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聊幾分鍾，蒲聽春又出現在會議室裡。

  “蘇小姐，你一共有兩塊屬性晶石，可以加在道具上。但只能選一個，一個是吞噬，一個冰封，你想保留哪一個？”

  蒲聽春說完，聚精會神地等著銀蘇的答案。

  “不能兩個都要嗎？”成年人做什麽選擇。

  蒲聽春搖頭：“不行，只能保留一個屬性。”

  銀蘇：“……”

  這不是為難成年人嗎？！

  冰封屬性聽上去就很明確，至於吞噬……吞噬的是什麽？
  該死的好奇心……

  “吞噬吧。”

  “好，那我就幫你保留吞噬這個屬性。”

  ……

  ……

  安樂市。

  某個獨棟別墅，虞枝瞪著對面霸佔自己餐桌，正大快朵頤的不速之客。

  她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真的能跟著自己出來。

  這代表什麽？！

  虞枝從遊戲出來，到現在，依舊四肢發麻，渾身冰涼。

  “你看著我幹什麽？你不吃？”不速之客很沒形象地拿手吃東西，還不忘招呼虞枝。

  虞枝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這是我家。”

  這是個怪物啊！
  即便……他在最後幫了自己。

  可虞枝不會感激他，因為他幫自己，是為了自己，而不是想救她。

  “是啊，我沒說這裡不是你家。”假王德康語氣輕松。

  “你既然已經出來了，你想去哪兒都可以，沒必要再待在我這裡。”

  她得想個辦法，把這個怪物給舉報了！

  可是她一直沒找到機會，這個怪物一直盯著她，就連休息，也得和她待在一個房間。

  他有王德康的記憶，他很清楚自己可能會做什麽，所以一直在防著她。

  “你趕我走？”假王德康哈哈一笑：“為什麽？我們之前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

  很好嗎？
  那是她當時沒得選。

  假王德康：“我一離開，你就會去舉報我吧？那個叫什麽……”

  他做思索狀，“調查局，是這個名字吧？等我離開，你就會向他們舉報我，你是這麽想的吧？”

  虞枝：“……”

  虞枝不確定假王德康進入現實世界後的實力，如果不是不確定，她早就自己動手了。

  假王德康：“哎，我們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對不對，你這樣我很傷心。”

  虞枝：“我們不是一類人。”

  假王德康：“你看我現在和你有區別嗎？”

  虞枝：“誰也不知道表面之下是什麽。”

  假王德康肯定道：“你對我有偏見。”

  虞枝：“……”

  這不廢話。

  誰會對一個怪物有好感？
  是怪物背刺不夠多，還是怪物追殺她的時候不夠努力？但凡在遊戲裡經歷過幾個副本，都會知道怪物是什麽樣的東西。

  狡猾、歹毒、奸詐、謊話連篇、對玩家只有惡意。

  假王德康衝虞枝笑笑：“沒關系，我們可以試著了解一下彼此。”

  虞枝：“……”

  你直接說要扣著我當人質得了！

  虞枝覺得自己不能和他硬來，應該想別的辦法，比如用給遊戲好友發消息求助……

  但她並不認識調查局的人，或者花積分找別人來對付他……
    假王德康似乎猜到虞枝在想什麽：“看在我幫你離開副本的情分上，不要試著聯系其他人。”

  他目光看過來，那是一種平靜地、沉穩地勸告：“虞枝，活著離開那裡不容易。”

  虞枝下意識握緊雙手。

  虞枝面色不動，換了話題：“王德康已經死了，你還要以這個形象出現？”

  “嗯……也是。”假王德康順著她的話說：“我也不喜歡這個樣子，那換一個好了。”

  假王德康的身影開始虛化，片刻後再次凝實。

  它不僅換了臉，連性別都換了。

  “這樣你喜歡嗎？虞枝。”長相柔美的女生衝虞枝笑笑：“同性之間應該更好相處，或者你可以給我一個你喜歡的人，我也可以變成Ta的模樣，男女都可以。”

  虞枝：“你能變成狗嗎？”

  怪物：“……”

  怪物：“不可以。”

  “……”虞枝扯下唇角，盡量不暴露自己的情緒：“我要去睡覺了。”

  “好的。”

  虞枝發現怪物並沒有跟來，她進入臥室，沒有用手機，而是直接喚出個人面板，點開好友。

  虞枝好友列表上的人並不少，可是大部分都是一面之緣，因為各種原因而加上好友。

  這些人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信任的人也寥寥無幾……

  虞枝看著好友列表，半晌沒有動，她反覆摩挲著手腕上的手鐲。

  虞枝打開好友添加，試著輸入0101和蘇好好的名字，可惜沒有搜到。

  蘇好好果然是個假名字。

  “我看你冰箱裡備了不少牛奶，你應該喜歡喝，我給你熱了一杯。”怪物端著一杯溫牛奶進來。

  怪物的目光落在虞枝面前的虛空，仿佛能看見個人面板似的。

  虞枝的心臟忍不住加速跳起來。

  但她沒動，就算怪物真的能看見也沒事，她本來也沒做什麽。

  慌慌張張掩飾，反而顯得可疑。

  “我應該給你說謝謝嗎？”虞枝嘲諷一句。

  “不客氣。”

  怪物仿佛只是恰巧目光落在那兒，此時已經移開，沒有任何異常。

  怪物站在她面前，沒有離開的意思。

  虞枝和她大眼瞪小眼，最終是虞枝先退一步，端起牛奶喝掉。

  ……

  ……

  銀蘇在會議室等了有兩個小時，蒲聽春才再次出現。

  蒲聽春一出來就往地上倒，康邁正好處理完事情從外面進來，一把拉過椅子，推到蒲聽春身後，才不至於讓她摔在地上。

  康邁：“出什麽事了？”

  蒲聽春擺擺手：“是我……是我消耗過大，因為蘇小姐的武器……”

  等級太高了。

  康邁去拿了兩支藥劑回來，遞給蒲聽春。

  蒲聽春喝完後總算好一點，她面帶愧疚地看向銀蘇，沒什麽血色的唇囁喏道：“蘇小姐，我……今天可能完成不了。”

  “嗯沒事，明天呢？”

  蒲聽春垂著腦袋搖頭。

  “那需要幾天？”

  “我……我不知道。”蒲聽春道：“我剛才……一顆晶石隻融合了十分之二。”

  “好吧。”銀蘇明白一口氣不能吃個大胖子，沒有要求蒲聽春立即完成：“那你升級完成告訴康老板就行了，我到時候再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