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剛柔
  “讓聖旨等一會兒，這樣不好吧是不是？”看見自己的女兒方清雪對於聖旨這樣的態度，方澤濤遲疑了一下。

  “無妨。”方清雪玉容不變，“世俗凡人中的事情，我不想多接觸。而且我天性喜靜，不喜熱鬧，把那傳聖旨的人，聖旨的事情就交給家裡處理就好，我會在家裡清淨的呆上幾天，看看家族弟子之中，有哪些可堪造就的，指點一二。父親你也不要太醉心權勢了，多多修養，說不定有機會突破神通秘境。”

  “嗯。”方澤山點點頭：“本來聖旨到了，冊封你為公主的事情，我們方家得好好熱鬧一下。但是你喜靜不喜動，那就低調處理了。還有，你那羽化仙山的行宮要哪些奴仆？父親幫你安排一些可靠的，忠心的。”

  “好吧。”方清雪微微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月，都沒有發現白海禪的影子。難道他在傷勢沉重之下，服用了九竅金丹，傷勢痊愈？逃走了？”

  這位天之驕女，威震寰宇的仙道十門羽化門真傳弟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她陷入沉思之時，在她的頭頂上，隱隱約約顯現出了許多紫顏色的電絲，氣流，好像要凝結成仙鶴，龍蛇，奔馬.等等有靈性的東西，這顯然是神通秘境之中，一個極其強大的境界。

  “還差一點，就可以從神通三重境界元罡境，突破到四重陰陽境，把自身法力罡氣，練成得陰陽調和，富有靈性。這一重境界，非同小可。也只有罡氣有靈性，才能夠到達神通五重，天人境。以自身神通，溝通天地脈絡，布置下各種各樣的大陣，威力無窮。現在門派之中，幾位長老也就是天人境。可惜，本來這次，我得到了蛟伏黃泉圖，可以煉化，借助這神圖之力，一舉踏破神通五重天人境，甚至還追溯其上，凝聚神通種子，化成神通法相，可惜功虧一簣.”

  檢查著自身法力，神通境界，方清雪顯現出了極其高明的境界，對於仙道的認識。

  “腳踏七星！”

  又是一個夜晚，正是寒星四射的時候，方寒在河邊，看著星辰運轉的軌跡，身體全身筋肉湧動，如群星連綿，大河奔湧，一步“腳踏七星”搶奪而去，唰唰唰七步，穿梭而過，隨後爆起一腳！
  “魁星踢鬥！”

  一奔，一踢，一炸！
  腿勁撕裂空氣，發出了一種撕心裂肺的聲音，遠遠傳達了出去，極其犀利。

  砰！
  一根碗口粗的硬木樹，被吧嗒一下踢斷！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隨後，方寒再次踢出十三腿，頓時之間全身上下，腿影翻飛，宛如利刀大斧，狠狠的劈在了周圍的樹木上，那些樹木，全部都被劈斷！
  一連踢斷了十四根樹木，氣不喘臉不紅，一收拳，腳下泥沙被鏟了起來，左手畫了一個圓溜溜的圈子，右手畫了一個正正方方的方形。停留下來，腳下扎根，如一株千年老松樹，根狠狠的盤扎進岩石之中，一動不動，堅韌不拔。

  “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剛柔並濟，想不到我三天晚上，就能夠把招式練得純熟，踏入四重剛柔之境界！九竅金丹，果然給我打好了扎實的根基！看來我突破五重神力也並不遠了！”

  心臟口之中，傳來了九竅金丹的藥力，熱流香氣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剛剛因為雙腿踢斷樹木的疼痛，被這熱流一轉，立刻就恢復了過來。

  方寒在一個月魔鬼式的練力訓練之中，打下了扎實的根基！現在三天修煉招式，立刻就練得純熟無比，把七星拳之中的“腳踏七星”“魁星踢鬥”兩大殺招鍛煉得爐火純青，殺傷力極大。

  群星門的“七星拳”招式不多，但是招招都蘊含天星軌跡，肉身結構的玄妙。腳踏七星乃是玄奧步法，魁星踢鬥，乃是踢殺敵人的凌厲腿法。

  方寒一一練成，到達四重剛柔境界！
  那些方家核心子弟，要到達剛柔境界，最起碼要三五年的時間，日夜苦練，這還是速度快的。但是方寒短短三個月，就到達了這樣的境界。

  感覺到自己一天比一天強大，方寒心滿意足的摸黑回家休息。

  剛剛睡了一個時辰，三更時分，突然方寒就感覺到了外面開始騷動起來，隨後自己的門被拍得砰砰作響，他連忙一個翻身爬了起來，打開了門發現是馬場的大總管。

  “總管，什麽事情？怎麽三更就叫我。”

  “快快快！”馬場大總管焦急的道：“今天早上，二小姐要出遠門，你把千裡雪牽上，隨著二小姐出門。”

  “出遠門，到哪裡去？”方寒一愣。

  “問這麽多幹什麽，主人的事情，咱們做奴才只聽吩咐就是了。難道你又想挨二小姐的鞭子？”大總管一邊訓斥著，一邊急急忙忙的朝遠處走去。

  方寒也不敢怠慢，搶奪出門。

  雖然他得到了奇遇，但畢竟修為還淺薄，根本沒有任何實力不做奴才。更何況，他要依靠方家的勢力，進入羽化門。

  傳說中的仙道十門，神仙居所，他心中也十分的好奇。

  跑到馬廄之中，把千裡雪牽了出來，隨後方寒就來到了方家府邸正門的廣場上。

  方家乃是龍淵第一世家，府邸門前的廣場修得巍峨凜然，數十排石獅子，老虎，貔貅，麒麟擺放在那裡看守門戶，巍峨無比。

  人站在廣場上，十分的渺小，望而生畏的情緒油然而生。

  此時廣場上站了不少的奴仆，還有護衛，一輛一輛的馬車上面裝載著金銀珠寶，許許多多全身鎧甲，精裝無比的武士，還有奴婢也都站立著。

  這些人，眾星捧月一般，擁簇著幾個方家主要人物從門口之中走了出來。

  方寒的眼神一眼就看見了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衣服，冰清玉潔，不似凡人的女子在其中，這個女子一走出來，全部的人都為之失色，天地好像變成了仙境，到處都蕩漾著一股股出塵的氣息。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有這個女子，這個女子的氣質，深深刻印在人的心目中。

  “是月中的仙女，還是龍宮龍女？”方寒心中凜然，他知道，這就是方家大小姐方清雪，同時是羽化門真傳弟子，修的神通秘境，殺死白海禪的絕世高手。

  原本他以為，能夠殺死白海禪的方家大小姐，肯定是強橫無匹，氣質凌厲，煞氣滔天，令人不可逼視，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出塵，清淡，如煙雲一種飄渺。

  從外表的氣質上來看，這方清雪沒有一點高手的凌厲，而是絕世佳人的飄然，好像詩詞中的仙子。

  “修煉到神通秘境的人，都有一種氣質。白海禪師傅說得不錯。”

  方寒看了一下，想起白海禪的話，連忙低下頭去。

  但是，方清雪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似的，一雙仙目朝這裡望了過來，波光遠遠的把方寒掃了一眼。

  “清薇，那個牽著千裡雪的奴仆，叫做什麽名字？”方清雪掃過方寒之後，收回目光，微微問著身邊的二小姐方清薇。

  隻一眼，方寒就引起了方清雪的注意。

  是福是禍？

  “這是給我養馬的奴才，叫做方寒，辦事倒是可靠，從來沒有克扣任何馬糧的行為。不過上次因為耽擱我打獵，我賞了他十鞭子，然後賞五兩銀子。”方清薇不經意的道。

  “是嗎？”方清雪沉思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這位天之驕女在想什麽：“這次我帶你們到羽化仙山去，山中雖然是仙境，但畢竟沒有大城方便，帶些奴仆照料是必然的，這方寒既然辦事可靠，那就把他帶上吧。養馬養得好，那以後也可以豢養靈獸。好了，咱們走吧。”

  一聲令下，方家的數百奴仆，幾十兩馬車浩浩蕩蕩開動起來。

  “果然白海禪師父說得不錯，只要我在人群中，大小姐方清雪一眼就能夠看出我的不尋常之處，不過如果她發現我服用了九竅金丹，只怕立刻就會讓我死？能不能夠隱瞞得過去？”

  方寒雖然沒有聽見大小姐方清雪和方清薇的對話，但心中知道，方清雪注意到了自己。

  一邊牽著千裡雪，一邊隨著隊伍走動，方寒心中不斷的思索著。

  又是一個夜晚。

  方家的隊伍來到了龍淵省邊緣的一座縣城之中，數百人都歇息了下來，以待明天的繼續趕路。半夜三更，方寒把豆漿磨好，煮沸之後喂馬喝了，再喂上雞蛋，肉粉，讓千裡雪吃得飽飽的，才伺候馬安歇下來，偷偷摸摸的摸了出去，到達曠野無人的地方，拉開架勢，一五一十的練拳。

  這次，他練的不是“七星拳”，而是偷學來的“松鶴萬壽拳”。

  “鶴爪映沙”！“冰鶴守梅”“仙鶴抖翎”“鶴舞長空”“松鶴延年”！
  把這五招，一招一招的變化出來，動如鶴，靜如松。

  松鶴萬壽拳，和七星拳一樣，都是一種極其高明的煉體招式，不過七星拳霸道威猛，看看那兩招“腳踏七星”“魁星踢鬥”就知道了。

  一般只有皇帝，真龍天子出生的時候，腳下有七星踏著。

  而松鶴萬壽拳，則是清靜自然，模仿松鶴的逍遙長生自在。

  羽化門，群星門兩大門派的風格，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方寒心中細細的比較著。他自從心臟口有一枚九竅金丹之後，肉體強大。頭腦也分外的聰明起來，開發了智慧，反應敏捷，思維靈活，學習武功，也是相得益彰。

  一遍一遍的打著“松鶴萬壽拳”，心裡則是想著“七星拳”，恍惚之間，方寒覺得兩種拳法一內一外，風格如水火交融，全身的筋肉，不停的勃發著，心臟口血液流動，催動得九竅金丹，滴溜溜的旋轉，強大的藥力，再次輸送向全身。

  轟隆！

  七星拳的霸道風格，和松鶴萬壽拳的逍遙風格，被九竅金丹強行融合在一起。

  一瞬間，血液在全身，循環了九遍。

  心臟的跳動，緩慢下來，比起以前，足足緩慢了一倍！但是更為強大。宛如鐵錘一般，堅實有力。

  “居然踏入了五重，神力的境界！”

  方寒知道，自己身體發生變化，是表明踏入了一個新的境界，肉身五重神力的境界，最為典型的代表就是心臟跳動速度緩慢下來，生機綿綿，強大無匹。

  “嗯！”

  還沒有來得及感覺神力境界的種種好處，方寒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動，那枚九竅金丹，在自己身體發生變化之時。忽然向內鑽了進去，鑽到心臟的正中央，停留下來，更加隱秘。

  以前，九竅金丹就縫合在胸口處，但是現在，隨著心臟突然緩慢，竟然被血液的壓力，吸到了心臟深處。

  這樣一來，就更不容易被人發現了。

  “鶴爪印沙！”

  忽然一爪，朝著一根大樹抓去，方寒五指如鶴爪，竟然一下把大樹的樹皮，樹乾上摳了一大塊樹木下來。

  這一爪如果抓到人的身體上，肯定會帶下來一大塊皮肉。

  威力，再次增長！
  方寒不斷的發揮著自己肉身的神力，隨意躲閃，跳躍，奔跑，一個飆步，前進十多尺，身體再一拉，縮了回來，全身上下，隨意運轉，但卻凌厲凶猛，速度極快，如猛虎獵豹。

  實際上，肉身練到了神力的境界，力如奔馬，靈如猿猴，爪如虎豹，是人形凶器，方家有些核心弟子，都沒有練到這種境界。

  “松鶴萬壽拳，練得不錯，你偷學了很長時間了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方寒身後傳來。

  “果然來了！”方寒心中一震，雖然早就預料到有這個事情發生，但是事情發生了，仍舊心中忐忑。

  轉過身來，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月下，正站著一位白衣的絕世佳人，正是方清雪。

  “啊，大小姐！”

  方寒立刻就顯現出了手足無措的模樣，好像一個偷東西的賊，被抓了個現場一般，想立刻就跑，但是又猶豫著。

  這是他心中，演練了多少遍的反應，現在一下施展出來，演技惟妙惟肖。

  愣了大約幾個呼吸，噗通！方寒雙膝一沉，朝方清雪跪了下去！嚎哭起來！：“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奴才是偶爾偷看到的，實在忍不住就練了起來，大小姐恕罪。”

  “這還不錯。”方清雪看見方寒的反應，眼神微微一動，淡然的道：“你還知道畏罪，這會兒如果你立刻就跑，下場就跟遠處的那塊石頭差不多了。”

  說話之間，方清雪手指一挑，撲哧，一道紫色精亮的閃電刀芒閃爍而過，千步之外，一塊一人多高的山石在這閃電刀芒之下，立刻被削成兩半。

  “這就是羽化門的紫電陰雷刀麽？白海禪師傅，就死在一神通之下，果然千軍萬馬，無可匹敵！”

  感覺到了空氣中強大的電流使得自己的皮毛都戰栗起來，方寒心中也是真的駭然，他頭一次看到神通秘境高手的威力。

  如果是肉身境界的人，就算是神變高手，面對朝廷的千軍萬馬圍攻，也要死翹翹，畢竟肉身的力量有限。

  但是神通秘境的高手，練氣成芒，控電控火，渾身布罡，飛騰變化。凡人根本奈何不得。他終於明白了，神通秘境的高手，為什麽超然於物外，和凡人不同了。

  他把頭埋得更低了，似乎是被嚇傻了，嘴裡喃喃的隻喊：“大小姐饒命”

  “我什麽時候，能夠踏入神通秘境啊更能夠和大小姐平起平坐.白海禪師傅要我殺了她，可是殺她談何容易？”方寒心思流轉。

  “起來吧。”

  方清雪清淡的語氣傳達出來，這位絕代佳人，神通高手。似乎永遠說話都是一個語調，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好像是已經把喜怒哀樂都練沒了，有的只是一種追求長生仙道，慢慢求索的坦然，清淡。

  “過了一小關！”

  聽到這句話，方寒心中一松，卻並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道：“奴才鑄成大錯，繼續跪著贖罪的好。大小姐請訓話，責罰。”這是在表忠心了。

  “按照道理，你是不可能修煉到了肉身境神力的境界，是不是吃過什麽靈丹妙藥？”方清雪似乎是被方寒的“表忠心”感染，語氣又緩和了一些。

  “是啊，奴才在五年前，到龍淵河裡洗馬，突然之間電閃雷鳴，一條長角的大蛇從河裡面翻滾出來，把奴才嚇壞了，但是隨後那條大蛇被雷電一下劈死了，奴才好奇就把那條大蛇從河裡撈了起來，一個人煮著吃了，吃了好多天。還吃了那條蛇的蛇膽，說來也奇怪，那條蛇的蛇膽，紅通通，硬得跟石頭一樣，我煮了一下午，才把它煮化。從那之後，奴才的身體就越來越好，於是動了偷學武功的心思。奴才罪該萬死。”

  方寒又叩了一個頭。

  他這一套言語，並不是胡編亂造，而是白海禪告訴他的。

  “獨角蝰蛇？”方清雪聽了之後，“百年前我方家祖先，是在龍淵河裡殺了一條獨角蝰蛇，想不到卻是一公一母兩條。”

  她眼睛的波光，微微瞟了一下方寒的心臟，方寒就感覺到心臟一縮，那九竅金丹似乎也停止了運轉。

  幸好方清雪並沒有細看，也幸虧是剛才方寒練到了神力的境界，心臟驟然減慢，把九竅金丹吸到了最核心深處，又幸虧方清雪被方寒這一話分散了注意力，否則的話，九竅金丹的秘密，只怕會被發現。

  “獨角蝰蛇的內膽，固本培元，乃是一種天生靈藥，服食之後力大無窮，你偷學了五年，居然能夠練到神力境界，算是不錯了。”方清雪道：“我們方家很多核心弟子，都沒有你的機緣，看來你也是有運氣的人，不過一枚獨角蝰蛇的內膽，把你提升到神力境界，已經是極限了，你以後還要繼續修煉，必須還要有巨大的物質基礎，你跟著我到羽化仙山去，替我喂養靈獸吧。”

  說話之間，方清雪身體一飄，冉冉而去。

  “終於過關了！”

  方寒確認方清雪走了，才站起身來，緩了一口氣，剛才的對話，可謂是生死一瞬間。

  “想不到就這麽過關了”方寒也想不到，大小姐方清雪就這樣詢問幾句，放過了自己，“不過這也在一些意料之中，以我的身份，還有現在的實力，方清雪也沒有必要對自己問東問西。”

  的確，方寒現在無論是實力還是身份，在羽化門真傳弟子面前，都算不了什麽。

  就算是王侯，聖旨，在方清雪的眼裡都一錢不值。

  方清雪也沒有必要去刨根問底。

  當然，方清雪是不知道方寒身上有“九竅金丹”《蛟伏黃泉圖》，否則的話天涯海角，都難以逃脫。

  放松下心情，方寒回去睡覺。

  這一覺，睡得特別安穩，還懷著希望。

  他心中的希望，就是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仙道十門，羽化門到底是什麽模樣。

  接下來的日子之中，除了趕路，還是趕路。方家龐大的車隊，人馬，不停的向著東方移動，穿過龍淵省，烏靈省，華陽省，太谷省，九湖省等數個大省，行程數千裡，一個月之後，終於來到了一片連綿的群山之下。

  “前面就是羽化仙山了，我羽化門的根基之所在。”方清雪說道。

  方寒夾雜在眾多奴仆之中，一眼望去，只見無窮遠處，那連綿的群山之中，到處都是插天高峰，筆直如箭，有的山峰之上開滿鮮花，修建了許許多多的宮殿。

  無數條千丈瀑布，從山峰上傾瀉下來，仿佛無數條玉龍一般。

  天空是蔚藍蔚藍，如藍水晶，永遠沒有一絲烏雲，豔陽高照，柔和明亮的陽光照耀下來，一塵不染。

  那些成百上千的山峰之上，松樹盤根，枝葉虯張，顯現出了太古的氣息。

  更在那山峰最深處，雲霧飄渺之中，還隱隱約約有巨大天空之城，海市蜃樓般的漂浮著。讓人以為是來到了仙界。

  方寒一眼望去，被這天宮勝境一樣的情景震驚得呆住了。

  一股發自內心的震撼，油然而生。

  “仙道！仙道！這就是仙道！果然仙道十門，比起什麽帝王將相的門第，都要好得多。我從小的願望，還只是在大離王朝的離京做一個王侯，手握權柄，但是現在看來，那願望是多麽的可笑啊。”

  方寒笑自己的淺顯無知。

  就在一乾人馬來到羽化仙山前的時候。

  仙鶴的長嘯，直入雲霄，此起彼伏。

  在一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遠處七八個白點，如箭一般的穿梭過來，開始只是拳頭大小，等到了眾人的天空之上，居然已經變成了一隻隻體型比牛還大的仙鶴。

  這些仙鶴都神駿異常，頭上鮮紅，兩翅扯開，掀起一團團的暴風，尤其是仙鶴兩爪，如鋼勾，可以洞穿金鐵。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些仙鶴背上都坐著一個個身穿羽衣的年輕道人。

  仙鶴落下來，風暴更加劇烈了，翅膀閃動之間，大風如箭，人仰馬翻。

  “不好！”

  方寒本來牽著千裡雪，在前面，這個時候天空中落下比牛還大的仙鶴，千裡雪一下就受驚了！發出長長的嘶鳴，不要命的狂奔。

  “嗨！”

  方寒飛奔上前，手臂一震，要把千裡雪死死的拉住。

  不過就在這一下之間，那幾隻仙鶴也要落了下來，眼看方寒和千裡雪戰馬，就要撞到仙鶴之上。

  “呔！小小凡人，來到仙山，還橫衝直撞，不要命了！”

  仙鶴上一個年輕道人看見這樣的情況，目光一橫，往仙鶴頭上一拍！頓時龐大的仙鶴雙爪向下一抓。就把千裡雪這匹寶馬狠狠的抓住！
  與此同時，另外一頭仙鶴上的年輕道人，手上多出了一條長長的烏金色鞭子，朝著方寒卷了過去，似乎把他凌空卷起。

  方寒連忙一個縮身，在地面翻滾，躲過了鞭子的席卷。

  但是，那匹千裡雪，卻被仙鶴的爪子，在馬背上抓了幾個血淋淋的洞，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隨後，這七八個騎白鶴的年輕道人，真正的飛了下來，落到地面，先是拿眼睛掃射著在場的眾人，神態高傲，好像高高在上的神像看著凡人一般，尤其是他們的仙鶴站立起來，比人足足高出兩倍，如龐然大物，更加增添了威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