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寶藏埃及
一千零一夜中說:“從未見過開羅的人,就等於沒有見過世界”。雖說現在不比千多年前,但埃及的魅力畢竟是抗得過時間。
這是我在埃及考古的第三年。三年的時間基本不會給這裡留下任何變化,不過初來乍到的阿天和老張覺得一切都很新奇。
我們在開羅博物館等一個叫阿裡的人。他就是阿天找到的,比我更好的導遊。
趁著時間還早,我就帶著朋友們在先接受一下另一種古老文明的洗禮。
“哇這也太酷了吧!”博物館裡,老張瞪大眼睛,恨不得像貓頭鷹一樣一百八十度地轉他的腦袋。阿天也嘖嘖稱奇。
我們三個剛走下台階,還沒深入體驗,就被一群熱情的埃及學生圍住了。老張和阿天沒見過這種陣仗,求助似又看向我。我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
“自拍?”“自拍!”那群孩子湊到他倆邊兒上說,眼神期待地閃爍著。老張和阿天招架不住,於是都笑著蹲下來合影。
亞洲面孔在埃及不算多見,對當地小孩子的吸引力比金發碧眼的歐美人還受歡迎。等到小孩子們心滿意足地散去,老張頗為幽怨地看著我。
我聳聳肩:“這不是給你和阿天一個機會,感受埃及小孩子的熱情嘛。”
接下來我們緩慢地在石棺和雕像的包圍下移動。我給她倆講解著,不時被埃及的孩子詢問能不能拍照。等來到阿蒙霍特普三世和他妻子泰伊的坐像跟前終於算是和這層的每個埃及人合過影了。
老張笑著歎了聲:“我可算理解電視離演的上個世紀中國人圍著外國人看的心情了,真的像是看猴兒一樣。”說完他又看了眼阿天,賤兮兮地挑起眉毛,“尤其是我們大聖還在這兒呢。”祁天送了他不屑的一瞥。
我們仰起頭來看面前的這尊坐像。老張問:“為什麽這兩個人這麽大,中間和邊上的這麽小?”阿天說:“剛剛咱們看的那些好像也是大小相差很多。”
我清了清嗓子,開始給他們講解。
“這是阿蒙霍特普三世和他老婆泰伊。古埃及人特別講究秩序,法老一般都是最高大的那個,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般都會刻畫得比較小,而他的敵人們會被描繪得又小又雜亂。這是為數不多的例外。”我指指面前的兩座雕塑。“這個泰伊還有不尋常之處,據說她是個平民,不是王室中人,甚至不是貴族。古埃及是血緣為傳承的,意思就是血親通婚為保持血脈純正。尤其是第十八王朝。所以泰伊往後作為平民還可以和法老刻畫得一樣大,可見是非常受寵了。”
老張聽到血親通婚的時候發出了窒息的聲音。
我轉過身看著他倆,換了種語氣說:“我知道大家有許多不解,希望在接下來的遊覽裡能夠找到答案。後面咱們會看到阿蒙霍特普四世,也就是這位阿蒙霍特普三世的兒子,圖坦卡門的父親。他是這一血脈傳承的典型例子。”
阿天笑著推了我一把,老張笑嘻嘻地說跟著王導走。
我們到了阿瑪納展區。這是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統治,也是古埃及一個重大的時期。
“老王,這塊兒的人怎麽都長得這麽奇怪啊?”老張轉了一圈以後,盯著阿蒙霍特普四世的立像說,“這大腦袋,長臉,圓肚子,看著精神和生理狀況就堪憂啊。那會兒的人還會虐待法老麽?”
我壓住吐槽的欲望,正色道:“剛剛不是告訴你了這阿蒙霍特普四世是血緣統治的集大成者,你這個學醫的不知道他為啥長成這樣兒?”
阿天露出了然的神色,老張更是直嘬牙花子:“天哪,這得是近親繁殖了幾代能成這模樣啊,你說他們圖個什麽啊!”
我無奈地撇撇嘴,“其實這也不賴古埃及人,時代局限嘛。而且他們神話裡就是這麽講的。”我又收獲了那二人求知的表情。
“和咱們國家盤古開天辟地的神話類似,埃及也有創世神話。大地和天空之神分別是蓋布和努特,祂們不僅是兄妹,還是兩口子。順便說一句,祂倆的爹媽也同時是兄妹和兩口子,祂倆的兒女們也繼承了家族傳統。
努特和蓋布有四個孩子,分別是冥王奧西裡斯,沙漠之神賽特,生命女神伊西斯和生育之神奈芙提斯。其中奧西裡斯和賽特兄弟鬩牆,賽特被奧西裡斯的兒子荷魯斯擊敗。
賽特被處死,但是在古埃及神是可以復活的,所以眾神把他的血都放乾淨了,因為他們相信神復活的關鍵是在血液。無論如何吧,就這麽著,賽特從一個好神變成了覬覦他哥哥位置的反叛者而被清理了。你倆現在明白為啥古埃及的法老們都得血親結合了不?”
埃及神話的車速明顯把他倆震得不輕。
“可是賽特也是血親啊,他為什麽不行?”阿天抓住了重點。
“這就像是咱們國家嫡長子的講究一樣了。賽特作為次子,覬覦他哥哥的位置所以活該落得這個下場。神話畢竟都是人編的嘛,這是為了鞏固法老的正統地位。”
“那也不必須非得娶自己的姐妹啊。”老張嘟囔著。
我笑他沒見識:“拉美西斯二世還娶了他閨女呢。”
“臥槽.”老張不無驚駭地睜大了眼睛,阿天也不適地撇撇嘴。
我接著說,“其實咱們國家也有類似的神話,伏羲和女媧也是兄妹相婚,其目的也是維護血脈傳承。”
“但是好歹咱們國家的人沒見過娶親姐妹的。”
“每個文明不一樣,而且古埃及應該也只是王族這麽乾。”阿天替我接了老張的話。
我點點頭。
“不僅是血脈問題,古埃及看待死亡也和咱們大有不同。他們直到文明的最後都沒有想明白人死不能複生,所以才會有很多關於死者的靈魂怎麽找到肉體的說法。還有這個阿瑪納時期,阿蒙霍特普四世整了個宗教改革,所以後面改名為埃赫那吞。如你們所見,法老的名字都是和神有關的。等到了盧克索,我在神廟裡再給你們講。”
老張說我不地道,吊他胃口。我得意地眨眨眼,舉起不存在的導遊旗帶著我的好友團接著看。
古埃及的藝術風格比較寫實。比方說埃赫那吞法老明明長得異於常人,還是被如實記錄下來了。這種特點在各處都有體現。
走著走著老張又眼尖發現了一個雕像,那是一個記錄官的跪像。
“看來在古埃及當官很滋潤嘛,肚子上的褶兒都有好些層了。”老張嘖嘖讚道,“這古埃及人都知道高薪養廉啊,厲害厲害。”
等轉到了羅塞塔石碑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問:“中國人?”
我們回過頭。
一個長相還算周正,但是眉宇間透露著市儈的埃及年輕人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們。
老張和阿天謹慎地看了我一眼,乖巧地等我做出反應。出門之前我和他們說過,在外面不要隨便搭理陌生人,因為我第一年來的時候被騙得不輕。
我點點頭,問埃及青年有什麽事兒。這個年輕人忽閃著他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我們:“自拍?”
和我們仨合影之後他快樂地道謝,然後熱情地提出陪我們轉轉,被我們婉拒了。年輕人也沒再堅持。他指著這塊羅塞塔石碑說:“開羅的這塊是複製品,正品被英國人拿走了。”
我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
我們在大英已經看過真正的羅塞塔石碑,剛剛還和老張他們說英國人的不地道。我過去在埃及遇到的人無不覺得在外國展出埃及的東西是種榮耀,能讓世人了解埃及。但是這個人不一樣。
可當我再看向他的時候年輕人又掛上了燦爛的笑容,他伸出手來和老張握了握,說:“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有個咖啡館,你們逛完以後可以來找我。”
每個我遇到的埃及人都開了咖啡館、工藝品店和水煙吧。這和知乎上人均985是一個道理。
見我們不為所動,年輕人咧嘴一笑:“我叫阿裡,咱們一會兒見。”
待阿裡走後我們仨面面相覷。雖說在埃及叫聲阿裡有無數人回頭,但我們的確約了個阿裡在博物館見。
“這是‘那個阿裡’麽?”老張問。
阿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阿裡”剛好給她發了那張合照,還附上了個在汗·哈利裡市場裡的咖啡館。說他不方便在博物館和我們接觸,讓我們去那裡和他匯合。
這下兒我們更是一頭霧水了。明明是個網友面基,卻整得跟特務接頭似的。
汗·哈利裡是老城區裡的一個大巴扎。
大巴扎在維吾爾語裡是集市的意思,WLMQ,伊斯坦布爾、開羅等地都有。風格不同但性質類似,裡面多是當地特色的小商品和美食,相當熱鬧。
開羅的這個哈利裡市場還靠近兩座有名的清真寺:伊瑪目侯賽因清真寺和愛資哈爾清真寺,可謂是宗教和世俗雙重的聖地了。
我們仨合計了一下兒,左右是在公共場所不會存在什麽危險,乾脆過去看看這阿裡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天剛擦黑,清真寺的燈亮了起來,很是堂皇。
阿裡說在侯賽因清真寺門口和我們碰面,我們一到他果然湊了過來。這次他又假裝成了一個托兒,拉著我們三個中國遊客要往哈利裡市場裡‘他的’咖啡館去。對於他這種舉動,我們已經沒啥脾氣了。
哈利裡市場裡的商品琳琅滿目,商家也無比熱情,還都會說幾句中文。一見我們就“你好”“來看看吧”“很便宜的”。第一次來的老張有點兒招架不住,一直說“不用了,謝謝”,還得分神來看這市場的建築和滿滿當當的工藝品,很是操勞。還好有阿裡幫我們抵擋著熱情。他帶著我們七拐八拐,走到了一處水煙館裡。
這家水煙館藏得挺深,被繽紛絢爛的燈店和香水店圍住,需得擠過璀璨和香氛才能進入。
水煙館裡的地方不小,三三兩兩地坐著不少當地人在邊享受邊閑聊。阿裡帶著我們坐到把角的一張桌子,熟稔地招呼店家給我們上茶。這個位置離別的客人都有些距離,桌子靠著牆,牆上掛著面斑駁的鏡子,顯得空間有種扭曲的錯落與延伸感。茶很快就上來了,是埃及常見的那種紅茶沫加白砂糖衝的茶。看上去很是透亮,喝到嘴裡挺齁得慌。
喝了茶,阿裡笑嘻嘻地說:“歡迎來到埃及我的朋友們。我是阿裡,下午咱們已經見過面了。”
我們三個也一一自我介紹了一下兒,沒主動開啟話題。阿裡接著說:“不好意思讓你們還得來這裡,但是我不太適合在大庭廣眾下和你們接觸,怕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這話哪怕是對於一些喜歡言過其實的埃及人來說也過於離譜了,阿裡偏偏說的很是誠懇。他見我們不置可否,也不惱,自顧自的解釋:“我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結果得罪了開羅一個老板。人家說要是再在開羅碰見我,就要我好看。所以我這不一畢業就灰溜溜的走了麽,好幾年了我這是第一回來開羅。”
我假惺惺說:“那你還冒著風險跑來開羅找我們,早說就一定不讓你來了。”
阿裡擺擺手,說沒事兒的,他這次來開羅也有事情要辦。
其實拋開莫名其妙的出場方式和給自己編的劇本,阿裡倒是個挺好的聊天對象。
把場子炒熱了以後,祁天不動聲色地開啟了我們真正的話題。阿裡被她發現在一個美國神棍論壇質疑神創論,並且說自己相信史前文明。
盧克索加上史前文明。祁天覺得這人有點兒東西。
“基督教說的那些也就騙騙古人。達爾文說的話很正確啊,物種都是進化來的嘛。”阿裡倒是坦誠。
我們無語地對視一眼。
“其實吧還有一個原因。”等我們都看過去以後後,阿裡才大喘氣。“在我長大的村子裡,老人們總會講他們長輩說的事情。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存在過神明。祂們從沙漠裡來,不需要食物不需要水,還可以滿足人們的願望。只要給祂們按時供奉就好。”
這種事兒聽起來還挺天方夜譚的。
阿天問:“既然不需要吃喝,那人們是用什麽去供奉神明的呢?”
“老人們沒具體說,畢竟是好久以前的事兒了。但肯定不是凡物。”阿裡認真地說:“我覺得很可能是曾經文明裡有過的太陽能人類,只需要一些燃料就能生存。”
還好達爾文不知道他同時相信著這兩種理論。
“而且我見過讓我相信史前文明存在的事情。”阿裡補充道。
我自然就問他是什麽。
阿裡一開始沒答話,只是喝了口茶。我們屏息等著呢,結果他說:“你們要不要試試水煙?”
過了會兒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走了過來,問我們需不要買她的手工藝品,她懷裡的孩子衝我們笑。老張沒問價,掏出零錢從她手裡買了四個做工粗糙的小吊墜。那女人像是覺得給多了,要找錢,被阿裡勸住了。
後來在這店裡的消費阿裡沒讓我們出。
“都說了這是我的店嘛。”
我們沒提看到了他偷偷給店主錢的事兒,私下裡尋思著分別前送他些禮物。
等回到酒店我們仨都累得攤在沙發上不願意挪窩。來之前我們都各自忙著學校的事兒,上次拍賣會過後還有一堆問題沒研究明白,今兒見著阿裡以後又增添了些新的疑惑。
阿天告訴我們:“阿裡在從開羅消失之前跟著他導師去美國當過交換生。他導師現在已經在美國定居了,但是最近沒什麽動靜。”
老張忍不住吐槽:“這一個銷聲匿跡,一個隱姓埋名的,去的怕不是美國的51區吧。”
我也覺得這個阿裡身上問題不少。可是在往後的日子裡,他的舉動卻打消了我們的顧慮。
第二天阿裡開著他朋友的金杯送我們去開羅邊兒上的吉薩看金字塔。
我看書上說曾經這兩個城市之間有過水路,畢竟當時尼羅河就在金字塔前淌過。只可惜沒能趕上那個時候能親身感受一下。
高架橋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居民樓。
老張看了看窗外:“哎老王我問你,為啥這一路上看到的房子基本上都沒有修屋頂啊?”
我說這是因為埃及房子的稅比較高,要是沒有修完,就會減少很多稅錢,所以就導致了埃及的“上不封頂”風情。畢竟埃及的體面並不流於表象。
埃及的旅遊景點埋伏著假工作人員,自從踏進金字塔景區大門我們三隻肥羊就被盯上了。有個男的過來讓我們出示景區門票,老張沒防備就要掏出來給他看,被我一把攔下。
“嘖,我忘了告訴你們了,這些所謂的工作人員都是假的,他們要是拿到了票就會纏著咱們,不給小費脫不了身。”
阿天和老張皆是無奈。
那人還要糾纏,阿裡從邊兒上趕過來用阿拉伯語嘀咕了幾句給打發走了。他友善地拍了拍老張後背,說:“我的朋友,這裡的確有些埃及人比較狡猾,但有我在就沒事兒的。”
我們走到了胡夫金字塔底下。老張仰著臉讚歎地看著這一人類歷史上的傑作。
其實埃及能興建這種等級的建築還要和當時的社會構成有關,古埃及人並不介意舉國之力為法老鑄就永恆。
這時候我還覺得“常理”是認知的一部分。簡直無知得令人羨慕。
去參觀法老墓室要通過一條逼仄低矮的甬道。金字塔裡面空氣混濁悶熱,照明靠很有些年頭的電燈,滿地都是各種雜亂的線。
阿裡沒跟進來,只有我們仨埋頭吭哧吭哧地往上爬。
一開始的興奮被磨得有點兒泛潮,老張抱怨:“這還有多久才到頭兒啊”。
我說還得會兒。為了安撫他倆,我邊走邊講了個金字塔銘文裡關於【食人者的讚美詩】的記錄*。
在那個版本裡,古埃及的月神孔蘇是個‘噬神之神’。法老用自己的葬禮幫孔蘇騙來別的神,供給祂食用。而法老本人得以替代被吃掉的神位列仙班。
這個故事講完,我們也正好爬到了墓室裡。
整個金字塔是石頭建造的,墓室四周自然也是石壁。當間放著一口空空的石棺,法老的木乃伊已經運去博物館了。
阿天對子不語最沒感覺。她盯著那口沒了墓主的石棺說:“那咱們這進來了這裡,算不算引君入甕呢?”
聽了這話,身在悶熱的墓室裡,我打了個激靈。
老張在一邊兒也一驚一乍:“大聖你別說,我都感覺到陰風了。”
我被這兩個混蛋嚇得不輕。出去的路上就又給他們講了幾個關於金字塔的詭異記錄,心裡才痛快了些。
啟程去盧克索前,阿裡跟我們說他當晚就要坐火車回去,到時候上埃及見。他堅持著被通緝的人設,不肯坐飛機,我們也沒勉強。
尼羅河是自南往北流的。
古埃及以古都孟菲斯也就是現今開羅為界,北邊為下埃及,南邊為上埃及。這和我國北上南下的說法迥異。盧克索也就是曾經的底比斯是上埃及的宗教和政治聖地,赫赫有名的卡爾納克神廟和帝王谷都在那裡。而我們考古隊要去發掘的地方,就在卡爾納克神廟裡。
我一直沒有提起關於我們此行來到埃及的真正目的。阿天和老張像是看出了我的鴕鳥心理,也沒催我。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等到了盧克索,就容不得再拖延下去了。
我躺在床上聽著樓下入夜後尚且熙熙攘攘的聲響,枕著流光溢彩的尼羅河慢慢睡去。
這尼羅河的水,綿延不休地流淌了幾千年。明天我終於又要去這大河的上遊去看看了。
在古埃及神話裡,奧西裡斯被賽特殺死並且弄成了十三塊。據說這是因為當時埃及被劃分成了十三個地區,最後一個是最南邊也是最上遊的阿斯旺。
後來伊西斯作為她哥哥奧西裡斯的妻子,把奧西裡斯的屍體拚起來讓他復活了,他也就成了埃及第一個木乃伊。不過比較有意思的是伊西斯並沒有找到奧西裡斯的生殖器,她是在這種情況下生了荷魯斯的。
古埃及文字大體分為金字塔銘文,棺材銘文和寫在紙莎草上的亡靈書。但是由於這些文字嚴格地被神廟和王室把持,不具備流通性,後面一度差點兒斷了。當初羅塞塔石碑作為破譯象形文字的關鍵,就是依靠這石碑上記錄相同內容的三種語言:古埃及的聖書體,通俗體和古希臘語。這象形文字也不盡相同,金字塔銘文是埃及古王國時期發現在一系列國王、王后金字塔裡的文獻集成,棺材銘文顧名思義是刻在棺材上的,而亡靈書是寫在紙莎草上的指引亡者度過審判的操作指南。
【食人者的讚美詩】作為金字塔銘文,是古王國時期的產物,關於埃及神話的解讀在每個不同時段是不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