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了解完事情經過後，目瞪口呆。

  怎麽會成為這個樣子？
  有點天方夜譚！

  經紀人：“剛才老板打電話問你真的不認識陳總？”

  女孩搖頭，“我以為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粉絲。”

  經紀人皺眉：“現在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老板正在托人打聽。”

  女孩：“我有他的微信，要不直接問？”

  經紀人想了想，“你先給她道個歉，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女孩“嗯”了一下，
  拿出手機，開始斟酌著編寫短信。

  知道了陳曉的身份後，她也忐忑不安，

  作為圈中人，她最清楚對方的能量。

  不說那龐大的近乎天文數字的財富，
  就單一個時代娛樂公司，就足以讓人顫栗不安，
  從遊戲起家，橫跨娛樂、社交、影視多個領域，短短幾年時間就成長為娛樂圈巨無霸。

  什麽資金門檻、人脈關系、創作瓶頸……通通不存在。

  一路上肆意生長，攻城掠地，
  到了今天，影響力已經極為恐怖。

  大到並購公司，小到封殺藝人，沒有它不能做的。

  尤其是去年以來，若雪橫空出世，時代娛樂借此和好萊塢集團搭上關系，開始在全球范圍內招兵買馬，呼風喚雨。

  “陳總，實在對不起，惹出今天的麻煩……”

  經紀人坐在一邊歎氣，“你說怎麽就這麽巧？”

  “誰知道。”

  經紀人：“我也很好奇，你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是怎麽認出來的？”

  她倒是沒往粉絲上面想。

  以陳曉的地位，那用得著追星，一個電話，她們都得乖乖送上門。

  從來沒聽到過這方面的消息。

  女孩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不確定，“好像……是誤會了？”

  “嗯？”

  女孩：“當時八萬一直在叫，他……好像是看八萬……我以為是粉絲，就問他要合影嗎？他同意了。”

  經紀人目瞪口呆，“你……怎麽不早說。”

  女孩有點不好意思，“之前沒想那麽多嘛。”

  經紀人拍著額頭，“哎。”

  女孩見她要死不活的樣子，開口勸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他要是生氣，咱們道個歉，以後不和他打交道就行了，他還能封殺我啊？”

  經紀人：“你不懂。”

  “什麽？”

  經紀人：“娛樂圈的生存方式變了。”

  女孩看著她，
  經紀人解釋道，“我之前給你說過，現在的娛樂圈發生了很大變化。”

  女孩點頭，“嗯，你說之前的娛樂圈核心產品是歌曲、舞蹈、影視劇這樣的文藝作品，現在娛樂圈的核心產品其實是“偶像本人”和TA所提供的情緒價值，有沒有作品並不是最重要的。”

  經紀人點頭，“對，現在時代娛樂打破了這個生態。”

  女孩皺眉：“你是說虛擬偶像？”
    經紀人：“有一點，但不是最關鍵的。”

  偶像本身賣的是人設，營業什麽不重要，相比較真實偶像，虛擬偶像不存在人設崩塌的風險。

  這點對真實偶像造成很大衝擊。

  畢竟，粉絲喜歡“學霸”，你就不能是文盲，喜歡鄰家男孩，你就不能吸煙酗酒，喜歡“開得起玩笑”，你就不能隨便甩臉色……

  女孩問，“關鍵是什麽？”

  經紀人：“我也是聽到一個傳聞，時代娛樂公司在搞一個大動作，建造虛擬世界。”

  “虛擬世界？”

  經紀人：“對，一個虛擬的都市世界，他們稱之為“觀察型遊戲”，裡面的遊戲人物沒有固定的劇本，有著自己的人生。”

  女孩有點皺眉，“這……”

  經紀人繼續解釋道，“在這種遊戲中，玩家不是作為主角來主導遊戲進程，而是作為遊戲世界的參與者甚至旁觀者，觀察其中的人生百態與世態炎涼。”

  女孩問：“這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經紀人：“一段真實的人生，必然會產生強烈的情感反應。”

  女孩：“你的意思是……這個虛擬遊戲相當於一個二次元世界，就像我們平常看到的影視、小說、動畫一樣？”

  經紀人：“可以這麽理解，它一旦成功，勢必會帶來無與倫比的沉浸感，舉個簡單例子……陳曉，白手起家的故事，如果拍成電視劇，收視率肯定低不了，但現實拍攝費錢費力，還不一定討好，而在虛擬世界，可以隨意截取一段商業傳奇。”

  女孩大驚失色：“現在的技術已經這麽發達了？”

  經紀人：“你想連智能機器人都面世了，還有什麽值得奇怪，再說了，人家現在是模擬一個十萬人口的城市，難度小得多。”

  女孩：“感覺太不可思議了，模擬一個世界，截取一段人生，這不就是操縱人間的上帝嗎？”

  經紀人：“時代娛樂公司宣稱，要打破現有的內容製作標準，掀起一場革命，從此之後，再無都市劇，想看家長裡短的，給你一個普通NPC的一生，想看警匪片的，給你超乎人腦的智鬥，想看大女主的，給你一個白手起家的創業史。”

  女孩還是難以置信，“技術發展也太快了吧。”

  經紀人：“你看虛擬現實設備一年一更新，悟空頭顯已經出到第四代了，蘋果出到第五代，開始稱霸天下。”

  女孩：“那……我們……”

  經紀人：“你想啊，一旦時代娛樂成功，到那時，我們可以談合作。”

  “怎麽合作？”

  經紀人：“賣肖像權啊，把NPC的頭像換成你的，一個完整的作品不就出來了嗎？”

  女孩遲疑：“你剛才不是說虛擬偶像更吃香嗎？”

  經紀人：“人都是賤骨頭，虛擬偶像多了，又想要點真實的，相比較永遠不會犯錯，永遠完美的二次元少女，還是現實世界的偶像更吸引人。”

  “說的我糊塗了。”

  經紀人：“你別管了，總之，和陳曉搞好關系，關系到我們未來的發展大計。”

  女孩：“怎麽搞關系？”

  經紀人：“這個用不著教你吧，多說點好聽的。”

  女孩：“陳曉什麽人沒見過，怎麽會吃這一套？”

  經紀人笑了，“不怕套路老，男人……偏偏吃這一套。”

  “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