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心怡掐住霍林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既然你不喜歡我，那就去死吧！”

  銀蘇：“……”哇！

  孫心怡對霍林動手，前後也不過一秒時間。

  按理說霍林沒那麽容易被殺死，但他被孫心怡抓住，居然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孫心怡擁住動彈不得的霍林，他的身體像是被她吸收一般，正緩慢地融入她的身體裡。

  孫心怡撫摸霍林還未消失的腦袋，眼底依舊深情：“霍林，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的，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霍林瞳孔瞪圓，但他已經發不出聲音，整個人被拉扯進孫心怡身體裡。

  孫心怡做完這些，看向銀蘇：“你想殺了程耀陽？”

  銀蘇沒有因為孫心怡的變化驚訝和緊張，依舊鎮定地坐在椅子上，勾唇笑起來，“很明顯的事。”

  “我可以幫你。”

  “幫我？”銀蘇輕笑一聲：“應該是我幫你吧朋友，你能殺死程耀陽嗎？被他困住的人是你，不是我。”

  “……”

  孫心怡清秀的臉微微扭曲一下，“我真的很討厭你，是你讓霍林清醒過來，不然他現在依舊是深愛我的霍林，屬於我的霍林。”

  銀蘇想了想，突然問：“霍林和程耀陽哪個長得帥？”

  “什麽？”孫心怡皺眉，片刻後像是明白問這話的含義：“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外貌喜歡霍林的吧？”

  銀蘇反問：“難道不是？”

  “我才沒那麽膚淺！”孫心怡怒道：“我對霍林的愛，根本不是你能理解的。”

  “嗯，我確實理解不了。”銀蘇讚同地點下頭，她話鋒一轉，回到剛才那個問題上：“所以呢，你想殺了我？”

  “……”

  銀蘇幫她回答：“不，你不會殺我，不然你現在也不會跟我說話。”

  “……”更討厭她了！

  孫心怡怒瞪銀蘇一眼，拿起掉在地上的筆，在木牌上寫下她的名字，並在旁邊寫下一句話。

  等她寫完最後一個字，她將手掌割破，有血流出，滴在木牌上。

  木牌很快吸收了血跡，看不出任何痕跡。

  孫心怡將木牌扔給銀蘇。

  “它會幫你。”

  銀蘇接住木牌，翻轉到正面。

  【程耀陽丨孫心怡】

  【我希望他消失。】

  ……

  ……

  安全員休息室外，穠稠如墨的黑霧翻湧，不時有一團濃霧朝著休息室撞去。

  它們在尋找進入的縫隙。

  可惜安全員休息室像一個嚴絲合縫的鐵桶，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滲透進去。

  “吱呀——”

  翻滾的黑霧聽見休息室門開的聲音，所有濃霧朝著門口湧去。

  然而下一秒，黑霧停下了。

  女生站在休息室門外，手裡拿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孫心怡和程耀陽兩個名字。

  “程耀陽，你不想和孫心怡在一起嗎？”

  一團一團的黑霧朝著銀蘇那邊撞過去，試圖搶奪她手中的木牌。

  “你別過來了，不然我就折斷它。”銀蘇避開黑霧的襲擊，做出掰扯的動作。

  一團黑霧緊急刹車，停在銀蘇面前半米遠的位置。

  它四面拉扯，像是一個人在掙扎。
    “它可就一塊，斷了就什麽都沒了。”銀蘇繼續道：“你可以試試，是我的動作快，還是你的動作快。”

  黑霧湧動片刻，漸漸形成人形輪廓。

  那個人形輪廓裡，走出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

  男生並不胖，模樣稱得上俊朗，如果不看他陰沉沉的臉，就是一個陽光帥氣的高中生。

  “給我。”程耀陽的聲音和他此時的樣子有點不符，成熟許多，是成年男人的聲音。

  銀蘇並沒有將木牌護得很緊，反而不太在意的樣子，隨便往虛空一遞：“你來拿吧。”

  她手指按住了木牌下方那一排字。

  所以程耀陽只能看見他和孫心怡的名字，看不見那句話。

  程耀陽此時反而不急迫了，“心怡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銀蘇晃下手裡的木牌：“你覺得這個是誰寫給我的？”

  “心怡為什麽不出來見我？”

  “你要不要？”銀蘇又開始掰：“不要我可就掰了。”

  寫上名字的木牌不再堅固，它變得脆弱。

  銀蘇已經將木牌掰出一個弧度，並不厚重的木牌，只需要稍微用力，就會折斷。

  對面的女生冷靜從容，面對他沒有露出過多的情緒。

  這讓程耀陽摸不清她的想法，更無法從她臉上觀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程耀陽似乎不敢再賭，他抬腳往前走兩步，伸手去拿。

  他警惕銀蘇會做什麽，然而他拿到木牌、後退……

  什麽都沒發生。

  她在打什麽主意？
  程耀陽低頭去看手裡的木牌，還沒看清木牌上的內容，指尖突然一痛。

  黑色的細絲鑽進他手指裡，轉瞬就蔓延出一大片陰影。

  而此時，程耀陽也看清木牌上的字——

  【我希望他消失】

  程耀陽在看見那那幾個字時，臉色劇變，連那些細絲他都顧不上，死死瞪著木牌上的字。

  “你不會覺得孫心怡給你寫了什麽情話吧。”銀蘇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麽那麽天真啊，她可恨透你了。”

  字字誅心。

  程耀陽的身體潰散，正逐漸化為黑霧，無數聲音四面八方匯聚過來：“是你，是你破壞了這一切！”

  銀蘇拍下手。

  黑霧中，無數頭髮瘋長，它們穿透黑霧，瞬間長成一棵參天巨木。

  黑霧如同被釘在巨木裡的邪靈。

  一縷頭髮從地面鑽出，刺穿程耀陽拿著木牌，還未化為黑霧的手。

  木牌碎裂。

  程耀陽似乎被激怒，黑霧纏繞著頭髮過去。

  銀蘇左右活動下脖子，抽出鋼管，朝著黑霧走過去。

  木牌碎裂的程耀陽，明顯沒有之前那麽難對付，頭髮怪大口大口吞噬他的‘軀體’。

  銀蘇用鋼管給程耀陽造成的傷害，他也沒辦法立即恢復，所以他必須收縮擴散在訓練營其他地方的黑霧，來補充自己失去的力量。

  當黑霧消失，訓練營的建築也在消失。

  從最外圍開始，它們從黑暗中顯露出來，又漸漸隱沒在白色的濃霧裡。

  整個訓練營都是程耀陽的力量構建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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