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上。
飛攆已然離去,楚憐兒剛剛從轎子中走下,定定地望向飛攆的背影,緊緊地咬著嘴唇,目光憂傷。
旁邊的侍女擔憂地望著她,小心翼翼開口道。
“小姐,我們和魔尊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您可以再考慮一下,再這樣下去,傷害到的是小姐呀。”
楚憐兒嫣然一笑,目光是那麽的平靜。
“放心吧,我能夠找準自己的位置。而且,對我來說,從未曾想過霸佔魔尊。只要魔尊能夠在空閑時稍稍想到我,就已經知足了。”
……
人群稀疏之處,秋風蕭瑟,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些白霜。
一名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站在這白霜之上,銀發飛舞,那雙如同霜雪一般的瞳孔,散發著一道道的漣漪。
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似乎一陣風吹來就能夠將其吹倒在地。
不是衍氣宗的少宗主關清寒又是誰?
關清寒格外冷漠,而且修行天賦極高,境界也極深,尋常人根本就傷不到她。
但此刻,她卻是面白如紙,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仿佛霜雪一般,皺眉望著方陽的背影,咬牙切齒!
“渣男!”
她忍不住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對方陽多出了幾分惱意。
她知道這魔頭很花心,但從未想過竟然能夠花心到如此地步,一方面剛剛勾引上那天下第一花魁楚憐兒,另外一方面又要勾引女帝和太后了,而且還是兩個人共同勾引。
難道說他真要一龍戲二鳳,進行那荒謬之事不成?
要知道,女帝和太后可是名義上的母女,難道這魔頭不覺得荒誕嗎?
這個念頭只不過在關清寒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瞬,就被她很快掃去。
不可能的,這魔頭何等無恥?
無論如何都是絕對不會覺認為荒誕的,恐怕還會覺得相當刺激,直接激活無相魔體,讓實力變得越來越強大,哪怕女帝和太后都不一定能夠承受得住魔頭的摧殘。
而且,方才眾人隻觀察到女帝和太后似乎和魔尊離的很近。
但她這位法身境的存在,五識極為敏銳,再加上從一開始就緊緊地盯著魔頭,因此很清晰地看到。
就在剛才,太后那繁雜華麗的宮裙在微微蕩漾,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撫摸一般。
那,定然是魔頭的手!
荒謬,太荒謬了。
誰能夠想到母儀天下的太后,以及血雨魔尊,竟然能夠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
關清寒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海中給驅逐了出去。
但很快,她便突然想到,下一次魔頭會不會讓自己和太后手拉著手,共同趴在飛攆上,不斷地廝殺打擂台?
顯然,這是一定的,畢竟魔頭是那麽的無恥。
“休想!”
“我也有我的驕傲!”
“從頭至尾我都是把魔頭當成了借種工具,想要生下衍氣宗的少宗主罷了。”
“下次,我一定要掌控主動權,絕不能讓魔頭再囂張得意了。”
她冷哼一生,沒有任何的猶豫,腳尖輕輕在地上一踩,直接向遠方飛掠而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地有什麽危險,尤其是在那香麓山中,仿佛有恐怖的殺機在不斷地醞釀著,變得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澎湃。
她,必須要去查看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才不是為了那魔頭呢。
……
香麓山中。
楓葉肆意地飛舞著,一片片的楓葉,猶如火焰一般,將整座山脈映的通紅,山野間散發著一陣陣自然的芳香,顯得是那麽的明媚,那麽的蕭瑟。
香麓山乃長安的一座名山,山上種滿了楓樹,風景秀麗,引得無數文人騷客前來觀賞。
但由於此地存在著諸多野獸,再加上山脈中經常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頗為靈異,完全無法解釋。
一來而去,遊人便變得越來越少,整座山脈都變得雕零了許多,唯有落葉相伴。
但這些對女帝來說自然不算什麽,當她決定把此地當成魔頭的隕落地時,就有無數的修行者護衛踏入了山脈之中。
將野獸給驅逐乾淨,並且一寸一寸地掃描著土地,把諸多靈異源都給清理乾淨。
讓這座山脈又變成了風景勝地。
當然,除了女帝為了能夠將魔頭給拿下,利用皇家典籍布置到的諸多陣法。
嗡嗡嗡!
落葉在肆意地飛舞著,一切都顯得是那麽的寧靜,在這片片落葉之間,一架飛攆緩緩地進入了香麓山脈。
穿梭在楓葉之間,整架飛攆看起來奢華而又瑰麗,幾乎和風景融為一體,顯得越發曼妙。
此刻,唐國的文武百官都停留在了香麓山脈,並未跟隨著飛攆進入山脈之中。
這一切都是因為女帝的強製命令。
在此之前,無論女帝前往何處巡視,全程以及護衛都需要全程跟隨在身旁,防止女帝出現危險。
但這次,由於是和魔頭同遊楓林,女帝很清楚憑借著魔頭那貪婪而又充滿著色欲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無論怎樣都不能把今日的事情傳出去,所以便更改了這則命令。
百官之前還在不斷地爭執著,激烈抗議,聲稱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危險,很有可能會導致唐國國本不穩。
甚至還在一次次的早朝中討論,哪怕在今日都沒有得到什麽統一的答案。
但自從他們看到女帝和太后不斷地為魔頭而爭寵,甚至還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做出那麽荒誕之事後,所有官員都齊齊地閉上了嘴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誰也不知道,所謂的同遊風林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女帝和太后定然會在這無邊楓林之中,和魔頭做那雙修之事。
他們這些官員,怎麽可能跟隨著觀看?
眼不見心為淨,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這裡吧,不僅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三觀崩塌。
而且還能夠守護整座香麓山,防止有外人踏入香麓山中,看到那荒謬的一幕。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成為了守山人,不僅無法勸說女帝,還要為女帝保守秘密,實在是太過荒誕了。
“魔尊看起來相當強大,也不知陛下會不會無法承受,今日的陛下,定然會相當辛苦,”
有人唏噓感慨的笑容,無比的苦澀,眾人的內心也個個酸澀無比。
尤其是那名青年官員,一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徹底丟了魂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聽到眾人那酸澀的話,一口血吐出,差點當場暈了過去。
……
嘩啦啦!
秋風肆意的飛舞著,沒過多久,飛攆便停留在了香麓山脈裡。
此地乃是香麓山最高之處,還有一座亭子,頗為古樸,頗為文雅,正是楓葉亭。
上面刻著一行行的字,寫著一首首的詩,每首詩都是用來讚揚楓林的,和這樣的環境頗為融合。
女帝坐在飛簷裡,拳頭緊攥,身上的帝袍肆意飛舞著,心臟更是砰砰砰直跳,頗為紊亂。
近了,越來越近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在籌謀著如何拿下這魔頭,為此,布置了太多的陣法,學習了太多的禁製。
而且還虛與委蛇,忍辱負重,不斷地討好這魔頭,只為了取得魔頭的信任,讓魔頭來到這香麓山中,和自己一同觀賞楓林,隨後再控制對方的心神,讓魔頭徹底成為自己的奴隸傀儡。
計劃很嚴密,也很完美。
想到一會兒,要想把魔頭給徹底拿下,自己就需要和魔頭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一起,隨後用那鈴鐺助興。
她的內心便一陣燥熱,一陣忐忑,連帶著心臟也砰砰砰直跳,略微有些口乾舌燥,這種感覺對她來說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頗為罕見。
要知道,她是一個很是冷靜的性格,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哪怕發生再怎麽恐怖的災呃,內心都絕不會掀起一點波瀾。
正如當年,她以皇女的身份掌控天下大權成為女帝時,她也一直格外平靜。
從來沒有任何的慌亂,越是絕境,就越是心如止水,因為她很清楚,只有保持思維的平靜,才能想出破局的方案,才不至於墜入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但現在,她明明把所有的心神都給投入到了穩定內心上,但無論她怎麽做都一直是心亂如麻,而且腦海中還一片空白。
想冷靜都冷靜不下來,這對她來說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實在是太荒謬,太古怪了。
然而,她畢竟是女帝,是那一位強大的存在,想到太后方才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和魔頭卿卿我我,甚至還讓魔頭的手掌探入了自己的裙擺裡。
當眾和自己爭執魔頭,她便頗為不服,
最終冷哼一聲,直接從飛攆裡走了出去,站在那無邊落葉間,站在亭子裡,觀賞這無邊的風景。
而方陽,太后同樣是如此。
剛才方才還被太后的大膽行為稍稍刺激了一下,覺得頗為有趣,內心升起了幾分欲望,連帶著體內的無相魔體都有些微微震顫起來,蠢蠢欲動。
魔頭略略有些腫脹了!
但此刻,看到這曼妙的風景,連帶著他的內心都平靜了下來,深吸口氣,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心曠神怡。
衣袍獵獵之間,沿著和亭子修建在一起的長廊,欣賞起這如畫風景。
楓葉似火,仿佛燃燒著的海,綿綿不絕。
方陽就行走在這個紅色的海面上,黑袍狂舞,有夕陽映照著他那英俊的臉頰,連那漆黑如墨的瞳孔似乎都帶著幾分火焰。
充滿著深深的魅力。
女帝原本以為魔頭剛才在飛攆裡就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下了飛攆之後,定然會和那妖後做不知羞恥的事情。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封閉五識,閉眼不看的準備。
不想看到這對奸夫淫婦當著自己的面苟且。
結果此刻,當她看到方陽在長廊中行走,那墨色的長發肆意飛舞之際,一時間微微有些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魔尊那冷冽的容顏。
不知為何,胸腔中的心臟又微微有些加速,連帶著臉頰似乎都有些通紅了。
帝袍飛舞之間,她站在原地,腦海渾渾噩噩的,不知怎的略過了一個想法。
這魔頭確實英俊,也確實充滿魅力,憑借著魔頭的姿色以及恐怖的實力,似乎確實有給自己做皇后的資格。
如果自己這位女帝真和魔頭在一起了,說不定便能夠保護好唐國的江山,不至於讓江山毀滅,墮入那無邊無際的浩劫之中。
那樣的話,自己也不必思索唐國國本的事情,畢竟兩人的境界都這麽的恐怖,憑借著兩人的天姿,生下的子嗣定然也是相當聰慧的,實力是相當強大的。
稍稍一修煉,就能夠和龍氣相結合,正壓天下,統治萬物蒼生,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是,魔頭實在是有些深不可測,實力極為恐怖,手段頻出。
明明知道自己今日很有可能會對他下手,但卻依舊自信地跟隨著自己,來到了香麓山,前來遊賞楓林。
這說明魔頭一定擁有著底牌,而且還是自己不知道,很有可能會應付諸多災厄的底牌。
哪怕她很自信,此刻也無法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將魔頭給拿下,在這樣的情況下,和魔頭結合,似乎是兩全其美之事。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猶如魔種一般,在女帝的內心深處瘋狂地滋生蔓延著,很快就吞噬了她的整顆心靈,讓她心亂如麻,連帶著腳步都停止了,就這麽站在楓林間,站在走廊裡。
思緒連綿,不斷地思索著此事的可能性。
但最終一陣,秋風吹來,有一片落葉落在她的面前,落在她的腳下。
楓葉似火!
讓特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下,瞬間便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何等荒謬的事情,趕忙搖了搖頭,緊緊地咬著嘴唇。
不行,絕對不行,自己剛才簡直跟著了魔一樣,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說這也是魔頭的手段之一嗎?讓自己不知不覺間便對對方情根深重,無法自拔?
女帝心有余悸,對魔頭越來越忌憚起來,結果下一刻,面前黑袍蕩漾,不知怎的,她便看到了魔頭似笑非笑的瞳孔,隨後一隻手掌輕輕地覆蓋在了她的臀部。
讓她微微一愣,莫名有些意亂情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