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斬殺血蟒
這四位血煞教的修士,說到底也只是靠著那《五行血凝法》掠奪凡人還有其他煉氣修士精血,強行突破築基,不過取巧而已。
又因為修行界中絕大部分基礎的修行物資被青霞宗、合歡宗、雲浮宗聯手壟斷,以至於這些邪修無法從明面上弄到合適自身的築基法器,只能自己煉製,又或者參與私下的暗市拍賣。
不過這類的拍賣會中,所參加的修士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有時候修士前腳剛買了法器,後腳就被他人所截殺。
因此這四人至今身上所用的法器,仍是一階法器而已,用來欺負那些煉氣修士倒是夠了,可是在夔敖這等修二代面前,著實是不夠看。
再者彼此之間也不信任,一旦遇到強敵,紛作鳥獸散,這種現象在邪修之中也較為普遍。
畢竟這類人本就不可能留下來為他人斷後。
這五位築基修士耗損自身精血,施展血影遁,一息工夫便飛出了兩三裡之遠,不過卻始終難以擺脫身後那團泛著白光的祥雲。
修士之間的戰機本來就是轉瞬即逝,這四人從一開始察覺到老者被曹魏乾淨利落地擊殺之後,還以為是那莫江偉出賣了他們,先自亂了陣腳,選擇了施展血影遁法逃遁。
而如今,誰也不敢第一個從眾人當中脫離而去,生怕自己引起了後面三位青霞宗修士的注意,成了那魚餌,從而保全了他人。
在這短短的十余個呼吸之間,雙方一晃又是遁行了四五十裡,彼此之間始終相隔了七八裡遠。
此刻四人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無法再施展血影遁,自身遁行的速度已然大減,但是眼看著教主所在的那座青山將近,他們體內又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求生欲望。
四人又奮力遁行,紛紛落到了青山之中,在後面祥雲到來之前,施展起土行法術遁入地底深處。
這種簡單的土行法術還遠遠算不上是五行遁術。
“魏哥,看來是到地方了。”夔敖說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畢竟在短短的三十個呼吸的時間裡,一口氣遁行了百余裡,對它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所耗費的妖力比正常遁行時要多上數倍。
曹魏二話不說,伸手往腰間儲物袋上一抹,一具黑漆檀木棺材從半空中直落而下,轟然墜地,那銅甲屍撞破了棺蓋,從棺中一躍而出,施展起土遁術,視土石如無物一般,身形沉入土中,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曹道友,那銅甲屍是?”柳明軒一看,不禁面露出一絲畏懼之色。
“此屍乃是偶然得之,夔烈前輩已經知道了。”曹魏神色不變地說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下方,操縱著銅甲屍,不敢有半點分心。
過了片刻後,他冷聲說道:“地底三百丈處有一座宮殿,殿外並無陣法禁製存在。我們下去,將這些邪修余孽剿滅。”
“曹道友,如今我們在明,敵在暗,這般貿然下去,若是有個萬一,那可如何是好?”柳明軒到了這時候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曾經有勇氣潛入幽雲大澤之中擊殺妖物的築基修士,來了世俗中享樂了十幾年時間,心氣幾乎全無。
“柳道友,眼下我們已經是打草驚蛇,若不乘勢追擊,就此離去的話,不出半個時辰,這些邪修就已然人去樓空。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說他們要是事後報復,大肆屠殺凡人,那執法殿追責下來,柳道友你可怎麽辦?要是出了這等大事,方遊真人臉面也無光啊。”曹魏殷聲說道。
他自然已經大致了解了這位柳道友那猶猶豫豫的性格,但可不會明面上露出什麽厭惡表情,反倒是一字一句都是站在對方的角度,設身處地為其著想。
“聽曹道友一席話,柳某實在慚愧。此事本就是柳某失責所致,眼下這一行就由我打頭陣。”
柳明軒不禁感動了幾分,當即拱手一拜,而後從雲上一躍而下,劍光護在周身,輕飄飄地落了下去,施展土行法術遁入山中。
夔敖則睜大了一雙牛眼看著曹魏,又瞅了下那好似變了個人的柳明軒,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看什麽呢,我們也跟上去吧,要不然柳道友要是有個萬一,那可就不好了。”曹魏輕笑了一聲。
“魏哥,以後我要是遇到像你這樣子的仇敵,第一時間就甩出一打五雷符下去,不會讓伱有機會開口說話的。”夔敖一邊駕馭著祥雲,一邊有些後怕地說道。
“說什麽胡話,我愛你還來不及,怎麽會算計你呢?”曹魏說著,整個人與身邊的這頭青牛一起,沒入了山中,消失不見。
十余息後,他們兩人就出現在了數百丈深的地底,落在了一座巍峨宮殿前。
這時柳明軒已經祭出了幾張符籙,化作一團團人頭般大小的火球,顏色熾白,朝著前方那緊閉的石門激射而去。
然而只見前方一層薄薄的血光升騰了而來,只不過兩者剛一碰觸,那數枚火球就一下子炸裂開來,發出了轟隆作響的巨大爆炸聲,回蕩在山洞之中,洞壁上的土石紛紛掉落,塵土四濺。
而宮殿前的這層血光,此刻也是搖搖欲墜,但到最後仍堅持了下來。
柳明軒本就是陣殿弟子出身,雖然直言自己不成器,但怎麽說在陣法上也有一定的造詣。他揮手之間又取出了幾張火球符籙,一張張地祭了出去,同時催動神識,觀察起這個血光陣法在受到攻擊後的反應,感受著其中的靈力流轉。
過了片刻,他開口說道:“曹道友,等下我截斷此陣節點,你施展先前那火龍之法,攻這血光的三處,助我破去眼前這陣法。”
說著,他又祭出了三張符籙,化作火球,朝著上中下三處激射而出。
曹魏頷首應了一聲,手中的赤龍幡中一揮,從幡布之中湧出了三條數丈長的火龍,呼嘯而出。
緊接著他催動法力,灌注其中,這三條原本還有模糊的火龍,頓時鱗甲片片分明,那龍背上的鬃毛與龍須在火光中無風自動,栩栩如生,好似真龍一般。
至於夔敖則心念一動,漂浮於周身的四道五雷符飛出了一道,霎時間雷光湧動。
“夔道友,區區小陣無須動用這等寶符。”柳明軒急忙說道。
身為陣法師,最是看不起用蠻力破陣的手段。不過身為修士,他打心底裡起,可對夔敖這種財大氣粗的家夥,那是羨慕得要死。
當初在幽雲大澤中,他要是有一張五雷符護身,也不至於被妖物重傷。
“不早說,五雷符又不是符寶,現在已經催動,就沒辦法再收起來了,我最多再壓製一會兒。”夔敖搖了搖頭說道。
“無妨,等我們破了陣,你直接將五雷符打進去。”曹魏說道。
“夔道友且等上片刻,看我們破了此陣。”柳明軒說道。
他衣袖一揮,十幾柄三寸柳葉小刀飛出,朝著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出。
這些不過是一階法器的小刀,看起來威力也是尋常,但是卻輕而易舉地沒入了那層血光之中,都只剩下一個刀柄而已。
見血光明滅不定,曹魏輕道一聲:“疾。”
那三條火龍發出咆哮聲,張牙舞爪的同時撞在了血光上中下三處,只聽到幾聲脆響,這宮殿前的禁製赫然破碎,消散於無形。
其中一條火龍將宮殿那扇緊閉的石門撞破,夔敖身前的那五雷符化作一道銀紫色的光芒,緊隨而去。
下一刻,一聲巨大的爆裂聲傳來,只見一道水桶般粗的雷柱衝破了宮殿。
那雷柱所發出的白光熾亮如日,縱然曹魏周身以土靈盾布下了靈光護罩,又緊閉雙目,但眼睛仍感到一陣刺痛。
在神識的觀察下,那雷光朝著四周波及而去,所過之處,那青磚琉璃瓦盡皆化作灰飛。
就在這瞬息之間,前方那巍峨的宮殿就成了一片廢墟,在斷牆殘瓦之上,還有幾道雷孤在躍動。
不過在前方仍屹立著一座八九丈高的石台,在最外的一層血色靈光,可惜已經暗淡無光,最後完全消散。
而在那石階之上,先前離去的那四位築基初期修士已經癱倒在地,人人都是一副臉色蒼白,驚恐未定的模樣。
不過曹魏並未上前將這四人斬殺,而是盯著那環繞在石台四周的血池,神色極為凝重地沉聲說道:“阿敖,池底那個家夥要比我們遇到的那築基後期的鬼修強橫不少,它就交給你了。”
說完後,他輕拍了那厚實的牛背一下,後退了幾步,走到了夔敖背後。
而隨著話語落下,只見池中的血水一陣翻湧,一條巨大的血蟒挺立起上半身,頭顱已然與那石台齊高。
血蟒黑紅分叉的蛇信吞吐不定,那兩顆宛如血玉般的蛇眼掃視著來犯之敵,最後它狠狠地盯著曹魏:“兩個築基初期的家夥,還有一頭築基中期的笨牛,也竟敢來我血煞教中放肆?不過你一個築基初期的家夥是如何發現本座的?”
曹魏死死地盯著血蟒,沉聲說道:“阿敖,這條蛇妖很恐怖,你有把握嗎?”
聞言,夔敖人立而起,那牛蹄夾住了身前的一張五雷符,二話不說就甩了過去。
一道水桶般粗的雷柱頓時從天而落,將血蟒籠罩其中。
在雷光之中,只見那原本還一副不可一世的血蟒瘋狂地掙扎了起來,但是卻無法從雷柱之中脫身而去。
數息之後,雷光漸漸消去,那血池中的血水更是早已被蒸乾,那渾身焦黑的血蟒重重地砸到了池底,一動不動。
“你這條臭蛇說誰是笨牛,連那胖子都沒舍得這樣子罵過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還以為牛哥我是吃素的?”夔敖怒道。
說著,它抖了抖寬厚的肩膀,正要邁步走過去,順便將余下的那四個被五雷符雷光所波及而動彈不得的築基修士一並除去。
“阿敖,先不要過去。”
說著,曹魏劍指一點,青柳劍朝著那血蟒激射而去,那蟒身徑圍近乎半丈,比水桶還要粗一圈。
那青柳劍在半空之中,迎風猛漲,化作一柄丈長的巨劍,一劍釘在了蟒身那‘七寸’之處,劍身深深釘入了土石之中。
當然這並不是明面上那蟒首下方七寸如此短的距離而已,這條血蟒足足十余丈長,它那心臟、蛇膽幾處要害之處自然是在更為靠後的地方。
“魏哥,你還有虐屍這愛好?”夔敖說道。
“安穩起見,看起來這條妖蟒應該是已經死透了。”曹魏笑道。
只不過在說話的同時,他負在背後的左手悄悄地給柳明軒比了個斬首的手勢。
見此,柳明軒頓時催動盤旋於周身的飛劍,化作一道精芒而去,凌空斬下。
就在這時,原本已沒有半點生機的血蟒蟒首猛然彈射而起,身軀湧出一圈圈的血光。
那飛劍一碰觸到血光,頓時靈氣大失,在光芒之中亂竄亂飛,都無法掙脫出來。
“該死的小輩,本座記住你們了。”血蟒那張長著密密麻麻牙齒的巨口,一下子就飛劍咬住。
哢嚓幾聲,飛劍就斷成了數截,化作廢鐵掉落在地。
而隨著那飛劍上的神識被抹去,柳明軒臉色一紅,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緊接著那四個築基初期的邪修,整個人忽然爆裂,炸成了血霧,沒入了石台四角上的惡鬼石像之中,一層漆黑如墨的光罩瞬間凝現而出。
趁此,血蟒一頭朝著土裡扎了進去,一瞬間就只剩下了半截身子在外面而已。
這時曹魏動作迅速地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抹,一根寶光耀動的狼牙棒猛然朝前甩了出去,憑借著自身留在青柳劍上的神識,鎖住了血蟒所在。
那根狼牙棒法寶視這層黑墨般的光罩為無物一般,激射而入,將這條十余丈長的血蟒一分兩段,那四五丈長的蛇身在地上瘋狂地卷動。
至於血蟒上半身則被一道幽光定住,一時間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