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現實·它不吃人
  如果是栗宜年主動拿去的，那司秋之神就應該知道一些內幕。

  如果不是，拿魔笛去的人也可能知道某些消息，而司秋之神可能知道拿魔笛去的人是誰。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司秋之神都不會出賣客戶信息，所以他們不可能拿到任何有效線索。

  康邁覺得還是直接找黎明公會靠譜些。

  【蘇大善人：你知道栗宜年編碼嗎？】

  【Km：不知道，栗宜年這樣的玩家不會輕易暴露編碼。】

  不是每個人都像江歧這種有實力的玩家，也不是每個人都像盛彩衣那樣跳的玩家。

  大部分的玩家都會捂死自己的編碼，即便是枕邊人或並肩作戰的隊友都最好別告訴。

  不是不信任，而是某些技能是可以搜索他人記憶的。

  真名是現實世界的身份，編碼則是遊戲裡的身份。只知道真名，沒有編碼，很多針對性技能/道具就沒法用了。

  要是能知道編碼，可以用她那個編碼修改器確定一下栗宜年是不是真的死了。

  銀蘇又給嚴元青發了一個消息。

  可惜嚴元青也表示不知道。

  【蘇大善人：你問問栗新月。】

  【青鳥傳信：蘇小姐覺得她知道？】

  【蘇大善人：說不定呢。】

  嚴元青不知道銀蘇問栗宜年編碼想做什麽，不過他還是幫銀蘇去問了。

  嚴元青有一會兒才回復。

  【青鳥傳信：看她的反應像是知道，但沒說，我讓柳柳再想辦法問問。】

  【蘇大善人：嗯，她媽媽是誰問出來了嗎？】

  【青鳥傳信：她說了一個名字，但沒有查到符合對象。】

  調查局的數據庫都查無此人，要麽這個名字是假的，要麽就是被人更改過。

  【蘇大善人：叫什麽？】

  【青鳥傳信：楚風瀾。】

  銀蘇和嚴元青結束對話，在沙發上坐著沒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栗新月為什麽可以鎖定她的位置？
  偶然？巧合？
  還是有別的什麽力量在牽引她。

  銀蘇覺得自己還得去見見栗新月。

  ……

  ……

  銀蘇還沒去見栗新月，隔了一天的晚上，栗新月又出現在她門外。

  同樣是代綾先發現的，流著哈喇子撒潑打滾地撓門。

  銀蘇當時都打算睡覺了，正奇怪代綾好端端地怎麽又瘋了，頭髮怪就從天花板上爬過來告狀，說栗新月這個小點心又來了。

  銀蘇將栗新月拎進屋子裡，先給嚴元青說了一聲，免得他們到處找人。

  隨後才看向乖巧坐在沙發上的人類幼崽，無奈又無語，“你怎麽又到我這裡來了？”

  栗新月又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頭髮也扎著好看的小辮子，臉蛋白裡透紅，可見她在調查局被照顧得很好。

  栗新月有些害怕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的紅裙小姐姐，整個人弱小又無助，“我只是想見姐姐，就……就過來了。”

  銀蘇叉腰：“為什麽想見我？”

  “我不知道……”栗新月捏著手指，小聲說：“就是感覺姐姐身邊比較安全。”

  銀蘇：“？？？”
    那麽大一個調查局都沒有給你安全感嗎？
  “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身邊比較安全？”

  栗新月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搖頭，“不知道，就是……就是感覺。是它帶我來的，它總能帶我去安全的地方。”

  “TA？”

  “我身體裡的力量。”栗新月這兩天在調查局學到一點新詞，“叔叔姐姐們說的技能。”

  “這個力量從小就在你身體嗎？”

  栗新月想了下，小腦袋點了點。

  “那你知道這個力量是怎麽來的嗎？”

  栗新月眨了下眼，童真的語氣裡有一絲理所當然的篤定：“它就是一直在的啊。”

  栗新月顯然不清楚它從哪兒來，為什麽會在她身體裡，她只知道這是屬於她的，一直在她身體裡。

  至少她的記憶裡是這樣的。

  “你說你爸爸和媽媽都死了，他們是怎麽死的？”銀蘇可不像調查局那樣委婉，想到什麽就直接問。

  提到這個，栗新月身體又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唇瓣都被她咬得失去了血色。

  但是這個問題，栗新月並未回答。

  “不想回答就算了。”銀蘇還算有點同情心，沒有繼續逼她，“你知道你爸爸的編碼是什麽嗎？”

  栗新月似乎還沉浸在上一個問題裡，直到銀蘇問第二遍，她才點點頭：“嗯。”

  “可以告訴我嗎？”

  栗新月不回答，反而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你可以讓我留在這裡嗎？”

  “不可以。”銀蘇無情拒絕：“我這裡不適合小孩住。”

  栗新月扭頭看趴在旁邊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姐姐，這個姐姐不是小孩嗎？雖然她看上去不太友好……

  想到這裡，栗新月又縮了縮脖子。

  代綾對上栗新月的視線，咧開嘴笑嘻嘻道：“妹妹，想要留在這裡很簡單，只要你願意……嗚嗚嗚！！”

  代綾‘嗖’的一聲被扯開，整個人被頭髮怪拉到了天花板上掛著。

  突然出現的頭髮嚇得栗新月一個哆嗦，不過也僅僅如此。

  她並沒有因為頭髮怪驚聲尖叫，更沒有崩潰大哭。

  大概就是那種我雖然害怕，但我不哭，我要保持冷靜，強撐起來的破碎感。

  有點別扭，又有點好笑。

  栗新月很快移開視線，大概覺得自己不看就不會害怕了。

  如果她沒有死死掐著自己衣服的話，乍一看，這小孩整個表現就是一種與年齡違和的冷靜。

  “放心，它不吃人。”銀蘇敷衍地安撫一句，繼續剛才的問題：“所以你願意告訴我你爸爸的編碼嗎？”

  “你……為什麽要想知道呢？”

  銀蘇理由正當：“我幫你看看你爸爸還活著沒。”

  栗新月用一種不理解的表情看過來，重複道：“爸爸已經死了。”

  栗新月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篤定。

  銀蘇懶得與小孩爭辯，點頭順著說：“既然都已經死了，那編碼也不重要了，你告訴我也無妨啊。”

  栗新月：“……”

  栗新月不知道是被這個說法繞進去了，還是覺得告訴她覺得安全的姐姐確實無妨，最終吐出一串數字。

  “10330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