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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謀生1984》第272章 267:活下來的希望
  也沒見忙什麽,時間又悄然過去半個月。

  農歷來到十一二月。

  十二月十六日這日,王小蘭從蘭城回來了,還順便帶回來她的新男朋友。

  王天孝一看,這個人竟然認識。

  竟然是想在他這裡建立一個實驗室的小孟同志,省藥公司采購部孟經理的弟弟。

  王天孝看到這個小孟,頓時覺得世界好小。

  細細打聽下,才知道原來兩個人相識於一場文化沙龍,恰好兩個人都對吾俄國文學很感興趣,一來二去,便因為性質相投走在一起。

  王天孝原則上是不反對這門親事,但他還是背著王小蘭,將小孟喊道外面的石頭上。

  準備和他好好聊聊。

  父親不在了,大哥不管這些事情,母親和小蘭的關系依舊不是特別親密,那他這個當哥哥的,肯定要為妹妹把好關。

  依然是熟悉的石頭,熟悉的山風,甚至是熟悉的拍黃瓜和炒牛肉。

  喝的是附近人都喝的馬嶺黃酒。

  不同於上次見面誇誇而談,意氣風發,這次因為身份的轉變,小孟很不好意思,也不敢和王天孝暢快說話,顯得有些投鼠忌器,吞吞吐吐。

  王天孝是過來人,知道小夥子的為難。

  可懂得是懂,並不見得就能輕松放過,他就是要好好審審這個人,看他是不是真像表面上這樣老實。

  “小孟啊,我是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能以這樣是身份再次相遇,只能說,世界真的很小。”

  “王老板,您說的很對,我和小蘭的相遇,可以是說興趣愛好相同,但跟過的或許就是緣分嘛。”

  “只有你們年輕人還想緣分這種事情。”

  王天孝淡淡地說道:“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緣分等你去碰到呢,一切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其實都不過是你成績做過某些事情必然會面臨的結果。”

  “是這樣的,這麽說起來,我覺得您說的也有道理。”小孟聽到王天孝語氣裡微微帶幾分不信任,他急忙暫時附和著。

  他可是從女朋友王小蘭口中得知王天孝對於王小蘭的重要性,看似兄長,但實際上和父親沒什麽兩樣。

  如果王天孝對自己不滿意,那很坑就沒辦法順利和王小蘭在一起了。

  別看自己有什麽學歷,是什麽知識分子,在王天孝面前其實啥也不是,他是和王天孝之前溝通過的,知道眼前這個將來可能是自己娃他舅舅的的人,並不是一般的種藥之人。

  他有著這個世界罕見的遠見和認知。

  很多是自己這個碩士生都難以理解和想象的東西。

  “兩個人過日子,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小蘭的性格比較好強,以後你們要在一起長久,那就要多點包容。

  但包容也不是一味的忍耐和沒有原則,靠一方單方面的犧牲,不可能換得長久的幸福生活,這點你要深記。

  我並不在乎什麽門當戶對這些規矩,都是人,並沒有嚴格的等級或者階層劃分,希望你也同樣不要有這種想法。你是碩士研究生,她最多算是半個文學青年,但其實你們的人格是平等的,也只有保持這種最基礎的三觀,你們才可能真正過下去,否則……”

  王天孝意味深長地看著小孟,深層次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孟當然是懂的,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給出了王天孝想要的答案。

  “您放心,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考慮到,而且我認為知識與人的道德感和格局並沒有太大關系,知識只是一種技巧,而人在社會上生存,需要的是智慧……”

  小孟說道這裡,微微猶豫下,笑道:“就像您,從學歷上來說,那自然和我有很大差距,可無論是閱歷,經驗或者格局,都是我騎馬都追不上的境界,我覺得這個這些東西,從學校裡可學不來。”

  被突然戴個高帽子,王天孝也只是淡淡一笑。

  “總之,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強調一點,如果你們哪一天不相愛了,或者日子過不下去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妹妹,你們好聚好。

  兩個人因為三觀不合,生活壓力,甚至僅僅是誰應該先用衛生間這些小事情都會導致最後的分離,但這並不是彼此傷害的理由。開開心心地走在一起,沒必要苦大仇深的散開。

  小蘭是個單純的姑娘,性子直了一些,人呢,還還有點叛逆的精小性格,這些你既然從開始就知道,那就不要某一天成為攻擊她的武器和借口,而是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找到如何化解這些問題的方法。”

  王天孝一口氣說了很多,覺得有些累了。

  他自顧自地喝乾黃酒,目光切切地看著黑夜裡的遠山。

  “夫妻能聚集在一起,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枕眠。”

  小孟默默地看著他,覺得眼前這個明明隻比自己大幾歲的男人,仿佛疲憊地像個老人一般。
.
  十二月二十一日這天,天又降了大雪。

  從昨天晚上一直下到早上,還在下。

  王天孝和崔萬山在屋子裡下棋,因為王天孝帶著兩輩子的記憶,棋藝自然是提升很多,完全壓製了原本還很有信心的崔萬山,搞得崔萬山十分惱火,想著怎麽多半年沒見,這小子的棋就下得這麽好了呢。

  以前自己是碾壓王天孝。

  現在給王天孝提鞋都找不到北了。

  “將軍!”

  王天孝的炮又打掉了崔萬山的象,崔萬山看了半晌,鬱悶地將棋子朝前一推。

  “不下了不下了,還怎麽下啊,一早上下九盤,輸九盤,這鳥棋下得人心煩。”

  王天孝看他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以前我不如你的時候,你不是一直拉著我下嘛,也不顧我被你殺得落花流水的模樣,如今變成你弱了,就沒了性子?”

  “反正是不下了。”

  “哈哈,那就不下了。”

  王天孝將棋子慢慢收進存放的盒子裡,歎息聲道:“只是不下棋,我們去做什麽呢?這以前忙的時候吧,總是想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休息,可如今人突然閑下來,要真的休息了,又閑的發慌,反而無聊到要死,渾身就不自在。”

  這話說到崔萬山的心坎裡了。

  他其實也是這樣的感受。

  先前在子午嶺那邊,一直很忙碌,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所以心裡就是這麽想的,說是萬一那天有機會能休息,一定好好睡個十天半個月,從此君王不上朝。

  但……

  現在是王天孝這裡,基本能滿足這種情況了。

  卻又因為實在太閑,差點要被憋出毛病出來。

  這時候,李桃提著暖水瓶進來,看到兩人發呆,笑道:“怎麽不多下會,外面雪小一些了,估計上午就能停。”

  “下的無聊……”

  王天孝突然想到什麽,“你說雪小了一些?”

  “嗯,是啊,也該下了,這一晚上雪一直很大,也不知道下了多厚,我看外面整座山都被鋪成白色,就像是天上灑了一地的白糖一樣。”

  王天孝站起身,來到門外。

  山風夾雜著雪花立刻撲面而來,他用手遮住臉,朝遠山望去,果然如同李雅麗說的一樣,山雪鋪壓得相當結實。

  而眼前的風雪看起來雖然很大,但實際上卻已經不成氣候。

  “老崔!”

  他朝裡面大聲喊道。

  “哎。”

  “我們去獵野豬吧!”

  “啊?”

  崔萬山跟著出來,對王天孝的提議非常意外。

  “這不是馬上要過年了嘛,反正需要吃豬肉,如果我們多打幾頭野豬回來,不就能解決肉的問題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

  “哎呀,這雪後的野豬不是沒地方尋覓吃的嘛,剛好出來到處轉,在雪地裡他們行蹤也不好隱藏,容易追蹤,不正是獵殺的好機會?”

  “也是。”

  崔萬山一想確實是個這個道理。

  李雅麗在裡面聽到了,急忙走出來,拉拉王天孝的袖子,“這大冷天的,你們就要出去啊,我覺得太危險,我們現在也不缺那點野豬肉吧,萬一人出去要凍出個好歹,不就虧了嗎?”

  王天孝笑道:“不用擔心,我們先準備,等到雪徹底停下來再入山,這次就我和老崔兩人,帶著阿英和小六,不要其他人跟著,就不會出什麽問題了。”

  “真的沒事嘛,我怎麽覺得還是有點擔憂呢。”

  “真的不用,待在家裡也無聊,我這個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忙的話,我還一直健健康康的,但要是閑下來,很快身體就處處不舒服,可能人反而不行了。”

  李雅麗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啥都沒說。

  她知道王天孝既然有這個想法,那要是不讓他去,肯定就會非常難受,絕對是適應不了的。

  “那行吧,你們兩個等到雪徹底停了再出去,我給你們準備點路上吃的東西。”

  李雅麗就是這樣的女人,她會給丈夫提意見,但若是實在沒有辦法啊,也就不再多做堅持。

  正如王天孝一直很尊重她的想法,她也是從來不干涉丈夫特別想做的事情。

  她深知男人和女人某些思維模式的不同。

  更在乎的是丈夫對自己的情感,而不是將這個人擺在只有自己能適應的地方。

  這就是她對婚姻最樸實的看法。

  男女在一起,是因為彼此個性,如果失去了個性,那就是變了一個人。

  誰都不知道變了之後的那個人,是否還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或許是,或許不是。

  但不管是不是,都已經犧牲了另外一個人的自由。

  李雅麗看過錢鍾書先生的圍城,記得裡面就有這樣的說法,說是婚姻就是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人想出來。

  她覺得這就是一種對婚姻不尊重的結果。

  書裡面的主人公將婚姻當作愛情的結局,誤以為有了婚姻的束縛,愛情會找到更合適的停靠點,但實際上,李雅麗認為,婚姻只是愛情的一個階段。

  既不是開始,也當然不是結束。

  十點多的時候,雪終於晴了。

  東方隱隱還有點亮光,看起來似乎太陽正在努力衝破雲層,試圖將溫暖的陽光普照群山。

  王天孝和崔萬山各自背著一杆槍,背著一個小背包,裡面裝著一些吃的喝的補給品,能暫時保持一段時間。

  阿英和大風靜靜地蹲在王天孝身邊,金雕小六在天上盤旋。

  大風經歷上次的傷,好久才痊愈,但它並沒有因此變得膽怯,反而更加凶猛和成熟許多。

  所有的小孩遇見危險才能真誠長大,而所有的狗,在咬死了豺狼後,牙齒也必然變得鋒利。

  這次因為獵殺野豬,所以安全性比較高,王天孝並沒有想著帶剩余的兩隻小狗子,隻讓兩隻大狗跟著就行。

  主要起個嗅覺辨識的作用。

  小狗反正也沒什麽經驗,起不到很好的效果。

  狗在打獵的過程中,往往有三種作用。

  最常見的就是圍獵,也就是通過數量和靈活度,將獵物圍而不殺,等待獵人尋找機會。

  其次便是辨識和跟蹤。

  狗子的嗅覺強於人的很多倍,聽覺也是人無法比擬,所以帶著狗子可以在獵物出現前發出警告,在獵物逃遁時,方便追蹤。

  還有一個不常見的用途就是傳達信息。

  如果一旦情況不對,或者是獵人受傷,暫時不能動彈,那就需要狗子去找人救援。

  訓練有素的狗子往往能忠實地將搜救人員帶到出事的地方。

  王天孝的兩隻狗子,不是嚴格訓練的獵狗,三種功能都具備一些,但不是很多。

  主要還是缺乏嚴格訓練。

  狼青充當獵犬,當然是沒問題的。

  金雕小六已經一歲多了,長成一隻大金雕,如今她飛翔在天空,就像一個小小的無人機,那種威懾力,往往能給人很沉重的窒息感。

  也就是王天孝將它養大,已經非常熟悉,要不還真有點嚇人。

  很多人不理解金雕的恐怖之處,是因為想著金雕也就十幾公斤吧,能有什麽戰鬥力呢。

  但其實是忽略了金雕俯衝的速度。

  可以想象,一個二三十斤重的東西,突然從成百或者上千米高空,像摩托車速那樣快的速度砸向你,而且這個東西還能調整方向和準確度,看看多恐怖。

  所以,如果是野外,碰到金雕襲擊人,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一定要護住頭和臉部,只要被抓一爪子,那基本就報廢了。

  它的利爪可以刺穿人的臉部。

  唯一慶幸的是,金雕一般生活軌跡和人很難重合。

  它們都是在深山老林裡,很少來到人類活動范圍之處捕獵,即使碰到人類,只要人類不去騷擾它們的孩子和窩,一般也就不會和人類過不去。

  不在一條生物鏈上。

  眼看著兩人要出去,王天信自然還想跟著去,但被拒絕了。

  王天孝讓他在場站等著,如果打到了野豬,會讓金雕回來報信,到時候再帶著人去將肉帶回來就好。

  這次是真正的捕獵,也是兩個老男人的浪漫,王天孝不想讓弟弟跟著受罪。

  準備妥當,老哥倆踏上山路。

  “嘎吱~嘎吱!”

  大頭棉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西北冬日的大雪,如果碰到連續多日的陰天,沒有太陽的話,可能會持續很多天才能融化。

  有時候那些背陰處,可能過完整個冬天,都還無法徹底笑容。

  而且不同於南方零星小雪的酥軟,這裡的雪一旦積在地上,就非常結實,人走在上面,仿佛踩在泡沫上似的。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輕松地向西峰而去。

  崔萬山想著和王天孝也沒分開多久,就是半年多吧,所以會說一些仿佛才發生的事情,但王天孝聽到卻是回憶滿滿,很多都是他幾乎忘記的事情,又重新被提到恢復記憶,心中自是十分感慨。

  還有幾日,他就剛好重回一年,回顧這一年的生活,很多時候都像個緊張的救火隊員,四處滅火,一方面要解決生計和發展問題,一方面還要去解決家族各種煩心事。

  雖然收獲滿滿,卻也十分勞累。

  現在總算各種事情到了穩定階段,又剛好是冬日,不用急著去想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不該做。

  也才得到機會可以和崔萬山一起出去來場男人的浪漫。

  兩隻狗子慢悠悠地在前面走著,雪地上留下幾行小小的爪印。

  一個小時候,兩人已經來到楊子嶺的西峰。

  剛好太陽出來了。

  雪原在太陽的映射下,發出刺眼白光,兩人都非常有經驗地將帽沿拉下來一些,讓當雪的反光不要太多反射到兩人眼裡。

  有上次出去獵熊的經驗,如今他們對這條路已經相當熟悉。

  穿過西峰來到孟八嶺就隻用了半個小時不到。

  站在山坡上,舉目就能看到孟八嶺的大半截山峰,因為站立的位置比孟八嶺要高,山風吹不上來,導致這邊反而有種詭異的安靜。

  “我們去南坡那邊?”崔萬山看著遠方。

  “嗯。”

  野豬這家夥就是喜歡溫暖的地方,所以一般冬天野豬都會跟著太陽跑。

  具體來說,它們會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之前,就直接跑到東南方的山坡然後一路跟著太陽走,到太陽從西面下山後,又會重新回到東面。

  所以,有經驗的獵人只要看看時間,就知道在什麽地方能碰到野豬。

  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左右,太陽正在南方偏西的位置。

  只要奔著那邊去就可以。

  孟八嶺是一個南北向很長的山峰,東西向很窄,要去南坡的話,需要繞開半邊山峰。

  和上次去黑瞎子嶺不同。

  當時是直接穿越了孟八嶺,從東面走到西面,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但到了黑瞎子嶺下面,找不到上去的位置,又專門繞了多半天才繞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怎麽辦,我們是現在過去,還是在這裡等著呢?”崔萬山問道。

  王天孝立刻明白了崔萬山的意思。

  從現在站的位置要繞到孟八嶺的南坡,算少點,起碼也要兩三個小時。

  可現在是冬日,本來天就短,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就估計就沒了太陽,野豬也會跟著太陽再次遷移。

  那可能過去還沒怎麽搞事呢,野豬都散了。

  而如果就在兩人如今待的直接向東南走,可能個把小時就能到達,然後可以休息一個晚上,等到明天野豬早上出來,直接來個守株待兔。

  想想應該是比較合適的路徑。

  “那就等下去東南坡吧,現在這樣去西南,萬一沒找到窩子,還要回到東南,反而是累得人沒了力氣,到時候都不好搞。”

  王天孝經過思考,認為這樣更妥當。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還不知道那些家夥躲在哪裡,等下我們過去還要看看蹄印。”

  “好,那時間就比較寬裕了,我們不用趕路,可以慢慢過去。”

  崔萬山點點頭。

  “不過,終究還是看運氣的,運氣好的話,可能直接撞到我們面前,但運氣不好的話,就不好說啦。”

  崔萬山笑笑,“不急,慢慢等唄,反正這次也沒帶其他人,我們兩個在一起,什麽環境也擋不住,直接上就是。”

  王天孝也笑了笑。

  也是。

  相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以前很多次都比這個更驚險刺激。

  就例如上次在山裡追豹子,可是追了幾天幾夜,那麽多人都已經追不動了,他們還是沒有放棄,最後找到豹子的窩。

  雖說是孩子沒有及時救回來,卻至少搶到了屍體。

  也滅掉了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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