備，而是被偽裝了的水晶鏡。

  水晶鏡無法隱藏，但是可以偽裝，只要在前面加點東西就好了。

  但是零還是察覺到了。

  這個混蛋，竟然烙印自己的影像，加載自己的空間特性！
  簡直就是最大的羞辱！

  這刻一擊出手，鏡影破碎，虛幻不在。

  江長夜幻象消失，飛控室另一頭已出現一個新的江長夜。

  他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你……”

  零獰笑：“在我們面前玩這套！封印！”

  零獰笑著揮手，星輝灑落，已將這片空間封印。

  零對於空間的理解超乎尋常，所有的空間秘術他都清楚，深知影鏡除了烙印影像外還有瞬移能力，這刻直接封印空間，讓江長夜無法離開。

  下一刻他已消失，再出現已在江長夜身邊。

  “死吧！”絕殺之刃刺入江長夜的胸膛，出手乾淨利落。

  江長夜歎息：“這是你們決定要動手的。”

  說話同時，江長夜化身為四，七暗與黑曜同時衝上，可就在這時，上方天花板竟然又出現三個江長夜。

  一共七個江長夜，同時出手，對著零發起強攻。

  零並未在意，隨手一掌拍出：“滾開！”

  刷！
  兩道淒厲血芒濺起，零身體一顫，全身打著擺子，眼神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怎麽可能？”

  雙血祭殺法，來自江長夜的絕殺之擊。

  可就算這樣，零竟然還沒有死，他的保命秘術抵抗了這恐怖的攻擊。

  按照正常情況，他第一時間啟動瞬移就可以脫離。

  但他現在做不到！
  是他親手封印了這片空間，來不及解除了。

  好在七暗與黑曜攻擊已至，直接就是橫掃全場的范圍攻擊。

  血肉分身消失，江長夜開啟傷害延遲硬承了這一下攻擊，然後直接回流。

  撲！
  第三個血祭殺法透體而入，這一刀扎在零的胸口。

  三刀絕殺！

  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倒了下去。

  怎麽會？
  三個……血祭殺法……

  我就這麽被他殺了？
  我，精英星界序列7！

  我還有好多好多強大的秘術手段沒有使用啊！
  看到零死亡，七暗和黑曜也懵逼了。

  零死了？
  一個序列8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強殺了最強的空間系序列戰士零？

  隨著零的死亡，封印解除。

  地面再度現出一片水晶鏡。

  江長夜向後一倒，仿佛倒頭睡去般，躺入鏡中消失不見。

  啪！
  漫天鏡影破碎，化作一片迷離光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