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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位遊戲》第30章 亞諾的另一場表演
  第30章 亞諾的另一場表演

  萬萬沒想到我們加入279以後的第一個任務竟然是參加一場突如其來的宴會。

  夏商周昨天把我和樓時麒帶到了一家在尼羅河東岸,離盧克索神廟就隔著一條馬路的酒店。

  這酒店是十九世紀末由英國的探險家建的,頗具殖民風格,哪怕放到現在都算是奢華。發現圖坦卡門的霍華德·卡特據說當初就住在這兒。別看已經上百年了,陳舊是陳舊了些,但架子還是端得住的。這裡除了餐廳還單有個宴會廳,非身著正裝不能進。

  我和樓時麒的房間跟279其他人一樣在三樓。打開窗戶可以看到尼羅河,和岸邊挨排兒停靠著的遊輪。這個季節這些遊輪大多是往返於阿斯旺的,裝潢還保持著尼羅河上的慘案那種調調。

  我心說279不是根植於人民的隊伍麽,怎麽能和資本主義一樣耽於享樂呢。

  簡直是意外之喜。

  我愉快地在舒坦的大床上翻滾了一圈,就上樓去找阿天和老張了。恰好我的朋友們也住在這裡。

  阿天已經把布萊克爵士的資料查到了。無法驗證的先不提,布萊克爵士倒是沒在關鍵問題上說謊。他叔叔老布萊克爵士的確是六十年前在埃及失蹤了,布萊克家的爵位和遺產也就落在了我們見到的這位布萊克爵士頭上。而且他也真的是斥巨資一直在資助各路考古隊和探險隊,自己也幾次深入沙漠和各種文明腹地,就為了找尋他叔叔的下落。

  要是有人真的用幾十年就為了編個瞎話,那也得敬他是個人才。況且布萊克爵士所做的不止這些。他壓根兒就沒有成家,也沒指定繼承人。而且他的腿就是在十二年前進西邊那片沙漠時落下的病根。

  一個人為了某個目的做到這個地步還沒走火入魔真的已經是很優秀了。

  雖說我尚且不知道布萊克爵士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並且為什麽要選擇我們而不是美國人,但是並不過於擔心。反正無論如何,279也不會打無準備之仗。只要我跟著他們去了帝王谷,找到那座記載裡的神廟,夜觀天象,就可以圓滿收官了。

  於是我心平氣和地跟阿天聊了半天,乾脆睡在了她的房間。

  279的日程不像考古隊一樣按部就班。第二天我們仨爬起來吃早餐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但是餐廳裡還悠閑地坐著夏商周白老師等人。

  孟維清又不在。合著這個人是喝露水活著的麽?

  我把老張他們和279這幾位互相介紹了一下兒。不過阿天老張在這兒的理由被我說成了單純是來玩兒的。

  夏商周邀請二人一起坐。他倆看出來這是有話要跟我說,於是婉拒了,自己坐去了另一桌。

  我坐下以後發現桌子上有張小卡片,上面寫著:

  【誠邀參加今晚18.00在宴會廳舉辦的法國駐埃及學術研究中心雷諾主任送別儀式】

  落款用騷氣的圓體手寫了克裡斯·亞諾。

  作為盧克索三大學術機構之一的【法埃中心】每八年換一次主任。新一屆的主任二三月份會上任,老主任已經在聖誕節前卸任了。不知道這個亞諾這時候把老主任抬出來是為了什麽。

  要是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這次宴會的主題是:【當歐洲人第一次到埃及】,並且在邀請函上亞諾特意標注了希望大家能打扮得貼近那個時代。我覺得他就差明晃晃地寫:【重溫埃及文明遭遇殖民掠奪】了。還真是不把政治正確當回事兒。

  這恐怕又是窮極無聊的亞諾不甘寂寞之下整出來的么蛾子。這個人來這裡一天天的沒見乾正經事兒,淨整這虛頭巴腦的。

  我有點兒詫異,往隔壁幾張桌子上看了看。邀請函隨意地擺在桌子上,像是見者有份。

  白老師掏出一張更加精致的邀請函放在桌上。“早上一開門我就在門口看到了這個,咱們隊裡每個人門口都擺了。剛才也問了幾個別的客人,他們房間門口並沒有。好像只是給咱們幾個單獨送了請柬。”

  我說呢,怪不得我們仨出來的時候沒看到。

  279他們其實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說完這事兒以後就起身離開了。走之前跟我說今天先別走遠,可能會有任務通知。

  老張和阿天見279他們已經走了,就坐了過來。我們仨邊吃邊說著亞諾這個無中生有的宴會。“入埃及記”那個群聊裡孟維清就發話了。

  亞諾那邊也接觸他了,邀請大家晚上一起參加法埃中心雷諾主任的送別儀式。

  既然如此,老張和阿天當即表示反正也收到了邀請,乾脆去湊個熱鬧。

  我想起來這個雷諾主任和我們考古隊有過些交情,於是發微信問了王老師今天隊裡會不會來。但是領隊他們並沒有收到邀請。

  怎麽一個考古口兒的人離職,反而來的都是些資本家呢?

  為維持團隊形象,夏商周提議集體去購置晚上參加宴會的衣服。

  其實我們清白得跟這個主題一點邊兒都沾不上,不過這不妨礙夏商周逛街的想法。薑燦積極而虛假地響應,白老師也很努力地表現出興趣來。孟維清沒轍,只能借口要安排晚上去帝王谷的事,沒加入。最後就是除了他,一直沒露面的寒烏和一向無組織無紀律的李元以外,279全員去了盧克索的購物街。

  說是購物街,其實能買到的很有限。大家到地兒以後各逛各的。

  我看上一件還挺酷的衣裳,就想去試試。樓時麒一路跟著我到試衣間門口,引得導購小姐姐很詫異。他熟視無睹,堅持隔著試衣間跟我說話。

  “要不是怕有人會從試衣間綁架,我才不等你。”

  我被他這個有幾十年時差的理由可愛到了,但是嘴賤出了慣性來,說:“小樓兒老師說得對。這個組織經歷了砥礪成長,都在埃及發展處下線來了。”

  樓時麒好面子,好心換來我的調侃,扭頭要走。我立馬湊過去說:“好啦好啦,知道小樓老師是好心。多謝多謝。”

  最後我倆兩手空空,乾脆打扮成了考古學家。借了孟維清的煙鬥當道具,穿著考古隊的隊服去了宴會。

  亞諾果然是借著法埃中心退休的事兒給自己的隊伍來了個開幕式。

  整個會場被裝扮成了紙醉金迷的殖民地模樣,角落裡竟然還有一圈水煙台。各色人等穿行其中,真真兒把送別會玩兒出了化裝舞會的感覺。

  宴會一開始,作為發起人的亞諾就上台發言。

  他討巧地梳了個大背頭,穿著件馬甲,系個小領結。頗有些十八九世紀來這兒巧取豪奪的歐洲人的架勢。

  亞諾還是亞諾,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搞他的大場面罷了。

  279這些人明顯就是來辦事兒的,誰也沒有多費心想融入這個場合。連興致勃勃的夏商周也只是穿著很日常的衣服,撐死了是敷衍地在盤起來的頭髮上帶了個造型別致的木簪子。

  那簪子看著像變形的九連環,由不規則幾何圖案拚接而成。這明顯很有些分量的裝飾頂在頭上,夏商周卻還能保持優雅。

  這麽看來只有我和樓時麒算是認真捯飭了一番的,本色出演考古學家。

  舞會前我回房間換衣服,結果床上搔首弄姿地攤著一件禮服,床邊還擺著一雙高跟鞋。目測都是我的號兒。

  我端詳一番,覺得不管是誰送來的,審美都不錯。繼而帶上貴重物品,換上了考古隊隊服下樓去和279匯合。

  比起我們這撥人來說,別人可認真多了。

  會場裡有不少熟面孔。

  那天我們離開芝加哥房子前看到的一隊外國人招搖地在會場裡盤旋著,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埃及是幹嘛似的。

  其中有個綠眼睛的年輕人有些格格不入。他看著不過十六七歲,別人都忙著到處晃蕩,就他一會兒功夫灌下去不少酒了。倒是個實誠孩子,也不知道是誰帶來湊熱鬧的。

  看樣子因為住在酒店而連帶受到邀請,而且真的出席的並不只是老張和阿天。這倆人打著圍觀“資料裡的人”的旗號,來了以後就溜邊兒吃喝。

  滿場放眼望去除了雷諾主任以外,貌似沒什麽跟考古相關的人員出現。

  隻除了兩個人。

  臉上有紋身的墨西哥獨立考古學家布斯維爾先生今天打扮成了一個老學究。他戴了副單邊眼鏡,頭上還壓著頂帽子。整張臉基本上都沒埋住了,只有爬著紋身的鼻子奮力從胡子的包圍裡突圍了出來。這個布斯維爾雖然看著古怪,但尤為愛社交。他一直在和邊兒上穿著傳統袍子的埃及人聊天,時不時還大笑幾聲。

  相比較之下另一個亞洲人就很低調。這是一位安靜得有些怯生生的中年男子,那天在芝加哥房子裡我見他和日本考古隊的人在一起。不過今天日本考古隊的人沒來,他倒是和亞諾那個探險隊的領隊摩根頗有一番長談。

  令人意外的是布萊克爵士也出席了晚會,不知道是看在誰的面子上。畢竟過去這位英國貴族可基本上沒參與過這類活動。

  布萊克爵士今天沒有坐輪椅。他身量很高,腰背挺直,穿著一身燕尾服。端起架子來真的像是十九世紀來埃及的那些拿腔拿調的英國人一樣。

  在沒人過來的時候布萊克爵士基本上不是扶就是靠著些什麽,然而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卻不肯失了禮數,非得自己站直了。昨天在他家見到的那個三件套管家也來了,在不遠不近處站著。

  來找布萊克爵士攀談的人很多。

  我假裝和樓時麒到處晃悠著,時不時地往布萊克爵士那兒瞟上幾眼。就這都看到了至少三撥不同的人朝他圍過去。

  現在是兩個青年男子在和布萊克爵士說話。

  其中一個做英式貴族打扮,金發一絲不苟地梳著,站在布萊克身邊氣質竟然也一點兒不輸。那人手上還入戲地戴了雙白手套,手裡還把玩著一根手杖,不時地小幅度揮舞兩下,像是指點局勢;另一個看著像是裝扮成了記者的模樣,手上還捧了一個老式的盒子相機。只不過他的發際線和身形透露出些健身過度的狀態來,估計也是美國那邊兒雇傭兵或者陸戰隊的一員吧。

  可能是這倆人的裝扮深得老爵士的喜愛,三個人能算是相談甚歡了。

  沒一會兒亞諾陪著一個女人走了過去。

  由於他們是背對著我,看不出這是何方神聖。但是這女人把好出風頭的亞諾趁得像是個小玩意兒似的,估計也輕易不了。而且比起對待亞諾的客氣和距離感,布萊克爵士好像跟這個女人更為熟悉一些。他竟然肯讓她攙著,到了邊兒上的沙發坐下。

  等那女人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瑞亞的臉。

  這就難怪了。

  看來瑞亞很可能已經和亞諾聯合了,布萊克爵士是她幫美國人搭上的線。要是有這層關系在,也就能理解為什麽孟維清今天非要到現場盯著了。

  瑞亞陪著布萊克爵士說了會兒話,等美國隊的領隊摩根過去後就起身離開了。老張正好在附近站著,見狀過去和瑞亞打招呼。我看見他們說了兩句,就往會場裡張望。

  知道這是在找我,於是我咧開嘴朝他們揚了揚凹造型用的煙鬥。老張沒煙鬥,只能揮手示意。

  瑞亞和我視線對上後,矜持地點了點頭。

  她的裙子藍得發黑,站在光線暗的地方裙擺上若隱若現的紋路像是點燃了的星光。

  上次在拍賣會我注意力沒在瑞亞本身的相貌上,隻覺得她氣場很強。現在一看真心美麗。尤其是那雙眼睛,哪怕沒帶著笑意,都有瀲灩的味道。

  莫說是我們這成天灰頭土臉的了,就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滿場光鮮之輩都比不過她。

  不過瑞亞在倫敦就看我不大順眼,這回我也不準備去觸霉頭。於是我欣賞了一會兒就又混進了人群裡。

  剛剛還一直跟我邊兒上的樓時麒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我借著尋他的機會,正觀察著與會人等,亞諾就奔我來了。

  “煜,你在看什麽?”

  “在看你的宴會。”

  這話題他可感興趣。

  亞諾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兒我的考古隊服,連誇非常應景。又提了一句:“我還以為煜會穿禮服來。”言語間頗為遺憾。

  我就知道為了自己的宴會還往別人房間放衣服這種騷操作也只有亞諾做得出來。

  還沒等我張口諷刺,他就迫不及待地關切:“你感覺這宴會怎麽樣?”

  我敷衍地誇他:“還不錯嘛。”

  亞諾並不為我的態度所影響,反而挺自得的,又自吹自擂了一番。說這兒所有人他都認識,面子大大的。

  既然亞諾開了口,我就趁機問了他瑞亞和布萊克爵士的事兒。

  不過亞諾果然不是裝出來草包樣兒,特別會打太極。

  眼瞅著他已經把話題扯到了下一場舞會的主題上,我提議:“你看你整這麽一大場面,不跳舞還挺可惜的。”

  亞諾一拍頭說:“還是煜你想得周到,我馬上去安排。”

  這人說風就是雨,拉著就我要走。

  我連忙叫住他:“誒你去安排跳舞拽著我幹嘛?”

  他理所當然地表示:“煜來選你喜歡的曲子,我很期待和你共舞。”

  誰說要一起跳舞了。我不知道亞諾是真的不覺得我想打發他,還是成心耍我。

  還好這時候李元和Alex姍姍來遲。

  李元好像也很樂於融入這種場合,打扮得油頭粉面的。上過漿的襯衣服帖地包在他身上,外面套了件筆挺的小馬甲,還假模假式兒地在胸前的口袋裡塞了條藍色的手絹。柔軟的短發被發蠟壓彎了腰,直要往眼睛上耷拉。但他的手是不肯幫忙撩一下兒的,隻懶洋洋地揣在褲兜裡。

  每見到李元,我兒時朋友的樣子就淡去一分。估計要不了幾天,可能我就真的就得承認自己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尹月臣了。

  Alex穿了條藍色的裙子,和李元那塊手帕像是從同一塊布上扯的。這裙子沒袖兒,Alex兩條白的反光的胳膊露在外面,手上卻偏偏套了雙蕾絲手套。她的金發一絲不苟地用發飾收攏在腦後,卻有一小撮俏皮地垂在那嬌嫩的臉頰旁。一雙靈動的綠眸略過人群,還挺有矜持傲慢的貴族小姐來埃及遊玩的感覺。

  這二位明顯比我更對亞諾的胃口,但他卻還沒忘了我:“煜,月臣和Alex在那邊呢。咱們一起過去吧!”

  我其實不想跟亞諾再周旋下去,也不想和尹月臣打交道。可還沒等我說什麽,一個聲音先替我拒絕了他。

  “我有事找這個這個女孩說,你先等會吧。”

   279的最後一個成員要出現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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