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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我曹某人看得到提示語》489.第482章 本等行事
  第482章 本等行事
  聞言,曹魏輕問一聲:“為何曹某要常伴於佛膝之下?”

  “修行!”玄空上人雙手合十道。

  “修得又是何行?”曹魏面帶笑意。

  “善哉,玄鴻施主既有此問,乃是善心萌發伊始。修行既心既佛,成一切相亦離一切相,無念無相亦無住!”玄空上人欣然歎道。

  聞言,曹魏神色依舊淡然:“那此次曹某可要讓上人失望了。五百載修行,我只為了我自己!”

  “不急,不急,善心既已萌發,來日必成其果。”玄空上人笑道。

  聞言,在旁的玄陰真君嗤笑了一聲,嘲問道:“善心成其果,敢問前輩此果到底是善還是惡,莫不是到頭來,譬如朝露,終究只是一場空、一場夢?”

  “如夢似幻,何必太過於計較?敢問玄陰施主,你所見者,可真?你所聞者,可有?”玄空上人緩聲說道。

  在其雙唇張合之間,似帶著某種律韻,直指人心!
  一聽此話,玄陰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眉頭緊皺了起來,種種思緒浮現心頭。

  只聽到他喃喃自語道:“難不成一切皆是夢幻,一切皆是虛假,那我所修的又有何意義,我的存在又有價值,這世間到底是真是假、是有是無、是虛是實……我如今所思我所想,又是否因我而起?”

  言語之間,玄陰身軀驀然暴漲了倍許,化作一尊八九丈高大的巨人,滿頭蓬松的赤發飛揚,利齒上突於唇外,渾身上下的青筋虯曲蠕動,一道道沉悶的嘶吼聲從其喉嚨處震出。

  一見此幕,正在銘刻空冥符籙的司徒耀輕笑了一聲:“上人,你這做得可就不地道了,何必言惑我師兄?”

  “令師相托!”玄空上人輕道了一聲。

  此話一落,玄陰忽然猛拍了自己頭顱一下,那骨節分明的粗大五指利爪插入了顱骨之中,一縷縷濃稠的黑氣從傷口處逸散出來,化作了一滴滴黑色粘液涎滴而下來。

  滴答滴答……

  當這些黑色粘液滴落在石板上時,便發出了滋滋哧哧的異響,湧起了陣陣灰氣,隱隱化作了一顆顆千奇百怪的飛髏,嘶吼咆哮,驚聲尖嚎。

  而一見此景,雲海輕歎了一聲,周身祥光隨聲而起,將這些鬼哭狼嚎之聲隔絕在石台之內,不傳於外,也免得此地千余位築基修士因此而暴斃!
  這時,玄陰真君回神過來,一把抄起了玄空上人,將其緊攥在手中,而後一雙赤眸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玄陰施主還是看不破啊!”玄空上人未見半點慌亂之色。

  “伱這老禿驢,老子好心好意相待,為爾等籌備跨域傳送大陣,你卻口出妖言禍亂我心,如此恩將仇報,這便是白馬寺高僧大德所為?”玄陰真君冷聲說道。

  聞言,玄空上人輕道:“玄陰,你若不曾有疑惑,老衲又如何能亂得了你?在你心中,也不覺得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為是對的吧?”

  一聽此話,玄陰面露遲疑之色,這暴起的氣勢也一下子弱了三分下來。

  只不過就在這時,早已閉上雙目的曹魏輕道了一聲:“依本等行事,何來對與錯?”

  “對極,對極,我所作所為乃是本等,多謝玄鴻道友提點!”玄陰朗聲大笑了起來。

  待笑漸消後,他又說道:“師妹,你手中的這玄冥符籙還需多久?我們還是早些送諸道友回西荒。”

  “剛好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此話一落,玄陰放下了手中的玄空上人,而後心念一動,司徒耀手中的空冥石便飄然朝外飛去。

  而之前已然飄懸在半空中的十余枚空冥石,隨著最後一枚補齊,便繞著他們所在的石台旋轉了起來。

  起初緩而慢,數息後緩緩變快了起來,似幻化成百千之數,直至飛旋如紫環,不分彼此。

  緊接著玄陰口中念念有詞,道出了一聲聲晦澀難懂的大荒神朝時期的法訣,而那粗大的雙手更是連連掐動法印,十指翻飛不停。

  十余息過後,玄陰驀然大喝了一聲。

  隨聲而起,那紫環便散化成萬千紫光,猶如漫天星辰般散化在了這方圓數十裡之地。

  而一見此幕,玄空上人卻是歎了一聲,不再言語。

  “諸位,準備啟程!”玄陰喊道。

  “有勞玄陰道友了。”曹魏頷首說道。

  此話一落,玄陰便迫不及待地施法。

  刹那間,漫天的紫光耀動刺目的靈光,而後便驀然消散無蹤,盡皆沒入了虛空之中。

  而在場的玄空、雲海等一眾元嬰修士也隨之消失在了此地。

  待外人離去之後,玄陰不禁歎了一聲,身形縮小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那石椅上,神色有些悵然!

  “師兄,既然玄空上人有意提點你,你又何必這般抗拒呢?這德操所言,不過是詭辯罷了。”司徒耀緩聲問道。

  聞言,玄陰面露無奈之色,以手捂眼,緩聲說道:“師妹,你還太過於年輕了。時至今日,師兄早已無法回頭了,修行便是如此,縱然明知是錯的,但也只能一條路走到底,要不然千余載的修行便成了一個笑話。”

  言及於此,他遲疑了一下。

  過了十余息後,玄陰方才繼續說道:“師尊所言柔順之本乃是極陰之元,師兄又何嘗不知?只不過這到了自己身上,卻又不知如何去做!師妹,師尊他老人家應該將蒼靈之墟交予你了吧?”

  “正是!”司徒耀緩聲說道。

  聞言,玄陰嗤笑了一聲,笑道:“師妹,余下的日子好生修行吧。若師尊仙逝之後,你我之間恐要同室操戈了。不過師兄大可多予你百年時間,事後你我生死,各憑本事!”

  “那師妹便在此多謝師兄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不必言謝,我也是看在師妹的面子上,若換成司徒師弟那小子,我可沒那麽好說話!”玄陰真君以手示意了一下,緩聲說道。

  “我與他本為一體!”司徒耀輕道了一聲。

  聞言,玄陰輕搖了下頭:“這話你自己信嗎?你我出身雖高,但也受此束縛。師妹,你覺得那玄鴻此人如何?”

  “此人七分邪性,卻難有三分正氣。”司徒耀說道。

  “倒是有幾分中肯,只不過於他而言,正邪無用,就如他所說,依本等行事。此人啊,當真只是為了自己,所謂的法禮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在月玄眼中,同類相食乃是大罪,可在玄鴻眼中,並無過錯,只有必要或是不必要而已。”玄陰輕笑了一聲。
    “想不到師兄與此人不過一面之緣,竟也能這般了解?”司徒耀問道。

  聞言,玄陰笑道:“算是神交已久吧!”

  “此人已成勢,師兄可要當心了!”司徒耀緩聲說道。

  “在玄空面前,玄鴻給了我一個下台階的借口,我承他的情!這世道不怕欠他人人情,玄鴻既然已經幫了我一次,開了個頭,那往後我再求到他頭上,他多半也不會推脫!”玄陰笑道。

  “他可不能用常理推之啊!昔日在四海殿時,敖蒼欲以子弑父,不過玄鴻這人冷靜理智到近乎非人哉,事後竟半點也不介懷於心!如此反應,可算正常嗎?”司徒耀語氣淡淡地說道。

  “敖蒼又非是他所從小養育到大,彼此之間不過是有著血緣關系的陌生人而已,這般一想,又有何不正常?此人或許心中曾有掛念之人,但如你我一般身為元嬰修士,壽元何其漫長,若是對過往念念不忘,卻也不是本性!”玄陰緩聲說道。

  言及於此,他笑問道:“師妹在踏上修行之前,不也是剛想行弑父之舉,以登大寶之位?”

  聞言,司徒耀眉頭微皺了一下,歎道:“師兄你與師尊,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啊!”

  在修行之前,他本就是世俗國朝的王爺,非嫡非長。不過在多年的布局之下,趁著他那位好父親臥病在床之時,他好不容易除去了眾多兄弟甚至一些有威脅的姐妹,眼看著就要成功。

  可是在最後關頭,誰知道蒼靈這位隱居在皇宮內的老太監忽然出現,斷了他世俗塵緣,也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畢竟我可是師尊從小帶大的!”玄陰緩聲說道。

  “我勉強也算是吧!”司徒耀頷首說道。

  “回去吧,師尊在世之時,我不想讓他老人家看到你我同門相殘!”玄陰擺了擺手說道。

  聞言,司徒耀輕點了下頭。

  下一刻,四周紫光乍現,司徒耀的身影消失在了高台之上。

  而待人走後,本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張天德,方才開口說道:“師尊,您老人家應該趁此將師叔留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一聽此話,玄陰那大手一抄,宛如抓住雞崽般將張天德擒來。

  “此等先河一開,你也保不住性命!天德,你豈會想不通這一點?不必試探為師了,與其有這些心思,還不如將精力花在自己身上。”玄陰真君語氣淡然地問道。

  “那弟子便放心了。不過師尊,眼下這些道友以及千余築基後輩,該如何處置?”張天德問道。

  玄陰輕敲了幾下扶手,笑道:“既然你有所求,那便如你所願吧。”

  言罷,只見從其所在浮現出了一層蒙蒙幽光,朝著四方擴散波及而去,直至將整座佔地三百余裡方圓的玄陰內城籠罩進去。

  下一刻,原本唯唯諾諾的千余位築基修士,便默契地聚在了一起,紛紛取出了各自的法器,又祭出了布陣之物,彼此氣機連橫在了一塊。

  而那余下的十余位金丹真人也如臨大敵般,盯著從九層高台緩緩走下來的張天德。

  在接到布置跨域傳送大陣的命令後,他們已有料想到了眼下滅口之事。

  “諸位道友,可願助張某一臂之力?”張天德攤開雙臂,面露陶醉之色。

  言語之間,一把血色長刀出現在張天德手中,森冷的刀身映著他那一張扭曲的笑臉。

  “爾等金丹唯有一人能走出此地!余下的築基,能否保住性命,且看自身造化!若能以築基反殺金丹者,可承本座衣缽。”玄陰輕道了一聲後,便從那石座上消失不見。

  此話一落,眾人應聲而動。

  ……

  ……

  而此刻遠在坳山域的一座靈山之上,在其千裡內的四方之地已成了廢墟,山林毀盡,熔岩翻湧,到處都是烏煙瘴氣模樣。

  只見在山巔處,無相上人盤坐在一株老松之下,氣息若有還無,似風中一點燭火。

  在遠處一朵祥雲之上,蒼靈與幽闡兩人正同案對坐,落子於棋盤之上以作遊戲。

  而在那千裡方圓之外,包括玉童在內的近百位大修士錯落,以作護法,將此地圍的個水泄不通,莫說天上的飛鳥了,就算是地底的半條蟲子也過不去。

  雖說平時人族眾多大修士之間關系有些間隙,但在這種時候,並沒有人敢輕舉妄動,皆是盡心守護,不讓外界打擾到無相上人。

  “看來情況有些不妙啊!你就不擔心嗎?”蒼靈緩聲說道。

  “我等該做的都做了,余下的事情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幽闡不急不緩地說道。

  言及於此,他朝著無相上人所在望去。

  過了片刻後,幽闡緩聲說道:“無相者,離相也,此為依據。其旨在於無念而念,念念無念;其本在於無住,念念不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聞言,蒼靈卻笑了一聲:“咱家觀無相這數百載以來,走得路卻不同,欲見天地啊!”

  “人在山中,山又何來,能看的清嗎?”幽闡緩聲說道。

  “那元靈呢?”蒼靈轉而問道。

  “明庸亦不是善與之輩,元靈既舍不得豐山,太陰終是殘形,此舉如此冒險,或許反倒會成為對方的鼎爐。至於結果如何,一切皆要看他們自身的博弈。我等俱是外人,在此事上無能為力!不過蒼靈,你的眼光著實不好啊,所栽培的邵康、玄陰,到現在都還差了幾分火候!”幽闡緩聲說道。

  “玄陰看似果斷,但終究是婦人之仁,難成大事!邵康所修《幻神變》,到最後卻是執念成幻,蒙住了自己雙目,不見本我。他若能舍棄其他,獨修蓐收之法,化神又有何難?”蒼靈說道。

  “玄空與碧青呢?”幽闡問道。

  “那就得看金姆那邊了,畢竟這兩人是在她麾下。”蒼靈輕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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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書友20210301106455718650’的500點打賞;
    感謝‘書友20190725231007684’的100點打賞;
    感謝‘清窮’的100點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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