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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看到李煜哪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憤怒的神se愈加明顯了一些,雖說她在這花仙樓中已是沒了地位,但作為組織中的中層人員,保留自己的**卻還是能夠的。“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要我幫忙。”
李煜從被驚醒到現在,不過才數息時間,便是桌面上跳動的物什都還在發出著細微的顫音。心念電轉之間,他大約已是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在外面等!”說著從大姐身邊擦過,徑直往客廳行去。
“是誰帶你進來的?”李煜的腳步尚未跨出房門,大姐壓抑著怒意的嗓音再次響起。
李煜回頭對她笑了笑,“你不是已經明白了麽!”說著他得視線不經意地掠過一旁的窗戶,“哎呀,原來天還沒亮啊,剛才我一直沒睡安穩,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若是我明天起得遲了,記得去天字一號房叫我。”話音落下時,他已是轉步去了客廳。
在李煜轉身的時候,大姐臉上的怒氣已是平息了大半。她進門的時候確實是火冒三丈,拍在梳妝台上的那一掌本是朝著椅子上的人去的。她心中還在暗暗奇怪呢,以李煜目前的修為竟是動也不動地侯在那裡,像是料到她定會收手一般。在梳妝台前坐下之後,她的臉上已是換作了一絲疑慮,這一點點小伎倆便像是惡作劇一般,無論是李煜還是她自己,都不會輕易上當才是,他到底是何用意呢?正沉思之間,耳中再次傳來李煜的聲音。
“對了,我有個東西忘記給你了。”李煜從懷中抽出了個物件,在空中晃了晃。
屋中紅燭燃燒將盡,長長的燭芯在帶出縷縷輕煙的同時,光線自然明亮了許多。在李煜揚手的瞬間,大姐便是將它認了出來。也不等李煜走過來,直接便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李煜幾步便到了梳妝台前,手一伸,將畫卷遞到了大姐面前。“你之前不是看得目不轉睛麽,我好不容易才從那樓裡帶出來的,你看……”說著一臉熱切地看著大姐。
“有話想問直接問便是,何必拐彎抹角的。”大姐沒有接那畫卷,“這畫卷本來是我一位故人所作,他已經消失很久了。”說話之間,她的神se一黯,分明是受了往事的感染。這倒是讓李煜頗為意外。“那畫你想必已經看過了?”
李煜點了點頭,將畫卷擱在梳妝台上,“這可是他留下的線索?”
“我不知道,不管是與不是,都已經太遲了。”大姐喃喃自語道,黛眉微蹙之間,眼神中掠過一絲後悔的神se。
李煜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一個人來。真要說來,這個人其實與他還是有些關聯的。那人的名字他一直沒有聽人說起過,也沒人敢說,不然便會受到來自大姐的懲罰。辛六十四,這是他用過的代號,也是那人用過得,確切的說,這是那張面具的代號。
“明天我們是要去總部?”李煜試探著問道。
大姐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來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對她觸動很大。“是,你早些去休息,我明天自然會去找你。”她說著將桌面上的畫卷拿起,輕輕放入了梳妝台的抽屜中。
“既然是這樣,不如把我戴過的那張面具借我,明天或許有用,上面好像寫的是辛六十四。”
大姐聞言一震,關抽屜的手抖了抖,這不經意的動作讓李煜心中一定。“不用,就算是再好的偽裝也是無用的。”她說著雙目無神地盯著銅鏡中的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李煜見狀,這得出門而去。雖然說得到了答案,卻感覺和沒有得到一般,這感情很奇怪。
“罷了,這面具你便拿去,做個念想也好。”李煜又一次停在了門口,在反手將那張薄如蟬翼的物事抓在手中後,輕聲說了聲謝謝後,出門而去。
大姐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坐在鏡子前沒有動彈。
雖然心中已是料定,李煜出門的時候還是拿眼睛掃了一眼門楣上,如料想中一般,空蕩蕩的,便是連痕跡也尋找不到了。
除了外面輕輕刮過的寒風,花仙樓中已是徹底沉寂了下來。
站在天字二號門口,李煜還是扭頭看了看對面,門框上果然留著天字一號的木牌。不過與之前見到的那個不同,花團錦簇是沒有的,普普通通的一個木牌子而已。硬要說有什麽出彩的,大約便只是那三個字的法了。
“砰”,一聲輕微的聲響,房門應聲而開。李煜在門口頓了一會,什麽也沒有感覺到,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天字一號的門牌,他徑直走進了天字二號的房中,這間客房他並不陌生。
不知道是誰最後離開的這間屋子,有一扇正對著門口的窗戶沒有被關上,透過那裡能看到外面朦朧的風景。不明不暗的世界,距離天亮已是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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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i清早,李煜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吵醒,卻是一名面相清秀的婢女,手中端著一個木盆,像是來伺候他起床的。“公子,馬車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大姐呢,她是否也在樓下?”李煜隨口詢問道。
婢女走過來將木盤放在一邊的支架上,小心翼翼的眼神並不敢與李煜對視。“公子說的是七姑娘麽?還沒有呢,她也才剛剛起床的。”
“七姑娘?”李煜並不知道這些婢女是如何稱呼大姐的,便只是含糊地嗯了一下。隨便洗漱了一下後,他直接便出門往樓下走去。
這時候天se還早,樓下只有幾個婢女在打掃收拾著,孔大叔也還沒有來。他在樓下等了一會,便看到大姐從樓上走了下來。單從外表上來看,她已是恢復到了本來的模樣。
“走!”李煜招呼了一下便往門外走去,一輛頗為奢華的馬車靜靜等候在那裡。
大姐出到門口後,回頭仔細打量了一番花仙樓,這才往馬車上行去。
當馬車緩緩駛離後不久,孔大叔才緩步從樓內走了出來,看著漸漸消在街角的馬車,他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