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給隔壁護工大姐帶了一碗牛肉面,回去的時候,正好她還沒去拿盒飯,“吃這個吧,我們在外面吃的,覺得味道還不錯,就給你帶了一份。”
“哎喲,怎麽好意思,這麽多牛肉在上面,一份不少錢吧。”
“我們的一點心意,再不吃麵要糊了。”
“哦,謝謝啊,你們叫我看的那人還沒醒呢,估計快醒了。”
“謝謝啦。”
回到病床前,果然看到林建業眼皮下的眼珠在轉動,看著像是要醒的樣子。
林媽歎了口氣。
林爸坐到病床上,給林媽讓出凳子,“你坐。”
“肯定是要住院一段時間了。”林媽說,“你跟小曉說的話,我覺著也有道理,畢竟是你弟弟,你不管總不能指望林建軍。
家裡現在是有錢了,建房子也沒用掉多少,你要給建業治病,我不反對。
但是咱兩個人都耗在這裡,或者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也不現實。”
林爸看向林媽。
林媽說:“幸好家裡房子的事情忙完了,地裡的活我可以去幹。
但是你要全天陪在醫院,也不太可能,建業現在的情況還不穩定,能不能陪護都是問題。
等一下,還是過去問一問醫生。
如果能夠陪護,我想咱也請一個護工,這樣你有時間休息,再說我真不放心那個老太太。”
林爸:“我現在過去問。”
林芫開車送林曉,已經快出青寧市了。
林曉現在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倒不是因為二伯說他可以不用認他爸。
而是就算他爸回來了,二伯待他還是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二伯說的對,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已經不是他需要那個人的時候了。
他心情逐漸緩和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看來電顯示是林沐沐,林曉趕緊接聽。
果然,是對方關心他為什麽不在學校。
“我回家有點事,就沒跟你說,我現在正往學校去呢,到了學校咱再聊。”
“關系挺好啊。”林芫隨口說。
“嗯。”林曉說,“他是我在學校最好的朋友了,幫了我不少忙。”
林曉說完後就朝林芫那邊看。
林芫雖說看著前面,可她能留意不到林曉的視線麽。
“有話就直說。”
“姐,我想問你個事。”
“說啊。”
“就是家裡那些菜,是不是會對修仙的人有好處?”
林芫朝她看了一眼,知道他要說什麽。
林曉:“我想能不能我也買一點,或者我能給你幫上什麽忙,跟你換一點嗎?”
“你想吃明天給你送。”
林曉愧疚,“不是我想吃,其實……”他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我是想給林沐沐。”說完之後他被自己的扭捏惡心的瘋狂摩擦大腿,“算了算了,我覺得不太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
“怎麽說呢,她給我幫忙,我想感謝她,但我不知道我有什麽……”他換了一種說法,“我不知道我能夠給她提供什麽她需要的東西。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實在是不應該有這種想法,我自己感覺都有點綠茶,就跟網上說的,慷他人之慨。”
林芫聽完笑了兩下。
挺有意思。
林芫說:“能夠幫助到你的人,往往對方的能力在你之上,所以你覺得自己不能給她提供幫助,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想用地裡的菜去感謝她,大可以跟家裡開口,我既然拿出來了,就是給你們的東西,你本身就是有份的。
拿你自己的份額去感謝她,不算什麽慷他人之慨。”
林曉眼睛一紅,又像是要哭的樣子,“姐,謝謝你,還有二伯和二伯娘,這麽多年,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林芫:“這種情況我是不是得陪著你哭一哭?但是怎麽辦呢?我哭不出來啊。”
林曉那個感動的心情,瞬間被打斷。
眼看著前面就是校門,林曉趕忙問,“姐,還有一件事,我試探性的問一下。”
“你既然張口就不是試探,直接說。”
林曉:“林沐沐不是一直想見你麽,我想問,你有沒有空見她一下。”
看在林曉受了刺激的份上,還看在小綠孩兒足夠的視覺衝擊上,“給她打電話。”
林曉麻溜掏出手機,“林沐沐,你現在有空嗎?”
“怎麽了?”
“我姐送我來的學校,現在我們在學校門口,你要是……”
林沐沐懂了,“你姐願意見我?”
“嗯,我們就在門口等你。”
“好!等我五分鍾,不!兩分半!”
小綠孩兒跑起來真好玩呐,周身綠色靈氣跟火焰似的,被她甩在後面晃蕩。
看見人過來,林曉快速下車朝對方招手,“在這兒!”
“林曉。”林沐沐又不會神行決,跑步速度隻比一般人快一些,甚至趕不上短跑運動員。
五分鍾的路程縮成兩分鍾左右,她是在沒有功法的情況下,強行動用靈氣跑過來的。
“您好。”林沐沐朝著駕駛位坐著的林芫打招呼。
林芫對林沐沐點了下頭,“上車。”
林沐沐明白了,這是要帶她去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很有眼色的往後一步,上了後排的位置。
就在林曉也想上車,手都快碰到門把手時,林芫一腳油門開了出去,“回去上你的課!”
林曉傻在原地。
上課吧,聽他姐的。
林芫把車開到一處臨湖公園,大中午的,一下車就看到樹下一對對的情侶。
林芫:“走,咱也找棵樹。”
正對著湖的方向,剛好有棵老樹,樹下有張褪色的長椅。
老樹的影子只能遮半張椅子。
林芫往陰影下一坐,“別那麽拘謹,坐下說吧。”
暴露在陽光下的那一半,實在有些燙屁股,林沐沐挺直腰往前挪了挪,盡量減少接觸面積。
“之前幾次見面,我對您都不夠禮貌。”林沐沐說,“希望您別介意。”
“我不介意。”林芫掏出一包香瓜子,還問林沐沐要不要,“禮貌也不能當飯吃。”
“您跟我之前見過的所有的修煉者都不同。”林沐沐坐的非常端正,半個屁股擱在椅子上,側對著林芫,“我能不能問問您,您屬於哪個門派?”
“問這個幹什麽?”
“實不相瞞,我雖對您了解不多,但憑您的氣質我能感覺到,您是一個自由不羈的人,我想能被您認可的門派,必然不會拘於俗事。
如果可能,我想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