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雲遙伸手去給趙風眠包扎傷口,又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雲遙和他對視,兩個人乾瞪眼,最終是趙風眠敗下陣來,迷迷糊糊地放下手。
雲遙給他上藥,一圈圈給他纏上紗布。
趙風眠的腰是真細,又細又白的,沒有一點贅肉,她一個女生都羨慕了。
雲遙剛給紗布打結,趙風眠便如條件反射般穿上衣服,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一雙手抖個不停。
雲遙問道:“你怎麽摔下來的?”
趙風眠見雲遙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被子拉上來,氣喘籲籲地道:“想喝水。”
雲遙一愣,看了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碗,意識到可能是小阿擎把碗放得有些遠了。
她道:“我去給你端杯水。”
她從暈倒的知境和知仙身上邁過去,給趙風眠端來一杯水,自然地遞給他。
趙風眠的手還是抖,一杯水喝一半撒一半,跟洗臉一樣。
雲遙沒忍住,輕笑一聲,連忙用袖子擋住。
她請咳兩下,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趙風眠放下水杯,別扭地看了雲遙一眼,甕聲甕氣地道:“謝謝。”
“不客氣。”雲遙隨便應了句,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太子府。
太子紹憲仁背光而立,看神情,像是在等什麽人。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來到他跟前,手裡拿著一封厚厚的信件。
紹憲仁接過信道:“你出去吧。”
小太監聞言離開,腳步無聲。
太子打開信件,裡面是有關鬱安的所有信息。
太子蹙眉看完,面色不是一般的陰冷。
所有和鬱安有關的事情,最早只能追查到甘雨村,在此之前,根本就查不到鬱安這個人。
鬱安鬱安,不就是白俞安嗎?
當年他下了那麽大的血本,居然沒能弄死白俞安。
紹憲仁死死捏著紙,眼裡透著暗芒。
翌日,朝堂之上,紹皇依舊忍不住把目光瞥向鬱安,自從見到鬱安的臉,他便想要問個明白。
他悄悄揮了揮手,叫李福附耳過來。
李福照做,聞言一震,哆哆嗦嗦地退到一旁。
退朝後,鬱安若無其事地往外走,李福趕忙追上他道:“鬱尚書,陛下叫你去尚書房議事。”
鬱安雙眸頓時冷若冰霜,他攥緊了拳頭,盡量冷靜道:“李公公帶路吧。”
李福縮了縮脖子,莫名感覺鬱安比陛下更加寒氣逼人。
太子原本就時刻注意著鬱安的動靜,此刻遠遠看見鬱安跟著李福走,恨不得將一口牙齦咬碎。
尚書房裡,鬱安跪下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紹皇聽著這冰冷的語氣,忍不住心肝一顫,他眉頭微蹙,複雜地道:“朕聽聞婉儀長公主和鬱尚書見過一面,身體就好了很多。”
鬱安知道他肯定調查過自己,但還是道:“機緣巧合罷了。”
紹皇見他沒有否認見過婉儀長公主的事,已經是一陣胸腔翻騰,半晌,他道:“抬頭讓朕仔細看看。”
鬱安一頓,他忍著惡心,緩緩站起身,神色木然地看向紹皇。
紹皇立刻紅了眼眶,神色都蒼老了幾分。
他道:“回來了卻隱藏身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鬱安實在裝不出疑惑的神色,他後退了一步,低下頭,一副恭敬的模樣,實際上是不想看到紹皇的臉。
他冷漠地道:“臣不知陛下在說什麽。”
“你在怪朕,”紹皇道:“你在怪朕沒有保護好你。”
說著他站起身,饒過桌案走過來,竟是想去抓鬱安的胳膊。
鬱安慌忙躲開,一裡閃過一抹厭惡,他後退了好幾步,壓抑著道:“臣子沒有權利責怪陛下,臣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麽。”
紹皇連忙道:“你再等等,再給朕一些時間,朕一定能讓你名正言順地回宮,擁有自己的皇子府。”
鬱安抗拒地抬起頭,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道:“陛下若無正事找臣,臣便先行告退。臣還有很多事務要處理,改日再陪陛下玩過家家。”
他還能控住自己的言行,卻控住不住表情,只見那一雙眼裡透著濃濃的警戒和抗拒,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害怕。
紹皇被這樣的眼神鎮住,他擁有紹國最高的權利,輕而易舉便可製服鬱安,此刻卻手足無措起來。
半晌,他道:“是朕唐突了,鬱尚書先回去吧。”
鬱安聞言,逃也似地離開,步子帶著幾分凌亂。
紹皇聞了聞心神,招呼幾個暗衛暗中保護鬱安。
那頭鬱安剛回到家,雲遙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她三枚飛鏢齊發,朝暗衛射過去。
暗衛沒想到會被發現,他們是被派來保護鬱安的,既不能走,又不好還手,只能先跳下來了。
鬱安看到這幾人,聯想到紹皇那張臉,竟是忍不住微微顫抖。
雲遙嚇了一跳,以為鬱安被傷害了,連忙朝這三名暗衛攻去。
這三個暗衛太普通了,很快掛了彩,雲遙把他們打得奄奄一息,又用繩子綁在一起。
隨後她抱住鬱安,撫著他後背道:“沒事了。”
一個勉強還算清醒的暗衛張張嘴,邊漏風邊道:“我們是陛下派來保護鬱公子的。”
他一直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雲遙打人又快又狠,他們抵擋都來不及。
雲遙傻了眼,抬頭看向鬱安,見他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找來三塊破抹布把暗衛的嘴堵上。
雲遙道:“看到了嗎?有我在,你們都是垃圾,我相公不需要,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說著她把三人舉起來,也不管會不會出人命,一把掄了出去。
隨後她拍了拍手,一副土匪頭子的利落模樣。
鬱安被這一系列操作秀到,頓時覺得沒什麽打不了的,他看了看雲遙手上的紅痕,問道:“疼不疼?”
“不疼。”雲遙把頭搖成撥浪鼓,笑道:“我們去吃飯吧,活動那麽久,我都餓了。”
鬱安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好。”
遠處,被扔得七葷八素的三個暗衛從繩子裡散落出來,跪在地上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