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浮塵看著車子飛馳過去,無所事事地等著。
“啊!有蛇!”有女生尖叫後退。
天橋下有綠化帶,偶爾藏有一些草蛇,但是快入秋了,比較少。
有男生上前體現自己的男子氣概,主動上前,抓住小蛇就要掄死。
“等一下!”浮塵趕過去。
男生手裡的蛇已經掄在地上,浮塵撲過去當肉墊,接住蛇。
“你幹嘛!”男生又驚又嚇,“這是蛇!”
浮塵抓住蛇,打開男生抓住蛇尾的手,“我知道。蛇是我的幸運動物。蛇旺我。”
男生斜眼看浮塵,“有病。”
浮塵撫摸著小蛇,將它放在自己手臂上。
小蛇很細,黑色,看著似乎有點危險。
蛇不會主動攻擊人。這是浮塵的認知。
“你不怕嗎?”女生看著浮塵,揪心。
“一般是蛇怕人。不動它,它都會躲開的。除非感應到危險。”浮塵解釋。
小蛇順著浮塵手臂往手下爬。浮塵沒有為難,蹲下身,放它離開。
新男友走過去問浮塵,“你一直都是如此嗎?”
浮塵起身,問周邊人問肉干,掰碎了丟到草叢裡。
“你剛才問什麽?”浮塵問。
新男友緩緩搖頭。
一輪完後,“2號”高興地抱著浮塵輪圈,“我贏了。”
浮塵跟著笑笑。
第三輪“2號”還要跟著比賽。
浮塵擺擺手,“我先回家了。我爸回來了。”
“我送你。”
“不用了。”浮塵指指新男友,“他送我。”
“2號”點頭。轉身回到人群中。
新男友還想看更久,被浮塵拍著手臂提醒,“別看了。不是我們的世界看看熱鬧就好。別沉迷。”
新男友“啊”一聲,雖然迷戀,但也清楚,他是跟著浮塵來得。浮塵不在,他無法融入這個圈子。除非他也耍機車。
在公路上高速行駛,吹著風,剛才熱血過頭的血液終於回冷。新男友似乎明白浮塵為什麽有幾個男友還不會打架。
浮塵回到小區,擰鎖開門。進屋一股濃烈的煙味。看過去,楊勇坐在沙發上抽煙,煙灰缸上堆滿了煙屁股。
浮塵進屋半分鍾,楊勇才還魂似地反應過來,“回來了?”急忙掐滅煙,看了一眼時間,9點半。不算晚。
楊勇走近浮塵,看到她衣著完好,沒有什麽不對勁的,“那個……”
浮塵靠著鞋架子笑看著他,等著他會說些什麽。
“你還太小,不要亂搞男女關系。”楊勇吐出一句。
“大了可以亂搞?”浮塵悠悠開口。
“不不不。”楊勇急忙否認,“任何時候都不能搞。”似乎找到切入點,“你是學生,還是女孩子,不要……”他憋著後面的詞。
浮塵踢掉外鞋換拖鞋,“不要什麽?”
“不要亂來。”
“我怎麽亂來了?”浮塵反問。
楊勇支吾著,“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就是亂來?”浮塵繼續反問,去冰箱裡拿啤酒。
“有……幾個男友。”楊勇跟在後面說。
浮塵走到沙發上,抬腳放在茶幾上,接著反問,“有幾個男友怎麽了?我幹嘛了?”
“……”楊勇支吾著,思索半天,“好女孩不這樣。”
“你是好男人嗎?”浮塵反問。
這是什麽問題?
楊勇思索半天,不確定,“是……吧。”
“我媽怎麽死的?”浮塵摁著遙控器找台看電視。
“……”
“聽說,我也差點死了。我聽你姐姐說,老太婆一開始以為我是男孩,拚命給我媽喂好吃的。不到月份肚子就特別大。”浮塵輕描淡寫說著血淋淋的事。
楊勇低著頭,不吱聲。
“老太婆看到我出生,是個女孩,好失望呢。幾次將我送人。”浮塵抬頭,“是不是?”
楊勇隻覺著後背脊梁冒冷汗。
“老太婆一直希望你趕緊再找一個女人結婚,生一個男孩。我就當不存在。你找了嗎?”浮塵的聲音平淡。
可在楊勇聽來,愣是抬不起頭,不敢,“沒。”
“你姐姐來學校幾次找我,要我勸你找個女人。”浮塵說著小學的事,“他們沒少與你嘀咕我是女孩的事吧?也沒少說我是壞女孩的事吧?”
楊勇現在隻想趕緊消失。
“找一個吧。”浮塵找到一部恐怖片,看了起來,“反正也相過親了。”
楊勇“撲通”跪了,額頭直冒冷汗。他偷偷躲著浮塵相親的事,浮塵怎麽知道了?
浮塵瞥一眼,接著補刀,“再生一個男孩,不是正好安你的心?反正有錢了,對吧。”
楊勇不敢多說一句。
事情怎麽發展成這樣?
浮塵喝酒盯著血腥的場面。楊勇人老實不假,可他來自一個宗族觀念過於濃重的農村,沒有男孩就是不孝的觀念深入他心。
如果不是怕浮塵,對浮塵懷有愧疚,有錢之日就是他二婚生娃之日。
浮塵慢悠悠接著審問,“藏了私生子嗎?”
“絕對沒有。”楊勇一萬個不敢,“我不會乾這等事。”
“叮鈴。”門鈴聲響。
這個時間點,估計是隔壁那個機靈鬼來救楊勇的場。
“我不阻攔你找,但我也無法適應。你們要結婚,這棟房子給我一個人住到18歲,完後我離開。”浮塵告訴他。
“不會不會,我不會結婚。”楊勇是一萬個不敢。他不敢惹浮塵生氣。
浮塵偏頭,“我餓了。”
楊勇立即起身去做夜宵。
浮塵開門,果然是甄深。甄深裝作沒帶課本來問題。兩個學渣寫什麽作業?
浮塵笑眯眯拉著甄深去看電影。甄深坐下,等到畫面出現恐怖畫面,立即要走。
“過來吧你!”浮塵鉗製著人強迫人看。
甄深閉眼。
浮塵放大音量。閉眼更恐怖。
甄深拚命要走,被浮塵壓在沙發上不給。
解圍啊?解到底啊!
一部電影挾持著看到一半,被楊勇打斷吃夜宵。
浮塵松手,甄深立即跑了。
“膽小鬼。”浮塵笑罵。
不一會兒,甄深抱著自己的被子求收留。甄父還沒回來,他不敢一個人呆。
浮塵笑著飛一記眼刀,指指楊勇,“要睡和楊勇睡。”
楊勇不睡。
他還在思索:如何與浮塵談談男女教育問題。
他沒處理過這種事,自己本就是相親結婚,從來不知道如何處理男女關系。他知道如何盡本分,但不太清楚如何……更高級一點?(楊勇不知道如何描述)
楊勇想起姐姐說過,家裡有個女人主家,大大小小的事不用分心。浮塵的教育問題也更好解決。
他也想過這個方案。但現在,若是他敢帶另一個女人回來,浮塵能打死他。或是直接與他生分。
楊勇不希望用自己的女兒換一個陌生的女人。
睡不著,楊勇乾脆坐起來。
旁邊的甄深嚇死了,抱著自己的被子也跟著起來。
楊勇愣住,“睡吧。我不睡。”
旁邊有個人坐著也嚇人。甄深不敢睡。
還好,隔壁傳來開門聲。甄岩回來了。楊勇與甄深都大喜。
甄深抱著被子跟過去,找爸爸一塊睡覺。
楊勇走過去,看著甄岩,“困嗎?喝一杯?”
甄岩愣了愣,“喝一杯。”放下包找酒。
甄深:“……”
甄岩疑惑,“你怎麽抱著被子?”
楊勇反應過來,“你去浮塵房間打地鋪吧。”與甄岩解釋道,“被浮塵逼著看鬼片,不敢自己睡。”
“嘖。”甄岩心說:兩家三個男人,被浮塵壓著兩。
喝著小酒,甄岩向楊勇吐槽甲方的糟心要求,楊勇詢問浮塵的事如何解決。
甄岩笑,“這好辦,你不好處理,你找老師啊!只要你大義滅親。”
這難為了楊勇。
浮塵正好沒睡,還在玩遊戲。看見甄深進來,嫌麻煩,裹了自己的被子騰出一半位置,“睡那頭。”
甄深卷著被子挨著人聽到浮塵時不時的咒罵聲,睡了過去。
早上,浮塵打著哈欠睡覺,踢醒旁邊的甄深。刷牙洗臉沒看著人。跑去甄家,一股子酒味。兩人睡在沙發上。
甄深給二人拿了被子蓋,打著哈欠與浮塵上學。他半夜做夢嚇醒,失眠好久才剛睡下,被浮塵踢醒上學。
路上,甄深走路走神,下個樓梯能摔倒。
浮塵嫌棄,知道肯定做噩夢了,牽著他的手帶著人走。甄深閉眼打迷糊。
上學路上,吳展飛看到二人,停下,仔細瞧了瞧。
回到班級,吳展飛攬著浮塵走到角落,小聲問,“你老實說,你那啞巴竹馬是不是你正牌后宮?”
浮塵:“不是。”
“真不是?我看你對他比對你那些男朋友好太多了。”
浮塵笑,“他是半個家人,不能比。”男朋友是過客。
放學,瀾瀾邊走邊問,“浮塵,你交男朋友,是真的喜歡嗎?”
浮塵面無表情。
“我怎麽感覺,像收小弟呢?”
浮塵看著她,“不知道。”
“不知道?!”瀾瀾追問,“心動的感覺呢!口乾舌燥,迫不及待呢?一次都沒有?”
甄深就在後面跟著。
瀾瀾瞥了眼後面的人,拉過浮塵,“你看看甄深啊,他也挺好看的。要不你試試他?”
浮塵挑眉,瞥了她一眼,又轉過了眸子。
她從來沒考慮過甄深。
“浮塵,你都交過這麽多男朋友了。”kis都不知道看你玩過多少,舌……那麽激烈都不面紅耳赤,眾人圍觀也不覺有啥,瀾瀾斟酌許久,“你這,這是從眾嗎?還是攀比?”
浮塵順著話題想過去,確實也覺著自己沒什麽感覺。男朋友還不如武術。一般假期,她直接推掉眾多男友邀請,寧願在家玩遊戲。
除非無聊了,才會找人去玩。
瀾瀾接著分析,“你的男朋友沒打起來,大概也是知道你只是玩玩,誰也不在乎。就像皇帝的后宮,雨露均沾。”
“能有這麽多男友,估計也是如此。”
浮塵對這類話題不感興趣,什麽原因、什麽結果,都不妨礙現在的生活。
瀾瀾的嘮叨也就聽風過。
十月底,浮塵被叫去參加學校的奧賽培訓班,準備12月中旬的競賽。每天下午第三節自習課加放學後一個小時,老師出題講題,還有作業。
浮塵的放學時光沒了,周一到周五泡在頂樓的教室裡。頂樓一層樓只有這一個班在用,十分安靜,不受打擾。
與之同時,初二的學神吳展飛與浮塵越走越近。
那個教室,瀾瀾與甄深也跟過去。
甄深一直跟著浮塵。他五天有兩天不在學校,又是啞巴,人際關系不佳。跟著浮塵情有可原。
老師等人知道甄深的特殊,也知道瀾瀾是一班的,更知道她媽媽是教育局的,沒說什麽。
課上,張行健時不時與浮塵討論問題。也會拿錢比試。
瀾瀾時不時盯著。
甄深一般自己乾自己的,該畫,畫;也會拿出《中外藝術史》、《文藝複興時期藝術鑒賞》之類的書看。
等到下課後,瀾瀾直接抱著浮塵手臂走,擋在兩人之間,明目張膽地當電燈泡。
張行健明著暗著都趕不走這個小尾巴。所有人都知道兩人有些曖昧,但有著“學習”的口號,誰也不知道真假。
瀾瀾的行為就像防止閨蜜出軌似的。
張行健哭笑不得。
12月份,兩人更是時常碰面,手裡哪怕沒有紙與筆,也能不小心碰上的時候立馬比試真題。縱使瀾瀾有心,對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
浮塵比賽當天,沒有人陪著。都覺著十拿九穩。很快成績下來,進入省賽,時間在6月份。
寒假裡,學校要給進入省賽的人接著補課。
原本30人的補習班瞬間只有10人。張行健更是明目張膽地挨著浮塵坐。
氣得瀾瀾惡補奧賽知識,預備參加明年的奧數比賽。她的那些男友們因為放假全都暫時見不到了。
甄深更是直接飛去與老師學畫畫去。年前三天與年後三天,才空閑。
那段時間,兩人正式確立了男女關系。
瀾瀾盯著兩人曖昧,感覺自己這個電燈泡當得太過挫敗,自己都嫌。
尤其在張行健投過一枚戲謔的目光,瀾瀾隻覺堵著一口氣,喘不上來,又吞不下去,咯得難受,悉數化為了怒火。霹靂啪啪地給甄深發消息。
對面隻輕描淡寫地回,“知道了。”任憑她在如何感歎號,如何省略號,對方都是“嗯”或者“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