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黑暗和恐懼

  百特曼？什麽是百特曼？
  大古看著卡斯托冷冷的面孔，腦海中出現了巨大的問號總不能是蝙蝠人吧？

  砰！砰！
  卡斯托並沒有理會大古，而是徑直走到了倒在地上的獵人身旁，在大古驚訝的目光中，直接將對方的兩個胳膊打斷，對方似乎已經被嚇怕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突然，在大古和卡斯托的耳邊傳來了‘卡拉卡拉’的聲音，似乎在某種外力的幫助下，剛剛被卡斯托打斷的骨骼就開始超速愈合。

  皺著眉頭，卡斯托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的這個自稱獵人的男人，對於基裡艾洛德人和人類的結合體，TPC其實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做過很多的研究，這其中並包括，這種簡單的自我恢復的能力.
  大古也注意到了這一幕，飛快的，他掏出PDI打算開啟錄像功能，“這裡是大古，我們遇到了一個自稱人類和基裡艾洛德人完美結合體的家夥，和之前一樣，他也似乎擁有著名為獵人的代號，
  和之前由基裡艾洛德人控制的身軀不同，這家夥似乎真的擁有一些特殊的地方，似乎具備一定的自我恢復能力，他能夠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將已經斷裂的骨頭恢復，而且
  而且，還不只是身體上的治療這麽簡單.”

  在大古的攝像頭中，原本還面對著卡斯托一臉恐懼的獵人，隨著骨頭一點點的複原，人似乎也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平穩，甚至比大古還要平靜一些。

  咚！
  眼看著獵人似乎就要在某種本能的控制下重新站起來了，卡斯托又是一腳直接將對方踢到半空中，對於卡斯托的攻擊似乎早有準備，在半空中的獵人用一種非常扭曲的姿勢扭動著腰部，瞬間在空中找到了平衡的時機，

  然後，還沒等他重新做出反應，一臉陰沉的卡斯托就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小腿腿骨上‘喀拉’一聲，對方倒在地上，臉部再一次的變的扭曲起來。

  卡斯托停在原地，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然後不出他所料，只是幾個呼吸，剛剛才被他踢斷腿骨的男人，就再一次開始了自我‘恢復’，
  不只是身體，就連痛苦和恐懼也一並開始了‘恢復’，
  只是和之前不同，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卡斯托清晰的注意到，就在‘恢復’開始的那一瞬間，他似乎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地獄之門，

  很明顯，讓眼前這個男人恢復原狀的，就是這種來自地獄之門的力量，之前的傷勢很快就恢復原狀了，而且更進一步的，那個男人的身影原地消失，出現在了稍遠一些的地方，身體也飄在了半空中，

  緩緩的飄落地面，然後便是帶著火焰的深呼吸，對方緩緩的變回人類的姿態，只是現在的他身上不但沒有任何的傷勢，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呼吸的平靜。

  卡斯托站在原地，這一幕確實是他從未見過的，他非常確定，曾經的基裡艾洛德人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的，絕對不可能存在‘人間體’姿態下的這種自我修複能力，
  所謂的人間體，即是人類之外的生命體將力量和意識和人類合二為一之後的產物，
  但是，人間體說到底還是人類，如果不完成轉化，是無法調動那種能量恢復自己的身體的，奧特曼的人間體做不到，其他的人間體也很少能夠做到，

  按照曾經正木敬吾研究得出的那種結論，人間體姿態下，絕大多數的光能量都被封存在了某個亞空間內，真正能夠使用的，只是人間體作為‘人’所儲存的那部分力量，

  這也是勝利隊的眾人使用硬幣中的光時，似乎表現的比絕大部分人間體要更加‘強大’的原因，托雷基亞是將那些新生代們的力量直接留在了硬幣內。

  就在這時，黑暗路西法那邪惡的身影在卡斯托的腦海中浮現，

  “某種來自異次元的古老惡魔，古老到，甚至我都無法確定那個家夥是否還活著，但是確實真實的存在著這樣的一個存在，只是”

  “我不確定，這東西到底是本來就存在的，還是因為他們這些信徒的相信而存在的”

  一般的宇宙人誕生，還是需要遵循一些規律和原則的，畢竟作為生命體，演化、繁衍還有發展，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每一個生命體，每一個文明都必須要走過的道路。

  但是，就如同黑暗路西法，雖然是‘生命’，卻是誕生自恐懼這種情緒、黑暗這種力量還有人類的記憶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中一樣，就如同諾亞雖然看起來是‘生命’，但是卻誕生自光芒一樣，
  在奧棚中，有些奇怪的存在的誕生，很可能非常的‘沒有邏輯’，就比如剛剛地獄之門背後可能存在的所謂‘神明’，黑暗路西法從中感知到了一種古怪的味道，

  “用我的力量去一點點的滲透他們，只要花一點時間，我們一定能夠了解那背後是什麽！”

  黑暗路西法很自信，即使是他的一部分力量，也足以在黑暗中傳遞，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團體’，甚至都不需要花費什麽精力，他就能夠控制其中的一部分人，
  但是，這個他選中的諾亞之光，並沒有回應他，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遠處。

  黑暗路西法感知著諾亞之光的意識，然後突然無語了，他說了這麽多，但是對方卻只是接受到了‘有用’的信息，關於他的‘建議’，則全部被對方‘關進’了記憶世界的垃圾桶裡。

  和黑暗路西法來自一個世界的卡斯托眼神十分的冷漠，他願意幫助這個世界的自己，也願意截留一部分黑暗路西法的力量，但是，他從未打算聽從任何人的安排。

  歎了口氣，黑暗路西法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腦海中，與此同時，獵人張開懷抱，口中傳來一陣低語，雙眼中黑色的瞳孔稍稍變大了一些，看向卡斯托，然後高聲喊道，“獵戶座的光！直視我！傾聽門後的聲音！”

  卡斯托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看向了對方的眼睛，就這麽兩個人互相對視著，夜晚山谷的風刮過山谷發出沙沙的聲音，但是不管是卡斯托還是大古都沒有感覺到，到底對方做了什麽。

  “直視我！”隨著聲音再一次的響起，獵人眼中的黑色變的更大了一些，“傾聽門後的聲音！”

  卡斯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沒有眨眼，就這麽直視著對方的雙眼，等待著表演的出現。

  “別眨眼！直視我！”

  “卡斯托先生也mei眨眼啊.”一直在用PDI進行記錄的大古終於忍不住了，他的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然後左右看了看，這一次甚至連風聲都沒有出現。

  山谷很安靜，大古的聲音甚至還出現了一絲絲的回聲，直到大古的疑惑徹底在山谷中消失之後，氣氛變的有些尷尬了起來，獵人咬著牙看著卡斯托，雙眼被黑色佔據的空間越來越多了，
  甚至在大古所拍攝的畫面中，此刻站在遠處的這個男人，雙眼中已經幾乎看不見白色的部分了。

  可是，也就是這樣了，大古撓了撓頭，“那什麽，確實挺厲害的，但是如果要把眼睛變黑，帶一個美瞳不是更快嗎？”

  “別說話！干擾我是吧？！卑鄙的光！”

  那個獵人大喊著，眼睛瞪得越來越大，看著卡斯托臉上漸漸出現了無聊的表情，他終於繃不住了，抬起頭大喊道，“既然這樣，那就殺死你，然後從你的腦海中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巨大的氣浪從獵人的身上炸開，隨著氣浪，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只是幾個呼吸，他就變成了基裡艾洛德人那種戰鬥的姿態。

  “咚——”

  就在對方變身完成的一刹那，巨大的光球從卡斯托手中突然出現的槍械中發射而出，大古愣了一下，那是卡斯托先生自己的武器，只是，和他記憶中的有些不同，這把槍的似乎比自己記憶中的，更加‘舊一些’。

  看著遠處突然出現的攻擊，已經變身成為‘戰鬥姿態’的獵人也也不再整蠱，一個火球從他手中飛出，徑直的和卡斯托槍中射出的光球撞在一起。

  “轟！”

  爆炸聲傳遍寂靜的夜空，隨之而來的巨大的煙塵，看著眼前已經變的不再正常的戰鬥，大古雙眼發光保持視線，同時飛快的將手伸進胸膛，按在了神光棒上，打算直接變身將這一場戰鬥徹底的結束，

  但是，就在他的手按在神光棒的那一刻，一陣風從他的身邊刮過，雖然是一陣風，但是大古腦海中卻閃過一個念頭.黑色的風？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邊，好像是金屬和金屬互相切割的聲音，然後便是兩個物體掉在地上的聲音。

  煙塵很快散去，大古低著頭看著地面，剛剛發生的一切太快了，他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虛影，但是，這也已經足夠了，

  就在他摸到神光棒的那一刻，一個黑影衝向了獵人，然後飛快的切下了對方的兩條胳膊，伴隨著切割，大古還看到了巨大的火星，看得出來，雖然是等身大小，但是基裡艾洛德人戰鬥的那個身軀上的外骨骼，確實十分堅硬，
  但是，這並不是讓大古最在意的事情，這場短暫的戰鬥中真正讓他在意的是他扭過頭看向身邊似乎從未移動過的卡斯托，
  剛剛的一切都發生在煙塵中，似乎就在爆炸出現的那一刻，卡斯托先生就完成了變身，然後在夜色的掩護中，對敵人發起了攻擊。

  大古也跟著正木敬吾還有其他人學習了很久的格鬥，他自認為自己在正面格鬥這件事情上，已經非常有經驗了，如果把他扔到無限制格鬥的場地上，他覺得自己就算拿不到冠軍，也能夠打出自己的風采，
  可是，卡斯托剛剛展現出來的格鬥技巧，卻讓大古的腦海一時有些死機，他完全找不到任何這種格鬥技巧的起源，像是刺客，像是忍者又像是殺手.
  一直學習正面戰鬥的大古感覺脖子有些涼涼的，他總覺得卡斯托先生剛剛展現出的戰鬥技巧，是將奧特曼的力量全部用在了‘快、準、狠’的殺戮上，

  而且是黑色的，大古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剛剛的畫面，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看清楚了，剛剛那個身影似乎是黑色的。
    一觸即走的卡斯托並沒有在意大古的思考，他靜靜的看著遠處那個，和自己記憶中巨大化之後一模一樣的小型基裡艾洛德人的，他的雙眼中寫滿了好奇，他想要知道，對方在雙臂被自己斬斷之後，還能否快速的恢復。

  顯然，這些基裡艾洛德人找到了某種和原來不同的道路，也許是這個世界那個自己帶來的變化，讓他們完成了原本三千萬年都沒有完成的進化，

  也正是這個基裡艾洛德一族的巨大變革，讓這些人找到了那個地獄之門背後的力量，總之，他需要查清楚這一切。

  “確實，這是我擅長的領域。”

  卡斯托默默的說道，相比起在TPC長大的自己，和光之國長大的自己，在異生獸出沒的那個世界長大的自己，非常擅長處理這樣的敵人，

  和其他奧棚的怪獸不同，異生獸的每一次出現，都可能會帶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力量，和他們的戰鬥不只是力量上的廝殺，同時也是一種偵查和信息上的戰鬥。

  而就和他預想的一樣，隨著一陣黑色氣息的扭曲，很快，雙臂再一次出現在了眼前這個敵人的身上。

  戰鬥姿態的獵人看著卡斯托，語氣中帶著嘲諷，“這就是我們和你們不同的地方，伱們的雙臂一旦被砍下，即使是光也治愈不了你們，但是我們不同，我們能夠源源不斷的從門的後面獲取能量。”

  “所以，你覺得你能夠傷到我？”

  低沉的聲音從卡斯托的喉嚨中出現。

  “不管是人類、光還是基裡艾洛德人，我們的力量都是有極限的，這就是你告訴我們的結論卡斯托！”對方大喊道，“所以當我們意識到我們需要更進一步之後，我們成為了新時代的生命！”

  “新人類？新基裡艾洛德人？”大古撓著頭，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比起所謂的‘新’，更像是原本基裡艾洛德人精進版本的‘邪教徒’，相比起原本還會被卡斯托和澤井所動搖的女巫他們，眼前這個家夥似乎更加瘋狂
  “你們不是在尋找所謂的救世主嗎？”大古好奇的問道，“女巫他們.你們是覺得他們的移民計劃讓你們不滿了嗎？”

  “救世主？女巫？移民？”聽著大古的話，對面的獵人咬著牙憤怒的說道，“別在我面前提女巫這個背叛者，那些背叛了神的家夥，我們已經不需要救世主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成為救世主。”

  “基裡艾洛德神是存在的，就在門的背後，多謝卡斯托你讓我們發現了這一點，我們錯了，我們要找的一定不是所謂的救世主，我們真正需要的，就是我們偉大的神明！”

  他說的很大聲，而且充滿了力量，但是，就在他大聲訴說著他們和女巫不同的時候，那個他口中應該感謝的男人卡斯托，卻突然抬起了腳，朝著他走來了。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的卡斯托走的很慢，他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地面上，樹葉在他的腳下碎裂，發出沙沙的聲音，

  但是和之前一樣的是，明明他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麽走著，可是，他的身影卻又在不知不覺中和黑暗融為一體，
  遠超人類的視力，本不可能被黑暗所影響，來自門後的力量，更是應該讓他在黑暗中無往不利，

  這裡本該是他的主場，可是，卡斯托的一舉一動卻好像和黑暗是那麽的和諧和統一，

  卡斯托沒有巨大化，甚至沒有變身，但是他每一步踏出，卻都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周圍的黑暗似乎在與他共鳴，月光似乎在躲避著他，
  沙~沙~沙~沙~
  腳步聲越來越近，明明是從前面傳來的，他那被強化過的身體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這一切，但是不知為什麽，在他的腦海中，來自四面八方的黑暗，正在一點點的擠壓他，吞噬他。

  終於，就在卡斯托走到邪將面前的時候，山谷中再一次的傳來風聲，隨著整個山谷在風聲下發出‘沙沙’的聲音，那個已經變身了的基裡艾洛德人徹底失去了理智，開始朝著卡斯托衝去。

  基裡艾洛德人的力量，帶著黑暗，這個自從獵人的男人，更是比曾經的基裡艾洛德人，更加黑暗一些，所謂的地獄之門後面，也許真的存在一個基裡艾洛德人的神明，一個概念聚合後的黑暗神明，
  但是，曾經和異生獸戰鬥過的人，見識過比這還要黑暗的場景，也品嘗過比這讓人恐怖的味道。

  在黑暗中出沒、顯露自己恐怖的外表、吞噬人類的恐懼。

  以恐懼為食糧、以恐懼為武器、殺戮與恐懼、黑暗和邪惡，力量的來源同時也是他們力量的展現。

  從童年時期就知道異生獸存在的卡斯托比誰都更加明白這一切為何物，

  因為他的特殊性，他很容易被異生獸盯上，成為異生獸的獵物，
  因為他的特殊性，他相熟的人也會被一次次的卷入異生獸的事件中，死的人只能夠留給他痛苦的回憶，而活著的人，則會被刪除記憶，

  因為他的特殊性，他的記憶不會被刪除，他看著自己的朋友不斷死去，剩下的人不再記得死者，也不會記得自己曾經面對怪物所發出的慘叫。

  獵人的攻擊很快速，他甚至已經爆發出了，自己所能夠調動的全部力量，可是在他的對面，那個男人只是皺著眉頭，甚至沒有變身，而是不斷的晃動的著身體，以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方式，從他的攻擊中消失再出現，

  如同鬼魅般的動作，和黑暗的完美配合，還有那宛如在看著死者一般的眼神，讓這個剛剛還自信滿滿的獵人徹底的失去了戰鬥意志，

  隨著他腦海中閃過恐懼和放棄，他感覺自己距離那個地獄之門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信仰的消失，帶來的不只是力量的一點點衰退，還有不斷湧入大腦的，名為恐懼的情緒。

  大古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已經變身的基裡艾洛德人變回人類的外表，失去意識，倒在了卡斯托先生的面前，
  他眼睜睜的看著卡斯托先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蹲下來檢查起了那個男人的通訊器，
  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古的眼前一覽無余，但是，他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不明白戰鬥為什麽突然爆發，但是卻又突然結束了，他不明白是什麽讓這個剛剛還一副邪教徒姿態的敵人，失去了戰鬥能力。

  黑暗路西法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卡斯托的腦海中，他對卡斯托說道，“把這家夥給我吧，做我的傀儡.”

  然後似乎是感覺到了大古的存在，他又說到，“你的身旁有一個那麽明亮的光在，要不要我幫你干涉他的記憶.”

  對於黑暗路西法的話，卡斯托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而是依舊在那裡翻閱著地上那個人身上的資料。

  無視的感覺讓黑暗路西法感覺到了憤怒，他想要直接穿過宇宙出現在卡斯托的面前，告訴他什麽叫做‘黑暗’，什麽叫做諾亞的宿敵。

  而大古則在一旁問道，“有什麽發現嗎？卡斯托先生？”

  但是卡斯托默默的重新站起來，然後只是閉上眼睛，然後像是對著黑暗路西法說道，又像是對著大古說道，也像是對著自己開口道，

  “作為人間體的人類和基裡艾洛德人如果意識完全統一，確實可以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但是這樣的意識統一很難，人類和基裡艾洛德人的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都相去甚遠，遠不如人類和光之間的相性高”

  “什麽？”大古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黑暗路西法也沒有反應過來。

  “走吧，今天的夜，應該會很漫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