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縛檢視過監房,就帶著敖滄海與諸護衛武卒坐船回河口。
回到草堂,看到趙虎他娘在草堂裡等他,此時已過子夜,陪同的柳月兒、小蠻看到林縛回來,如釋重負,都忍不住要哈欠了。
林縛將腰刀摘下來遞給柳月兒拿裡屋去,看到珍娘端茶過來,指著敖滄海吩咐珍娘道,“這位是敖爺,你去跟你家裡人說一聲,要是看到黑爺,讓黑爺過來一下。再讓你家裡人給敖爺在外宅準備一處安靜的房間;以後在外宅裡,敖爺有什麽吩咐,你們都要悉數照辦……”
珍娘應了一聲,放下茶盅就退了出去。珍娘本是島上女囚,坐監刑滿釋放卻給家人拋棄,有家也回不了,林縛做主將她許給曾在獄中當牢頭的王麻子。如今草堂事情也多,林縛便正式將王麻子夫婦收留在草堂裡使喚著幫柳月兒做些雜事。
林縛坐下來問趙虎他娘,“這麽晚了,嬸子過來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跟夫人、小蠻姑娘坐著說話,倒忘了時間。”趙虎他娘打量了敖滄海一眼,雖然為了敖滄海,林縛幾乎跟奢飛虎翻臉,但是河口這邊知道敖滄海存在的人屈指可數,趙虎他娘到河口才十天時間,沒有上過獄島,自然不認得他。
“不是什麽要緊事就好,嚇我一跳,”林縛笑著說道,“趙虎給我丟在島上,平時難得回來,嬸子在河口要辦什麽事情,找不到我人,跟七夫人說不方便,直接吩咐月兒跟小蠻也一樣。”
林景中、趙虎家人這次都遷到河口來,新宅子還沒有建成,都臨時安置在圍攏屋裡,林景中父母以及趙虎父親都是老實巴交之人,趙虎他娘在七夫人顧盈袖身邊做事有好些年頭了,見識也多,辦事也利索,到河口來還繼續跟在七夫人顧盈袖身邊辦事。
“還是為青山的事情,”趙虎他娘說道,“今天的事情他做得不妥當,給本家訓斥也是應該……聽說三夫人要將外姓人都趕出鄉營,青山本是有前程的人,虎子進鄉營還是他介紹的,做事也比虎子要穩妥。他要是真給趕出鄉營,蠻可惜的。”
林縛心想三夫人在新宅院子裡說的氣話終是傳了出去,林家人短時間裡經這麽多事,即使對外姓鄉勇起疑心,氣極說出口來就太不應該了,也難怪趙青山心裡難安,要趙虎他娘在草堂守自己守到深夜。
“那只是三夫人說的氣話,後來也沒見三夫人提這茬。這種話本不用當真,也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嬸子你告訴青山大哥一聲,這事不用擔心,即使三夫人要趕人,不是還要盈袖姐在新宅子裡嗎?”林縛說道,“還有青山大哥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過來找我商量,實在不用麻煩趙嬸你再坐到深夜了。”
趙青山與趙虎是遠堂兄弟,趙虎他娘是他的堂嬸嬸,今天鄉勇聚眾嘩鬧,趙青山雖然沒有能控制住局面,卻也沒有讓局勢惡化,處置沒有什麽不當的;只是本家那些人給這段時間來連續發生的諸多事情嚇破了膽,成了驚弓之鳥。
林縛雖有心籠絡趙青山,但是暫時不會直接將他拉過來,讓他繼續給本家做事也有好處。
如今河口、獄島這邊的人馬加起來約四百余。
除了東陽號五十余精銳由大鰍爺葛存信統領、六十名當值武卒由楊釋統領外,新編武卒及武衛共三百人,林縛有能力親自掌握,平時由趙虎、周普負責訓練諸事,待到用時,臨時指派統率之人,暫時不會指定固定的指揮人選。
林縛又想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