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許家村
一直到太陽落山,傍晚時分。
那些外出勞作的村民陸續歸來,村子裡方才逐漸熱鬧起來。
“這狗屁老天,是想熱死我。”
“唉,稻子都蔫壞了,今年這個旱季怕是難過嘍.”
“柱子,看你也沒那麽傷心呐。”
“嘿嘿,今天抓了一隻送上門的田鼠,就是瘦了點,旱季難過就難過吧,今晚先打打牙祭再說。”
“嘖嘖,我怎沒這好運氣呢”
“.”
許家村不大,加起來也不足百戶,只能算是一個小村子。
許顧安在自家門口放眼望去,就能看到村子邊界處,那一圈木樁柵欄和交錯立著的高大拒馬。
村子就靠著這些防禦工程,抵擋大部分流浪至此的野獸。
當然,村子的選址也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會選在野獸極少出沒的地帶。
許家村附近的野獸,一年到頭也並不多就是了。
這些柵欄只是以防萬一所做的防備,並不存在太過嚴重的安全問題。
許顧安看著遠處一青壯年手裡提著的田鼠屍體,見沒有角色卡爆出,頓時失去興趣,看向他處。
沒過多久,母親馮曼也拖著一個老舊的輪子車回到了家門口。
輪子車上盛滿了一堆谷物,還有少許的野菜瓜果,這是今晚的食物。
輪子車看著十分沉重,但馮曼卻拖著健步如飛。
這裡的女子可不似前世女子那般柔弱,她們從小也同樣會鍛煉自身體魄,氣力大得很。
許顧安上前幫著收拾。
“小安,沒事,外面熱,你去屋裡待著吧。”馮曼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擺手道。
馮曼的皮膚算不得多好,太陽暴曬下,即便體質過人,也是一樣被曬的發黃發黑,顯得有些粗糙。
反倒是許顧安一直留在家中,從小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皮膚倒是白的很。
“沒事的娘,昨日猴肉吃了還真有效果,今天覺得力氣都大了不少。”許顧安笑道。
不顧勸阻,上前將谷物一起搬下來。
“你這孩子,早知道那猴肉這麽有用,我那份就不吃了。”馮曼一聽有些後悔了。
“說什麽呢娘,我本來也吃不了太多,一次補過頭,反而對我身體有害處。”許顧安當即勸慰道。
他確實覺得自己力氣略有增長,但這主要功勞絕不會是昨晚的猴肉,而是今日所吃下的斑蛇膽。
當然,斑蛇膽不好解釋來歷,他也只能將身體的變化歸結於昨晚的猴肉上。
“伱這都是聽誰說的?”馮曼沒想到許顧安還說的煞有其事,不由問道。
“以前聽老村長講課時說的。”許顧安反應很快,將源頭歸結於許家村的那位老村長身上。
村裡的孩子在小時候基本都會去老村長那進行一番開智教育。
類似兒童學堂,教導一些基本的常理,基礎的知識。
聽說是老村長講的,馮曼也就不再追問下去。
閱歷豐富的老村長說的話,想來也錯不了。
處理完了這一車的谷物後,馮曼就進了廚房準備蒸飯做菜。
等到再晚些,許顧平跟丫丫也回來了。
許顧平在前拖著輪子車,丫丫則坐在車子谷物堆上,翹著兩條腿,正與自家大哥有說有笑。
晚風吹拂,讓丫丫舒適的眯起了圓溜溜的眼睛,小腿懸空擺動著。
“呀,二哥在門口等著咱呢。”
許顧平看去,果然見到許顧安正在門口向他笑著擺手,不由加緊快走了兩步。
“弟,今日精神不錯,難道是昨晚的猴肉功勞。”許顧平走近後,放下輪子車笑道。
“大抵是有效果的。”許顧安點了點頭。
“那等我今後再給你獵來幾隻。”許顧平當即道。
“說來爹今天回來的有些晚了。”提起狩獵,許顧安不由道,心中升起了幾分淡淡的擔憂。
許顧平看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天色,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
以往這個時候許辛年確實該回來了,但現在,村裡的狩獵隊伍還沒歸來。
不僅是他們家,村裡其他家中,也時不時有人站在家門口向村頭張望。
就連馮曼這時也擦著手走了出來,問道:“辛年還沒回來麽?”
“沒。”許顧安搖頭。
丫丫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抿了抿嘴,捏著小拳頭,看向村外。
天色越來越暗,夕陽已經只剩下最後薄薄一層。
一輪彎月顯露出來,傾灑著柔和的銀輝。
到了晚上,野外的危險系數直線提升,狩獵隊伍通常不會讓自己在外面待到晚上。
這必然是出了一些么蛾子,外面遇到了狀況。
若是這狀況凶險,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越來越多的村民聚了起來。
“翠嬸,你家流水也沒回來呢?”
“沒有,可愁死我了。”
“不會有事的,興許是繞遠了些路,之前也是有過的。”
“唉,希望如此吧。”
大約又等了一刻鍾,站在村頭有人忽而發出驚呼。
“回來了,狩獵隊回來了!”
昏暗野外,有人影向著村子方向快速靠近,腳步紛亂。
許顧安站在家門口看不太清楚,倒是許顧平目力驚人,在那群人影入村之際,松了口氣。
他見到隊伍中的許辛年完好的回來了。
“娘,沒事了,爹回來了。”
馮曼聽此,這才如釋重負,嘴裡念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很快,狩獵隊伍走到了村內,各家各戶湊了上去。
“天呐,是山狼!”
眾人頓時知道發生了什麽。
今日狩獵隊伍是遇到狼群,這在野外確實是一個凶險的敵人。
東蘭山一帶,每年死在狼群口中的各村村民可都不在少數。
狩獵隊伍雖然最終擊退了狼群,也帶回了幾具山狼屍體作為戰利品,但也能見到隊伍中不少人都受了傷。
最嚴重的一位,半截手臂都被咬了下來,隻用布匹簡單的包著胳膊止血。
他也是最先帶走的。
老村長不僅是村裡孩子的啟蒙老師,同時也是村裡僅有的一位醫者。
平日裡誰家得了病好不了,最終都是找的老村長醫治。
而若是老村長也醫治不好,那大概率就沒救了。
許顧安跟著馮曼也迎了上去。
“辛年,你,你怎麽樣.”馮曼抓著許辛年詢問,目光掃過自家丈夫的身體。
好在除了麻衣有些破損外,沒見著什麽嚴重的大傷。
“我沒事,就一點擦傷,只是信勇”許辛年拍拍馮曼的手以示安慰,隨後又歎了口氣。
他口中的許新勇,就是那斷了一截小臂的狩獵成員。
斷臂不可再生,只怕今後對方也不可能再跟著去狩獵了。
馮曼在一旁也不說話了。
許家村總共也就那麽些人,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間都不陌生。
也或多或少都有些情分在,馮曼也同情那許信勇的遭遇。
許信勇家,今年這個旱季恐怕要難熬了。
許顧平在一旁也沉默著沒說話,目送那許信勇離開,雙拳緊握,面色鄭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許顧安此刻則完全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反應,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其中一具山狼屍體。
在其上,正有一道灰色光團漂浮著。
他十分熟悉,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角色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