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人約出來，跟我家小昊見個面？或者讓我家小昊去她們家也行？總之怎麽方便怎麽來。”

  李大娟趁機詢問道。

  “我跟她媽說了你們家的情況，她媽倒是很願意，說是要回去問問女兒的意思，過兩天再給我回話。

  說實話，我倒是不怕他們家不答應，畢竟你們家條件擺在那裡，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我現在就怕張昊工作忙，抽不出時間來……”

  范秀榮說得比較委婉。

  “說笑了，我們家張昊也就做生意有兩把刷子，其它方面小毛病一大堆。你放心好了，有我看著，他不敢耍花招的。”

  李大娟連忙保證道。

  這些話其實並不是客套話，正所謂知子莫若母，兒子從小被家裡人給寵壞了，有些小自私，尤其缺乏責任感。

  “那好，回頭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范秀榮笑著點點頭。

  “老范，這件事麻煩你了。”

  周母一臉感激道。

  大女婿還年輕，兩個外孫也不能沒有媽媽，她是真心希望能成事。

  李大娟緊跟著附和道：“這事要是成了，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紅包就算了，送我一些青菜就成。”范秀榮擺擺手。

  他們家不窮，就饞一口青菜。

  上面發的菜票根本不夠吃。

  “紅包不能少，青菜也不能少，我上午剛摘了一些蔬菜，你們等下走得時候帶些回去，以後有時間就過來摘。”

  “不行不行，村長三令五申，不讓大家從你家拿菜，要不然食堂裡會缺菜的，也就我給你們家張昊當媒婆，倒是可以適當拿上一些。”

  “食堂不是暫時關門了嗎？這幾天總沒問題吧？”

  “好吧，那就今天一次。”

  “這就對了，你們以後沒事常來我這邊坐坐，咱們一起打麻將。”

  李大娟暗示道。

  “行，你不嫌我們打擾了就行。”

  “打擾什麽啊？等大布丁他們睡醒了，咱們直接開打。”

  老人家到底是心疼孫子們的。

  ……

  此時正在黃浦造船廠的張昊，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三姐的待遇。

  他此次來到造船廠，一是為了驗收第一批改造完成的遠洋漁船；二是為了和船廠協商一下，看能不能加快進度。

  “張董，這幾艘就是自帶破冰能力的漁船，我們在首尾和水線區用厚鋼板和密骨架加強了船體，同時采用了雙軸和雙軸以上多螺旋槳裝置，大大增加了破冰能力。”

  船廠總經理楊濱親自介紹道。

  張昊大致觀察了一番，船首和船尾位置都進行過“大手術”，底部首尾上翹，首柱尖削前傾，外表模仿了七七八八，跟傳統的破冰船很相像。

  “楊總，冒昧想問一下，這船最多能破多厚的冰層？”

  “當然比不上真正的破冰船，不過我們進行過相關實驗，一米以下的冰層基本上都沒問題。”

  張昊轉頭看向身旁的老安格爾：

  “安格爾先生，你覺得怎麽樣？”

  老安格爾下意識地點點頭：“如果不過份深入，只在外圍行動，應該足夠使用了。”

  “好，夠用就行。”

  張昊已經放棄了登錄南極的想法。

  捕殺企鵝，成本和風險都太高了。

  “張董，如果你們沒意見，那咱們接下來都按照這個標準改造？”

  “沒問題，改造一艘多少錢？”

  張昊緊接著詢問道。

  “根據噸位來計算，一千噸以下的大概要八百萬，一千噸到三千噸之間的一千五百萬，三千噸以上的兩千萬起步。”楊廠長連忙回答道。

  “太貴了，都趕上漁船造價了？”

  開口得是漁業公司的技術總監。

  之前在某漁業公司一乾就是幾十年，是張昊花重金挖過來的。

  楊濱搖搖頭：“這個價格已經是成本價了，說句老實話，廠裡的訂單都快排到幾年後了，如果不是上面下了強製命令，我們根本不想接你們的訂單。”

  “袁總監，楊總沒有說謊，今時不同往日，眼下全球供應鏈混亂，又恰好遇上物價飛漲，這個價格不算誇張。”

  張昊幫著解釋道。

  袁總監連忙道歉：“楊總，是我考慮不周，還請見諒。”

  “沒事，說開了就好，畢竟在商言商，你們有質疑也是應該的。”

  楊廠長笑著擺擺手。

  “楊總，工期能不能加快一些？”

  張昊趁機拋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張董，你們公司的王副總跟我提過這個要求，我也跟你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月底之前完工，根本沒可能。”

  “加錢也不行麽？”

  “咳，不是錢的問題。”

  楊濱咳嗽一聲，隨即解釋道：
  “一來，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船廠同樣受災嚴重，只能露天施工，工作環境太惡劣了，利潤是很重要，但我們也不能拿工人們的健康開玩笑；

  二來我們還有其它重要項目，缺乏人手；三來零部件供應不足；還有一點，聯邦緊急狀態還沒解除，一切都以救援為主，其它項目都要靠邊站。

  你們就算出三倍利潤，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再說了，現在有錢也買不到糧食，你說我們賺那麽多錢幹嘛？”

  張昊不是白癡，立馬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於是開門見山道：

  “楊總，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月底之前完工，等船隊歸來，我代表我們東南漁業公司按照成本價，出售一千噸魚獲給貴公司，這個條件怎麽樣？”

  據他所知，整個黃浦造船廠約有三千人，平均下來每人能分到三百公斤，相當於百撿一頭大肥豬。

  “咳，張董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們還有上級部門，這麽多眼睛看著呢，實在是不好吃獨食啊！”

  楊廠長回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張昊有些疑惑，王總監趕緊湊過去小聲提醒道：“張董，黃浦造船廠的上級公司是大夏船舶工業集團。”

  “原來是他們。”

  張昊瞬間煥然大悟。

  敢情黃浦造船廠後面還隱藏著一頭巨獸，難怪他們敢頂著州市兩級的壓力，跟自己討價還價。

  “你們想怎麽樣？”

  “張董，你誤會了，不是我們想怎麽樣，是總公司有困難，想從貴方手上采購一批魚獲，給工人們發發福利。”

  “他們想采購多少？先說好了，多了我可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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